“放我下車，否則被怪我做出過激反應。”葉冰離冷冷開口，用威逼的姿態，逼遊吟就範。
遊吟抿緊唇角，隻想從路仁手裏拿到監控視頻後，再和葉冰離解釋。
不然，葉冰離還得記恨甘以微。
葉冰離因這死寂般的沉默越發惱火，“不放我下車，今天就你死我亡！”
遊吟太陽穴猛地一跳，痛心疾首看向葉冰離。
原來，戚月染在她心裏這麽重要。
“喂！”葉冰離見遊吟發呆，忙推他胳膊。
車子快行駛到路口，現在是紅燈，遊吟還不刹車！
遊吟猛然回神，看向紅綠燈一片茫然。
灰蒙蒙的燈無法給他任何提示，同方向和對方向都看不到車，他失去一切衡量標準。
一如失去追求葉冰離的機會，他連起跑線都沒站上，就輸了。
“刹車啊！”葉冰離見遊吟疾馳到路口，急聲吆喝。
她不是真想和他同歸於盡，他也不能出事。
遊吟聽話踩急刹，卻聽到刺耳車鳴。
滴滴……
遊吟錯愕偏頭，看到左邊一輛卡車徑直而來，踩刹車的腳沒抬起。
他下意識看向坐在他右邊的葉冰離，伸手護住葉冰離，但比他更快的是強烈衝擊。
砰……
震耳欲聾一聲響，彈出來的氣囊和飛過來的卡車將遊吟死死禁錮在主駕。
他遊離看著葉冰離身體劇烈顫抖，更痛的左心房。
他，不僅沒留住她，也沒好好保護她。
此時，紅燈閃了幾下，綠燈接踵而至。
又一輪回開始，漫天飄舞的雪花，也是生生不息。
——
法院，戚月染坐在被告人位置上被指指點點，而朗信坐在原告人位置上偷偷抹淚。
此時已到證人出麵環節。
“他不聽我的，直接衝進冰氏！”門衛氣憤回答。
“你確認是對麵那人衝進冰氏嗎？”原告律師提問。
“沒錯，就是他！來和走，我都看得清楚！”門衛連連點頭。
“你看到被告衝進冰氏，你有看到被告出手打人嗎？”被告律師提出質疑。
“那，沒有……”門衛木然搖頭。
“法官，被告在肆意歪曲事實。”原告律師舉手抗議。
“我在尋求事實。”被告律師從容不迫。
“反對無效！”法官回絕原告律師。
如此，朗信證人無法提供直接證據。
被告律師淡淡一笑，和戚月染交換眼神，示意他安心。
可戚月染又怎麽能安心？下麵就該他派出人證。
“我沒有人證。”戚月染冷漠開口沉吟。
法官愣愣，狐疑追問：“和你一起出現在監控裏的女人，可算作人證，她的證詞具有法律效力。”
“沒有人證。”戚月染堅定抬頭，示意法官繼續下一項流程。
此話一出，不免惹來聽眾席一陣唏噓。
百奇要涼了啊，沒有人證，辯駁那麽蒼白。
電視裏不停播放戚月染為保護葉冰離推倒冰圖為，戚美惠不痛心疾首。
葉冰離成縮頭烏龜連麵都不露。她沒看錯，葉冰離是掃把星，禍害千年！
宋碧池握住戚美惠的手，重重歎氣：“戚媽，我會陪著你和染哥哥。不論百奇發生什麽，萬如都不棄之不顧。我們共進退！”
她終於能開口說話，這幾天忙活著種牙的事。
不漏風的感覺，倍爽。
更重要的是，她有機會表現忠心，讓戚月染知道她是真愛，葉冰離是蛇蠍心腸。
“我不會任何女人蓄意謀害百奇！”她多加一句，故意把仇恨點拉到葉冰離身上。
戚美惠欣慰道：“碧池啊，戚媽就指望你了！”
宋碧池抱著戚美惠，心底叫囂地張狂。
坐在後麵的甘以微瞧著宋碧池小人得誌的樣，恨不能上前給她兩嘴巴，狠狠教訓一番。
可她不能動手，得看朗信如何把戚月染定罪。
“請雙方做最後的陳述詞。”法官繼續流程。
“從監控可以看出被告推倒死者，致使突發腦溢血。屍檢報告證明時間點完全吻合，請法官決斷。”原告律師言簡意賅。
“被告對屍檢報告再次質疑，匆促下葬令人尋味。被告推搡是否直接導致死亡，還請法官明察。”被告律師辯護。
法官起身落錘：“休庭，半小時後開庭。”
戚月染極為平靜地睨一眼得意洋洋的朗信。
再看向門口位置，他默默垂下頭，鬆開緊握的手。
她，到底沒來……
他，願賭服輸……
他惋惜看向戚美惠，似乎在和她道別。
戚美惠瞬時淚如雨下，又把葉冰離給罵個遍。
天殺的，害她兩個兒子，她的命啊，好苦！
——
“沒事吧？哎喲！”
葉冰離恍惚睜開眼，入目的是奄奄一息的遊吟趴在染著鮮血的氣囊上。
“遊吟……”她伸出疼痛欲裂的手，但連解安全帶的力氣都沒有。
“還活著！”
等救護車的民眾，見葉冰離醒了，開門和她說話。
冷風襲來，葉冰離清醒很多，咬唇鬆開安全帶，想幫遊吟解脫束縛。
這才看到遊吟卡在主駕動彈不得，左邊還有大家夥堵著車門。
她慌了，怎麽會變成這樣？強烈的懊悔自責，讓她的淚姍姍來遲。
如果不是她鬧著要出門……
“冰離，去，去找冰氏的路仁。他有，監控視頻，能證明戚月染，清白。”遊吟握住葉冰離的手，氣若遊絲低喃。
他已經快要看不清葉冰離的臉，但還要把他沒做完的事做完。
否則，他豈能安心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