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戚月染大力開門，陰冷盯著被拷在審問椅上的範思明。
範思明見戚月染陰鷙走來，嚇得縮脖子求饒：“二少，我錯了，我不該和您作對，不該動你的人。這樣，你把我救出去，日後我保證……”
戚月染抬手指著監控冷笑：“還嫌證據不夠多？”
範思明閉嘴搖頭，放鬆警惕，以為戚月染要幫他。
戚月染拿起桌上水瓶，扭開後倒在範思明雙腿間。
他故意挑唇嗤笑：“不好意思，手滑了。”說著，用裝半瓶水的瓶子摁在濕漉漉襠部。
範思明臉色一沉，掙紮身體嘶吼：“戚月染，你王八蛋！”
戚月染並沒鬆手，還嫌瓶子太輕，戳得不夠有力，不能直接廢他第三條腿。
誰讓這男人曾覬覦葉冰離，還把她額頭劃傷？
戚月染抬頭瞧向角落監控，再次狠命捶打範思明命根，這才鬆手。
“範思明，後會無期。”
他無視痛到昏厥的範思明，轉身離開。
範思明定罪後，隻怕這輩子都沒出頭之日。
他了卻一樁心事，也算有始有終。
一路陰鬱回到萬鼎山墅，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葉冰離嫉惡如仇的麵孔。
她，真那麽恨他？
呲……
戚月染一腳刹車踩到底，擰眉看著後視鏡裏縮在路邊蹲著的女人。
她裹著羽絨服，頭上貼著紗布，凍得通紅的手不停在花壇裏戳戳。
一陣冷風過，她又把手縮到嘴邊，嗬著氣昂起頭，似乎沒看到頭頂星星，很懊惱。
戚月染握緊方向盤，劍眉緊蹙。也沒忘了那女人狠狠打過他。
他冷笑將車子開到8號別墅，進屋砰的關門，氣得像兩百斤大胖子。
“哎喲，你要嚇死我啊！”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戚美惠被嚇一跳。
戚月染則陰著臉上樓回房，還是不自主到窗邊向下眺望。
她，還在？
“你真瘋了！”他懊惱轉身去衣帽間。
就算同情心泛濫，也得有合適對象，對沒人性的女人……
卻看到架子上的白襯衫，那是上次葉冰離穿過的。
“真服了你！”他怒罵一句，抄起羽絨服直奔樓下，發現戚美惠在沙發上打瞌睡。
他像做賊似得，屏住呼吸貓腰到門邊，輕手輕腳開門，瞥一眼戚美惠沒醒，悄悄關門。
這才長呼一口氣。
冰冷的風刺在戚月染臉上讓他更憂慮，他狂奔至小區門口，在葉冰離蹲過的地方，沒瞅見那小小一坨。
“這女人！”
她又去哪兒了？怎麽不能留在原地等他來找她？
舉目無措的他在昏黃路燈下四處觀望。
該不會走了？或者凍壞了？
她是不是傻，為什麽不給他打電話？
可偌大別墅區，她能去哪兒？
“喂！”
戚月染剛想去外麵找人，身後突然傳來低喝。
隻一個沒有什麽音調的字，他回身一把將躲在身後的女人抱進懷中，長長呼一口氣。
幸好啊，他轉身，她還在。
葉冰離被死死扣在懷中，眨眨眼，吸吸鼻子有些納悶。
她以為她看錯背影，沒想到，還真是他。
至於為什麽來這，她不想金域灣，還能去哪？
“別走了，好嗎？”戚月染將頭埋在她肩窩，緊緊摟著她，還是生怕她逃離。
“嗯。”葉冰離低喃，聲音淡淡。
這話飛入戚月染耳中，惹得他歡喜鬆開葉冰離，低頭湊上唇。
葉冰離淡笑伸手，摁住他唇角，昂起頭笑嘻嘻嘀咕：“去喝一杯吧。”
盡管戚月染就在她眼前，但她心裏沉甸甸，特別想試試今朝有酒今朝醉什麽滋味。
戚月染微微一愣，但破天荒沒拒絕她。
他牽著她的手，散步去大排檔。
他在她身邊，她如何為所欲為都不怕，有他在。
但半個小時後，戚月染是真後悔帶葉冰離來喝酒。
他不住對老板道歉，多留下幾百塊，讓老板清掃地上垃圾。
“再來！”葉冰離高高舉手，勾住戚月染脖子叫囂。
戚月染環著她的腰，往懷裏帶了帶。歎口氣，寵溺捏住她喝得通紅的小鼻子。
這女人，到底有什麽煩心事，喝得爛醉如泥。
他彎腰打橫抱起走路晃悠的葉冰離。
“阿戚……”葉冰離縮在戚月染懷中擰眉咕噥。
“嗯……”戚月染微愣，隨即應答下來。
“我好想你……”葉冰離得到回應，更緊密貼在他胸口。
“我在……”戚月染攏緊葉冰離，一步步帶她回家。
“可是，寶寶沒有了……”葉冰離哽咽抽泣。
“還會有的。”戚月染抿緊唇角，半晌才說出這話。
之前他固執地錯了，未來他願意加倍彌補。
葉冰離勾勾唇，在戚月染懷中蹭蹭，咂嘴睡下。
卻不知街對麵停下的車裏，遊吟倍感落寞地瞧著溫馨一幕。
戚月染抱著葉冰離回別墅門口，犯了難。
如果戚美惠沒睡，他帶葉冰離進去，那不是……
他果斷先把葉冰離放車上，打開暖氣，摩挲她小臉。
“乖，我一會回來。”
葉冰離擰眉頭翻身，抱著車座沉沉睡下。
戚月染急忙進別墅，做賊心虛地四下打量。
“你還沒睡啊，去哪兒了？”戚美惠端水杯從餐廳走出來，瞧見戚月染氣喘籲籲站在門口，腦補一場激情四射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