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離對眼前的襤褸老翁很陌生,但看他鼻涕一把淚一把也於心不忍。
她從包裏拿紙巾塞給老翁,打量四周詢問:“老伯,你是這裏的人?你認識朗信嗎?”
冰圖為聽到朗信二字,身子一顫,急忙抬頭叮嚀:“不要,去找他!你快走!”
葉冰離被冰圖為推開。她眉頭緊蹙,隱約聽到碎碎念。
“爸爸不能讓你受傷,爸爸對不起你!”
葉冰離下意識想這老翁難不成是朗信父親,害怕她對朗信下手?
此時,衝進冰氏正門的戚月染抬眼看到葉冰離被老翁推搡,那老翁手裏還有電棍。
他眉頭一挑,衝上前拽著葉冰離胳膊把她解救,隨後一腳踢開作惡老翁。
“沒事吧?”他捧起葉冰離微涼小臉,仔仔細細上下打量,生怕她出意外。
“你……”葉冰離詫異。戚月染怎麽來了,還對她這麽關心。
戚月染在確定她沒事後,擰眉盯著額頭紗布。
這是範思明搞得,他可沒忘記。
而倒地的冰圖為爬起來,衝戚月染怒吼:“快帶她走,走啊!”
他唇角蠕動,卻生生咽下該說的話,伸出滿是血痕的手,大力揮動,讓葉冰離離開。
葉冰離回頭瞧著淚眼婆娑的老翁,心底一擰,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話看來沒錯。老翁也是為了保護朗信吧。
戚月染護著葉冰離,看不透蓬頭垢麵的老翁是誰。
“都來了?嗬嗬,那請吧。”朗信從實驗室走出來,額角滲著汗珠,還得感激冰圖為這老不死的。
不過,既然葉冰離和冰圖為相見,那就刺激冰圖為,讓這老東西快點交出固化人實驗資料。
冰圖為聽到朗信的聲音心下一沉,爬起來揮動手中電棍,不是衝向朗信,而是對準葉冰離。
葉冰離瞳孔收縮,果然這老翁為朗信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可她肩膀被戚月染攏住,想逃也逃不走。
就在她懊惱之際,戚月染抬腳踢開老翁手中電棍。
老翁被彈開,順勢跌倒。瞧見朗信衝過來,他幹脆一不做二,把電棍對準自己。
激烈電流劃過身體,他模糊看向葉冰離,會心一笑。
隻有他倒下,他養的白眼狼才什麽都不會知道。所以,他才對葉冰離下手,好在戚月染讀懂他心思。
“你們做什麽!”朗信衝到昏迷的冰圖為身邊攙扶他,恨得牙根癢。
老不死的,寧肯自殘,也不說實話。
葉冰離遲疑看向戚月染,沒法責備他不對。他也是為保護她,但老翁……
“我隻要,你沒事。”戚月染義不容辭沉吟。
其他的,交給他就好。
“你的人想對我們不利,我是正當防衛,監控拍下來了。”他抬手指指監控,和朗信解釋。
朗信丟下昏迷的冰圖為,使得他的頭重重磕在地上。
“來我冰氏鬧事,很理直氣壯?”他陰森看向葉冰離。
“朗信,你才是理直氣壯做奸細吧。嗬嗬,冰氏副董,深藏不漏。”戚月染將葉冰離放在身後,阻隔朗信灼熱視線。
葉冰離揪著戚月染衣服,緊鎖眉頭。
原來戚月染也才知道朗信身份,可朗信此時挑破身份,是要正式和百奇宣戰?
她心底預感不妙,這畢竟是在朗信的地盤,揪住戚月染胳膊低喃:“先走吧,苗頭不對。”
但朗信卻收斂眸底猙獰,微微一笑道:“各位被嚇著了吧,我隻是開個玩笑。來,裏麵請。”
他放鬆拳頭,伸手招呼戚月染和葉冰離。不能讓葉冰離日後防備他。
戚月染不以為然,抱著葉冰離轉身道別:“深夜造訪,是我二人唐突了。朗副董,後會有期。”
葉冰離沒掙脫戚月染。今天從朗信這離開,她一人隻怕不行。
隻是盯著躺在地上佝僂身體的老翁,她的心有些酸澀。但也知道朗信不會不管,老翁為朗信都和他們拚命。
朗信隻得放走戚月染和葉冰離。今天是冰圖為打亂計劃,原以為能就此探究葉冰離。
看來,又要延遲。
回頭看著半死不活的冰圖為,朗信眸色陰沉,上前重重踢一腳。
他從兜裏拿出手帕,拽著冰圖為長發,拖行回實驗室。
冰圖為悠悠轉醒,劇痛腦袋讓他下意識張嘴呼喊:“冰離,我的女兒,快走……”
這話讓朗信陡然一滯,倏地回頭死盯著冰圖為。
“女兒?冰離,葉冰離,葉峰!”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葉峰被趕出去那麽多年,冰圖為還心心念念。
原來,葉冰離是冰圖為的女兒!這老不死的,把自己女兒做成固化人!
冰圖為聽到朗信低喃意識到不妙,他撐身子起身,猛地衝向門邊,一頭撞在牆上,了結自己。
他雖心係葉冰離,但他活著隻會給朗信機會,了解不該出現的固化人。
那就讓他以死謝罪,隻期許,葉冰離能一生平安。
“老不死的,想死是吧!我成全你!”朗信怒氣衝衝摁住冰圖為的腦袋往牆上磕。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成全冰圖為,日後這冰氏集團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