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戚月染狹長眼眸一眯,緩緩挑起唇角,“葉冰離你記住,不論你之前走什麽路,日後隻能踏上我的獨木橋,留在我的一方天地。”
他揚長而去,迫不及待想對世界宣布他的決心。
葉冰離懷抱昏迷的林之靜,瞥著毅然決然的戚月染,嗤之以鼻。
但比她更氣的另有其人。
宋碧池鼻子氣歪了。戚月染瘋了,說要承認他是戚日濡?
不,定是因為知道她做修複手術,所以故意試探。
“染哥哥,不管做沒做手術,我都是你的?”她把凳子扔給俞柳,懊惱追出門。
俞柳又被凳子砸中,頭暈眼花。
葉冰離心底卻五味雜陳。
本以為戳穿身份,是強烈打擊。可戚月染歡呼雀躍去承認,那她準備的一切還有何意義?
她拿出手機,給朗信打電話,要告訴他不必去金爵酒店上主菜,已經涼了,下次再準備。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葉冰離微微蹙眉,下意識感覺不妙。
“咳……”林之靜猛烈咳嗽,仿若噩夢襲擊太快,她招架不住。
葉冰離拍打林之靜後背,極盡溫柔。
她不想林之靜重蹈覆轍,像她一樣粗心丟了孩子。
林之靜看清葉冰離抱著她,淚如雨下地哽咽:“對不起……是我錯怪你,把你推下樓梯、我沒用,還是死了算了!”
“都要做母親的人,怎麽還像孩子口無遮攔。”葉冰離並沒計較林之靜之前的所作所為。
隻要孩子沒事,她就安心。
林之靜愧疚抬頭,揪住葉冰離胳膊,眼神閃躲看向俞柳。
葉冰離護著林之靜起身,經過俞柳身邊時,多踹一腳。
“以後別想碰靜靜母子一根手指頭!”她氣勢洶洶拖著林之靜出門。
林之靜長呼一口氣,卻欣慰笑了。
許是葉冰離給她勇氣,她總覺得天氣都明媚了。
但瞧著陰鬱的葉冰離,她想起昏倒時隱約聽到戚月染的話。
她淡笑開口:“冰離,二少是為你公布身份。你未婚夫是戚日濡,他承認了,就說明一切。所以,你也別計較那麽多。”
葉冰離身子一僵,遲疑回頭:“他要承認,是我的未婚夫?”
嗡……
葉冰離腦子轟然炸響,內心極為抗拒。
怎麽可以承認,他分明是害她孩子的仇人!
不行,她要去阻止戚月染信口胡言。
林之靜瞧葉冰離麵色凝重,不免擔心。
葉冰離猶豫幾番,還是開口:“幫我把範思明叫到酒店,需要他出麵。”
林之靜雖然不願麵對惡魔,但她沒推諉,隻當還報葉冰離。
不過或許葉冰離能幫她處理惡魔,於是毫不猶豫給葉冰離看一些照片,希望絕地反擊。
而躺在手術室裏俞柳,醒來看到小護士在翻他手機。陡然一驚,去搶手機。
小護士眼疾手快避開,氣哼哼撇嘴:“人渣,還敢留下劈腿證據,看我怎麽讓你身敗名裂!”
“寶貝,你聽我說!”俞柳伸手挽留,但抓住的隻有空氣,留下的是一身傷痕。
隨著情人憤然離去,恐懼和憤懣代替沉寂充斥心房。
他做錯了什麽,要被拳打腳踢?
他和林之靜不是你情我願?更何況林之靜還拿了錢,他又不是人渣。
情人誤會他也就罷了,葉冰離也插一腳。孩子是想留就留的?
不行,他得準備後手,決不能讓辛苦打拚的一切付諸東流!
大不了拖著葉冰離鬧個你死我亡,他無怨無悔!
——
戚月染將帕加尼跑車停在酒店門口,把鑰匙甩給保安,氣勢洶洶衝進門。
迎麵遇上方特爾,他沉靜開口:“把戚管家找來,待會我有話要說,讓她控製好我媽。”
如果戚美慧知道他要公開身份,定會阻撓。
他不會再讓葉冰離被戚美慧記恨,所有恩怨流言都衝他來好了。
“二少,關於範思明,胡勒有話說……”方特爾匯報。
“以後再說。”戚月染現在隻想把他和葉冰離拉回正確軌道。
走回頂樓宴會廳,他立馬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尤其純白衣領上留有鮮紅唇印,即刻成為議論紛紛的話題。
戚美慧以為是宋碧池留下的,樂顛顛和宋偉民碰杯。
“改天商議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
宋偉民淡笑點頭:“再好不過。”
戚月染有些按捺不住。可管家不來,他沒法上台,生怕戚美慧惹是生非。
就在他蠢蠢欲動之際,躲在角落的朗信拿麥克風悠悠起身。
“各位,百奇二少到場,我將按戚夫人的要求公布一件事。”
戚月染擰眉看向不疾不徐上台的朗信。
忽然發現他對朗信了解太少,朗信隻是家庭醫生這麽簡單?
可朗信能如此淡然自若麵對所有人,那他又要說什麽?
“三個多月前,環江路連環車禍,戚家一死一傷,活著的是小兒子戚月染?不,我證明他是大兒子戚日濡。”
朗信不鹹不淡看向眉頭緊蹙的戚月染,毫不在意已經炸了鍋的會場。
他還嫌不夠熱鬧,畢竟之前那麽多風波百奇都安然渡過。
現在再不出岔子,他如何帶著冰氏科技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