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拿走你的孩子。”葉冰離扶著麵帶淤青的林之靜躺在病床上。
轉而柔情摸摸林之靜小腹,不由歎氣。
若不是戚月染從中作梗,她可以熱絡地和林之靜談育兒經。
可此刻,她沒資格,更愧為人母……
林之靜握住葉冰離冰冷小手,感激低喃:“謝謝。”
葉冰離把她從範思明那混賬手裏救出來,今天又救她孩子。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麽多苦。”葉冰離愧疚搖頭。
瞧著門外鬼鬼祟祟的俞柳,她冷笑起身,讓林之靜休息。
她出門輕咳一聲,剜一眼點頭哈腰的俞柳,衝他勾手:“宋碧池何時再修複她的膜?”
“這……”俞柳擦汗不知如何回答。
幫葉冰離,得罪宋碧池,反過來還是得罪人。
但瞧著戚月染陰森走來,他便二話不說應答:“半小時後,她約了手術!”
葉冰離讓俞柳先走,忍著恨意吩咐戚月染:“這裏不需要你,走吧。”
他走了,她才好下手。
“我幫你。”戚月染拖住葉冰離,不想讓她冒險。
“怎敢勞煩百奇首席總裁?您還是去看看聯姻集團如何了,免得被人口舌說百奇這女婿不稱職。”
葉冰離勾笑盈起梨渦,慵懶抬手,整理歪了的領帶,順手撣了撣西服。
像觸及到機關似得,她突然驚慌收手:“呀,忘了您是辛京二少,這衣服必然價值不菲。弄髒了,我賣身一輩子也賠不起。二少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她後退兩步,低著頭,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餘光裏,戚月染臉色鐵青,胸口起伏不斷,好像連氣都喘不勻。
“二少,今兒謝了。您也看不上我什麽,我就不報答了。”她大方自語,不卑不亢不畏懼。
她故意這麽說,為了惡心他,看他氣得癲狂。
嗬,做到了。
等戚月染回金爵酒店,她還有一出大戲。
不過,要先找俞柳,宋碧池要到了。
“葉冰離!”戚月染怒吼一聲,把她推到牆上,撐手圍上去。
他眸色陰沉到極點,點把火就該著了。
葉冰離傲慢迎上戚月染憤憤不平的臉,戲弄勾笑:“二少這麽饑不擇食?且不說您能看上我這剛流產的公關,不過在醫院光明正大壁咚我……嗬,繼續?”
她微眯雙眼,勾手搭在他脖子上,抬頭靠近他抿成直線的薄唇。抬起右腳,用鞋尖輕巧磨蹭他小腿,近乎要軟在他懷裏。
戚月染狠厲推開葉冰離,轉身陰森開口,“葉冰離,生死有命。今後,橋歸橋路歸路。”
他徹底看透她,她沒男人陪就瘋狂。沒有他,還有別人,她才不會在乎他做什麽。
瞧著戚月染步履堅定離開,葉冰離冷冷挑唇:“如此,甚好……”
但那擲地有聲的步伐踐踏在她心上,滲著鮮血,透著悲涼。
“何苦為難彼此?”林之靜站在門口,見葉冰離臉上掛淚,歎氣搖頭。
葉冰離回神,訕笑擦淚,沒解釋,讓林之靜去休息。
即便她沒忍心對戚月染下狠手,但有個人她必須先對付。
她走進俞柳辦公室,拍拍辦公桌,低沉詢問:“我和宋碧池有仇,知道嗎?”
“不……知道……”俞柳死命搖頭。
這種豪門恩怨,為什麽要牽扯他這小人物呢!
“那你現在知道了。更何況,你是靜靜表哥。”葉冰離若有所思打量俞柳,沒成想剛好踩中他雷點。
“好,讓我做什麽!”俞柳拭去心虛冷汗,堅定看向葉冰離。
這女人比宋碧池還不好對付,他也不傻。
葉冰離認真翻看宋碧池病曆,而後戲笑囑咐俞柳。
俞柳麵色一沉,哆嗦搖頭:“這,太狠了。我,不能砸自己的飯碗啊。”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是上了賊船?”葉冰離悠然轉身離開,不怕他反悔。
但此時宋碧池推門而入。
葉冰離蹙眉閃進體檢床的簾子裏,聽到外麵的對話。
“我今天來,沒別人知道吧?”
“自然,我不敢對二少未婚妻,做手腳。”
“哼,知道就好!這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是是,我懂得。”
宋碧池在辦公室四處張望,伸腳踢了踢俞柳的腿,厲聲警告:“這膜給我好好做,做不好,有你好看!”
心裏又把範五爺罵個遍。若不是他,她怎麽會……
俞柳訕笑點頭,擔心躲在簾子後的葉冰離。
萬一待會被發現,他幫誰?
宋碧池順著俞柳視線看向簾子,覺得不對勁,快步上前一把掀開。
俞柳猛地閉眼,暗道一聲完了。
葉冰離戴口罩悠然回身。她身穿白色護士服,抱著白床單和俞柳說話:“待會我把床單送來。”故意捏細聲音,繞開宋碧池。
“哦,我待會有手術。”俞柳驚嚇睜眼。見葉冰離穿著護士服,這才想起,剛才和一個小護士……
“護士長有事,我給你打下手。”葉冰離無視宋碧池趾高氣昂的樣。
既然有機會,她便監督手術。
“好。”俞柳起身引路。
宋碧池感覺怪怪的,回頭看向身姿曼妙的小護士,回想她說話聲音,也說不出哪裏不對。
罷了,早做好貼膜手術,也好早獻身戚月染。
卻沒瞧見身後女人的護士服底邊露出了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