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孟清將遺像放護士台,不能讓小明看到母親的遺像。回過頭,葉冰離還在,甚至跟他一起走進小明病房。
“這位小姐,你是……”孟清不記得自己和葉冰離有所交集。
此時,遊吟終於找到葉冰離,拽著她就走。
“誒,你放開!”葉冰離拍打遊吟,她還有事和孟清說呢!
孟清見葉冰離一臉不情願,上前拉住葉冰離,質問遊吟:“她讓你放手,這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算什麽男人?”
遊吟蹙眉回頭,誰敢說他不是男人?
“我會去找甘姐,你先走。”葉冰離推開遊吟,讓他快走,以免惹出麻煩。
遊吟衝孟清伸出中指,一臉鄙夷地離開。
孟清鬆開葉冰離,扭頭回屋。他隻是路見不平,並非同情心泛濫。
“你是孕婦大姐的老公嗎?”葉冰離追上孟清低問,“小明是你的孩子?”
孫乙不承認孩子是他的,那是孟清的?
“以前不是,但從今以後是我的。還有,請不要和小明說我太太去世,我跟他說,她出外旅行。”孟清挺直腰杆,雙眸的堅定無以言表。
葉冰離默默點頭,由衷欽佩孟清,也感歎孟清對孕婦大姐的愛多麽深沉。
他可以讓老婆為救和前夫的兒子,一次次懷孕。老婆死後,去照顧小明,視如己出。
她默默轉身,卻聽孟清在打電話。
“二少,你給的錢我來救孩子。多謝相助,孟某日後必當全力以赴還債,請多寬限些時日。”
葉冰離倏地扭頭看向孟清,眸底的詫異無以言表。
二少?戚月染?他給孟清錢?
孟清潦草地和葉冰離解釋前因後果,隨後便去照顧小明,還有他活在保溫箱裏的女兒。
葉冰離憂心忡忡待在醫院,直至小明脫離危險。
她起身離開,回想孟清的話,腦海裏滿是戚月染剛正不阿的容顏。
“拍賣會結束後,二少找人給我們送來七十多萬,我太太隻留下十萬,哀求二少不要拿走她的臍帶血。二少什麽都沒拿走,讓她好好養孩子。
幾天前我太太走了,留下早產女兒,我用二少給的錢救小明。今後,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的。二少的人情,隻好慢慢還。”
她抿緊唇角,不知戚月染何時給孕婦大姐送錢。
走到醫院門口,她看到焦頭爛額的孫乙,他不停對電話那頭求饒:“二少,我真在醫院?醫藥費……有人交了,我,我不能多花錢不是!”
葉冰離再次詫異,二少怎麽又出現在孫乙的手機裏?
是戚月染讓孫乙來的,讓他交手術費?
瞧著孫乙急匆匆衝進醫院,又被趕出來,急得痛哭流涕,葉冰離搖頭苦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世報的報應永遠不會來得太晚。
夜色朦朧,漫天飄舞的雪花洋洋灑灑,葉冰離昂起頭,伸手接住一片。
冰涼的觸感惹得她心頭一蕩,淺淺勾唇,裹緊外衣,急匆匆投入夜色中,興高采烈趕回萬鼎。
這次,她要把所有感激統統說給戚月染聽。
不管是戚月染為她教訓宋碧池,還是給孟清錢,或者讓孫乙救助小明。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說明一件事。
她的阿戚,依舊心地善良,依舊是她的阿戚。
踏進萬鼎山墅,葉冰離不用開燈,也快速上樓梯。
卻不知門外停著法拉利,車上男人歎口氣,這才遲緩離開。
葉冰離徑直衝到戚月染房門口,急促敲門,迫不及待想衝進戚月染懷中。
吱……
房門打開,葉冰離一股腦鑽進門內,緊緊抱住穿著絲綢睡袍的戚月染。
她頭靠在他胸口,抽泣哽咽著低喃:“我知道是你,你為我,為救小明做了那麽多。謝謝你,讓我看到希望。”
她的淚不由自主滑落,在他心口蹭了蹭。聽著他撲通直撞的心跳,她微微揚起嘴角,笑著哭,卻滿是欣慰。
如此,她才有動力留在戚月染身邊,陪他地久天長,等他恍然大悟。
戚月染愣愣低頭,感受懷中柔軟無骨的女人,聽她如蚊訥訥的感激,也知道睡衣被她哭濕了。
他伸手推開葉冰離雙肩,冷漠偏頭:“不是我。”
“怎麽會不是?孫乙不是你叫到醫院?不是你給孕婦大姐錢?”葉冰離揪住戚月染睡衣,但突然瞥見戚月染床上被子在鼓動。
她夜間視力極好,怎會錯過這點蛛絲馬跡。
不等她詫異,被子裏的女人探出頭,鼓嘴嘀咕:“染哥哥,你還不睡嗎?和誰在說話?碧池好困啊,染哥哥我們睡覺吧,碧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