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離,我讓你狂!看二少怎麽收拾你!”甘以微氣呼呼跺腳,急匆匆離開病房。
葉冰離蹭得掀被,惡狠狠揉揉碎發,活動手腳,摩拳擦掌。
“二少?狂得很啊!讓你狂讓你狂讓你狂!”她突然伸手在床上畫圈圈,像個孩子在賭氣。
可把她憋壞了,被戚月染欺負到家,還不能還手。
那她先在背後搞點小動作,來一發心理安慰也夠讓她解氣的不是?
但沒過十秒鍾,她又一頭栽到床上,唉聲歎氣叫苦連天。
“戚月染,我和你沒完!”
說完這話,葉冰離倏地一愣。她怎麽不由自主呼喊他戚月染?
誒,或許該換個思路。她總是把他當做阿戚,惹來他厭惡至極。那如果就把他當做戚月染,不就成了?
反正在她心裏,他是阿戚就好!
“葉冰離,你真神了!”
她立馬翻身下床,興衝衝去找戚月染。轉眼忽視,戚月染要把她送到金域灣。
刺啦……
隔壁床鋪窗簾拉開,光頭男孩懷抱大大照片,眨著無辜大眼左顧右盼。
誒,剛才誰說話?
算了,媽媽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臉色蒼白的男孩拉上窗簾,抱著媽媽照片進入夢鄉。
——
離開病房的葉冰離在走廊上看到熟悉背影,急忙迎上去。
“郝醫生!”她拍拍醫生肩膀,興衝衝打招呼,“醫生,還記得我嗎?是你告訴我阿戚病曆有古怪,我……”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郝毅抿唇攙扶眼鏡,垂首快步離開。
葉冰離手懸在空中,不上不下。
認錯人?怎麽會!明明是他!
她蹙眉跟上行色匆匆的郝毅,看他進辦公室,隻好在附近衛生間伏擊,等待時機。
可她萬萬沒想到,一臉陰沉的戚月染竟敲門走進郝毅的辦公室。
他要做什麽?
葉冰離急忙跑到門邊,貼在門邊豎起耳朵聽裏麵說些什麽。
“聽不到啊!”她擰眉嘀咕,好奇的發狂。
會不會是戚月染找醫生詢問開顱手術的事?難道他想起什麽?
沒來得及興奮,房門突然打開,失重的葉冰離趔趄跌倒,雙手慌不迭揪住他的褲子。
她坐在地上昂起頭,眼前鼓鼓囊囊,重重咽口水,咧嘴幹笑:“巧啊。”
“葉冰離!”戚月染褲子快被拽下來,目光陰鷙怒視陰魂不散的女人。
她好得很啊,有能耐偷聽。昨天昏倒,隻怕也是裝的。
他眸色更沉,被戲弄的羞辱感油然而生,令他發指眥裂。
“有!”葉冰離起身站得筆直,慢半拍應答。
她目光似有若無飄向陰晴不定的他,猜他想做什麽。
怪她毀了他的訂婚?罵她不知廉恥?又或者把她送人?
哦,對了,甘以微說戚月染要把她送進金域灣。
那就看看,他怎麽把她弄進去。
反正,躲也躲不過。
“在那邊,快!”
走廊盡頭一聲喊,引得戚月染臉色忽然變得很奇怪,猙獰中還帶著驚恐和無奈。
葉冰離眉頭一歪,不曉得這是什麽鬼暗示?
下一秒,她的手倏地跑進戚月染寬大手掌中。
一個晃神,她竟然邁步跟著戚月染在醫院走廊裏狂奔?
她錯愕抬頭,眼前的戚月染背脊挺直,碎發在奔跑中上下搖晃。就像她躁動的心口,此刻頗為激烈地顫抖。
好吧,她承認,她又看到了她熟悉的他,無論如何她都會原諒他。
誰讓,他是她的他。
——
“靠,這麽硬!”
“別亂動好不?不舒服!喂,戚……戚月染!”
“嗬,謝你還記得我是誰!”
“甭客氣,來,你過來一點。”
“不,硬。”
“來嘛!別害羞啊!”
“葉冰離!”
“有!”
“你的手,蹭哪兒?”
“哪兒……”
狹小倉房的低矮屋簷下,葉冰離狐疑低頭,看到她手搭紙盒上,手背上是一條腿。用手蹭了蹭,這軟硬程度是他的沒錯。
“你!”戚月染在狹窄空間勉強伸手,捏著賊手拽出來丟開。
沒法子,地方太小。
盡管他坐紙盒上,葉冰離蹲在他麵前,他們還是一百七十多度接觸,隻有腦袋能靈活轉動。
不過他背後有窗,日頭刺在她身上,令體質特殊的她堅硬無比。
而他貼著堅硬的人非常不適,拉耷的嘴角無時無刻宣示憤懣。
“真不是個女人!”他撇嘴嘀咕,不願去看她的賊笑,不想接受和她困在一起的現實。
“嗯,你曾經也這麽說過,記得嗎?”葉冰離歪頭去看戚月染的臉,差點壓在他身上。
“喂!”戚月染猛地推開她堅如磐石的身體,抽身想離開這鬼地方。
他是腦子進水才信葉冰離的,躲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