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來不及了,快走吧!”姚娜娜幫葉冰離畫好眉毛,拖著她要離開衛生間。
葉冰離蹙眉收手,拿鏡子查看並不完整的妝容。
雖然條件有限,隻能縮在酒店衛生間化妝打扮,但她不想讓她和阿戚的訂婚禮不完美。
“冰冰,你未施粉黛就能秒殺bitch,安啦!”姚娜娜打開廁所門,回頭催促葉冰離。
“快走啦,不然你男人成別人老公,你正房變小三!”
葉冰離嗔怪睨一眼向來說話不把關的姚娜娜,可看著身上衣服十分擔憂。
米白色連衣裙不加裝飾,比頭頂白晃晃的燈還素雅。
但瞧著姚娜娜讚賞目光,葉冰離這才走出衛生間,前往訂婚現場。
經過休息室,葉冰離看到熟悉人,一個是金域灣的甘以微,一個厭惡她的戚美惠。
她們發生激烈爭吵,戚美惠一氣之下將茶水潑到葉冰離身上,負氣離開。
葉冰離白裙子髒了,不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
“女士們先生們,百奇集團總裁戚月染先生與萬如集團總經理宋碧池小姐的訂婚儀式正式開始。有請才子佳人上台!”
震耳欲聾的掌聲下,戚月染掛著不失禮貌的微笑,手牽身著白色薄紗重新打扮的宋碧池上台。
戚月染站定後,睨一眼台下激動地熱淚盈眶的戚美惠,淡淡點頭示意。
宋碧池興高采烈打量戚美惠和莫萬如,看到她們欣慰地笑,別提多得意。
這是她做了十幾年的夢,雖然幾經波折,但她終於成為他的新娘!
“準新郎,玩個猜新娘的遊戲吧,看看默契度。”司儀調皮一笑,以此烘托氣氛。
戚月染剛想發怒,宋碧池笑吟吟點頭應答:“好呀,我相信染哥哥一定能找到我。”
宋碧池回眸嬌媚睨一眼戚月染,乖乖走向後台準備。
戚月染一臉陰沉瞧著兩米高四米長的帷幔推上來,立著不動。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司儀勉強介紹規則,讓戚月染上前摸手,猜哪個是新娘。
戚月染忍著怒意,開始無聊遊戲。
沒意義的事,隻能浪費時間。
放下第一個粗糙的手,戚月染向左挪步,握上去後,身子猛然一滯。
他急急搖頭丟下小手,向第三個走去,但小手卻緊拉住他。
帷幔被拉開,身著紅旗袍,腳踏細高跟的女人手牽戚月染走出。
她皮膚被火紅衣裳襯得雪白,精致盤發猶如胸口飛騰的鳳凰,張揚不失穩重,靈動不失美豔,配上相得益彰的淡妝,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女。
“葉冰離?”戚美惠起身怒指葉冰離,她果然還是來了!
該死!
葉冰離不鹹不淡掀一眼戚美惠,側目凝望表情糾結的戚月染。
戚月染從摸上她手那一刻就知道是她。隻有她的手在白天才會那麽堅硬,不像個女人,此刻卻那麽有女人味。
“來人,有人偷襲!”宋碧池急急忙忙衝上來,身上白紗濺滿黑墨汁,臉上妝花了,像個滑稽小醜。
看到台上如花似玉的葉冰離,還有台下憋笑的人,她腦袋最後一根弦徹底崩開。眼前一黑,身子踉蹌栽倒。
一定是在做夢,否則葉冰離怎麽風光無限在戚月染身邊?明明葉冰離在門外落魄地像乞丐!
“碧池!”莫萬如上前攙扶寶貝女兒,回眸怒瞪戚美惠。
戚美惠臉色鐵青,她也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出。
剛才,她在休息室遇上金域灣的甘以微,得知今天司儀是她熟人。
還沒說幾句,葉冰離衝進來質問戚月染到底是她哪個兒子。她氣急把茶水潑向沒安好心的葉冰離。
明明是葉冰離裙子髒了,怎麽宋碧池又落得一身黑?
戚美惠立馬衝上台,要搶司儀話筒。
司儀卻滿麵笑容避過去,將話筒交給他的恩人甘以微。
甘以微微笑上台,非常滿意重新包裝的葉冰離。
隻一件普通旗袍,就可以出落地如此美豔。若日後加以培養,葉冰離還指不定變成何等勾人心魂的美人呢!
甘以微上台,不著痕跡拉住黑臉的戚美惠,“不想把事鬧大,安靜待著。”側目警告青筋暴起的戚美惠。
她淡笑解釋:“想必各位非常好奇為什麽二少訂婚禮上,新娘突然換了。這還得由新娘說。”將話筒給葉冰離。
戚月染揮開葉冰離的手。葉冰離是他哥的未婚妻,宋碧池才是他的人。
“阿戚,今天我來告訴你,你到底是誰!”葉冰離急聲挽留戚月染。
但他壓根不聽,徑直走向昏倒在台下的宋碧池。
她身子一頓,心口猛地收縮。
好,等她說完該說的,所有人都會知道戚美惠到底隱瞞了什麽!
葉冰離走向甘以微,從她手裏拿來自己的手機。
甘以微默默點頭,給葉冰離鼓勁。
剛才在後台,她聽到葉冰離的證據,選擇幫她化妝換衣服,助她重新站上台。要讓有情有義的女人找回自己心中所屬。
留在後台的姚娜娜也默默給葉冰離加油,不然她剛才就白給宋碧池‘化妝’了。
戚美惠卻突然伸手搶手機,轉身扔在背景板上,隨後又急忙上前跺幾腳。
要徹底損毀才行。不能讓葉冰離把她準備的一切毀於一旦。
葉冰離蹙眉跟過去,拾起快碎成渣的手機,還被戚美惠踩一腳。
雖然她不疼,雖然台下的人都沒看到,也沒聽到戚美惠對她的威脅。
“要錢是嗎?我給你,你欠債多少,幾十萬?幾百萬?好,都給你,現在馬上滾出去,永遠別讓我看到你。”
葉冰離低頭不語。
戚美惠以為葉冰離服了軟,剛想得意笑,卻沒料到,大廳裏在播放她剛才收買威脅葉冰離的話。
“要錢是嗎……別讓我看到你……”
葉冰離捏話筒起身,感激看向在後台原汁原味播放錄音的甘以微。
台下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還真有見不得人的事。
葉冰離搖頭低歎:“阿姨,您到底隱瞞多少?這麽迫不及待讓我走,心虛?”
“我不過是可憐你被追債,沒想到你這白眼狼反過來咬我一口!”戚美惠快速收斂恨意,從容不迫整理發型,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您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但百密一疏,你忘了說話要關門。
還記得前天晚上,你在日濡房間裏說了什麽?”葉冰離背脊挺直立在戚美惠身邊,側目凝視麵色一滯的她。
“你說,你對不起月染,卻全都是為月染好。你說把大兒子變成小兒子,讓日濡代替成為月染,你,是不是這麽說過?他,又到底是你哪個兒子?”
身子顫抖的葉冰離指著戚月染質問戚美惠。
這個母親到底撒了什麽彌天大謊,做了什麽離奇事,能讓一個人徹底淪為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