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我讓你跑！趕緊還錢！”曹偉的電棍砸向葉冰離腦袋。
葉冰離邊跑邊盯曹偉，偏頭避開當頭一棒，但電棍還是落在她肩頭。電流讓她身子一顫，狂奔的步子被打亂。
她踉蹌跌倒，趴在村裏的大路上，咬緊牙關。
而此時，曹偉也並沒多高興。
砸在葉冰離肩頭的電棍被彈開，他一時反應不及，電棍脫落。他急三火四伸手接電棍，可握住是正中間。
“額……”曹偉身體急劇顫栗，丟下電棍趴地上直不起身。
葉冰離活動手指，深呼吸爬起。看到電棍遺落在曹偉身邊，小嘍囉還有幾步就衝過來。
她蹙眉伸手去握電棍，但曹偉比她更快一步，率先拿走。
“娘的，還錢！”
“沒錢！”葉冰離眸色一沉，掙紮避開令她非常不適的電棍。
“沒錢？那你跟我走咯，我不介意多個小老婆。”曹偉坐地上眯眼笑得非常猥瑣。
他還沒在電流襲擊中緩過神，不過他小弟來了，把他攙扶起，直麵葉冰離。
葉冰離抿唇麵對七八個男人，掃視一番並不覺得他們像經常做這一行的。
沒精神，沒眼識，沒狠勁。
“你們背後人是誰，為什麽偽造欠條，逼我還債？”葉冰離目光深邃而犀利，一語中的擊中曹偉。
曹偉麵色慌張，急匆匆避開頭，推著小弟胳膊。
“哪兒那麽多廢話，趕緊還錢！”
“你們才廢話連篇，在我沁園莊作威作福給誰看？”
葉冰離狐疑回頭，看到十幾個村民氣勢洶洶衝出來，把她團團圍住，直麵曹偉等人。
“還有後手？”曹偉推開小弟，拿著電棍耍威風，“給老子滾開！娘的，不想活了吧！”
“雙拳難敵四手。”村長元田負手而立，不急不躁凝視咋咋呼呼的曹偉，無視他舉起的電棍。
“別想在我沁園莊耍威風！”十幾個村民振臂高呼。
曹偉不由自主後退，他眼睛雖小，但還能看清對麵的人比他小弟多，而且壯。
這非常關鍵，他收起電棍，回頭給小弟使個眼色，讓他們準備後退。
而他還是沒忘記對葉冰離放狠話。
“給你三天時間，不還清五十萬，老子看你能躲到哪兒去！走！”
曹偉帶小弟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
葉冰離眉頭緊擰，一直沒放鬆。剛才曹偉麵對她的質問，顯然有所規避。
她父親的賬目，的確存著貓膩。
“冰離，這是鄉親們的心意。”元田回身將一張銀行卡交到葉冰離手中，拍拍她肩膀麵對其餘熱心村民，“走吧，都回去吧。”
“冰離啊，別怕有我們。”
“冰離有事和我們說。”
葉冰離手中握著沉甸甸的銀行卡，她抿緊唇角默默點頭，所有感激的話如噎在喉。
“十萬不多，但是大家的心意。你父親雖然離開，但未來很長，你要好好走下去，讓你父親在天之靈得以安慰。”元田語重心長寬慰葉冰離。
“村長，謝謝您。”葉冰離頷首感激。
葉冰離收下銀行卡，在包裏看到一個小盒子後，深呼吸回家裏。
幾分鍾後，她走出家門，卻看到門口行李箱沒了。
“嗯？”
剛才，她丟下行李試圖擺脫曹偉，她的箱子呢？
滴滴……
葉冰離狐疑回頭，看到停車場有輛帕加尼跑車。她並沒欣喜，複雜的神色無以言表。
她握緊背包，邁出沉重步伐，靠近戚月染的跑車。
他來了，她該如何？
可當葉冰離走到戚月染車旁，準備拉開車門時，車子突然倒退，她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葉冰離錯愕瞧著戚月染的車飛速後退，停在不遠處的密幽江邊。
戚月染打開車門，拿出葉冰離的行李箱，抬頭凝望發呆的女人。
他嘴角掀起冷笑，猛地彎腰提著行李箱，扔進密幽江。
葉冰離的心也隨著行李箱砸入江麵，而一沉再沉。她不由自主攥拳，默默低下頭緊咬下唇。
他不光不信她，更篤定她是殺人凶手，甚至用幼稚方法選擇報複。
可他賭對了，她真的非常在意！
呲……
葉冰離遲疑抬頭，看到戚月染將跑車停到她身前，隻差十厘米，就撞到她。
她下意識捂住肚子，思緒跟不上戚月染的動作，更別提猜透他還要做什麽。
戚月染下車扯住葉冰離，將她塞進車裏。
葉冰離被他搖晃地非常不適，推開車門，彎腰嘔吐。
戚月染嫌惡斜一眼葉冰離，嗤之以鼻：“就算吐死，也必須跟我走。”抬手將葉冰離重新塞進車裏。
他星目含威，周身的陰冷讓他氣勢凜然。
葉冰離擰緊眉頭坐在副駕，任由戚月染調轉車頭帶她離開。
她閉眼忍住胃中翻滾，啟齒低喃：“阿戚，幫我扣上安全帶？”哀求的聲音如蚊訥訥。
就算他真恨她，也不能不顧她死活吧？
戚月染卻目不斜視接起宋碧池電話，打開免提。
“染哥哥，碧池想見你。”
“嗯。”戚月染嗯一聲，卻不多說。
“染哥哥，我確認過通話記錄。那晚是她給濡哥哥打電話，千真萬確！”
“我知道。”戚月染的手握緊方向盤，呼吸都變得陰沉。
“我沒有！”葉冰離睜眼，勉強摁住戚月染胳膊。
她沒有做過的事，她死都不會承認。
“染哥哥，你要相信證據和記錄啊，碧池總不會買通別人造假吧？”
戚月染點頭，抬胳膊掙脫葉冰離。
葉冰離身體一顫，差點從座位上脫落。
但戚月染卻突然加速，讓她身體重重砸回座椅。
“碧池，待會兒辛京有場不一樣的拍賣會，來嗎？”
“什麽拍賣會呀，染哥哥要給碧池買什麽？”
“不是買，是賣。情趣拍賣會，可是什麽都能賣，包括肉。”戚月染斜睨麵如白紙的葉冰離，笑得隨心所欲。
“染哥哥，地址給我，我馬上到！”
“記得準備情趣衣服，模特已經迫不及待。”
戚月染掛了電話，收斂笑意，愈發陰沉。
“阿戚，你……”葉冰離蒼白的唇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質問的話。
情趣拍賣會，她的阿戚想做什麽？
“急不可耐？嗬，這次的賣主們可讓你享受榮華富貴。可你比一萬塊接客含金量高得多。”
戚月染加速衝向會場，麵對尷尬的沉默，語重心長沉吟：“葉冰離，我想通了，替我哥給你找個好人家，以此慰藉我哥在天之靈。”
他幾次要向葉冰離尋仇，可不是她避開，就是他收手。
他不想繼續糾纏，選擇在拍賣會上無情踐踏葉冰離的尊嚴，再把她放走。
反正不能殺了她，就讓她屈服後，開始新的生活吧。
“阿戚，你不是戚月染，你是我的阿戚！我沒有丟下你，你也不可以丟下我！”
葉冰離趴在車座上雙手伸出來緊緊摁住戚月染胳膊。
她大口呼吸，借以平複翻江倒海的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