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溫晴又入院
“晴晴!”溫父見到溫晴中了槍,嘶喊起來,溫父向瘋了一樣來到溫晴身邊。溫晴雙眼緊閉,溫父把她抱在腿上,“晴晴,你醒醒呀,爸爸以前不是人,爸爸沒有照顧好你,爸爸該死,爸爸是畜生,晴晴,你睜開眼看看爸爸呀!”
溫父現在的心裏像有數萬跟針紮一樣難受,嗓子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現在他才明白,人生稍不留意就會犯下很多很多錯誤,然而有些錯誤可能會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遺憾不會像小學時代,寫錯了就可以用橡皮擦擦掉重來,它將帶給你的是痛徹心扉。也許懂了遺憾才算真正的懂了人生。溫父無力的跪下去,放聲大哭,畢竟剛剛得知失去一個女兒,又有一個女兒為了救他而生命垂為。
沈遇過來,一把搶過溫晴,抱在懷裏,嘴裏不停的喊著溫晴的名字,一手放在頸動脈上摸著溫晴的脈搏。溫父在旁邊跪著哭,想過來看看溫晴,被沈遇一把推開,摔倒子地上。
溫晴的後背被鮮血浸透,沈遇緊緊的跑著溫晴,鮮血從沈遇的手指縫中點點滴落,一滴一滴灑落在地上。溫晴氣息微弱,麵容蒼白,眼角微動,好像努力的要睜開眼睛,逐漸眼角睜開了一些。
“阿。。。阿遇,抱緊我,我不想離開。”溫晴艱難的笑著,一隻手抓著沈遇的胳膊,微弱的說道。
沈遇死死的抱著溫晴,“少說話,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失去過。”
邱黎源檢查了半天,做了簡單的處理,終於鬆了一口氣,“問題不大,沒有傷到要害,不過得馬上去醫院,她本來就受了驚訝,加上留血過多,現在神智比較模糊,身體狀況不是很樂觀。”
沈遇抱起溫晴飛奔出去,邱黎源跟了過去,沈遇小心的把溫晴抱上了蘭博基尼,邱黎源上了駕駛位,一腳油門,汽車直衝出去。
廠房內大個已經傻眼了,他親眼看到鄧超一一個人解決了所有人,他心
裏萬幸,當初選擇了站在一邊,而不是作對。
鄧超一一隻手拽著隻剩下一口氣的蠍子向外麵走去,打開汽車的後備箱,把蠍子向扔垃圾一樣放了進去。大個看了看,硬著頭皮跟了過來。
“你還不走?”鄧超一疑惑的問道,鄧超一知道,能讓邱黎源開口求情的人,指定沒做什麽對不起大哥的事。
“我。。。。我的錢。。。。我錢還沒有要到。”大個想了半天,說了出來。
“你。。”鄧超一用手點了點大個,“你是不是傻,都什麽情況了,你也不看看,你居然還想著要錢?”
大個不知道說什麽,知道自己也打不過人家,張了半天的嘴,最後冒出一句話,逗懷了鄧超一,“你剛才說過,我放開那個老頭,你就給我錢,現在給錢。”說完,像鄧超一神出了手。
不過,大個一說老頭,鄧超一才想起來,溫晴的父親還在呢,回頭一看,溫父癱坐在地上,鄧超一搖搖頭,現在沒有一句話能表達出來溫父的狀態。
“你去把那個老頭攙到車上來,跟我回去拿錢。”
“那。。。那萬一到了地方你不給我錢呢,我也打不過你,你先給錢。”
大個堅決的說道。
“我。。。。”鄧超一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行,我不用你了,我自己把那個老頭扶過來,你的錢也別想要了。”鄧超一是真的被氣到了,說完直接抬腿就走。
大個一把就把鄧超一攔住了,轉身撒腿就跑,過去把溫父抱起來,跑過來直接就把溫父也放到後備箱裏麵。
“你除了當綁匪會幹別的不?老頭放前麵。”鄧超一說完,直接上了駕駛室。
溫晴來的是沈遇的私人醫院,邱黎源親手做的手術,手術很成功,溫晴脫離了危險,在病房裏麵休息。
此時的溫晴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幾縷發絲散落在臉龐,和蒼白的臉色形成對比。寬大的病號服,毫無血色的唇,依舊眉目如畫。花瓶中的康乃馨也無力地泛著黃色,窗外的夕陽照射進來,印在了白色的地磚上,劉光閃閃,似乎在嘲笑著她的蒼白與無力。
沈遇就這樣跟溫晴對望著,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感受著溫晴小手傳來的溫度。沈遇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溫晴,在漫天飛舞的細碎陽光中像自己走來。
沈遇的心在抽痛,她還那麽年輕,為什麽會經曆那麽多,命運為何對她如此的不公。此時此刻,沈遇的腦子裏麵都是溫晴,她是自己的唯一,那麽的愛她,什麽時候可以讓自己完全的保護她,自己的心在滴血。
門外,邱黎源的手搭在門把手上,他靜靜的看著夕陽下的沈遇和溫晴,或許這個時候不應該進去打擾他們。邱黎源最終還是沒有進去,轉身離開。
醫院的走廊,邱黎源和鄧超一走了個對麵。
“嫂子怎麽樣了?”
“事情處理完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問對方,不約而同的笑了一下。
“放心,嫂子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就是身體太虛弱了,需要靜養。”邱黎源先回答道。
“那就好,你說這是怎麽了,嫂子跟大哥剛出院沒有幾天,又進來了,是不是流年不利呀。”鄧超一搖搖頭說道,“全解決了,還剩下那個蠍子,不過已經半死了,在車後備箱裏麵,估計大哥得親手處理吧。”
“大哥在陪著嫂子,先不要去打擾了,一會咱倆去料理下,大哥現在心都嫂子身上。你沒有看到過大哥剛才的樣子,很久沒有見到過了,我在門外看了看,沒有進去。”
“對了,溫晴的父親怎麽辦?”鄧超一問道。
“在哪裏呢?”
“現在在樓下休息呢,說是自己沒有臉見女兒,哎,你說說這老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鄧超一向樓下走去,邱黎源後麵跟著。
樓下,溫父在長椅上呆呆的看著,他不敢去問溫晴的消息,他怕,他怕自己接受不了,同時也怕自己沒有機會補償。悔恨的老淚隨著腦海中的記憶,不停的滴落,絲毫沒有擦拭的意思,或許此時的痛苦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