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炮開兮轟他娘
汪寒仔細觀看這份極其準確細致的軍用地圖。
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在南市,後麵不遠處有一座火車站。
這座火車站就是上海北站,上海陸上交通中心和樞紐。
日軍重兵攻占的目的就是企圖占領這座火車站。
日軍一旦占領了此處,就可以將中國守軍中央分隔,而中國守軍也會被日軍左右攻擊,從而兩邊受攻。
而火車站的兩邊都有鐵道線。
日軍一旦占領車站,沿著鐵路線進行攻擊。
到時候整個上海市區的中方守軍陣地就會被切割分斷,進而全麵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汪寒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南市的陣地和防區絕對不能失守,一旦失守,就被被日軍占領火車站的重地。
如果死守,日軍利用火炮的優勢,狂轟濫炸之下。
即使稅警總團這樣的精銳部隊也是極難堅守。
就算是死扛硬守,也會傷亡慘重,最後部隊會失去戰鬥力。
可是又不能不守,敵我雙方都知道火車站是戰略要地。
誰占領此處,誰就有地利優勢。可以左右調動兵力,進退自如。
汪寒的大腦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仔細回想後世這場戰役的成敗得失。
當看到火車站的標誌上麵,標有炮塔和列車的標誌時,汪寒眼睛一亮。
這不是鐵甲列車嗎?
此時的上海北站正好停有兩輛當時極其少見的鐵甲列車。
鐵甲列車,也稱裝甲列車,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曾在中國紅極一時。
一度成為當時戰場上的決勝利器。
隨著歲月的流逝,鐵甲列車在其後的時間裏雖然仍有運用。
但作為一種高度依賴鐵路線的過時武器,風光不再。
說起鐵甲列車,不得不說一個人,軍閥張宗昌。
1912年清朝滅亡之後,中華大地進入了民國時期。
民國有出現過一段混亂的軍閥割據時期,一時間各路軍閥粉墨登場,演繹了一場場形色各異的荒唐的鬧劇。
在這些荒唐的軍閥中,張宗昌無疑是最為突出的一個。
張宗昌的綽號較多,有“狗肉將軍”、“混世魔王”、“五毒大將軍”、“張三多”,“三不知將軍”。
張宗昌哪三不知呢?
據他自己講就是,老婆不知多少,手下的兵不知道多少,錢也不知道多少。
可謂是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傳奇人物。
張宗昌出生在山東的一個小縣城。
從小的生活缺吃少穿,生活艱苦。放過牛,買過酒,當過點炮手,總之就是從小嚐盡人生苦冷。
武昌起義爆發了,張宗昌便隻身投身軍營了。
此後混的風生水起,最後做到了吉林省防軍第三旅旅長兼綏寧鎮守使。
而這時他的好運氣又來了,當時中俄邊境上湧來了很多俄國沙皇的潰兵。
這些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願意把武器交給張宗昌,隻需折算一點遣散費即可。
由此,張宗昌在獲得了大批俄國軍械的同時,又編成了一支500人的白俄軍,也就是後來的鐵甲兵團。
張宗昌通過收編這支白俄軍,獲得了大量的俄國武器。
計有六千支步槍、二十多門大炮和四十幾挺重機槍,還有整箱整箱的手雷,這在當時可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在沙俄潰兵聽說張宗昌收編白俄軍後,也都紛紛趕來投靠。
人數擴大到2000人左右,成為張宗昌手下一支能征善戰的外國雇傭軍。
雖然每次戰爭都會有損耗,但當時白俄有不少人在東北,因而張宗昌的這支白俄軍也總能得到及時補充。
白俄部隊的士兵個個身材高大,作戰勇猛,其中也有不少軍械或者技術專家。
因而很受張宗昌的青睞。特別是被這些人改裝過的裝甲列車,在戰爭中往往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最開始的鐵甲戰車比較簡單,是用運輸用的貨車。
四周設置土袋,由白俄兵架設重單機關槍,能射擊三麵,進退自如。
後來由白俄技術人員設計,令濟南津浦鐵路大廠,將貨車外層加裝鐵板。
製成長城號、長江號、雲貴號、河南號四列鐵甲車正式成立鐵甲車隊,每列車都安設大炮6門,馬克沁重機槍24挺。
如此一個裝甲怪獸,火炮機槍如此之多,加上沿著鐵路線飛馳而下。
火力之強大。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幾乎在當時是神一般的存在。
此後張宗昌在軍閥大戰中失利,被迫下野。
但是張宗昌畢竟是北洋軍閥奉係高級將領,張宗昌寓居日本期間。
日本的軍政要員、朝野政客頻繁登門拜訪,拉攏他與日本合作。
張宗昌對日本侵略中國的野心始終抱有警惕。
他把與日本政要交往中了解到的情況,寫成密件,派親信劉懷周帶回國,交給張學良。
張學良十分重視,讓劉帶著自己的親筆信請張宗昌即刻回國。
但日方認為時機未到,不許他回國。張宗昌寄人籬下,隻得忍耐。
“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人想利用張宗昌幫助在華北組織傀儡政權,同意他回國。
1931年10月,張宗昌搭乘日輪“奉天丸”回到旅順。
正在東北視察的日本陸軍大將白川義則,奉日本政府之命到旅順,勸說張宗昌出山幫助日本人。
不料,遭到拒絕。張宗昌還對白川說出一番“兄弟鬩牆,外禦其侮”的話來。
張宗昌把日本人比作入室大盜,令白川非常難堪。
此後在張學良秘密安排下,張宗昌乘火車抵達北平。
張學良親往車站迎接,安排他定居北京,並請求南京政府撤銷對他的通緝。
張宗昌接受記者采訪時一再強調,“我是張宗昌,不是張邦昌”,不會做對不起國家的事。
張邦昌原是北宋官員,力主向金國投降。
北宋滅亡後,他又建立起傀儡政權。張宗昌借此向世人表示,自己不會賣國求榮,甘為漢奸。
張宗昌不願聽從擺布,日本人無可奈何,最終放棄了對他的拉攏。這段經曆也成為他不光彩一生中少有的一個亮點。
最後再說下張宗昌的文采。
什麽?一個放牛娃,當兵打仗的土匪,就算最後成為了軍閥,他也不可能成為文學家呀!
但是,但是,咱們的張軍閥還真是一個有文采的詩人。
張宗昌雖然一支被外界認為是一個粗人,成名後,卻喜歡舞文弄墨。
於是,拜師學藝。一番苦練之後,張宗昌開始初懂文墨,不久竟然出版一本詩集,並分送諸友同好。
也許在張本人看來,他是在用心創作,其詩足以與古代傳世之作媲美。
不過我們可以欣賞兩首張宗昌的小詩,,,,,,。
第一首;詠雪。
詠雪;作者張宗昌。
什麽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
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呀篩石灰。
這首詩以豐富的想象力和形象的比喻描繪出下雪的景象,可以說是發前人之未發。
第二首;大明湖。
大明湖;作者張宗昌。
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裏有荷花。
荷花上麵有蛤蟆,一戳一蹦達。
通俗易懂,俚俗諧趣,都被這首詩寫盡了。
第三首最有意境,大風歌。
大風歌;作者張宗昌。
大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回家鄉。
數英雄兮張宗昌,安得巨鯨兮吞扶桑。
抱負也真不小,竟然要“吞扶桑”,不過這個是要點讚的。
咱們就滿足張大詩人的願望,看著鐵甲戰車去——大炮開兮轟他娘。
用鐵甲列車來轟他狗日的小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