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龐德的決定
馬岱率領殘兵回營之後，沒有去帥帳交令，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營帳。
今天的攻城，他心中非常不痛快。無論是自己這一方兵士的陣亡，還是漢軍的陣亡，他都感到心痛。
他已經勸說了兩次大哥馬超，可以說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馬超的野心也終於開始鬆動。
這逐鹿中原，爭霸天下，的確非馬超能做到的。呂布當時是何等驍勇，並州狼跡，天下無敵，張遼、高順等八健將也都是當世名將，更兼陳宮足智多謀，可不也是敗了嗎？而且當時其他諸侯並不強大。
可如今，曹操、孫權及漢王，哪一個實力弱小啊？馬超麾下除了他和龐德之外，根本就沒有一個可用之將。兵士也隻有區區一兩萬人，沒有一座城池，如何爭霸天下？唯一依仗的就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名聲，就是馬超在西涼人當中的一點威望。可這些，在強大的實力麵前，根本就一文不值。
然而他實在想不到，今天馬超竟然強令他和龐德攻城。成都城固若金湯，這強攻隻是白白的損失兵士的性命。他們二人都苦勸馬超，可馬超卻倔強無比，結果讓近五千兵士死傷，士氣大跌。
“將軍，龐德將軍求見！”正在馬岱煩悶無比之時，兵士稟報。
“讓龐將軍進來！”
“諾！”
龐德進來之後看了看馬岱，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一旁。
“令明，有什麽事嗎？”馬岱問道。
“伯詹，你沒有去帥帳，擔心你出事，我過來看看！”
“令明，你說大哥他，明知攻城隻是白白的損失兵士的性命，可為什麽非要這麽做呢？”馬岱滿腔的怒氣終於如火山般噴發出來，“那可是五千兵士啊，我們如今還剩幾個兵士？難道真的要和南王孟獲一樣，將所有的兵士都拚光，然後任人宰割嗎？”
“伯詹，今天你錯怪將軍了？”龐德聽完馬岱的話，平靜地說。
“什麽，錯怪他了？”馬岱冷笑幾聲，“難道說是我錯了？他都對？”
“伯詹，將軍的誌在奪回西涼，可要奪回西涼麾下，怎能沒有兵馬？我們隻有兩萬兵馬，如何經得起這樣折騰？如此簡單的道理，難道說將軍不懂？”
“這……”馬岱聽了龐德說的這些，仔細一想，的確有道理。而且自從馬超到了這裏之後，一直都是保存實力，從不會主動去拚殺，說到底是他們的底子太薄了，根本就經不起折騰。
“你沒看到張飛和關羽二人就在將軍旁邊嗎？”龐德接著說，“他們二人絕不可能是來助我們一臂之力的，而是劉備派來的監軍。還有那個兀突骨，他也不懷好意，他的三千藤甲軍就在不遠處集結著。如果我們今天不強攻，後果可能會相當嚴重。”
馬岱這個時候完全冷靜下來了，他想了想，當時的情況的確如此。他原先還以為關羽和張飛是來幫忙攻城的。
“伯詹，你是不是和漢王在暗中聯係？”
“不錯，我已告訴了大哥，我隻想給我們留條後路！”馬岱本來要告訴龐德的，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將軍怎麽說？”
“他說再考慮一下！”馬岱沒有打算瞞著龐德，“令明對此事有何見解？”
“漢王是天下雄主，又是皇室宗親，其身份比劉備要正。加上他如此年輕，將來極有可能一統天下。因此歸降漢王，是我們唯一的出路！”龐德其實早就在思考這些了，“隻是將軍還忘不了爭霸天下！”
“令明，我們不能看著大哥一意孤行，走向死路！”
“伯詹的意思是？”
“我們逼大哥歸降漢王！”
“可能我們後麵有劉備的數萬大軍，旁邊還有兀突骨的三千藤甲軍，若是我們起事，很快就會被包圍。恐怕等不到漢軍出城接應，我們便會被絞殺呀！”
“令明說的沒錯，因此我們要有周詳的計劃，不能貿然行事！”馬岱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我們要一邊勸說大哥，一邊逐漸掌握軍隊，然後以迅雷不及淹耳之勢將兀突骨的三千藤甲軍圍殲！同時與城中的漢軍取得聯係，裏應外合，破了劉備的聯營。”
“好，那我們先勸說將軍！”龐德點了點頭，“不過此事一定要做得機密，劉備一直不信任我們，因此可能會有暗探在我們軍中。”
“我會小心的！”
於是，龐德和馬岱又商議了一番，便開始分頭行動。
當天晚上，馬岱再一次來到了馬超的帥帳。
“伯詹，你又來勸我歸降嗎？”馬超看到馬岱，直接問道。
“大哥，還有其他選擇嗎？”馬岱也直言不諱，“從大哥拒絕了劉備的聯姻之後，劉備便不再相信大哥。”
“其實劉備一直沒有相信過我，連不連姻都一樣。我也沒有相信過劉備，我們之間隻是合作，或者說隻是互相利用！”馬超笑了笑說。
“可利用價值越來越小了，如果和孟獲一樣，兵馬都折損光了，恐怕劉備也就不願意留我們了！”
“伯詹，劉備想幹什麽，我自然清楚，今天的攻城，我也是被逼無奈，兀突骨的三千藤甲軍非常厲害，而關羽和張飛的一萬兵馬，也虎視眈眈。可是現在就算想要投奔漢王，恐怕也不容易！”
“大哥，隻要你願意投奔漢王，我們總會有辦法的！”聽了馬超這話，馬岱一下子高興起來。
“這麽說伯詹跟漢王早有聯係了？”馬超突然盯著馬岱的眼睛問道。
“不錯，我與漢王確實有聯係！”馬岱臉色非常平靜，顯得很坦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馬家，也絕不會拿我們馬家的利益作為交換。”
“哈……”馬超突然笑了幾聲，“伯詹何出此言，我又豈能不相信你？我們是兄弟啊！”
“那大哥的意思是？”
“你和漢王繼續聯絡，我們要有周密的計劃。既然要投奔漢王，那就必須破了劉備的聯營，否則會被漢軍的將士們看輕，你可明白？”
“好，大哥，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做！”馬岱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