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進入困境
劉琮、劉虎、鄧艾、王平、廖化等人,率領五千兵士,在莽莽大山之中,艱難行軍。整整十天之後,才進入了廣漢郡。
根據斥候和天網送來的消息,整個廣漢郡,隻有梓潼、綿竹和雒縣駐有兵馬,其它各縣,基本是空城。
從這裏到成都,可以繞過梓潼,但必須經過綿竹和雒縣。
“主公,綿竹守將叫張嶷,那裏駐守著三千郡兵,我們破城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從此之後,恐怕無法暗中行軍,雒縣將會非常難打,而成都劉璋也會有所防備!”鄧艾說。
“從這裏到綿竹還有多少距離?”劉琮問。
“大約一百裏!”
“在綿竹周圍,還有沒有小城?”劉琮想了想,問道。
“有一小鎮,叫方塘,緊挨著綿竹。”
“好,士載,你馬上派人前去打探綿竹和方塘的情況,主要看方塘能否駐紮著兵馬!”
“諾!”
天快黑的時候,派出去的斥候基本都回來了。劉琮和鄧艾匯總了一下各類情報,得知綿竹雖然兵士不多,但張嶷謹慎,防衛森嚴。方塘距離綿竹大約十幾裏,沒有駐兵,不過城太小,若是駐紮五千,恐怕無法隱蔽,會被綿竹的張嶷得知。而在方塘城外,有一河穀地帶,比較隱蔽,也很平坦,可以駐紮五千大軍。
“好,士載,傳令全軍做好準備,一更出發,天亮之前大軍趕到方塘城外,駐紮在那片河穀地帶,然後尋找機會,巧取綿竹!”
“諾!”
鄧艾馬上下達了命令,王平、廖化立刻下去準備。
一更剛過,五千大軍便出發,向方塘而去。
現在的路比他們前幾天走的要好多了。雖然還是山間小道,但絕對沒有懸崖峭壁,不用拿著繩索攀爬。
天亮之前,他們到了方塘城外的河穀。
今年少雨,河道幹涸,但兩邊的草卻很茂盛,河道緊挨著山林,的確是個很隱蔽的地方。
從河道旁邊的山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綿竹城。
劉琮的大軍駐紮在這裏之後,天天派人去打探綿竹的情況。可是張嶷非常謹慎,對進出城的人員排查很嚴格。如果強攻的話,他們沒有多少攻城器械,就這麽一座三千郡兵駐守小城,最快也需要三到五天,這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連續三天過去了,劉琮有些心急,同時心中也產生不安。
雖然這裏很隱蔽,但時間長了,難免走漏風聲,被蜀軍的斥候察覺。
“主公,屬下以為,我們還是強攻綿竹吧!”鄧艾也無計可施。
“強攻有幾分把握?”
“我與王平今天探查了一番,綿竹城共有四處城門,西門有一千五百兵士把守,其餘各門各五百兵士,不過要繞過去至少需要一天時間。因此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三千兵士強攻西門,另一路翻山繞到南門。張嶷的注意力都在西門,因此不容易發現我們。就算張嶷沒有抽調南門守軍,五百郡兵守城,我們半天就能攻破!”鄧艾顯然已經想了很久。
“半天時間……”劉琮想了想,“如若其它兩處的兵士來增援南門,我們恐怕會陷於被動。”
“可是主公,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在這裏呆下去,遲早會被蜀軍斥候發現,要是他們從各處調集兵馬將河穀包圍,我們的處境更加不妙呀!”鄧艾也知道他的辦法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計策了。
“再等等吧!”劉琮還是不讚成,“漢中若有變,馬超和關羽都會動起來,那時劉璋無兵可用,張嶷或許會被調走。”
鄧艾點了點頭,現在的確沒有好辦法。
“稟報王爺,營外來了一人,求見王爺!”正在這時,一名兵士急衝衝地進來稟報。
“什麽,營外來了一人?”鄧艾大吃一驚,他們駐紮在這裏都非常小心,營外數裏都有兵士在暗中巡邏,怎麽會有人到了營門口還未被發現呢?
“是的將軍,王平將軍已經將他控製起來,派小的前來稟報,是否讓他見王爺!”兵士回答道。
“此人叫什麽名字?”劉琮問道,“多大年紀?”
“他說見了主公才會說,大約四十多歲。”
劉琮想了想,此人若是真有敵意,發現了他們大軍駐紮的地方,隻需報告給蜀軍即可,沒有必要前來見自己,看來並非敵人。
“帶他進來吧!”
“諾!”
不一會兒,王平帶著兩名兵士,押著一人來到帥帳之中。
劉琮仔細觀察,隻見他身高八尺,形貌偉岸,頭發截短,披於頸上,衣服不甚齊整,似乎是一落魄書生。但是兩隻眼睛格外有神,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劉琮揮了揮手,示意王平和兩名兵士退下。
“先生何人,緣何要見本王?又如何知道本王在這裏?”此人要來見他,劉琮自然明白,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因此也不隱瞞。
“山野之人彭羕,冒昧來見漢王,還王恕罪。”來人向劉琮行了一禮,“昨夜夜觀天象,見紫薇帝星亮起於西方,掐指一算,便知王爺到了此處!”
“彭羕?”劉琮絞盡腦汁想了想,這個人的名字有些熟悉,至於他有什麽能耐,卻不甚清楚。不過,能在曆史上留名的人,絕非等閑之輩。況且他所說的夜觀天象之事,若放在前世,自己斷然不信,可是現在,他不得不信。
“王爺不必因我之短發而不解,他日直言,觸忤蜀王,被蜀王髡鉗為徒隸,因此短發。”彭羕再向劉琮拱了拱手,“吾今日特來,是為救汝數千人性命。”
“救我等數千人性命?”劉琮聽後大吃一驚,他望了望鄧艾,鄧艾也是滿眼疑惑,“還望先生明言!”
彭羕道:“為將之道,豈可不知地理乎?河穀地帶紮營,若是大水突至,穀口再以兵擋之,這數千兵士,恐一人無可逃也!”
“這……”河穀紮營的危險性,劉琮不是沒有想過,隻是這是一個幹涸的河穀,並無多少水。
“王爺,河穀幹涸不假,然近日必有大雨,且此河穀可連涪江支流,若是決江,加之雨水,便可淹沒整個河穀。”彭羕似乎明白劉琮的想法。
“這……”這一次不光是劉琮吃驚,連鄧艾都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