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鹿門書院
鹿門書院，這個以前還非常熱鬧的地方，此時卻蕭條了很多，無論是年輕的學子，還是這幾位德高望重的先生，都停止了談論和爭辯，相對沉默。
經常爭辯的幾個人，諸葛亮，龐統，徐庶先後都走了。常常做客的劉巴，廖立，蔣琬等人，也不會再來了，因為他們此時都非常忙。
現在的年輕人，隻剩下石韜，崔州平，孟建和龐山民四人。他們圍坐在一起，隻是靜靜地看書。
而在距離他們大約三五丈之處，龐德公，司馬徽，黃承彥三人對坐飲茶。
“德操，為何近日來一直沉默寡言，莫非是因為士元投了二公子劉琮？”終於，龐德公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哈……”黃承彥先笑了起來，“德操，我知你想讓士元也投到劉皇叔帳下，與孔明二人一正一奇，便可所向無敵，為劉皇叔成就一番霸業。然而卻忽略了他們二人本就不和，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承彥，你那女婿忙了數月，與周瑜合力將曹操擊敗，卻沒想到荊州又被二公子奪回了，你還笑的出來。”龐德公打趣道。
“尚長，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二公子雖然趁機奪回了荊州，但他必定不是亂世雄主，最終難免一敗。德操早已夜觀天象，三顆帝星交相輝映，劉皇叔霸業必成！”黃承彥不服氣地說。
“承彥，尚長，你們相信人定勝天嗎？”突然，司馬徽開口問道。
“什麽？人定勝天？”龐德公搖了搖頭，“天命豈可為！”
“德操，你為何有此想法，難道你想逆天而行？”
“不是我想逆天而行，而是有人已經做了，而且也成功了！”
“德操啊！你過慮了，二公子雖然奪回了荊州，但這隻是暫時的。劉皇叔和周瑜無功而返，隻是因為這場雪幫了二公子的忙。”黃承彥一臉輕鬆地說，“半年之後，劉皇叔必定攻破南郡和襄陽！”
“不，我之前也是這個想法，但自從見了二公子劉琮之後……”司馬徽又搖了搖頭。
“你見到二公子了？”
“對！”
“以你觀之，二公子如何？”
“世人都看錯了，他才是真正的亂世雄主！”
“難道天象錯了？”黃承彥有些不相信。
“天象沒有錯，但人定勝天啊！”司馬徽品了一口茶，“劉皇叔上承天意，下順民心，元直前去輔佐，本應水到渠成，然曹操卻以元直之母相威脅，此乃逆天而行。然曹操成功了，元直此時依舊在曹營。”
“曹孟德此舉必會釀成惡果，將來隻能自食！”黃承彥聽完司馬徽的話，不以為然地說。
“劉琮本無雄主之命格，雖然蒯越和蔡瑁廢長立幼，將荊州牧之位傳於劉琮，曹操南下，萬事皆休，這本是理所當然。但是他又橫空出世，將荊州重新奪回，致使整個南方之勢又變得撲朔迷離。劉琮此舉也是逆天而為，可是他依然成功了。”
“德操，你莫要忘了，昔日袁術袁紹，一南一北，力壓所有諸侯，可是兵敗如山倒，轉眼間全部傾覆。逆天而為，豈有不敗之理！”龐德公不知司馬徽今日為何會說出這些話，問道，“德操，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昨夜又夜觀天象，在南方的兩顆帝星之間，又升起了一顆帝星，此時雖然還很微弱，但卻有氣衝鬥牛之勢，而原先的兩顆帝星，隱隱之中卻在避其鋒芒！”
“什麽？”這一次，黃承彥和龐德公都吃了一驚。若論起夜觀天象之術，司馬徽之能自然在他們二人之上。
“人定勝天，致使天象也隨之而變，二公子大難不死，必會成就霸業，南方的形式將會發生變化，直接成為鼎足之勢！”
“劉琮，劉備，孫權，你是說他們三人會在南方形成鼎足之勢。”
“對，益州劉璋，漢中張魯，這些都是碌碌無為之輩，早晚被滅之。依我之見，劉琮定會坐穩荊州，劉皇叔唯有南下益州，取劉璋基業，與孫權、劉琮抗衡。”司馬徽又望了望龐德公，“不過，我還要恭喜尚長，士元自從跟了二公子劉琮之後，其命格也改了。”
“德操，你是士元如今沒有了早夭之象？”
“士元投向劉琮，讓我很意外，於是便去襄陽城，想要弄清原因，而我見到士元時，發現他已經沒有了早夭之相，心中納悶，於是便專門見了二公子劉琮一麵，交談雖不多，但卻讓我感受頗多！”
“哦……”龐德公此時的興奮難以言表，龐統可是他們龐家後輩當中最有才學之人啊！“太好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司馬徽望著遠處自言自語。
“哈……德超有此誌向，若是年輕必維雄主啊！”龐德公聽了司馬徽的話，笑了起來。
“是啊，若如此，我們二人便可輔佐你啊！哈……”黃承彥也笑了。
他們當然知道，司馬徽對名利是完全不屑一顧的。
“這不是我的誌向，而是二公子劉琮的誌向！”
“啊？”這一下黃承彥和龐德公兩人都被驚住了，此話出自劉叢之口，那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
在另一邊，石韜、孟建、崔州平、龐山民等四人聽了，心中也是莫大的震動。
“這便是二公子的誌向？”
“二公子果然是亂是雄主啊！”
“這難道不是我所追尋的明主嗎？”
四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的心中卻如巨浪翻騰。
鹿門書院他們的師兄弟們，都一個個出山了，而且每個人都做了太守或者軍師。如今亂世，正是英雄用武之時，他們寒窗苦讀數年，難道不是為了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嗎？而且二公子用人唯才是舉，不分門弟，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四個人想罷，幾乎同時站了起來，來到了三位老師的麵前。
“你們可是要下山了？”龐德公問道。
“是的！”
“既然決定了，那就相信自己的選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