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在無聲裏離婚的程山
遠遠的，老高大的白色浪花，翻滾著撲麵而來。站在原地，聽到大海的聲音。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怎麽也無法用更標準的詞來形容。
天黑的沒有一點星光。隻有很遠處的燈塔，忽閃，忽閃著一盞紅色的燈。默默無語中，看看大海氣勢洶洶的拍打著岸上礁石。就覺得站在哪裏自己也會被大海吞咽下去。
秋雲內心貪戀著海，依然無法離去。她獨自站在礁石最高處，放眼看著天空裏黑壓壓的一片。這是淩晨三點多，秋雲在療養院裏，已經住了一個月。她實在睡夠了。想著看海上日出。
事也湊巧，台風刮來。烏雲太厚。就一天裏也不可能看到太陽。秋雲頑固的站在哪裏，遠遠看去她是那麽渺小。風很大，直吹的秋雲都站不穩當。她狼狽的爬下礁石，走到離大海更遠處的岸邊，躲在一顆鬆樹下。
路燈昏黃的光芒照著周圍。秋雲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看看是自己兒子程山的號碼。秋雲緩緩接通手機。
“媽媽。媽媽，您在哪裏。”聽著他急切的聲音。
“我在海邊，你別急了。”秋雲不耐煩的回答。
一會不到，程山就出現在秋雲麵前。看見兒子一副著急的樣子，秋雲緩緩走上前去，微笑著看看他。程山臉上全是焦慮的，表情看著自己媽媽。秋雲輕輕敲打兒子一拳頭。好似遮掩住兒子對自己的擔心。
“媽媽，這樣的早。你自己跑這裏吹什麽風嗎。走，快點回去吧。”程山說
“再待會兒，我，等著看日出呢。”秋雲依然執傲的說
“都在刮台風，烏雲這樣厚。你看什麽日出。”程山用命令似的口吻說。拗不過兒子，秋雲就被兒子程山，攙扶著回去醫院裏。
母子坐在病房裏，程山很體貼的倒杯水給秋雲。看著母親默默的喝下去，他才放下緊張，坐在自己的陪護床上，玩兒起手機來。
秋雲看著兒子說“你就像你爸，特別愛玩兒手機。”
“我是他兒子，不像他，我像誰。”程山不假思索的說。秋雲看兒子的樣子很愜意，就想想自己心事，遲疑點的帶著試探的口吻說
“山山，你決定和劉文亮以後乍辦呀，事情總得有個結局吧。你這樣真是，讓我揪心。我也老不中用的，你以後乍辦，誰疼你。”秋雲一口氣說完。
“你別燒心了，我會決定的，等著她瘋狗一樣鬧騰夠，過去再說吧。最起碼要她冷靜下去吧。”程山依然在自己玩兒手機。隨口應答著母親。
“你真打算離婚嗎？”秋雲關切的問。
“離不離婚的，不是我自己說了算。好不好。”程山更多關心的去玩手機，懶的應對母親。
“你放下手機，好好對我說話。”秋雲不高興的說。
程山聽見母親的語氣不對，才丟開手機。回頭看著秋雲，他坐起來。直視自己母親。
“你要想明白的，孩子都三個了。你也不是年輕人了，要考慮好你自己的路。”秋雲嚴肅的說。
“我在想，好吧。您就少操心吧。”程山卻明顯在回避的對付秋雲。
秋雲無奈的看著自己兒子，他明顯的不願意談這個話題，就也隻好不再糾纏著不放。她走進衛生間裏，拿個幹毛巾自己擦拭頭發。程山就也跟過去，幫母親擦拭被露水打濕的頭發。他仔細的用手，溫柔的輕輕伺候著秋雲。
隔日，秋雲可以離開療養院。所有的家人都歡聚在她的別墅裏。真是一個大家族。連在法國的大王子一家，也都趕過來參加這次聚會。劉文亮是唯一的缺席者，程山獨自帶著三個孩子來參加，母親的生日聚會。
在聚會上，秋雲默默看著自己兒子獨自在喝酒。有點不放心的搖搖頭。大兒子明明很快發現秋雲的搖頭，就主動走到她麵前說
“媽媽。我弟弟已經離婚了。劉文亮自己淨身出戶，都離開國內好久。”明明聲音很小的輕輕對秋雲說。
聽到這些話，秋雲緩緩放下挺直的身軀。有點軟綿綿的坐在哪裏，這一刻，明明忽然覺得自己母親，怎麽老了。在明明的眼裏，秋雲總是很精明強幹，不會被打倒，可是此刻。他親眼見到，她如此脆弱。
這次聚會結束後，秋雲就主動打包好自己的行李搬去小兒子程山家裏。在任何時候，母親終究是兒女最有力的靠山。
程山最小的女兒才七歲，有奶奶陪伴著每天去上學。其他二個男孩也都在秋雲的親自安排下，各自都在求學。這給程山離婚後的日子裏，絕對可靠的支持。真是家有一老，就是一寶。
和自己母親搭夥過日子，程山感覺到空前的自由和開心。秋雲對孩子很是放開管教，也許可許多以前被劉文亮限製的諸多規矩。有二個男孩的家庭，家裏是很熱鬧的，也是很容易淩亂不堪的。
秋雲卻總是在孩子們都睡覺去，親自帶著保姆才打掃衛生，這樣第二天起來，程山總是看到家裏井然有條的環境。生活習慣決定生活質量。有經驗的秋雲注重家人的快樂，而劉文亮卻沒什麽經驗，就知道在家裏設置各樣規矩。
奶奶很快代替了母親，孩子們自然就沒有太多失去媽媽的失落感。家裏總是聽見，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程山也不在去留戀夜店。每天都早早買菜回家，陪著秋雲做好晚飯。
飯桌上，孩子們都不忌諱的談論，自己在學校裏的各色新聞。才上小學的小女兒。在這個星期六的，晚飯時分，還公開了她才收到的一封情書。
本來小女兒想自己念完那封信，結果，二哥搶過去，用很調侃的語氣，大聲在餐廳裏念著，直逗的程山笑的要留眼淚。晚飯吃完，打發孩子們都散去。
秋雲很疲勞的揉揉腿，站在哪裏收拾餐廳，程山更多的去幫忙。母子倆一起洗碗。秋雲又開始嘮叨著。
“山山，你這樣不是個事，有合適的人。你還是再接觸，接觸比較好。你說呢。”
“媽媽。我會考慮你的想法。不過孩子都不大。我還是暫時不會結婚的。等我女兒不會在輕率公開她的情書，懂得保護自己隱私，這個年齡到來時吧。”
“那你就老了。”秋雲很認真的說。
“人都會老。”程山說。
“你可別像恬恬，你姐那樣過日子。”秋雲說
“像她那樣也沒什麽不好，宿命如此，也沒什麽。我姐最近又在和誰戀愛呢”程山好奇的問。
“哼，她最近結實了，二個光棍。都在接觸。把她那個忙乎。”秋雲不客氣的說
“奧，是這樣。她到大方，什麽都不隱瞞你，那。都對你怎麽坦白的。她咋接觸的，居然都有二個人了。”程山更多感興趣的說。
“恬恬個臉皮厚，都比牆皮厚。什麽會瞞住，她要不說出來都睡不著覺。”秋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