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麟墨國回去鳳蕭國的路途十分遙遠,盡管蘇笑笑三人不停的趕路,可到達鳳安城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個月後了,這樣一來,從蘇笑笑和夙亦絕離開算起,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等到三人回到鳳安城裏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和他們想的不一樣了,這一天中午,三人剛剛騎著俊馬進城,守城的士兵先是一驚,接著便是齊齊的拿起手中長矛指著三人,將三人攔在了鳳安城外。
夙亦絕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從俊馬之上一躍而下,夙亦絕抬眼一瞪這群士兵,曆喝道,“你們都瞎眼了嗎?沒看到是本王回來了嗎?還把本王攔在城外?”
“攔的就是秦王爺和秦王妃,皇上早在半月前就下令捉拿你們二人,通緝令現已貼滿整個皇都了。”守城的士兵隊長站了出來,扯起嗓子便是回了夙亦絕這麽一句。
他這一說,蘇笑笑和夙亦絕都聽呆了,一旁站著的星衡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從俊馬上下來,蘇笑笑走到那隊長身前,對他說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皇上怎麽會通緝我們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王妃娘娘請恕罪,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士兵隊長抱起拳給蘇笑笑道起歉。
“那你快說啊!到底為什麽要通緝我們。”蘇笑笑則是不停的追問。
她實在是搞不懂,自己二人這才離開一個月,剛回來就被通緝了,蘇笑笑是連發生了什麽她都不知道,這真要是束手就擒了,不是太冤枉了嗎?
可士兵隊長卻是有些為難的看著兩人,半天都說不上話來。
夙亦絕氣急的走上前來,瞪著那士兵隊長喝道,“你若不說,我們就打進去,親自的問皇上。”
“王爺,還請不要為難我們,不止是你們,就連駙馬爺都已經被抓進天牢裏去了,明日駙馬爺就要被處斬了。”士兵隊長低聲的說了起來。
“什麽?”蘇笑笑和夙亦絕異口同聲驚呼。
屈怨這才和夙雨吟成婚不久,怎麽就被抓進天牢裏去,明日還要處斬了?此時此刻,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不停的在蘇笑笑和夙亦絕的腦子裏冒起,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回答他們,這實在是讓人費解啊!
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緩緩的從城門之中走了出來,守城的士兵們自動的給他讓出一條道,使得他很快便是來到了蘇笑笑二人身前,蘇笑笑定睛一看,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爹爹蘇國相。
一看到自己爹爹出現,蘇笑笑心裏立馬鬆了一口氣,趕緊的走到蘇國相身前,對他說道,“爹爹,你可來了,他們把我們二人攔著,說我們被通緝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永安寺被燒了。”蘇國相僵著臉,頗有些不情願的回答蘇笑笑。
“什麽?誰燒的永安寺?”蘇笑笑驚呼,一陣追問。
一旁站著的夙亦絕,也是扯起臉瞪著蘇國相,一陣驚疑。
兩人萬萬沒想到,這才離開一個月的時間,鳳安城中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永安寺這樣的鳳蕭國國寺,竟然被燒了,那麽兩人不禁想問,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火燒永安寺呢?
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蘇國相低頭歎了口氣,無奈的給兩人解釋道,“一月前,你們離開以後,羽王爺和羽王妃從宮中逃跑了,兩人一路逃到了葬鳳山,並以永安寺中的所有人為威脅,要求皇上放他們離開,可最終皇上沒有同意,兩人就一把火將永安寺給燒了。”
“天啊!他們兩人居然燒了永安寺,這……”蘇笑笑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已經完全的呆滯了。
“他怎麽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夙亦絕也是捏起拳頭,失神的低吼。
可兩人壓根兒就不知道,蘇國相所說的這一切,那都是假的,全都是夙淩燁那個皇帝編出來騙世人的借口,目的就是要製造羽王夙言葉和羽王妃慕容若水,火燒永安寺的真相,至於說那晚上出逃至葬鳳山的兩人,壓根兒就不是夙言葉和慕容若水,隻是夙淩燁找人易容假扮的而已。
蘇國相自然也是被蒙在鼓中,對這一切不為所知。
見兩人表情這般驚訝,蘇國相也是哀歎道,“是啊!我也想不到,兩人竟然會幹出這等愚蠢的事兒來。”
“那他們二人現在如何了?”蘇笑笑著急的追問。
“他們二人現在被關進了天牢,還供出了屈怨,說是屈怨協助他們逃跑的,這樣一來,屈怨也成了幫凶,皇上一怒之下,亦將他抓了投進了天牢,明日處斬。”蘇國相將屈怨為何被牽連的事兒,一五一十的給兩人說了個清楚明白。
兩人聽完以後,幾乎有種當場崩潰的感覺,蘇笑笑和夙亦絕都不是笨蛋,兩人絕對不相信,屈怨會幹出這等事兒來,憑屈怨的聰明,他哪裏會去幫助夙言葉和慕容若水逃跑,這分明就是夙淩燁強行往屈怨頭上扣的屎盆子。
一想到這兒,蘇笑笑簡直是氣的小臉都扭曲了起來。
抬頭盯著蘇國相,蘇笑笑死死的咬著牙,對他說道,“爹爹,火燒永安寺的,即然是羽王和羽王妃,那皇上為何要處斬屈怨,而不處斬他們二人?”
“廬陵王手中握有鳳蕭國大半軍隊,如果皇上殺了他們二人,廬陵王在南麵起兵造反,皇上的江山自然不保,他現在就等著廬陵王拿著兵權來鳳安城,和他換羽王和羽王妃。”蘇國相攤手苦笑道。
“所以屈怨就成了替死鬼,好個皇上啊!人家屈怨前腳剛在西麵幫他大敗虎鳴國,他後腳就要把人家給斬了,這樣的皇上,還真是歹毒啊!”蘇笑笑捏起拳頭,惡狠狠的喝罵了起來。
一眾守城的將士們,聽到她的這番話,他們皆是放下了手中的長矛,心裏也是十分的不是滋味兒,無疑,夙淩燁的這個做法,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同,指不定鳳安城內有不少人反對,但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誰敢觸夙淩燁的眉頭呢?
蘇國相話說到這兒,蘇笑笑和夙亦絕也都明白,為什麽永安寺會被燒,屈怨又會被抓入大牢處斬了,可最關鍵的是,兩人還有一個問題不是很明白,那就是,為何他們二人也被通緝了。
想到這個問題,蘇笑笑又是皺起眉頭,對蘇國相說道,“那爹爹,他們二人火燒的永安寺,與我們二人又有何幹呢?說屈怨是幫凶,那是因為他在鳳安城內,這都說的通,可我們二人卻是沒在鳳安城裏,難道我們二人也是幫凶?”
“你們二人不是幫凶,但是你們手下的軍隊,卻是幫凶,羽王和羽王妃逃走的時候,調用了你們手下的軍隊拚死抵抗,你說你們是不是得被貫以幫凶論罪?”蘇國相冷聲。
“這……”蘇笑笑和夙亦絕同時語塞。
雖說兩人是將兵符交給了夙言葉,可在兵權未重整再分配之前,那些兵實際還是在夙亦絕的管理下,一旦這些兵幫著夙言葉抵抗夙淩燁,那最後的罪過,絕對都會算在夙亦絕的頭上,夙亦絕這個秦王遭罪,那蘇笑笑這個秦王妃,自然也得受牽連。
所以說,夙淩燁這一招火燒永安寺的計策,真的是太狠毒了,他不僅成功的為難了廬陵王,還把蘇笑笑和夙亦絕,還有屈怨這三個眼中釘肉中剌,直接給陷害了進去,而且永安寺中還有前朝的遺孤容和,現在永安寺被燒,容和肯定也難逃一死。
夙淩燁這一招,果真是一舉三得,狠到不行啊!
蘇笑笑站在那兒,越是想明白這些,她心裏越是憤怒,捏起的拳頭越捏越緊,指甲已經是插進了手掌心裏,將掌心都剌破了,可蘇笑笑依舊是感覺不到疼痛,這樣的疼痛,比起心裏的痛,那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夙亦絕也是僵著臉,冷笑道,“我夙亦絕長這麽大,自從帶兵以來,不知為鳳蕭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如今我未死在戰場上,卻是要死在自己皇叔的手裏,可憐我真是瞎了雙眼。”
“你們也別抵抗了,想要救屈怨的話,你們二人隻有束手就擒,或許你們去給皇上說說,就能讓皇上放了屈怨。”蘇國相搖頭,開口勸起了兩人。
“爹爹,你真以為我們束手就擒了,皇上就能放了屈怨嗎?”蘇笑笑冷聲質問。
蘇國相立馬被蘇笑笑問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承認,蘇笑笑說的是事實,夙淩燁即然都決定要除掉他們了,那他就絕對不會心慈手軟,而且現在的夙淩燁,早已和之前不同了。
這一點,蘇國相是深有體會,現在的夙淩燁,變得十分的冷酷無情,和之前膽怯懦弱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以說,現在的夙淩燁與以前的夙淩燁,簡直就是叛若兩人,至於說這到底是因為什麽,蘇國相則是一點兒都不清楚。
站在那兒沉默了好一會兒,蘇國相才對兩人說道,“皇上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們如果現在不束手就擒,那整個秦王府裏的人,都會死的,還希望你們能明白。”
“該死,皇上竟然對秦王府下手了嗎?”蘇笑笑冷聲曆喝。
“秦王府現在已被重兵包圍,所有人隻準進不準出,誰敢出來便是格殺勿論,若不是有雙妃鎮著,恐怕秦王府裏早就亂成一鍋粥了。”蘇國相低聲的給兩人解釋起來,臉上的擔憂不言而喻。
蘇笑笑和夙亦絕聽到這兒,兩人剛剛還憤怒的心,立馬平靜了下來,兩人雖然是不滿夙淩燁的做法,可他拿秦王府裏的上百號人來威脅兩人,兩人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不敢有絲毫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