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步至看台邊,容和停下步子,佇步細聞,“王爺,娘娘,你們二人快看看這養荷池中,可有何異樣嗎?”
“異……異樣?”蘇笑笑與夙亦絕,被容和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兩人仔細的探頭往養荷池內觀望,可入眼之處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蘇笑笑和夙亦絕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閃過些許疑惑,不知道容和剛剛說的異樣,所指為何?
轉頭看向容和,蘇笑笑皺眉問道,“你幹嘛這麽緊張?興許是青蛙水蟲什麽的,驚起的這道撲通聲響,你不必這般在意的,還是回去慢慢品茶吧,本娘娘還想與你徹夜暢談呢,你可別想轉移話題。”
“不不,娘娘不知道,這養荷池天生靈性十足,池裏麵除了池水與荷花之外,不會有任何青蛙之類的水物,能在此池內生存,平時這池靜不已,很少會有動靜,如果有動靜的話,那隻有一個可能。”容和搖搖頭,向蘇笑笑和夙亦絕解釋起來。
兩人一聽容和這話,心情那是異樣的波瀾啊!
一早之前,蘇笑笑便是聽說,這養荷池內住著金色鯉魚,得見金色鯉魚乃會交到好運,日後鴻運當頭,日進鬥金不在話下。
蘇笑笑心裏就想,剛剛那道響聲,莫不是金鯉在池中作怪?“你的意思是,金鯉現身了?”
“這……這我沒有眼睛,哪裏看得到,所以才請娘娘和王爺仔細察探,若真是金鯉現身,那娘娘和王爺真是該鴻運當頭了。”容和無語的攤攤手。
若是他有眼睛的話,也不會問蘇笑笑和夙亦絕那麽多了。
蘇笑笑和夙亦絕二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忙不迭的向養荷池內四處張望,讓兩人驚喜的是,看了好一陣之後,兩人終於是在看台下的一個角落之中,看到池麵輕輕波動,似是有東西在水中暢遊一般。
夙亦絕驚喜的揚起臉,瞪著那處叫道,“金鯉在那裏。”
“是嗎?你們可確定?”容和追問。
蘇笑笑快步跑上前去,低頭仔細一看,蘇笑笑的小臉立馬變色,果不其然的是,那處水波動蕩的池水下,果真是有著一條鯉魚在那裏靜靜的擺動魚尾,不可讓蘇笑笑和夙亦絕二人都傻眼的是,這鯉魚並不是金色的,而是全身漆黑如墨,十分的不正常。
夙亦絕一看到這條黑鯉,他便是有些緊張了。
蘇笑笑伸手攔住他,故意在容和耳邊說道,“呀!果然是有一條金鯉在水裏遊啊,難得我和王爺這麽有福氣,竟見金鯉現身,日後王爺定當鴻運當頭,節節高升了。”
“恭喜王爺,恭喜娘娘,你們二人一來,這從來不曾願現身的金鯉,都為你們二位現身,那證明你們接下來定當交到好運了,真該賀喜王爺和娘娘才是。”容和朝著兩人一抱拳,向兩人道起了喜。
夙亦絕眉頭皺的很深。
他也知道,在養荷池內看見金鯉,能交好運,可這出現在眼前的不是金鯉,而是黑鯉啊!那這又代表著什麽呢?
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池水裏的那條漆黑如墨的黑鯉,夙亦絕朝著蘇笑笑比了個手勢,蘇笑笑會意,假意道,“謝謝,不過容和啊,養荷池中難道隻有金鯉存在麽?還有沒有其它的鯉魚存在呢?”
“嗯,傳說這養荷池內不僅住著金鯉,還住著黑鯉,兩種鯉魚分一雄一雌,金鯉為雄,黑鯉為雌,兩種鯉魚雙生雙棲,這才能讓養荷池內的鯉魚生生不息,世代相傳,不過,見金鯉那自是好事,若是見到黑鯉,那恐怕就……”
“就怎麽了?”容和話到最後,不等他說完,蘇笑笑都已是緊張的問了出來。
容和身體一顫,先是一怔,接著他才冷靜下來,“見金鯉,勢必交好運,鴻運當頭,如日中天,可若是見黑鯉,那便會厄運纏身,身陷危機,不是一般的壞啊!”
“啊!天啊!”蘇笑笑有些擔憂的張嘴低吟。
容和這話,直接是將她與夙亦絕二人打入冷宮。
本來剛剛蘇笑笑心中還心存僥幸,可現在她仿佛明白了,這老天是絕對不會讓她二人交好運的,這不,現在遇上了一隻黑鯉現身,還呆在那裏不願走了,這可讓蘇笑笑和夙亦絕擔憂不已了。
黑鯉現,注定厄運纏身,莫不成兩人這是要交什麽厄運之事?
夙亦絕伸手將蘇笑笑拉到一邊,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此黑鯉為雌,即是雌交厄運,那咱們二人的厄運之始,很有可能是在女人,若說現在哪個女人能讓你我二人交到厄運的,除了她,我再也想不出會有誰人了。”
“你是說三公主?”蘇笑笑輕問。
她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迷信,可怪就怪在,平時誰人來了都見不著這金黑二鯉,偏偏她蘇笑笑和夙亦絕來了,這黑鯉就出現了,這麽邪門兒的事兒,落到了她二人頭上,這就不由得蘇笑笑不去相信了。
夙亦絕冷著一張臉,不置可否的點頭。
蘇笑笑趕忙道,“不會吧,這都是迷信,信之不得的。”
“不管怎麽樣,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看住她,不能讓她再和那屈怨有什麽瓜葛,馬上走,去把她找回來,然後將她關起來,直到明日我們二人的賭注完畢,再帶她一起下山,不能再繼續放任她。”夙亦絕僵著臉,十分冰冷的在蘇笑笑耳邊做下了決定。
蘇笑笑則是為難的扯著一張俏臉,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明明她已經決定要助夙雨吟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給她製造了和屈怨單獨相處的機會,可如今突然出現的一隻黑鯉,讓蘇笑笑心裏的決定開始動搖。
容和沒有了眼睛,他從小到大便是訓練出了一雙異於常人的耳朵。
蘇笑笑和夙亦絕在那邊的低語,全被容和給聽了進去,不過容和十分識趣的沒有火上澆油,而是走上前來,寬慰兩人道,“娘娘和王爺不必擔心三公主的,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你強求也求不到。”
“容和,你……”蘇笑笑語塞。
“娘娘不必說了,娘娘和王爺現在就前去尋三公主與屈怨兄吧,放任他二人獨處,實話說,我心裏都是十分的不安心。”容和伸手打斷蘇笑笑,向蘇笑笑直言。
蘇笑笑也不敢殆慢,立馬抱拳給容和告辭,與夙亦絕一起急匆匆的離開了養荷池,可讓兩人想不到的是,兩人剛剛走到養荷池外,鳳空大師便是迎了上來,對兩人說道,“王爺,娘娘,出事了。”
“怎麽了,鳳空大師?”蘇笑笑與夙亦絕異口同聲。
鳳空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給兩人解釋道,“就在剛才,屠龍教惡徒潛入寺中,想擄走三公主,和屈怨施主打了起來,兩人打了個平手,但屈怨施主不勝屠龍教惡屠詭計,現在身受重傷,正躺在內寺禪房之中,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什麽?那三公主呢?”夙亦絕著急的追問。
“三公主無大礙,可是……可是她見屈怨施主為了救她,不惜犧牲自己與惡徒搏鬥,這讓三公主十分感動,她現在一直守在屈怨施主床邊,不願離開,老納怕就怕,那屠龍教惡賊再度進來襲擊,到時三公主會出事的。”鳳空大師皺著眉頭,十分擔憂的回答蘇笑笑與夙亦絕。
蘇笑笑正想說話,夙亦絕當場便是怒了。
狠狠的捏起拳頭,夙亦絕怒罵道,“這該死的屠龍教,竟然趁虛而入,在本王不在的時候前來襲擊,真是卑鄙無恥,鳳空大師,你現在就讓寺內眾僧侶加強戒備,本王立馬就去帶三公主走,將她保護起來。”
“知道了,那老納去了,還請王爺保護好三公主,莫要讓她在永安寺內出事才好。”鳳空靜靜的點頭,說完,他便是邁步轉身離開。
鳳空離開,夙亦絕則是理也不理蘇笑笑,悶頭就往那邊的禪房去了,蘇笑笑心知夙雨吟這次是玩兒大了,她也沒有辦法再幫夙雨吟了,隻得默默無語的跟在夙亦絕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禪房而去。
讓蘇笑笑有些苦笑的是,她和夙亦絕方才走到禪院外麵,便是聽到禪房裏傳來夙雨吟的哭聲,“屈怨,你快醒醒,千萬別走啊,屈怨……”
“該死,還有心情在這兒哭,屠龍教惡徒都殺上門兒來了,還有心情哭。”夙亦絕一聽到這哭聲,他立馬就怒不可赦。
不顧蘇笑笑阻攔,夙亦絕憤怒的衝上前去,一腳將門踢開,扯起嗓子便是喊道,“哭,哭什麽哭?馬上給本王住嘴,隨本王回去本王的禪院裏,由本王保護你,本王就看看那屠龍教惡賊還敢不敢來本王眼皮子底下捉你。”
“不,我要陪著屈怨,屈怨是為了保護我才被那屠龍教惡賊暗算的,我現在怎麽能離開他?我不走。”夙雨吟正傷心呢,聽夙亦絕這麽一吼,她哪裏還忍得住,立馬扯起嗓子給夙亦絕吼了回來。
夙亦絕那是多麽傲驕和冷酷啊!哪裏容得別人頂他的嘴?
這些日子,蘇笑笑一直在和他鬧,他早就煩死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夙雨吟,他哪裏會受得了?憤怒的走上前去,夙亦絕一把捏住夙雨吟的小手,曆喝道,“本王讓你走你就走,你敢違抗,本王現在就殺了屈怨,我看你還哭什麽?”
“你敢,你要是殺了他,我也跟著自殺,到時你就等著皇上治你罪吧!”夙雨吟不依不饒,一點兒都不示弱。
夙亦絕氣的一張臉怒紅。
蘇笑笑趕緊站出來擋在兩人中間,苦口婆心的勸道,“好了,有什麽好吵的,她要在這兒陪屈怨,就讓她陪便是,你也冷靜下來,替屈怨治治傷,再怎麽說他都是為救三公主受的傷,也護駕有功。”
“你也任她胡鬧,你沒看剛才出現什麽了嗎?”夙亦絕憤怒的質問蘇笑笑。
“我知道,但現在你生氣也沒用,這樣吧,你先替屈怨治傷,我去把禪院裏的人都叫來守在這個禪院裏,照樣可以保護三公主的嘛。”蘇笑笑無耐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