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鳳空往永安寺外寺走去,不一會兒之後,兩人便是來到了外寺的永安大殿之外,兩人還未邁步進去大殿,便是聽得大殿之內傳來了一道道佛頌之聲,聲聲入耳,經久不息,令人神往。
蘇笑笑的步子下意識的停在了門外。
鳳空大師停下腳步,偏頭問道,“娘娘為何不走了?”
“大師,聽著你們這聲聲頌經,我內心十分平靜安穩,不知他們念頌這經為何經,我亦想拿來讀上一讀。”蘇笑笑輕笑問道。
她剛剛才從昏迷之中醒轉過來,腦子裏尚還些許昏沉,可自當她聽到這經頌之聲時,蘇笑笑本就浮燥的心與昏沉的頭腦,一下子清靜了許多,這讓蘇笑笑對這經頌十分的有興趣。
鳳空大師嗬嗬一笑,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
幾秒後,鳳空大師方才回應,“此經乃是鳳蕭國百年傳頌至今的《清心咒》,貫有清心提神醒腦之神效,但凡是願意誠心頌經者,自然能感覺到《清心咒》之神奇,娘娘今日會有此遭,那則證明娘娘與這《清心咒》有緣,老納亦會將此經傳於娘娘。”
“那太好了,謝謝大師。”蘇笑笑雙手合十相謝。
鳳空大師和藹的點頭,邁步走進了大殿內,蘇笑笑緊隨其後。
兩人進到大殿內,蘇笑笑自是與鳳空大師步至大殿的角落等候,蘇笑笑站穩身子以後,她方才看見,此時此刻,夙雨吟正與夙亦絕一起跪在佛壇之前,兩人雙目緊閉,嘴中念念有詞。
而佛壇前,則是有個身著袈裟,與鳳空大師差不多一樣大年紀的老和尚,在為二人頌經請香,神情嚴肅,蘇笑笑一下就猜到了,那人就該是鳳空大師的師弟鳳悲大師了,蘇笑笑腦子裏還是知道的,這永安寺的空悲二位大師,在鳳蕭國十分有名,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蘇笑笑今日算是見識了這二位大師的風采。
請香進香的過程,十分無聊,蘇笑笑站在那裏渾身不爽快,就在這時,站在她身旁的鳳空大師,頭也不回的在她耳邊說道,“娘娘請吧!”
“啊?幹嘛?”蘇笑笑疑惑。
“娘娘是秦王爺的王妃,如今亦是夙家之人,當然得上前跟著請香。”鳳空大師向蘇笑笑解釋。
她自是不知道,這皇家到永安寺祭祖還願,但凡是皇室成員,都需上前請願,至於說蘇笑笑一開始並沒有跟夙亦絕二人一起,那是因為,她是嫁入皇家的,所以算半個皇家之人,請香需進行到一半,她才能上前行跪拜請香大禮。
而現在正是時候。
聽鳳空大師這般一說,蘇笑笑也是走上前去,挨著夙亦絕跪了下來,就是蘇笑笑這一跪,她眼角的餘光卻是瞟到,在她身體左側最角落之處,有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正靜靜的坐在那裏,表情肅穆莊重。
這男子為何會引起蘇笑笑的注意?
那是因為,他即不像是寺裏的和尚,也不像是寺裏的俗家弟子,而就像是一個外人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按理說,像夙家皇室祭祖請願這等大事兒,不該讓一外人參與在內才是,可是他為何會在這裏?
帶著這樣的疑問,蘇笑笑靜靜的跪在那裏閉上雙眼。
三人這一跪,就整整是跪了一個多時辰,直到蘇笑笑感覺到雙腿都跪麻了的時候,佛壇前一直打座請香的鳳悲大師,方才睜開雙眼,對三人說道,“三公主,秦王爺,秦王妃,請你們三人行三拜五叩大禮。”
“夙祖祈願,賜福蒼生,鳳國國泰,百姓民安。”夙亦絕與夙雨吟二人異口同聲的回應起來。
蘇笑笑自是跪在一旁豬啃南瓜跟著滾,嘴裏一陣呢喃附喝。
也不管蘇笑笑念的對不對,三人行完三拜五叩的大禮之後,鳳悲大師便是將佛壇上請過的長香,一一的遞到了三人手中,夙亦絕和夙雨吟接過香,靜靜的敬了上去,蘇笑笑也跟著學。
半個時辰後,這無聊的請香敬香,總算是完成了。
直到祭典完成,蘇笑笑三人離開大殿,行至殿外之後,蘇笑笑方才伸展開雙臂,小嘴裏輕歎道,“總算完了,好無聊的過程啊,跪的我腿都麻了。”
“你……你之前?”夙亦絕語氣吞吐的問起蘇笑笑。
蘇笑笑突然好奇的轉頭看著他,心道,這冷酷王爺是在關心自己嗎?一下子,蘇笑笑的心中多了一絲幸福感,連蘇笑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夙亦絕關心自己,自己真的就那麽開心?
夙亦絕被蘇笑笑盯的有些尷尬,“你這般盯著本王做甚?本王問你問題,難道你沒有聽見嗎?”
“我可理解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蘇笑笑調侃的反問。
夙亦絕冷著一臉,一臉的掩飾,假裝作毫不在意,還是一旁站著的夙雨吟,嗬嗬笑著走上前來,對蘇笑笑說道,“皇嫂啊,你就別說了,皇兄就是這樣外冷內熱的人,你不知道,你昏迷過去的時候,皇兄好擔心你的,還好你這麽快就醒過來了,否則的話,祭典一完,他一準兒飛奔去內寺禪院裏找你呢。”
“臭丫頭,說什麽呢?”夙亦絕故作生氣,罵起夙雨吟。
夙雨吟則是嗬嗬一笑,朝著夙亦絕作了一個鬼臉,之後便是轉身跑開,朝著內寺的禪房而去,不再作蘇笑笑與夙亦絕的電燈泡,還挺識趣。
夙雨吟離開,就剩下了蘇笑笑與夙亦絕二人,兩人朝著內寺緩緩而去,各自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尷尬,可能是因為剛剛夙雨吟的調侃,讓夙亦絕心生不爽,也可能是蘇笑笑想到夙亦絕對自己的關心,有些無所適從。
因為從一開始,兩人都沒有想過,會對身旁的這個人有任何的好感。
尷尬持續一陣,蘇笑笑終於是忍不住,故意開口找起話題,“對了,祭典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在大殿角落裏的那個白袍男子?”
“什麽?”夙亦絕被蘇笑笑說的一下回過神來,不由問道。
“我是說,大殿裏的那個白袍男子。”蘇笑笑把自己說的話再重複了一遍。
夙亦絕這回聽明白了,可是他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對蘇笑笑說的這個什麽白袍男子,他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想了半天,實在想不起來,大殿內何時還出現了一個白袍男子,夙亦絕隻好冷冷的回道,“什麽白袍男子,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會吧,那麽大一個人坐在那裏,你竟然沒有注意到他?我還以為他是你們夙家皇族的什麽遠房親戚呢,你居然不知道?”蘇笑笑略有些驚訝。
那麽大一個人就坐在角落裏,夙亦絕竟是沒有注意到他,這不禁讓蘇笑笑覺得有些無語,心知這冷酷王爺,一向是目中無人,蘇笑笑也不想說太多,驚訝了一會兒之後,蘇笑笑方才搖搖頭,一陣輕笑。
夙亦絕皺眉問道,“你笑什麽?”
“我笑你太目中無人了,雖然很有可能明晚過後,我們二人便是要分道揚彪,但是我現在還是你的王妃,所以我要提醒你,不管你再了不起,也最好不要太目中無人的好,否則的話,指不定你就會死在你曾經不放在眼裏的人手中。”蘇笑笑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認真。
要不是因為今天,夙亦絕還算是關心她,蘇笑笑也不會說這樣一番話,誰讓這個高傲的王爺,從來就不曾給過她蘇笑笑好臉色看呢?
蘇笑笑說完這話,兩人便是走進了內寺之中。
夙亦絕剛想說話,兩人便是見得,在兩人前方不遠處,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正負著雙手緩緩的邁步前行,蘇笑笑盯著這男子的背影看了幾秒,她立馬在夙亦絕耳邊說道,“我說的就是他,就是他,你看你認識不?”
“他嗎?不認識。”夙亦絕輕輕搖頭。
眼前這身著白袍,身形修長的男子,他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當然,像夙亦絕經常要帶兵外出打仗的王爺來說,他肯定是不會注意到這樣平凡的人,夙亦絕不知道他是誰,那才是正常的。
蘇笑笑作勢就要衝上前去。
夙亦絕伸手一把將之攔住,“你要幹什麽?”
“當然是上前去和他打個招呼,問問他是誰了,不然還能幹嘛?”蘇笑笑沒好氣的反問,這男子為何能在祭祖的時候,進去大殿內端座聽頌,這事兒的確是困撓蘇笑笑,趁著他就在前麵不遠處,蘇笑笑就想上前去問個清楚明白。
夙亦絕卻是皺著眉頭,搖頭道,“管他是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去招惹他,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還怕麻煩?”蘇笑笑好笑的問道。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夙亦絕,竟然還會怕麻煩嗎?蘇笑笑真覺得,這話不像是從夙亦絕嘴裏說出來的,他今天還真變得不像他了。
都說戀愛中的人,腦子是亂的,看來這還真是不假。
夙亦絕也一下子覺得,自己不應該會說出這種話來,可他內心裏的確是十分不希望蘇笑笑和前麵那看似氣質帥氣的白袍男子扯上關係,至於他怕什麽,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難道他討厭蘇笑笑和別的男子說話不成?
下意識的伸手捂著嘴巴,夙亦絕尷尬道,“不是本王怕麻煩,而是你剛剛從昏迷中醒轉過來,需要多休息,不宜多說話,你可明白?”
“呀?你真的在關心我?”蘇笑笑吃驚了。
一向風輕雲淡的蘇笑笑,竟然會驚訝的叫出聲來,這又是讓人不可理解,她不明白,一向對她大呼小叫的夙亦絕,竟然會說出這種關心她蘇笑笑的話?今天的夙亦絕,還真是有些反常啊!
夙亦絕一臉的尷尬,沒好氣的說道,“本王才懶得關心你,你愛做什麽做什麽,關本王屁事。”
“是是,你是冷酷王爺嘛!又驕傲,又冰冷的,當然不會關心我了,嗬嗬!”蘇笑笑壞壞的笑了起來,樂此不彼。
對於兩人關係變得這樣緩和,蘇笑笑內心還是有說不出的喜悅與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