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好，我答應你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裏，厲默衍閉著雙眼靠在椅背裏，脖子上的黑色領結被扯了下來，隨意地丟在後座上，此刻，因為沒有林子宜在車廂裏，整個車廂內，氣壓低沉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被唐肅擺了一道，當了回槍使，即使兩個人要幹的是同一件事情，不過，厲默衍卻還是心裏不爽。
他主動曝光安希妍的激情大片，一來是想替林子宜出口氣，二來嘛，自然是想讓唐肅難堪。
卻沒想到……
一個晚上，唐肅搞定了安國邦，又成功甩掉了安希妍，這節奏，是打算讓安家從此萬劫不複了。
隻是，唐肅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如果他不動安國邦，又娶了安希妍，安家自然能成為他的左膀又臂，能幫他不少。
而現在，他才一上任總統，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處理掉安家，難道…唐肅是真打算跟林子宜在一起麽？
想到這，厲默衍的唇角不禁一勾。
如果唐肅真是這麽想的，那他倒是佩服他的魄力和他對林子宜的一片真心了。
隻是，以他F國總統的身份，想要光明正大地跟林子宜在一起，隻怕.……事情沒那麽好辦。
“林子宜的資料查得怎麽樣了？她母親是誰？有什麽身份背景？”死寂般沉默的車廂裏，厲默衍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板，林子宜母親的身份，實在是太隱秘了，我們查到，當時林子宜生下來沒多久，她的母親就徹底消失，後來再沒有出現過。”坐在前麵副駕駛上的Martin回頭，看著仍舊閉目養神的厲默衍，繼續恭敬地道，“而且，林子宜的母親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照片，我們隻能從當年林子宜的母親生活過的地方，盡可能的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來。”
“給我查，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查出她的母親的身份背景來。”厲默衍的眉心微攏，顯出他異常堅定的決心，“如果實在不行，就派人去找林昊天，想辦法從他的嘴裏得到有用的信息。”
“是，老板。”
……
安副總統府，安希妍一回到家，迎接她的，便是付玉珍的一記狠狠的耳光。
安希妍捂著自己被打的臉上，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她怎麽也想不到，她在外麵受盡了羞辱委屈，回來後，向來疼愛她的母親不但不寬慰她一句，還一上來就是一巴掌。
而且，這一巴掌，比誰都打的要狠。
“媽，連你我打我？”安希妍捂著自己被林子沮賞了一巴掌後，又被付玉珍扇了的臉，臉上的悲憤與委屈，就仿佛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一樣。
第一次，付玉珍用仿佛看仇人一樣的惡狠狠地目光剜著安希妍，被氣得渾身都在顫抖，“這一巴掌，我早就應該打了，而不是等到今天。”
付玉珍實在是痛心疾首，胸口起伏的厲害，說一句話，便要大喘一口氣。
“你竟然敢背著我們所有人，幹出這樣的羞事來，還害得你爸爸.……”
“我沒有！”付玉珍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安希妍便怒吼著打斷，“那天晚上是有人給我下了藥，我才會被偷拍的。”
安奕澤雙手插腰站在一旁，煩燥地緊擰著眉宇，不說話。
付玉珍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她指著安希妍，就像指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這麽說，那種事情，你不止幹這一次，而隻是被偷拍到了一次而已？是嗎？”
見自己的話在母親的麵前露了餡，安希妍臉上的氣焰，一下子就消了下去，卻仍舊十分不甘心地反駁道，“我做了這些，還不是因為阿肅背著我和林子宜那個賤人有染！憑什麽他可以在外麵亂來，我就不可以。”
“你……！”付玉珍真的快要被安希妍給氣死了。
一旁的安奕澤見到付玉珍被氣的臉色鐵青、搖搖欲墜幾乎快要站不穩的樣子，這才伸手，扶住了她，臉上的煩燥，如何也壓不下去。
“媽，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你就是殺了希妍也沒有用。”
看著兒子，付玉珍無助的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撲進了安奕澤的懷裏，放聲哭了起來。
“奕澤，這個家以後，就隻能靠你了。”
安奕澤眉宇緊擰著，沒說話，隻將懷裏的母親交給了一旁的傭人，讓傭人帶付玉珍回房間去，好好休息。
傭人點頭，扶著付玉珍下去了。
看著自己的母親離開後，安奕澤仍舊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更家沒有看身邊的安希妍任何一眼，轉身就往樓上走。
“哥，難道連你也不管我了嗎？”看到完全不理會自己，轉身便要上樓去的安奕澤，安希妍急了，“就讓這件事情繼續發展下去，讓我繼續被人羞辱，讓別人繼續看我們安家的笑話嗎？”
安奕澤可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如果連他也不管她了，那她就徹底完蛋了。
原本安奕澤就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加火氣，安希妍不對著他吼還好，現在安希妍對著他一吼，便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
驀地轉身，手一揚，“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又落在了安希妍的臉上。
安希妍眼睛瞪的跟個銅鈴似地看著安奕澤，就好像看著一隻怪物一樣。
今天晚上，她是倒了十八輩子的大黴了！
“我警告過你，不要動林子宜！”安奕澤麵色有些猙獰地眯著安希妍，咬牙切齒，痛恨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蹦了出來。
“哥，難道到了現在，你還隻記得林子宜那個賤貨嗎？”安希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個賤……”
“夠了！”安希妍的語音還未落下，就被安奕澤嗬斷，“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沒有人能夠幫你！我也不會幫你！”
話落，安奕澤再沒有片刻的停留，毅然轉身，大步朝二樓走去。
看著安奕澤漸漸消失的身影，安希妍整個人無力地軟到了地板上。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
林子宜的出租屋裏，原本隔壁謝曉琳一家都已經睡著了，不過她媽耳朵尖，聽到隔壁傳來的林子宜的尖叫聲，立刻就爬了起來，跑去把謝曉琳叫了起來，讓她去看看林子宜是怎麽回事。
謝曉琳爬起來跑到林子宜家去敲門的時候，唐肅早就已經沒影了。
等謝曉琳進了屋，林子宜不想讓謝曉琳老為自己的事情操心，便撒了個慌，說自己剛才光著腳不小心踩到了蟑螂，所以才會被嚇的尖叫的。
謝曉琳這回倒是信了，因為林子宜好歹也是個被嬌貫著長大的千金大小姐，連她光著腳踩到蟑螂都會大叫，何況是林子宜。
既然林子宜沒什麽事，謝曉琳困的厲害，也沒多留，叮囑了林子宜兩句便又回了自己家，倒床上繼續睡。
送走了謝曉琳，林子宜深深地籲了口氣，裹緊身上的睡袍，一個人陷進了沙發裏，就是那個男人剛才坐過的沙發裏，此刻，沙發上，仿佛還殘留著屬於他的體溫，還有氣息。
很多時候，林子宜真覺得自己犯賤，明明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要遠離唐肅，卻又一次又一次地淪陷在他的吻，他的氣息，他的體溫，甚至是他的長相，他的一切裏，不可自拔。
就是一直沉陷在這樣的糾結裏，想遠離，又希望靠近，所以，每次見到唐肅的時候，除了跟他吼，跟他吵，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如何自處。
想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情，林子宜拿過手機，點開新聞APP，映入她眼簾的，便是跟安希妍的那段激情視頻有關的新聞及話題。
隨意點開一條新聞進去，新聞的內容，是對安家的各種起底，各位新聞評論家紛紛表示，今天對安家來是，是一場萬劫不複的大災難。
林子宜大概掃了一遍新聞的內容，然後，再看新聞下麵超過十萬條的評論。
——安希妍這種綠茶婊，竟然敢給我們親愛的總統先生戴綠帽子，我真想撕了她，啊啊啊！！！！
——總統先生如果不跟安希妍這樣像堆屎一樣的女人退婚，那他這個總統也別當了！
——除了安奕澤，安家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幸虧視頻被曝光了，要不然，總統先生的頭上，還不知道要戴多少頂綠帽子！
——如果總統先生娶安希妍這樣的女人做總統夫人，我第一個要哄他下台！
——安希妍這個大婊砸，簡直是吃了屎了，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手指往下滑動，所有的評論，無不是在罵安希妍，罵安家，威脅唐肅，讓他必須跟安希妍退婚的。
林子宜看著這些評論，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她該高興麽？那個男人終於不用娶安希妍了，安希妍也終於得到了報應。
可是，一個安希妍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倒下了，隻怕又很快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更多的安希妍出現在他的身邊吧？
想到這，林子宜不禁揚唇自嘲一笑。
她又憑什麽該高興？難道，沒有了一個安希妍，她就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了麽？F國的帝都城裏，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各樣的名媛佳麗，千金大小姐。
所以說，就算今天小溪不用叫安希妍做“媽媽”，用不了多久，小溪還是會叫別發陌生女人做“媽媽”麽？
——把自己送到總統府來，兒子就是你的！
耳邊，再次清晰地回蕩著男人的聲音，又狠又絕，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的聲音。
林子宜當然相信，如果那個男人不想讓兒子回到她的身邊，那他就絕對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他們母子分離。
她不能沒有兒子，不能……
所以，她真的要把自己送上他的床麽……
想起六年多前的那一夜，林子宜渾身都抑製不住地開始顫抖.……
一整夜，林子宜都昏昏沉沉的，睡的很不安穩，當她從惡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睡在沙發上，冬日裏明媚的陽光從陽台上灑了進來，照在她顯得有些蒼白的小臉上，讓她一張白淨的小臉，顯得愈發透亮。
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把手機拿過來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想起店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忙完，林子宜趕緊洗漱，換了衣服，匆匆去了長憶坊。
到達咖啡店的時候，溫暖他們三個已經到了，而且都在忙，見到林子宜來了，蘇木和陳銘都開心地打招呼，隻是溫暖，看了林子宜一眼後，便立刻低下頭去，而且除了一個“早”字以外，再沒跟林子宜多說一個字。
一開始的時候林子宜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不過，當林子宜和蘇木還有陳銘一起說事的時候，溫暖卻仍舊低著個頭，不看大家，而且是遠遠地站著，林子宜不由認真看了她兩眼，這才發現了問題。
溫暖的嘴角，竟然有好大一塊淤青，再認真一看，連手背上都是傷。
林子宜急了，大步衝到溫暖的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衣袖擼了起來，衣袖下麵，那些累累的傷痕更是觸目驚心。
“暖暖，你這傷是誰弄的？”林子宜看著溫暖，一臉憤憤不平地道。
溫暖沒料到林子宜動作這麽快，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隻抬起頭來，對著林子宜蒼白地揚唇笑了笑，“沒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顯然，林子宜才不信溫暖的鬼話。
她的手臂上，青的紫的傷痕一道一道的，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自己弄的，而且有的一看就知道時間不短了。
溫暖繼續揚唇笑了笑，點頭，“嗯，不小心！”
一旁的蘇木和陳銘看著溫暖身上的傷，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他們跟溫暖在一起工作已經快兩年了，溫暖時不時地就會帶著一身傷來上班，所以，他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問她什麽，她也不肯說，想幫她，她也不願意，隻說她自己會處理好。
所以，蘇木和陳銘都拿溫暖沒辦法。
林子宜咬牙，心疼極了，她瞪一眼溫暖，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暖暖，我們又不傻子，你幹嘛騙我們？”
溫暖抬頭看一眼林子宜，又看了看蘇木和陳銘，心中，有些糾結。
其實，她真的不想讓自己家裏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但是看林子宜此刻的神情，如果她不說實話的話，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暖暖，難道，你真的不把我們當朋友看嗎？”林子宜看出溫暖心中的遲疑，不由勸道。
“是呀，溫暖，你就跟我們說說吧，或許我們可以幫你。”蘇木也勸道。
“是呀，四個人的力量，總比你一個人大吧，你就告訴我們吧。”陳銘也道。
溫暖看著大家，輕咬唇角，思忖片刻，仿佛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後，才緩緩開口道，“我身上的傷，都是我爸打的。”
啊！
不止是林子宜，就連蘇木和陳銘，都一臉的不敢置信。
特別是林子宜，在她的眼裏，父親是一個多麽偉大又慈愛的角色，過去的那麽多年，林昊天一直將她當成寶貝一樣的寵在手心裏，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不讓她受任何的一丁點委屈，就連當初她意外懷上小溪的時候，也是林昊天鼓勵她，她才有勇氣把孩子生下來的。
而溫暖的父親切…林子宜實在是不太敢相信，有種世界都瞬間顛覆的感覺。
“你父親為什麽要對你這樣，難道他不知道，家暴是犯法的嗎？”林子宜仍舊震驚，不太敢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狠毒的父親。
“對呀，你爸憑什麽地你這樣？”
溫暖看著大家眼裏的震驚與氣憤，還有心疼，卻隻是淡淡一笑，再雲淡風輕不過地道，“我爸隻是喝醉了，不清醒，所以才會打我的。”
“這麽說，平常都是你在照顧你爸爸？”林子宜捕捉到溫暖話裏的意思，又立刻問道。
因為憑溫暖身上的傷，就知道她不是偶爾被打，一定是經常被打，那就說明，她的父親是經常喝的酩酊大醉。
一個隻知道酗酒的男人，哪裏還有照顧自己的能力。
溫暖扯了扯唇角，點頭。
林子宜心疼，“暖暖，要不然你搬走吧，別跟你爸住在一起了，可以搬來跟我一起住。”
反正她租的房子裏多出一個房間，給溫暖住正好。
溫暖搖頭，“如果我搬走了，誰來照顧我爸。”
林子宜真的懷疑，能夠對自己的女兒下這麽狠手的，會是親生的父親麽。
不過，她也隻是這麽想想，怕傷害到溫暖，最終沒有問。
“暖暖，我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看溫暖的樣子，林子宜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溫暖搖頭一笑，“不用，我已經習慣了，沒事的。”
三個人看著溫暖，真的無語了。
林子宜覺得自己脾氣倔，隻怕，溫暖的性格，比她更倔。
……
跟昨天一樣，雖然今天沒有那麽多的人，可是，生意卻仍舊火爆的不行，四個人，一整天下來都沒有閑過，直至下午七點打烊關門，大家才有空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為了感謝大家，林子宜叫了很豐盛的外賣，等吃完東西，溫暖他們離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林子宜一個人坐在異常安靜的店裏，環顧一圈，忽然，一抹惶恐便襲上了心頭。
掏出手機，林子宜立刻便想要給小溪打電話，可是，手機摁亮，她卻忽然不知道要打給誰。
小溪沒有手機，她又不知道唐家大宅的號碼，就算她打過去，隻怕唐家大宅裏的傭人也不一定就會傳達她的意思，讓小溪來聽她的電話。
打給李正麽？還是打給那個男人？
李正同樣是唐家的人，是那個男人身邊的人，如果那個男人鐵定了心思不讓她知道小溪的情況，李正又怎麽會說。
這一瞬，惶恐和悲涼將林子宜包裹，讓她覺得無助極了。
昨天晚上男人的話，再次清晰地回蕩在耳邊。
其實，她有什麽好怕的，最多就是再經曆一次像六年前那樣的夜晚，難道，這一次，那個男人還能將她吃了不成。
用一個晚上，換回兒子，換來那個男人永遠的不再糾纏，又有什麽不好。
林子宜清麗的眉心，倏地一蹙，下定了決心。
手中的手機，再次被摁亮，解鎖，手指落在那再熟悉不過的“親愛的”三個字上，將電話撥了出去。
……
電話的那頭，是總統辦公大廳章台殿，頂樓的會議室裏，男人長腿交疊著坐在首座的位置，一隻手撐在大班椅的扶手上，另一隻手，隨意地放在U字形的會議桌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食指，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擊著實木的桌麵。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總統上任，在各個領域，自然會有很多需要改革或者改進的方案，所以，這第一天，男人忙到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此刻，他正在聽財政部長匯報接下來一年的在各領域裏的財政預算，明亮的水晶燈下，他的神情認真而專注，不過，在坐的所有內閣大臣中，卻沒有一個能猜到此刻男人的所思所想。
忽然，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原本像這樣重要的會議，他是不應該帶著手機在身上的，不過，他一直在等，等一個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電話，生怕錯過，所以，一整天，他的手機都沒有離過身。
幾乎是立刻，男人便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低頭一看，當看到手機屏幕上再熟悉不過的三個字的時候，男人一直緊抿的性感薄唇，情不自禁地便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不過，也隻是一瞬之後，那弧度便消失不見了，恢複一開始的神色，如果不是一直盯著男人的臉看，根本就無法捕捉到。
“不早了，大家先去餐廳用餐吧，半個小時後，會議繼續。”
男人梭巡一圈整個會議室，突然甩出這樣一句話，然後，不等任何人回應過來，便起身，長腿邁開，大步出了會議室，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幾乎跟一個足球場差不多大的辦公室裏，男人徑直來到落地窗前，深邃的眸子，由近及遠的眺望窗外，俯瞰著整個屬於他的國家，手指落下，在最後的時間裏，按下了接聽鍵。
咖啡店裏，林子宜原本以為男人不會接自己的電話，就在她的決心開始動搖，打算掛斷電話的時候，猝不及防間，電話卻被接通了。
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男人隱約的呼吸聲，林子宜的心跳，驀然間加速，亂了節奏，臉色，也完全不受控製染上了一抹好看的酡色來。
大腦，同樣在這一刻變得空白，原本想好的要怎麽說的話，一下子全部從腦子裏逃了掉了，林子宜怔怔地握著手機，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死寂般的沉默，在電話兩頭蔓延開來，向來沒有什麽耐心的男人，此刻倒是難得的好耐心，一直靜靜地聽著電話裏頭林子宜清清淺淺的越來越紊亂的聲音，等著她開口，嘴角，揚起難得的愉悅的弧度來。
“那個.……我.……”
林子宜閉上雙眼，簡直相咬斷自己的舌頭，她什麽時候變得結巴了。
“你什麽？”男人循循善誘。
林子宜一咬唇，再次鼓起勇氣，下定了決心，“你說過，隻要我陪你上床，就會把兒子還給我！這話，還算數嗎？”
男人唇角的弧度，漸漸的放大，就連墨染的眸底，都抑製不住的有灼亮的暗芒，不停劃過。
“算！當然算！”
林子宜咬唇，徹底豁出去了。
“好，我答應你。”
頭一次，男人的眉梢眼底，都染上了笑意。
“我讓李正去接你。”
“.……”林子宜閉著眼睛緊緊地咬著唇角，像是做了此生最大的一個決定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