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滾
「加入軍隊?」
之前的確是這樣想的。
石唐連問道:「小子對於這些事情一竅不通,請陳老指點迷津。」
趁著這機會,倒不如問清楚。
陳老點了點頭,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侍女講解的,但他對石唐也有些好感,便不介意了。
「石唐,新晉武者,往往有三大選擇。第一選擇,就是加入王朝軍隊。加入軍隊,可以得到很多優待,很多特權,比如每個月都可以得到一些丹藥資助修鍊,甚至還有一些免費的武技,乃至於一名有戰功的軍人,殺死凡人都不會受到處分。」
石唐一震,殺人,都沒關係?
「當然,也不能故意殺人。那樣依舊是要受處分。」
即便這樣,石唐也很震驚。
它還是第一次聽說,殺人不犯法!
加入軍隊,這條件確實太優渥了,有丹藥還有免費的武技。
的確是平民的首選!
「陳老,我聽說加入軍隊后,中途是不能退出的,甚至沒有自由,可對?」石唐追問道。
「恩。加入軍隊,可以選擇服役十年、二十年,乃至於三十年,你待的時間越久,優待也就更多,但有一點,如果中途退出,直接就會被監禁,在軍隊中也的確沒有自由,所以王朝會給軍人的家屬一定的補助,讓軍人都無後顧之憂,如果戰死,更是會追授功勛,親友都受王朝律法保護。當然,現在是和平年代,想戰死也極難極難了。」
「石唐小子,以你的資質,在軍隊中熬個十年二十年,絕對是有希望當個千夫長的,到時候你的地位甚至不亞於東涼城的城主。」
石唐震驚的聽著。
這些東西,也就陳老這樣級別的人才能了解,之前雖然知道加入軍隊,什麼都不愁了,卻不了解其中的詳情。
石唐聽完后,猶豫了。
「怎麼樣?你願意參軍嗎?」陳老問道。
每一名武者都有選擇權,他也不會強求。
「陳老,這加入軍隊條件的確很誘人,可小子母親患病在床,走後留母親一人在家,實在不放心,我還想聽聽其他選擇。」石唐說道。
陳老點了點頭,心中也很歡喜,石唐身上自然而然散發一種質樸的氣息,這份孝心也更是難得。
「這第二種選擇,就是加入某些家族。就比如東涼城的趙家,甚至城主的私人軍隊,條件也都是很不錯的,甚至他們也提供武技給你修鍊,但也只是相對自由罷了。」
「這第三種,就是自由武者了,絕對的自由。如果你對自己有信心,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實力,去接一些我武殿發布的任務,賺取金錢。只要你實力夠強,甚至一個任務,就可以賺到百兩以上。」
百兩?
就一個任務就夠了?
「但是,自由武者也是最危險的。第一種第二種,除了爆發大規模的戰爭,是很少出現犧牲的,畢竟王朝、家族培養你,也花費了很大代價,他們也不捨得犧牲武者。而這自由武者,就一切全憑自己本事吃飯,任務也都有危險性,真出了事,死了也就死了。」
石唐頓時明白了。
自由和安全都是對等的。
第一種絕對的不自由,但其實是最安全的,而且條件相當好。
相對來說,第二種兩者兼顧,是最舒坦的。
至於第三種,自己接任務賺取金錢,搞不好就栽了!
「不過,真正有天賦有野心,想磨礪自己的武者,其實更傾向於第三種選擇——自由武者。」陳老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
自由武者?
石唐撓了撓頭。
野心?
誰沒有?
可是,自己根本不能冒這個風險啊。
母親,那是必須要一個人照顧的啊,留給別人照顧,石唐也不放心。
「陳老,枉費您一片苦心,小子覺得這第二種是最適合我的。」半晌,石唐說出了自己的選擇。
第二種?
陳老一怔之後,頓時明白了,眼中露出笑意,暗道:「不錯,不錯,能夠為了至親,做出讓步,真的很難得。」
當即也不在多說,拋給石唐一銀牌。
接住。
「這就是武者令牌么?」石唐臉色興奮,看著掌中銀牌,上面刻著一星星。
正是代表「一星武者」。
心滿意足的出了武殿。
「怎麼樣,成了么?」石山緊盯著看,很期盼的等著,早就等急了。
「山叔,你瞧。」石唐掏出令牌。
「哈哈哈,臭小子,你還真成功了。走走走,快把這好消息告訴你娘去,她肯定得高興壞了。」石山連說道。
「恩恩。」石唐也很激動。
腳步匆匆,開始回家。
太興奮,這一段路都感覺太漫長了。
往常這個時間,家裡就只有母親一人的。
可是今天……
「咦,家裡來了人嗎?」石唐看著自家院外還有些東西,屋門也敞開著,還傳來說話聲。
「走走走。」石唐兩步並作一步,想趕著回家看看。
可沒走到門邊,就聽到屋裡傳來的說話聲。
一聽之後,頓時愣住了,眼淚也流了下來。
石山也急忙剎住腳,聽了兩句,臉色也鐵青了。
「石唐他娘,我們家翠花雖然長得並不出眾,可也是一黃花丫頭,針織刺繡也都不在話下,你們家石唐呢?除了有點力氣外,還能有什麼?這一輩子能有什麼出息?」
「再說了,雖然他爹愛擺擺,家裡窮點,可再怎麼著也比你們家強上十倍吧?你看看你們家裡除了這張床外,還有啥?」
「你讓我們家翠花嫁過來,睡哪?和你們娘倆擠一床嗎?你們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
石母聲音道:「翠花他娘,你先聽我說,我們家雖然窮,可再窮,也沒窮教育,石唐這孩子人品都很好,人也很孝順,賺錢也是早晚的事。」
「早晚的事?我看是沒影的事!這是啥?就一青鐲子就想收買我?告訴你吧,就你們家石唐,連給我們家翠花提鞋都不配!想娶我們家翠花,沒有八抬大轎,二十兩銀子,就趁早死了那條心。」
「你……你……」石母氣得語塞,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哭什麼哭?死了男人怪誰?……」
突然。
「夠了!」
一聲暴喝,猶如晴天霹靂般,霹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空氣為之一窒。
都渾身一震!
裡面的怒火都能感覺到。
頓時鴉雀無聲。
那婦人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屋門前一道人影漸漸走近,露出一少年冷峻的面孔,散發著無盡殺氣,眼角卻滿是淚痕。
盯著一旁的婦人,少年輕輕吐出一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