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個人的煙火

  火車又晚點了

  6點多才來到長沙


  一天沒吃東西


  一下車

  去麥當勞買了兩個雞腿一份薯條


  走到汽車站才發現忘了買飲料


  就近買了一瓶冰紅茶

  一打開：


  「再來一瓶」


  這都被我遇見了


  又拿了一瓶


  坐了7路車

  雨一直在下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

  一圈圈漣漪在地面散開


  又漸漸消失


  疲憊地靠在車窗旁

  看著雨點一滴滴打在窗戶上


  像記憶中她僅有的幾次眼淚

  窗外車水馬龍

  我什麼也聽不見


  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

  一醒來

  車上已經沒幾個人了


  天要黑了

  公車就這樣無聲地行駛在馬路上


  看著窗外發獃

  如果

  身邊有個人一起坐車該多好

  如果不要下雨該多好


  如果這不是一輛去學校的車

  而是一輛回家的車該多好

  家裡要有很多親朋好友

  還要有奶奶坐在中間


  那時候的麗麗還沒有嫁人


  依舊是我可愛的堂妹


  小娟還沒讀大學

  依舊是經常笑眯眯地堂姐


  我依舊在讀初中

  那個小姑娘依舊是我女朋友


  姐姐會經常回家


  那條養了幾年的狗還沒有死

  依舊拽著我的褲腳撒嬌要餅乾吃

  ……


  到站了


  天黑了


  到暮雲的車只剩下最後一輛


  暮雲

  多好聽的名字啊


  雨小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8點到了學校門口


  學校的路燈開了


  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向前走

  宿舍已經沒人了


  我一個人上了樓


  聽著自己的腳步聲

  打開寢室的門

  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想開電風扇


  可是已經沒電了


  打開了窗戶


  放好行李

  他們的床位一片凌亂


  保持著剛走的樣子

  才離開5天


  宿舍就像過了幾個世紀

  空氣很悶

  打開了窗戶


  很累了


  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吧

  過了多久

  睜開眼


  一片黑暗


  一片寂靜


  我醒了


  可是

  我要去哪

  2009年06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