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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朝聖——周杰倫上海演唱會觀后感

  我們不是在看演唱會,而是在朝聖。——題記。


  周杰倫的演唱會原定於晚上7點30開始,我和姐姐6點40從虹橋這邊出發。天空下起了雨,我撐了傘,走在雨中很興奮,這是我第一次看演唱會,還是我最想看的周杰倫演唱會,這是一個等待了多年的夙願,5年前,我也曾來到這座城市,在那個夜晚,我也曾朝著相同的方向,去上海體育館,那天,周杰倫在開無與倫比演唱會,我站在外面,沒有門票無法進場,那時候,我是他的瘋狂歌迷,瘋狂到我們學校的校長要我寫保證書,保證以後不能再喜歡周杰倫,否則不允許我參加中考。那是我最喜歡周杰倫的時候,但是我卻沒有機會看他的演唱會,而現在,5年過去了,當初叛逆的少年已經長大,那份對於周杰倫的瘋狂也早已平淡,漸漸化作欣賞,嚴格來說,我現在已經不再屬於jay迷的範疇,而這時,我才有機會看他的演唱會,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走出小區,我們怕趕不上,決定打的過去,等待了許久,的士來了一輛又一輛,可要麼被我們前面的人搶先攔下,要麼沒看到我們揮手,要麼看到我們揮手也不停下,估計是交班時間,無奈,只能去坐地鐵了,此時,時間已經指向19點10分。我們焦急地在雨中奔跑,以最快速度到達地鐵,轉到徐家匯,換乘1號線,地鐵還沒有來,還有3分鐘,我一遍一遍地掏出手機看時間,這時一種度秒如年的感覺,我怕錯過開場,因為一般來說,開場都是最精彩的,我只能祈禱演出時間推遲了。終於,地鐵來了,車裡面很擁擠,大多是一些少男少女,我們只需要再坐一站就能到達目的地,幾分鐘后,上海體育館到了,門一打開的那一刻,車裡的人幾乎全都沖了出去,原本擁擠的一號線瞬間變得空空蕩蕩,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來看演唱會的,這就是周杰倫的力量——影響一個城市的交通!

  我和姐姐在人群中漂浮,上了電梯任不滿足這種速度,在電梯上奔跑,出了地鐵口,第一件事就是仔細聆聽,好在沒有聽見周杰倫的聲音,這說明還未開場,果然推遲了。我們朝體育館走去,在體育館外面是無數小販,賣熒光棒,燈牌,周杰倫周邊產品,小販的年齡從七八歲到七八十歲不等,或許這些稚嫩的小孩和遲暮的老人並不知道周杰倫是誰,出過幾張專輯,他們只知道只要是賣這個人的產品就對了,就一定能夠賺大錢!我站在人群中,望著前方巨大的上海體育館,恍如回到了五年前,那個夜晚,我也是這樣站在這裡,只是那時的心情不是激動,而是絕望,一種被隔離在世界之外的絕望,我沒有票,無法跨過那扇門,只能被擋在門外。在我發獃的時候,姐姐拉著我進了安檢門,檢查了票,沒有問題,我們前面那幾個人很倒霉,他們的票是假的,被無情地阻擋在外,我們開心地進去了,總共穿過了三道安檢門之後,我們才得以進入體育館,跨進門的那一刻,我回頭望望體育館外的眾生,他們都是沒有票但是卻想進來的人,五年前我也曾站在那裡,為了跨過這扇門,我用了五年。


  姐姐已經來過這裡無數次,拉著我輕車熟路地找座位,我們的票是最低等的180元票,我們本來連這種票都買不到了,早些天姐姐去買票的時候被告知周杰倫的所有票均已賣完,連180的都沒有了,周杰倫無論在哪裡開演唱會,一定得第一時間去訂票,否則就會被瞬間賣完,這是一個定律,顯然我姐姐是違背了,最後她是花了很多力氣才在一個職業黃牛那裡弄來兩張票,她買的時候原本180的票花了250,當她還想買的時候,這種票已經漲到了400多,不知道最後漲到了多少。我們在路上是時候,看見圍欄處可以看見體育館內部的場景,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內場,於是跑過去看了看,姐姐也跟過來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演唱會的內場場景,體育館上方的大燈很明亮,除了舞台背面和內場後面這兩個不設座位的地方之外,所有地方都擠滿了觀眾,密密麻麻,螞蟻一般,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擠在一塊,連姐姐這種看過無數演唱會的人都震驚了,她說以前別的歌手,無論是王力宏五月天劉德華還是張學友來開演唱會,都坐不了這麼滿,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空位,而今天,這裡座無虛席。這時候,一個疑問浮上心頭,我問道:「姐姐,舞台後面不設座位,我能理解,因為那裡看不到舞台,但是為什麼內場的後面,這麼大一塊地方竟然不設座位呢?雖然視覺效果不好,但是只要能進場,還是有無數歌迷爭相著進來啊,你看邁克爾傑克遜的演唱會就是這樣,到處擠滿了人,不存在空位。」


  姐姐搖了搖頭說:「這就是中國的政策了,按照政策,所有的大型演出必須要有足夠的消防安全區,而內場後面的那一大塊地方就是消防安全區,在中國,每一場演出都必須嚴格控制人數,還要把座位布置圖提交到消防部門檢查,確定消防合格了才能允許開辦演唱會,否則就算他是周杰倫也不能開演唱會的。」這時我才恍然大悟,同時也能理解為什麼邁克爾傑克遜從沒來過中國開演唱會了,原來還有這個因素,想想也能明白,邁克爾傑克遜在外國開演唱會,每次開必死人,有時候開一場演唱會踩死十多個人,幾百個人受傷,這種情況在我國是絕不允許出現的。


  我和姐姐商量了一下,打算就在這個地方看,因為這個地方比我們票里寫的那個位置還要優越,雖然沒有座位,但是演唱會誰會坐著看?何況還是周杰倫的。


  姐姐馬上掏出單反相機,開始拍照片,可是拍出來效果有些模糊,她的是變焦鏡頭,並不是長鏡頭,只適合拍近景,對於這種大型的遠景演出,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等了沒多久,大概19:50的時候,體育館上方的大燈突然熄滅,整個體育館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無數熒光棒揮舞,分外好看,館內的7萬歌迷突然尖叫起來,聲音至上雲霄,我也想尖叫,但是我怕嚇到姐姐,便忍住了。尖叫聲我聽過很多次,視頻里的演唱會也是這種尖叫,但是都沒這次來的震撼,這次是在現場,能夠體會到那種氣氛,那種自己處在尖叫聲之間的震撼,在7萬人的尖叫中,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那麼渺小,那麼細不可聞,那麼力不從心。


  在尖叫聲中,舞台中央的三角形超大屏幕,和兩旁的邊屏幕以及消防安全區上的那塊屏幕,同時亮了起來,開始出現字幕「傑威爾……監製:楊峻榮……」字幕上出現的名字對我來說都很熟悉,我以前還是個JAY迷的時候曾經特別關注過周杰倫的幕後團隊,這些人依舊出現在了今天的演唱會字幕中,依舊在他們擅長的位置上,為周杰倫這顆巨星默默地奉獻著,默默地做著監製,音響,化妝,伴奏,和聲……


  字幕出現完之後,從黑暗的舞台上方緩緩飄下來一個發著白光的球,我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白球緩緩地降落,像是科幻電影裡面的情節,光球降落到舞台上時,突然變成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正是周杰倫,全場再次沸騰,周杰倫緩緩地轉動,突然他開始彈吉他,跪在地上旋轉……一切都和台北演唱會的開場一樣,由於我看過台北演唱會的視頻,所以知道這個周杰倫其實是假的,只是一段4D技術的影像,只是親眼看到的時候,我搖動了,難道這次是周杰倫親自上陣?不是4D影像?因為實在太逼真了,分不出真假,或許這次是真人扮演吧,我想,這時舞台上的「周杰倫」卻突然變成了一團火焰,消失在空氣中,原來這真的是4D影像,不得不感嘆,這4D技術,太逼真了,原本以為要在世博會的沙特館外面排9個小時的隊才能進去看看什麼是4D技術,沒想到在這演唱會上提前看到了,影像消失后,想起了龍戰騎士的前奏,演唱會終於要開始了,6萬歌迷繼續尖叫,沒有停歇,舞台中央突然爆發出一陣光芒,一個巨蛋緩緩從中間向四周打開,裡面出現了一個人,距離太遠,我看不清楚,轉而看向大屏幕,大屏幕上顯示,那個人正是周杰倫,和台北演唱會一樣的服裝,酷酷的表情,我再次轉頭看向舞台中央巨蛋中那個渺小的身影,那就是周杰倫嗎?一個我喜歡了10年的人,一個遠在天邊的人,一個我無法與之有任何交集的人,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周杰倫真人,以這種完全看不清楚的距離,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姿勢,他的身高,我只知道,那個我看不清楚的人影,就是周杰倫,就是他。


  《龍戰騎士》唱完之後,是新歌《跨時代》,我開始老是分不清楚「跨時代」和「超時代」的區別,後來經過一陣研究才知道,原來新專輯和新歌叫「跨時代」,演唱會的名字叫「超時代」,不一樣的。我拿出手機,給小女孩打了電話,她送了我一張周杰倫的新專輯,現在唱新歌,打個電話給她也感受一下現場的氣氛,現場太吵,我聽不見電話,只是打通她的電話之後我就不管了,保持在通話狀態,如果她夠聰明就肯定會知道這是周杰倫演唱會。


  不得不說,這場演唱會的舞台實在太過華麗,科技感很強,真的有一種跨越未來時代的感覺。


  《跨時代》之後是《蛇舞》,南拳媽媽裡面那個Lara坐著一輛異域風情的轎子出唱,她很漂亮很嫵媚。之後就是《愛在西元前》了,周杰倫先是表演了一段口技,接著伴奏突然響起,很**,我轉而給另外一位喜歡周杰倫的朋友小夏打電話,沒打通。這首歌姐姐倒是很熟,跟著哼起來了,因為她8年前買過范特西這張專輯,我就是受到這張專輯的印象才喜歡上周杰倫的。


  接下來幾首歌,姐姐不會,我在那跟著唱,是一些新歌《我不配》《嘻哈空姐》,之後周杰倫下場更換服裝,這時,屏幕上出現了一段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影像,我瞬間想到了《威廉古堡》,我的猜想果然正確,接下來周杰倫果然唱了這首歌,姐姐也重回自信,這首歌她也會。之後是《魔術先生》,唱完之後,舞台暗下去,響起了《黑色幽默》的伴奏,舞台中央緩緩升起一台鋼琴,我們剛想要跟著唱,大屏幕突然亮起,鋼琴前坐著的竟然是一個女人,挺漂亮,長發飄飄的。


  「特別嘉賓!」身邊的馬上有歌迷叫道,「這是蔡依林嗎?」姐姐疑惑道。我仔細看了看屏幕,有些不像她,但是周圍的歌迷聽了,頓時議論道「啊,蔡依林!真的是蔡依林嗎?太好了!」就在我們以為是蔡依林的時候,女人開口唱歌了,聲音明顯不是蔡依林,「侯佩岑!」姐姐又猜道,周圍的歌迷聽了,又點點頭,「啊!原來是侯佩岑!」可是侯佩岑也不像啊,「難道是徐若瑄?」姐姐繼續猜,「原來是徐若瑄,我怎麼說看起來這麼像。」周圍又有歌迷說道,可是我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徐若瑄,於是一群人在那猜這個人是誰,一直到周杰倫上台和那個女人一起合唱了一段時間,周杰倫才介紹了這個女人:「這是我的師妹,袁詠琳!」啊!原來是她,「袁詠琳是誰?」我身邊有些不稱職的歌迷問道,「就是唱《畫沙》那個」我轉頭告訴他。我拿出手機給小夏打了個電話,她最喜歡《黑色幽默》這首歌了,可是依舊沒打通,袁詠琳下台後,就是浪花兄弟了,他們唱了《說好的幸福呢》,後面周杰倫也上了台,一起唱了《你是我的OK棚》我覺得這首歌,周杰倫唱的那一部分才是最精彩最好聽的,之後時間又回到了周杰倫手裡,他唱了一曲《稻香》。周杰倫坐在鋼琴前面,說「接下來我要唱四首歌,分別代表春夏秋冬,春是《稻香》,夏天是什麼歌呢?」說完看了看台下,台下的歌迷紛紛猜測「《晴天》」「《陽光宅男》」……


  我旁邊那個不稱職的歌迷開口了,他大吼一聲「《爸,我回來了》」我納悶了,這首歌和夏天有什麼關係?好在他身邊的一個女孩子擰了一下他,他才緩過勁來,老老實實地看著舞台,等待周杰倫親自揭曉。


  「接下來這首歌,代表夏天的《陽光宅男》」。周杰倫開口了。


  夏天唱完之後。接下來就是秋天了,我們紛紛猜測,我擔心身邊那位不稱職的歌迷會突然說出《愛情買賣》《月亮之上》這樣更加風牛馬不相及的歌名,搶先把頭轉過去了,避免噴血,周杰倫沒有給我們猜測的時間,自己說出來了,原來是《龍捲風》。這首歌姐姐很喜歡,我記得小時候她經常在家裡的VCD里放這首歌,而我卻堅持要聽兒歌專輯,與她搶電視,我那時候人還小,沒什麼力氣,搶不過她,只能活生生地聽這首《龍捲風》,聽了幾次發現很好聽,從那時,我才開始注意周杰倫這個人,直到後面接觸了《范特西》,就正式喜歡上周杰倫了。聽到好聽處,我打了電話給裙裙。


  最後一首,代表冬季的歌是《煙花易冷》。接下來周杰倫還唱了《牛仔很忙》,唱完之後下台了。舞台又暗了下來,過了一會,燈光打開,舞台緩緩升起,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很帥氣的小男孩,穿著白色的西服,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伴奏響起,是《免費教學錄影帶》.

  我一直認為這首歌很特別,不管是歌名還是歌詞還是曲子,都很隨性,有點像美國鄉村街頭歌手的風格,我身邊那個不稱職的歌迷又開口了,他拉住身邊那個女孩子,興奮地說,「我知道這首歌的名字了,叫《免費錄音帶教學》!女孩白了他一眼,說:「是《免費教學錄影帶》」……


  接下來,響起了一段很熟悉的音樂,但是我突然之間沒記起來了,轉頭問問那個不稱職的歌迷「這是新專輯的《好久不見》?」他猛然點點頭,「對對,就是這首!」,可是過了一會,周杰倫開唱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首歌,而是以前的一首歌,但是突然沒想起名字,直到我親口將這首歌的記憶提前播放到高潮「那童年的希望的一台時光機……」,哦,原來是《時光機》,這回身邊的不稱職歌迷也發覺不對勁了,他拉住身邊那個女孩子的衣服說「我知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了,叫,那個,那個,」說道這裡,他突然卡住了,想必他也知道這首歌是一首以前的歌,但是卻污染忘記了名字,只得憋在那裡,漲紅了臉,抓抓腦袋,一副使勁想的模樣,我見他身邊那女孩子又要生氣,轉頭輕輕地說了一聲時光機,「《時光機》。」「哦!對對對!就是《時光機》!就是《時光機》」他轉頭看著女孩恍然大悟道。


  接下來出現了一個可以稱之為這場演唱會亮點的東西,舞台中央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盒子一樣的東西,暫且叫它大盒子吧,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反正很華麗.

  接下來,這個大盒子繼續大放異彩,在《爸,我回來了》這首歌的時候,大盒子的左上角突然出現了一段投影,有點像小時候對著燈光在牆上玩的那種手影,也叫皮影戲,白色的背景,裡面一個較矮的女人站在一個較高的男人面前,兩個人在爭執,有點像父母在吵架,突然間大盒子中出現了現在的周杰倫,很大很大,周杰倫蹲在地上,低頭看著那幅手影像,唱了一段閩南語,「心事要不說出來,有誰人會知,有時候想要說出,滿腹的悲哀。」這首歌我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只記得在第十四屆台灣金曲獎周杰倫唱過,這是一個小高潮。


  之後唱了《雨下一整夜》,《愛的等的飛行日記》,出現了第3個特別嘉賓楊瑞代,他和周杰倫一起在大屏幕的中央唱歌,每個人分站兩個門,大屏幕上有無數個門,像時空之門一樣,分不清哪個門是真哪個門是假,五光十色,美輪美奐。


  接下來是《簡單愛》,我給小王打了電話。唱完這首歌之後,周杰倫下台了,這時候,整場演唱會最感動的一幕出現了,大屏幕上開始播放周杰倫這十年來的星路歷程,從剛出道那個羞澀的男孩逐漸成為天王的過程,一年一年,一步一步。


  後來,屏幕上開始出現他的很多個第一次:

  直到現在你還記得我的第一首歌嗎(屏幕上開始播放《可愛女人》MV片段,看到這句話,鼻子酸酸的)

  你還記得我的第一場演唱會嗎(屏幕上開始播放「theone演唱會」片段)

  你還記得我的第一次電影演出嗎(屏幕上開始播放《頭文字D》片段)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不能說的秘密嗎(屏幕上開始播放《不能說的秘密》片段)

  謝謝所有陪我走過十年的朋友

  不過~哈哈(這幾個字很可愛)或許我在唱第一張專輯有些人還沒有出生


  不論你是參與我的全部或是中途加入


  希望我的音樂都可以陪伴你們邁向未來的每一步


  還有請記住


  我沒有這麼容易倒


  誰叫我是周杰倫(出現這句的時候,全場沸騰了,我們都知道,這是他的名言)


  因為有你們我才能繼續往前飛!


  這一刻,所有的歌迷都失聲尖叫,包括我,我想起了初中那些喜歡周杰倫的歲月,這屏幕上出現的一切曾清晰地出現在我記憶里,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是不能體會到這種感動的。之後周杰倫換好衣服出場了,唱的是《超人不會飛》,配合這十年來的星路歷程,格外有感覺,現在的周杰倫就像一個超人一樣,就像他歌詞里寫的:


  唱歌要拿最佳男歌手

  拍電影也不能只拿個最佳新人


  你不參加頒獎典禮就是沒禮貌


  你去參加就是代表你很在乎

  得獎時你感動落淚

  人家就會覺得你誇張做作


  你沒表情別人就會說太囂張

  如果你天生這表情


  那些人甚至會怪你媽媽

  結果最後是別人在得獎


  你也要給予充分的掌聲與微笑


  開的車不能太好


  住的樓不能太高


  我到底是一個創作歌手還是好人好事代表


  專輯一出就必須是冠軍


  拍了電影就必須要大賣

  只能說當超人真的好難

  如果超人會飛.那就讓我在空中停一停歇

  再次俯瞰這個世界會讓我覺得好一些


  拯救地球好累雖然有些疲憊但我還是會


  不要問我哭過了沒因為超人不能留眼淚


  周杰倫也想歇一歇嗎?但是他不可以,他無法停下來,到了他這種高度,他已經不在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一個龐大的群體,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稍不注意就會身敗名裂,正常人做的事,他不能做,誰叫他是周杰倫,別人出專輯賣10萬張是奇迹,而他就算賣100萬張也只能招來臭罵,因為他在別人眼裡,他至少要300萬張,委屈的時候,他想哭也不能,因為他是超人,超人不能留眼淚。


  沒想到這麼快,10年就過去了,當初的那個帶著鴨舌帽的害羞男生也變成了一個超人。


  十年前,我十歲,你二十歲,十年之後,我已經到達你十年之前的年齡,卻無法達到你十年之前的成就,這一刻,我才知道,為什麼你能做天王,而我們只能做歌迷,這就是超人與普通人之間的距離。


  之後周杰倫唱了他的名曲《以父之名》,這時候我身邊的不稱職的歌迷終於說了一個正確的消息,他轉頭對他女朋友說,「這首歌是紀念一個黑幫電影的。」女孩問「什麼電影?」,不稱職歌迷抓抓腦袋,顯然他不記得了。其實我真的很想轉頭告訴他,但是當時演唱會很精彩,我連轉頭的時間都沒有,其實這首部電影正是大名鼎鼎的《教父》!《以父之名》的MV就是這部電影里的故事。我想周杰倫想必也是崇拜馬龍白蘭度的吧。其實周杰倫現在已經像一個教父了,他開創了太多華語樂壇的先河,像一個宗教一樣,我們都是他的信徒。


  「下面帶來最後一首歌曲《開不了口》」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最後一首歌曲了,我想了想,拿出手機,按下了丹的號碼,讓她也聽一聽這首歌,這是周杰倫第一次開演唱會的結束曲,2002年,周杰倫開theone演唱會的時候,也許連自己也不知道,8年後他還是會以這首歌作為結束曲吧,最後一首歌,這「最後」兩個字頗具分量,全場開始大合唱,今天的演唱會到此結束了嗎?

  伴隨著歌聲的結束,舞台的燈漸漸熄滅,演唱會結束了,我們都不願意離開,只有一些非jay迷,一些來湊熱鬧的人走了,99%的人依舊沒有動,我們都不相信演唱會就這樣結束了,我們不願意離開,我們開始大聲吶喊著周杰倫的名字,聲音直上雲霄,整齊,有利,大有周杰倫不出來我們就不離開的架勢,吶喊了幾分鐘,嗓子都嘶啞了,也許這是很多人這一生唯一的一次看見周杰倫的機會,他們不願意這樣結束,「周杰倫,周杰倫」有些人開始哭著吶喊,「周杰」有些人因為吶喊過度,嗓子突然啞下去了,連一個「倫」字都無法再吶喊出來,從而變成了吶喊另一個男明星——周杰,引來周圍jay迷的怒視,但是他連嗓子都壞了,急忙想解釋,但是卻發不出聲音……我們繼續在吶喊,有的人嗓子壞掉了,但是更多的人沒壞,繼續在吶喊,突然,漆黑的舞台亮起了一小盞燈,引得全場一陣尖叫,接著,舞台其他的燈像是承受不住壓力似的,紛紛亮了起來,接著樂隊歸位,和聲歸位,工作人員全都歸位,伴奏重新響起,周杰倫重新出現在了舞台上!返場了!周杰倫返場了!全場沸騰!紛紛發出了勝利般的尖叫,而周杰倫也真夠意思,別人返場都是唱一首歌,他足足唱了三首,接下來周杰倫唱了《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和《可愛女人》,都是大合唱,之後周杰倫問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我曾寫過一首關於上海的歌?」「《上海1943》」我們齊聲回答道,接著周杰倫唱了這首歌,這是周杰倫所有歌裡面我最喜歡的10首歌之一。


  唱完之後,舞台熄燈了,我們留戀地看著那個舞台,有些人離開了,畢竟返場過了不太可能再返場,但是我們依舊沒有動,還在吶喊周杰倫的名字,頗有得寸進尺的感覺,我們聲音堅定,絲毫聽不出想要放棄的趨勢,聲音越發地大了,直上雲霄,將雨水都震沒了,「周杰倫!周杰倫!」我們都瘋狂了!終於,奇迹再次發生!舞台開始重新亮起了燈,樂隊歸位,我們再次失聲尖叫,充滿了勝利的意味,我們通過我們堅持的吶喊,把這場無聲的戰役打贏了!這一次屏幕上卻只出現了鼓手,這個鼓手只要是jay迷就會很熟悉,04年的無與倫比演唱會他也是鼓手,他首先為我們表演了一段爵士鼓,接著他開始很有節奏地敲三下鼓,資深的jay迷瞬間明白了意思,開始跟著鼓聲有節奏地吶喊周杰倫的名字,其他歌迷在他們的帶動下紛紛加入,這一次的吶喊很有組織,很有節奏,漸漸的鼓聲越來越快,我們的吶喊聲也越來越快,最後,我們漸漸地跟不上鼓聲的節奏,好在這時伴奏終於響起,是《東風破》,接著他的聲音響起了,我們又是一陣尖叫,雖然我們沒有看見周杰倫出現,但是只要他在唱,我們就相信他一定會出現,果然,一會之後,他重新出現在了舞台上,我們勝利了!周杰倫返場了!第二次!我們繼續大合唱,這是周杰倫最經典的歌曲之一,繼續現場所有的人都會唱,那些歌迷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會唱這首歌,這可以說是周杰倫所有音樂中的代表作,也是我心目中周杰倫最好聽的一首中國風,無論是前面的《娘子》《爺爺泡的茶》還是後面的《發如雪》《青花瓷》《蘭亭序》《煙花易冷》都沒有這首經典,天王的演唱會總是過得太快,很快的,歌曲結束,舞台再次熄燈,結束了!連第二次返場都結束了,我身邊開始有歌迷哭了,這次應該是結束了,畢竟已經返場了兩次了,但是我們依舊沒有離開,離開的都不是jay迷,我們繼續在吶喊,我們不願意結束,周杰倫的名字從我們已經沙啞的喉嚨中喊出來,很怪異,卻鏗鏘有力,沒過多久,僅僅是幾十秒,舞台再次亮起,我們不能控制地尖叫了!《雙節棍》的伴奏響起,周杰倫重新出現在了舞台上!返場!返場!第三次!周杰倫第三次返場了!我們激動異常!這首歌是周杰倫每次演唱會的必唱曲目,無論是02年的theone世界巡迴演唱會,還是04年的無與倫比世界巡迴演唱會,還是07年的世界巡迴演唱會,都有這首歌,這已經是一個傳統,今天的超時代也不能例外!而且這首歌還有另外一個傳統,可以說這是周杰倫互動性最強的一首歌,每次周杰倫唱完「快使用雙節棍」之後,都會把話筒對準觀眾,然後觀眾就會很自覺地接著唱「哼哼哈兮」,這是一個延續了近10年的傳統,這是一首由周杰倫和觀眾共同完成的歌,而且周杰倫往往會在唱完之後將手中的雙節棍扔向觀眾,不知道哪位幸運兒能夠拿到那根雙節棍,這次也一樣,周杰倫唱完之後將手中的雙節棍扔向觀眾席,很多觀眾都忘我地學習周杰倫,將手中的熒光棒扔下去,下面的觀眾可慘了,被一陣「熒光棒雨」砸得生疼……


  周杰倫說:「感謝上海的歌迷朋友,兩年以後,兩年以後,我希望還能在這裡看到大家,只是,下一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久!」全場爆笑。之後周杰倫再唱了一遍高潮,就下場了,真的下場了,舞台再次熄滅,這時,體育館上方的大燈打開了,將整個體育館照地通亮,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著結束,真的要退場了!畢竟已經返場了三次,俗話說事不過三,周杰倫開個演唱會也累,jay迷們也都不好意思再得寸進尺,貪得無厭,這一次,吶喊聲小了一些,很多歌迷都已經不好意思了,只有局部範圍內還有一些歌迷不死心,自顧自地在吶喊,沒有組織,顯得很雜亂,內場也開始有大量觀眾退場,但是任有80%的歌迷不肯離去,他們雖然不好意思再吶喊,但是他們卻不舍地留在那裡,想多感受一下遺留的氣息,終於,那些不死心的歌迷漸漸地把聲音匯在了一起,而且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加入,漸漸地,吶喊聲再一次響起!再一次響起!「周杰倫!周杰倫!」頗具規模,這時,舞台上出現了一個人影,從我這個角度看有點像周杰倫,他從左邊沖向右邊,好像是去拿什麼東西,拿到東西后又急速往左邊沖回來,雖然舞台沒有了燈光,但是他還是被無數眼尖的歌迷發現,這一次,歌迷們都很默契地沒有放過他,尖叫聲瞬間響起,也不管你是不是周杰倫,只要舞台上出現了人我們就不管,我們就要吶喊!這一次的吶喊可謂驚天地泣鬼神!把許多已經退到體育館外面的觀眾都給叫回來了,於是現場出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本來是演出結束,要退場,結果場外的觀眾卻紛紛拚命往回趕,好像是演唱會要開始了一般,紛紛朝體育館裡面沖,而且都是以最快的速度,他們就像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回來了卻沒看到周杰倫,懵懵懂懂地跟著那些不死心的歌迷吶喊,終於,原本已經空了一些座位的演唱會又被擠滿,好像演唱會還沒開始一般!這時,舞台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沒有大屏幕,看不清楚他是誰,突然音響中出現了周杰倫的聲音「還沒有結束!再送大家一首《七里香》」返場!第四次!周杰倫第四次返場!尖叫!除了尖叫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又是一次大合唱!周杰倫按照原來的長度唱完了這首歌,用上海話說了一句「謝謝儂」,接著就下了台。


  但是樂隊還沒有停止,往往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都是加長版,而且加長版通常也會比原版更有意義,最經典的要數theone演唱會的《開不了口》和無與倫比演唱會的《軌跡》了,我喜歡這兩首的加長版勝過原版,加長版都有一個意義,它之所以加長,正是代表了離別時的那種不舍,不願意早早收場,所以要加長,這是一種留戀,主角周杰倫雖然已經下台了,但是樂隊還在繼續加長伴奏,和聲依舊在唱,觀眾反倒成了演唱的主要參與者,這首歌的加長部分由6萬歌迷共同演繹,這是一個經典的時刻,我不僅僅目睹了,還親自參與其中,可是加長版再怎麼長都還是嫌短了,樂隊的伴奏聲開始慢慢變小,最終鼓手結束了這一切,演唱會到這裡真正的結束了!已經不可能再返場了!歌迷開始大批離開。


  直到走完一半,我和姐姐才離開,體育館外面人山人海,全部都是周杰倫的歌迷,交通已經完全堵死了,汽車根本無法通過,小販們依舊在奮力叫賣,周杰倫帶動了這個產業!

  場外無數歌迷散去,回到各自的家,下一次,周杰倫開演唱會的時候,他們還會出來,從這座城市各個角落,各個街道,學校,小區,別墅,工地上冒出來,他們也許是學生,白領,小混混,大老闆,農民工,他們互不認識,他們來自各個地方,干著各行各業,但是只要周杰倫一號召,他們便會停下,紛紛朝著的同樣的方向前進,他們都在做一件同樣的事——朝聖。


  周杰倫是一個宗教,我們都是他的信徒,我們不是在看演唱會,而是在朝聖。


  我和姐姐也要回家了,我們朝地鐵口走去,在路上,我看見路邊的一個流浪歌手,體育館裡面是周杰倫的天王演唱會,外面則是他一個人的街頭演唱,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我想起了剛剛演唱會上周杰倫和浪花兄弟一起合唱的那首《你是我的OK綳》,「蝴蝶蝴蝶飛在天空揮動翅膀,它其實從前也只是只毛毛蟲。」周杰倫其實以前也像這個流浪歌手一般,只是一條毛毛蟲,他經過了多少的努力才變成蝴蝶?又經過了多少的努力從蝴蝶變成了超人?沒有人知道,或許連周杰倫自己也不知道,那麼這個流浪歌手呢?當他聽見體育館內周杰倫的演唱會的時候,他是什麼心情?體育館內7萬歌迷為周杰倫吶喊,而他在外面,路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也嚮往周杰倫是嗎?他也嚮往有一天能夠在體育館裡面華麗舞台上表演是嗎?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會變成蝴蝶是嗎?也許他的才華不輸給周杰倫,也許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也許他只是缺少一個吳宗憲,他的吳宗憲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何年何月呢?可是就算他的吳宗憲出現了,他能達到周杰倫的高度嗎?一個時代,能有一個周杰倫就已經是奇迹了,老天怎麼還會允許出現第2個呢?


  吳宗憲給了周杰倫一段時間,然後——周杰倫給了我們一個時代!

  我們來到地鐵口,裡面已經被jay迷們徹底擠壞了,地鐵癱瘓了!任你上海如何繁華,也抵擋不住周杰倫所帶來的喧嘩!我們不得已繞了很遠的道換乘了公交車,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繁華的上海,思緒紛飛,這座城市有多少人正在墮落呢?又有多少人正在努力呢?有多少人夢想化成蝴蝶呢?最終又會有幾個人成功呢?

  周杰倫,你不是我們的偶像,而是這個時代的偶像!所以,請你帶領我們,跨越時代,化成超人!

  黃華溢


  2010年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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