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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王府

  宇文臨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不明白杜吟萱的意思,可如今,中土三個強國三足鼎立,各小國戰亂不斷,徽月不敗的戰神,那不過是世人對他的誇讚,他依舊不能安定地生活,然而這都不是主要的原因。


  關鍵還是在於宇文臨並不知道自己娶了哪位女子,他沒辦法下半輩子都要自欺欺人。


  宇文臨垂下眼眸,轉頭往宮裏走,卻見韓空嘴角強忍笑意,宇文臨問道:“你笑什麽?”


  “屬下笑王爺精明一世糊塗一時,在感情麵前,倒像個一竅不通的孩子。”


  宇文臨不作反應,對於韓空調侃的話不為所動,一邊還輕描淡寫道:“何以見得?”


  韓空走在宇文臨身旁,倒像是在教育宇文臨,“王爺,哪有人聽到自己妻子說想生小孩的時候,還可以淡定說以後再說的?”


  “按照你的意思,本王應該說什麽?”宇文臨嘴角一勾,饒有興趣地看向韓空。


  “王爺難道不是該說好?”


  韓空揶揄未果,反倒讓宇文臨抓著話柄,無中生有,亂講一通,“我看是你自己想生個小孩了。”


  韓空連連否認,臉色多少跟黃連一般苦,“王爺,屬下可什麽都沒說。”


  “得了,再過幾天我就讓你衣錦還鄉,娶妻生子去。”


  說謊不帶卡頓的,韓空還真捉急了,連忙道:“別,王爺,別拿我開玩笑了。”


  宇文臨看著他吃癟的模樣,一臉笑意,韓空跟著他南征北戰,如今確實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了,不過這事還是杜吟萱來問問女方,脫脫願意嫁,就讓他們成親。


  宇文臨心裏偷偷地盤算著,殊不知韓空怕的卻是他不會成全他與脫脫二人。


  從宮門回來,宇文臨便趕往禦書房,恰巧宇文成泰的貼身老奴宋公公從書房裏出來,和門口侍衛吩咐了些什麽。


  宋公公才停下嘴角的話,眼角便瞥見宇文臨和韓空,連忙上前行禮道:“老奴參見靖王。”


  “宋公公免禮,父王可有空?”


  “呃……”


  見宋公公似有難言之隱,宇文臨想著方才他吩咐侍衛的事,又問:“父王可是要見什麽人?”


  宋公公麵色頗為難堪,道:“大王想見一見左才人。”


  “左才人?”


  宇文成泰為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不足為奇,然而宇文臨卻不知道左才人為何人,對於這個才人,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疑惑歸疑惑,宇文臨也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往書房裏走,在案前批奏折的宇文成泰聽到推門聲,滿心期待地抬起雙眸看向門口,見來的是宇文臨,雖沒有滿心歡喜,卻也頓時目光一片祥和。


  “臨兒,你怎麽過來了?不是送靖王妃回府嗎?”


  基本的禮貌還是要的,宇文臨還是上前來拜見宇文成泰,得到起身令後才回應道:“父王,王妃有脫脫陪著就夠了,二臣還有些事與父王相商,便回來了。”


  “嗯~好,好,好,你說的事情,父王也有考慮,你先坐下,父王慢慢道來。”


  宇文成泰是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是根本不願意去麵對宇文臨說的事,宇文臨聞言便坐下,禦書房裏就父子二人,氣氛卻異常緊張。


  “西蒙的巫族現如今是一盤散沙,對我朝沒有很大的威脅,父王倒覺得汗照的狼人才是對我朝威脅最大的軍隊,雖說我們與汗照是有過盟約之誼,可這麽多年了,沒什麽禮尚往來,這感情,撐不了多久,反倒是汗照與遼衛鄰親之邦,想要聯盟吞並我徽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們既然與西蒙聯姻,你此番管到西蒙境內族人,不太合適。”


  宇文臨點了點頭,提議被否定了也不悲戚,反而是欣慰,“父王說的也在理,兒臣也沒有那麽絕對的要進攻巫族,不過是想造點聲勢,聲東擊西罷了。”


  “聲東擊西?你這孩子的心思,父王也是難以猜測。”


  宇文成泰滿眼疑惑的看著宇文臨,宇文臨自己心裏清楚,清虛已經講明了杜吟萱來自於巫族,他又怎麽會對這股勢力下手?


  “外患父王不必在意,兒臣會處理好,可這內憂,還是需要父王昭治。”宇文臨胸有成竹道,對於行軍打仗,有他和大將軍在,徽月的強國地位還是不可撼動的,可朝中勢力需要整頓。


  “臨兒可是發現了什麽?”


  “左右相相互製衡,大將軍一人三成兵權,將相相衡沒什麽不妥,隻是卻有個別大臣是超出這製衡之外的。”


  宇文成泰思考片刻,問道:“你說的是國舅。”


  宇文臨頷首,“舅舅國舅之位,竟也有三成兵權,可是讓很多人心懷不滿的。”


  宇文成泰聞言眉頭一皺,可轉念一想,宇文臨這個王爺也是有三成兵權的人啊!他五個兒子,隻有宇文臨有兵權,這又讓他人如何作想?

  “可是臨兒,你的處境呢?你也是有三成兵權的人,若是把國舅的兵權收回,下一個眾矢之的就是你了。”


  “兒臣可以交出兵權。”


  宇文臨想也沒想,便說了交出兵權,宇文成泰霎時氣極,“胡鬧!臨兒,這是你的保命之本,怎能輕易交出?”


  宇文臨聞言不明所以笑道:“父王,朝中還沒人想對付本王吧!”


  宇文成泰輕歎一口氣,委婉道:“臨兒,你是父王心窩裏的肉,這些年,你做什麽,父王都不會責怪於你,你養私兵父王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因為這樣,你的兄長心中諸多不滿……”


  看到宇文臨沉靜的麵容,宇文成泰懊悔道:”是,父王也承認父王偏心了,你還小的時候偏心你三哥,如今偏心你,讓你們兄弟之間感情不和睦,可現在為父追悔莫及,若是太子繼位了,他未必不會排擠你,你若沒了兵權,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對付你,你明白嗎?”


  聽著宇文成泰苦口婆心的勸告,宇文臨倒是聽得清楚,兵權不能交出去,隻是世事難料,誰繼位還不一定。


  “太子不滿的可不止我手裏的兵權吧!”


  宇文臨毫不避諱道來,宇文成泰對於他的回應顯然措手不及,功高蓋主,隻要宇文臨還在,朝中大部分人都心向宇文臨,太子根本無法高枕無憂。


  “功高蓋主……”


  宇文成泰喃喃道,門外宋公公推門而入,畢恭畢敬道:“大王,左才人到了。”


  “好,宋公公,叫左才人進來吧。”


  宋公公轉身往外去,宇文臨已經站起身,行禮道:“父王,兒臣先退下了。”


  “好,臨兒,你聽父王說,這王位,隻要你一句話,父王一定傳給你,父王隻是希望,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給你幾個哥哥留一條活路。”


  宇文臨聞言抬眸看了宇文成泰一眼,心裏五味雜陳,五子各有千秋,其實爭到最後,最傷心的應該是宇文成泰吧。


  “好!”


  宇文臨鄭重道一聲,轉過身去,見著正進門來的左才人,約摸二十二歲的模樣,明豔不可方物,一雙狐媚的眼睛似乎可以魅惑眾生,見著宇文臨,左才人微微作揖,輕聲細語道:“妾身見過靖王。”


  宇文臨薄唇微張,欲言又止,最後隻是頷首“嗯”了一聲,便從左才人身旁走過,左才人眼角餘光隨著宇文臨走了一遭,見他已經走了有些距離,才向宇文成泰走去。


  “大王,您今兒是不是累著了?”


  跨出禦書房一瞬間,宇文臨聽到身後傳來左才人魅惑的聲音,心裏似乎多了一塊沉重的巨石。


  馬車回到靖王府,杜吟萱早也在和脫脫的談話中破涕為笑,知道馬車聽了下來,脫脫撩開車簾子看了一眼,同杜吟萱道:“王妃,我們回到王府了。”


  杜吟萱點了點頭,下了馬車,卻見王府朱門緊閉,門前連個侍衛也沒有,倒像極了她出嫁的那日。


  “今日王府怎麽又關門了?”


  杜吟萱疑惑問道,脫脫也搖搖頭,一臉茫然,杜吟萱上前去敲了敲門,好一會也沒人理。


  脫脫看著杜吟萱麵色凝重,頓時鼓起勇氣用力捶打王府正門,一陣“咚咚咚”的聲響不斷響起,“裏麵有沒有人?開門!”


  好一會,終於來了一個開門的人,隻見是一個丫鬟匆匆忙忙而來,開了門一見杜吟萱,像是看到了什麽惡鬼一般,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驚慌跪在地上,道:“奴婢參見王妃娘娘!”


  杜吟萱冷漠地瞧著這周圍一切,忽視了那丫鬟,倒是脫脫問道:“王府發生什麽了?青天白日的,人都去哪了?”


  那丫鬟抬眼看了杜吟萱一眼,顫顫巍巍回答道:“子瀾姐姐說,王爺不在府上,也不會有什麽登府拜訪,就不辛苦侍衛了。”


  “這是極好的事,你怕什麽?”杜吟萱語氣淡而不冷,卻足以讓一個心虛的丫鬟毛骨悚然,“娘娘,奴婢沒有欺瞞娘娘的意思。”


  “得了,你下去吧。”


  那丫鬟聽了,立即慌慌張張下去,脫脫看她的反應,擔憂道:“娘娘,王府似乎不太平。”


  “脫脫,陪我去一趟宜和軒。”


  杜吟萱目光異常淩厲,像被觸碰了逆鱗的龍,下一刻不知會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


  宜和軒平常都是王爺在府上的時候才去那裏用膳,一般人都不會擅自進去,娘娘怎麽一回府就要去宜和軒?脫脫心裏諸多疑慮,也隻有跟著杜吟萱過去。


  可奇怪的是,這會子午時用膳時間,本該清冷的宜和軒裏卻熱鬧非凡。


  杜吟萱推門而入,隻見一眾丫鬟都站成了兩堆,一堆在桌子邊圍著,一堆在旁怒氣衝衝,兩眼發紅,未收到的卻是白蘇和子寧,而現在宇文臨平時坐的位置的卻是子瀾。


  聽到開門聲,眾人往門口一看,原來熱鬧的宜和軒頓時鴉雀無聲,圍坐在一起的一眾丫鬟,皆是驚慌失措,立刻站了起來,後有惶恐跪下,頭低得可以埋到塵埃裏。


  “娘娘恕罪!”


  見著她們現在這求生的模樣,方才站著的一眾丫鬟都是冷笑看著她們,子瀾看了一眼她們的反應,鄙夷地嗤笑一聲,依舊坐著不起來。


  “都起來。”


  杜吟萱說著卻是看著子瀾,底下人麵麵相覷,又聽到脫脫道:“王妃說讓你們起來!”


  眾丫鬟這才兢兢戰戰起身,都退到一邊去低眉垂首的,不敢再湊熱鬧了。


  杜吟萱緩緩移步到桌前,看著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人參,鹿茸,山藥……怎麽都拿藥材當菜了?

  “怎麽回事?”


  子瀾聽著,若無其事地回應道:“王妃好大的架子,你平日裏不都是山珍海味,姐妹們也不過是累了,這不是近日裏王府有多餘的好食材,我就想與姐妹們分享分享,你這也不同意?”


  “娘娘,您別聽子瀾姐姐瞎說,這些都是一個老人家給您送過來的,王府裏的人都知道。”子瀾大聲抗議,身後紮堆的丫鬟激烈附和,“對,娘娘,奴婢親眼看到的。”


  “白蘇,你來說怎麽回事。”


  杜吟萱看向白蘇,她也許是這裏最冷靜的人了。


  白蘇果然不負杜吟萱所望,有條不紊道來:“娘娘,昨日,一個老人家給您送了一籮筐的人參和山藥,還帶了一張信條,守門侍衛來雲水謠通知奴婢去拿,可在奴婢去拿之前卻讓子瀾姐姐知道了這事,子瀾姐姐便去取了,今日,都被子瀾姐姐拿來和眾姐妹食用了……”


  似乎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不過一堆人參,給她們補補也無妨,眾人都看到杜吟萱臉色平和了一些,都是鬆了一口氣。


  “給我的信呢?給我吧。”


  杜吟萱向子瀾伸出手,畢竟她拿走了東西,信自然在她那裏,然而子瀾並沒有交出的意思。


  “信,哪有什麽信。”子瀾戲謔道,下一瞬卻是臉色煞白,話音未落,隻覺得腰間被人扯了一下,杜吟萱已經從她腰間取走了信條,子瀾氣急敗壞起身,卻見杜吟萱已經翻開卷著的信條。


  ——“丫頭,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新種的,可得像照顧許生那樣照顧他們,他們的成長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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