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也該談婚論嫁咯
不就是炫耀嗎，她宋慢又不是不會……
劉歆雅和劉阿姨腿肚子立刻抽搐起來，兩個人尷尬地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來的時候意氣風發，走的時候垂頭喪氣。
好不狼狽。
宋媽媽默不作聲地關上門，宋慢剛想吐槽劉歆雅她們，結果差點被宋媽媽的尖叫聲嚇死。
“啊！女兒你太棒了！”宋媽媽抓住宋慢的肩膀，左臉一個吻，右臉一個吻地親了過去。
宋慢直接被親懵了，“媽？”
“你太給我爭氣了，你沒見劉歆雅接你電話的那一瞬間，臉都綠了哈哈哈哈……不過……”
宋媽媽止住了笑意，精明的眼神射了過來。
宋慢倒吸口涼氣，“……怎麽了？”
“那個江淮……跟你什麽關係啊？”宋媽媽嘿嘿一笑，“是不是喜歡你？你看他說話都含著糖似的，膩歪死了。”
“媽！你胡說什麽？”宋慢心虛地推開她，手忙腳亂地倒了杯茶，“他是江澄的哥哥，所以我們關係才親近一些的。”
“江澄……”宋媽媽有印象了，以前他們一家為了宋慢上學方便，搬到了江澄家附近。隻是那個時候江淮在杭城上大學，每次江淮放假，他們都回老家了，一直沒見上麵。
現在宋慢去了外地上學，他們一家也就搬回來了。
“原來他是江澄的哥哥啊，早就聽說他有個哥哥，就是沒見過。”宋媽媽樂嗬嗬地拍拍宋慢的肩膀，滿眼寫著八卦。
“長得怎麽樣？”
宋慢咽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一般吧，哎呀我還有工作，去忙了。”
說罷給宋媽媽留了個背影。
宋媽媽一邊樂嗬嗬地收拾東西，一邊嘟囔：“你是我親生的，我還不知道你想的什麽？提到江淮嘴巴都快咧到天邊去了，江淮那通電話也是抹了蜜似的甜。哎……看來我們家慢慢，也該談婚論嫁咯……”
-
宋慢改到倒數第三集劇本時，除夕夜悄然而至。
街道兩側掛滿了燈籠和七彩燈鏈，周圍的鄰居喜氣洋洋地穿著大紅色衣裳忙進忙出。
天色漸晚，雲邊壓著繁星，晚霞似火，紅彤彤的年味仿佛燒到了天上。
今年的冬天不算太冷，東風也不燥，從窗縫裏溜進來的涼氣還沒傷人，便乖乖地軟下棱角，跟空調風一起暖乎乎地蹭著人的耳根撒嬌。
宋慢喘口氣，站起身扭扭脖子，關上電腦出去幫宋媽媽做年夜飯。
宋爸爸忙著團丸子，見宋慢來了便擺手道：“你別進廚房了，去看電視吧。”
宋慢哼了聲，“怕我偷吃？”
宋媽媽笑著看她一眼，“什麽時候讓你下過廚房？”
宋慢仔細想想，她確實沒進過廚房。就算在杭城住的時候，也是江淮下廚。
提到江淮，他倆好像又是好久沒聯係了。
宋慢的情緒突然就低落了，垂首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視。
以前看春晚，看的是董卿。
現在看春晚，看的是情懷。
宋慢盯著尷尬到摳腳的小品，莫名覺得手機好像在房間裏召喚她。
她瞅瞅廚房裏忙的不沾腳的宋爸爸宋媽媽，偷偷摸摸地進房間摸了手機出來。
有不少以前的老同學給她發了新年祝福，大都是文字小表情組成的古老拜年套路。她刷新了幾下手機，都沒有江淮的消息。
宋慢煩悶地把手機丟在一邊，看著電視裏麵明星們興高采烈地扯著嗓子唱著“明天會更好，新的一年繼續愛你”，她突然想手撕了江淮，讓他見不到新一年的太陽。
又結束了兩個歌曲和小品，宋慢摸過半小時前被她塞進沙發縫裏的手機看了眼，徹底死心了。
她宣布，今年她再也不要喜歡江淮這個家夥了。
宋爸爸和宋媽媽端著菜出來，年夜飯正式開始。宋慢有一筷子沒一筷子地吃著，偶爾看看電視裏那幾張熟悉的臉，一頓飯下來索然無味。
飯後宋爸爸宋媽媽把餐盤收拾起來，一家人圍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守歲。
宋慢深吸一口氣，捏著手機許願：如果江淮還沒給她發消息，她就這輩子都不搭理他了！
就在她打算看微信時，門鈴響了。宋媽媽走過去打開門，是隔壁已經上三年級的小恒。
小恒的短發張牙舞爪，一張小臉黑乎乎的，手裏還拖著一個大袋子。
“小恒，你怎麽來了？”宋媽媽笑著問。
“我想讓宋慢姐姐陪我去放煙花。”小恒拖不動那一袋子煙花，隻能踮著腳示意他拿了很多煙花過來。
眼見還有半個小時就十二點，小恒一個人出去確實不安全。宋慢把手機揣兜裏，麵無表色地穿上外套，“媽，我一會兒回來，”
“注意安全哈。”其實宋媽媽看出宋慢這一整晚都悶悶不樂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宋慢圍上圍巾，牽著小恒黑乎乎的小手，拖著拿一袋子煙花下了樓。
小恒走得慢，宋慢低頭看他：“你跟喜歡的女孩子說新年快樂了嗎？”
小恒哼哼鼻子，“說了。”
“那她呢？跟你說了嗎？”宋慢也不知道為什麽，跟一個小孩子討論起這種問題來了。
“沒有啊，她不想跟我說，我就自己說唄。”小恒通透的像個大人，倒讓宋慢有些愧疚了。
“要是都不想說呢？”宋慢突然問。
“那就是沒那麽喜歡呀。”小恒在褲子上擦擦黑乎乎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遞給宋慢。
“幹嘛？”宋慢笑著接過來。
“賄賂你，”小恒壓低聲音，“別告訴我媽我有喜歡的女孩子。”
宋慢不禁失笑，“好。”
…
臨近午夜，樓下聚集了很多放煙花的人。
漫天煙花齊綻放，將這一片墨穹映照的宛如白晝。
小孩子們拿著仙女棒跑來跑去，笑聲吵鬧聲不斷。宋慢喘口氣，白色的霧打在臉上，眼睛也跟著濕潤了幾許。
她慢吞吞地把煙花從袋子裏掏出來擺好，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掉在手背上，明明委屈的要死卻緊咬著下唇隱忍。
“不想說就不說唄，我還不稀罕呢……”
小恒正跟別的小朋友打鬧，沒注意到宋慢的情緒。她蹲在擺放好的煙花旁邊發呆，剛騰出手，手機就響了。
她擦擦眼淚，掏出手機。
江淮的電話。
大腦提醒她要掛掉，可是這一刻正值人潮鼎沸，她突然特別特別想聽聽他的聲音。
她看過一句話。
越是熱鬧的時候，我越希望你在我身邊。
她深呼吸幾許，站起身走到一旁按下接聽鍵。
“喂。”她剛哭過，鼻子悶悶的，聲音攜帶著委屈。
江淮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慢慢，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