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八 審問（一）

  小宮本的手下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尋找他們認為有價值的東西。


  找了10多分鐘，屋子翻得一片狼藉，但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見鬼子什麼也沒有發現，郭子涵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卻是疏了一口氣。


  小宮本戳了戳自己的額頭苦惱的說道：「哎呀呀，什麼也沒找到，真是令人失望，看來只能從你身上想辦法了。」


  小宮本話音一落，郭子涵就覺得全身一緊，他知道關鍵的時候要來了。


  他是軍統人員，是受過訓練的，也模擬過被俘后的嚴刑拷打。從被這個鬼子抓，他就一直暗示自己絕對不會出賣喬夢，不能出賣自己的同胞，不能做漢奸賣國賊，他在內心一遍一遍的念著這幾句話給自己打氣。


  此時被甩掉的河野左轉右轉也來到了郭子涵家所在的一條街，在街頭就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過來一看，正是那個爛賭鬼李泉，隨後他就帶著兵進了這戶人家。


  「小宮本軍，你抓到他了？」


  「沒錯，守株待兔。」


  「有小宮本君，您真是太厲害了。」


  河野不知不覺中已經用上了敬詞，他簡直太佩服小宮本次郎，不愧是專業的情報人員。


  現在他有信心在小宮本次郎的幫助下揪出幕後黑手。


  「小宮本君，他有沒有招幕後的主使是誰？」


  「並沒有，這是一個硬骨頭，在他的家裡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那就把他帶回我們的地盤給他上刑，逼問他。」


  「不用那麼麻煩，在他的家裡就可以了。」


  「在這裡？可是這裡沒有刑具。」


  「河野君，有些刑具對於死硬分子是不管用的，我們還是需要一些高科技的東西。」


  宮本說著就讓自己的手下拿來一個箱子。


  這個箱子河野一開始也注意到了，但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小宮本的手下將箱子打開，裡面放的是針管和葯。


  「河野君，這是最新研製出來的藥品，有強烈的致幻成分，會麻痹人的大腦神經。一會兒給這位下去，他就會什注射，他就會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郭子涵有些驚恐的望著盒子里的東西，這東西他偶然間也聽說過，好像是美國人發明出來的，叫什麼吐真劑，打上以後人就會說出自己的秘密。


  小宮本將瓶中的藥品抽到針管里，準備給郭子涵注射。


  本來沒有反抗的她突然劇烈反抗，他不能讓這針頭扎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是嚴刑拷打，也許他還能堅持住，但是對於醫學上的東西他真的沒有把握。


  然而，他被兩個鬼子死死地摁住，根本無法逃脫被注射的命運。


  於是注射器中的藥液全部被注射他的身體里。


  一開始郭子涵還沒有感覺有什麼不適，但是漸漸的，他感覺自己有些熱，有些煩躁，有些無力，還有一些困。


  他強行打起精神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警惕。他沒有意識到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獃滯，口水已經流了出來，若不是兩個鬼子在後面抓著他的肩膀，也許他已經癱倒。


  小宮本給他注射完以後並沒有馬上進行審問，而是同河野聊著家常，大概過了20分鐘。他看了一眼表說道：「可以了，河野君，我要開始審問了。」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是誰？我是郭子涵。」


  「你確定你叫郭子涵嗎？」


  「對，我叫郭子涵，我就叫郭子涵。」


  此時郭子航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沌，總有一些誘惑性的話語鑽進他的耳朵里。在他的腦子裡不停的問他問題。


  」不，你不叫郭子涵，這不是你真實的名字。回想一下你小時候不叫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是你后改的。「


  河野還以為，小宮本上來就會詢問幕後主使是誰，沒想到問的卻是他叫什麼名字。


  河野有些著急，小宮本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靜靜的看著不要說話。


  」后改的名字？那我.……叫什麼？「


  」回憶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郭子涵好像回到了他的小時候，父親、母親、老師、同學叫的不是這個名字，接著場景在他腦海中又轉換成了在部隊參軍，後來是在軍統訓練，都不是這個名字。


  他喃喃自語道：「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


  「不，我就是郭子涵。」他好像突然清醒了一些。


  小宮本皺著眉看著對身邊的人感慨：」沒想到他的意志力還挺強。他又給郭子涵注射了一支。「


  又過了近20分鐘，郭子涵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無意識的人，也許現在的他只剩下本能。


  」你不是郭子涵，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松。」


  「你為什麼要改名字？」


  「為什麼？」


  他的腦子裡想起了改名字的經過，好像是一幅幅畫面一樣，一張張快速的劃過，他想起來，這是執行任務時上級的統一要求，郭子涵這是他最新的身份代號。


  「上級要求.……改名字。」


  「你為誰服務，」


  「軍統」


  此刻一旁的河野越來越興奮，他甚至想拍案叫絕，沒想到兩針下去，就讓這人交代了他是國民黨軍統的人。


  「你在這裡的上級是誰？」


  「上級？」


  郭子涵喃喃的重複，對於這兩個字，他好像有些茫然。


  然後流著口水說：」張教官「


  他在訓練的時候他的上級就是張教官。


  在東北這地區軍統執行的任務相對少一點，所以大家一般都是潛伏收集情報，從他調到東北這4年半，一共和喬夢見了不到十次。所以在他的潛意識裡對這個上級也比較陌生，而且喬夢也從來不讓他們叫長官，而是叫喬老闆。


  有時他還是期待和喬夢見面，因為喬夢是一個大美女，總是能讓他浮起一些不該有的幻想，每次見到她都會感覺悸動，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你的上級張教官，現在在哪？「


  」在哪.……在哪？「


  郭子涵的腦海里開始閃過張教官的臉。


  最後定格在一張滿臉都是血的臉上，那是他們一起執行任務時，張教官為了掩護他死了。所以，他對張教官這個上級印象很深，才會不由自主的說出張教官是他的上級。


  」他死了。「


  」死了？「


  」死了。「


  小宮本隱約感覺到這個張教官不是幕後黑手，不是他要找的人。


  接著他又開始問：」你是哪兒的人？「


  」南京。「


  」為什麼要來東北？「


  」上級命令。「


  」你來東北多久了？「


  」4年半。「


  」你一直都在酒館做夥計嗎？「


  」是。「


  小宮本對河野說道：」河野君，把酒館上下的人全部控制住，把他們帶到憲兵隊。「


  」好，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