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二 埋伏
在焦急的等待中,周敏終於透過望遠鏡看到了陳蘊章、柱子、山貓、錢禮的身影,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中年男子。
「周長官你看,我就說吧,陳長官肯定沒事,他們現在上車應該是前往***,咱們也出發吧。」
周敏戀戀不捨的放下望遠鏡。低聲說道:「走吧。」
這四天三夜真的是度日如年。
鬼子只是徵調了一輛列車,其他開往四面八方的火車還在,翠花早就買好了車票,他們還是要先一步到達車敦化的,好和喬夢會合,按理說他們昨天就應該離開,一直不走就是周敏想確定一下陳蘊章是否安全。
上了火車的包廂以後,翠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火車的調度表說道:「周長官,咱們這趟列車大概晚上10點到敦化,鬼子那趟車比咱們要晚兩個小時。我已經問過***的內部人員了,鬼子這趟車到敦化必須停,加水添煤,否則無法繼續運行。」
「翠花,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我是言而有信的,這次任務結束后,你們拿著錢就離開吧,鬼子也蹦躂不了多久,不過東北還是一塊是非之地,早點離開對你們也是有好處的。」
此刻給她給王聰、翠花吃一劑定心丸還是很有必要的,二人一聽這話,眼神中都透著激動,二人的手也緊緊扣在一起。
周敏扭過頭望向外面的窗子,突然問道:「怎麼這麼多紅燈了,好像有些熱鬧。」
紅色的燈籠在黑色的夜裡格外的亮,透漏著喜氣,又有點像周敏小時候看過的鬼片電影。
「周長官,這幾天你太緊張了,這燈籠都掛好多天了,你都沒有瞧見,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聽王聰這麼笑著一問,周敏突然恍惚道:「難不成今年是過年?」
「沒錯,今晚就是大年三十,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燈籠。」
「這麼快就過年了啊,大個、土匪咱們來東北快一個半月了吧?」
「沒錯,咱們是元旦左右到的瀋陽。」
「時間過得真快,又過了一年,回想起來咱們好像還沒有安安穩穩的過過年,不是打仗就是執行任務。」
「可不是嗎,這鬼子也是賊,挑今天出發,謹慎的很。」
「你們等著,我去餐車買點餃子,算是過年了。」翠花笑著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敏給土匪使了個顏色,他馬上站起來說道。
二人出去后,包廂里一陣沉默,周敏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內心不禁感慨,她就是一個飄零的遊子,找不到歸處,在這裡過了一年又一年。原本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幾經生死,現在成為一個堅忍不拔的軍人,以打擊侵略者為己任。現在的她遠離政治唯一的目標就是日本投降,她好帶著這些親近的人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對於內戰她是絕對不會參加的,也不想卷進這是非中,無論是對於重慶還是延安,該盡的義務她都已經盡到了。
周敏自己十分清楚,以她的智商、能力絕對不可能玩轉兩個黨派之間,這兩個黨派就像兩個高速旋轉的齒輪,妄想遊走於之間的人只會被碾的粉碎。
同樣在火車上吃餃子的還有陳蘊章等人,這餃子是林語請他們吃的。
「諸位,今天是中國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是除夕,和日本的除夜一樣,只不過我們吃餃子,你們吃芥麥麵條,沒想到今晚餐車竟然會提供餃子,真是太好了。」林語很開心的介紹餃子,在做的都是中國人,用的著他介紹,不過在場的都是戲精,演的都不錯,邊吃邊誇餃子好吃。
梁書記覺得這林語好像是有意靠近他們,所以他心裡暗暗有了提防。
實際上這回還真不是林語主動,而是北村的要求。
北村雖然是個軍人,智商也沒有內藤高,當然這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下屬總是炫耀自己被上司聰明是很愚蠢的。
他讓林語去探聽幾人的底細,比他去要好,人只有在放鬆的時候才會露出馬腳,他要是帶著士兵和幾人談天說地,估計幾人也會緊張,隨意北村就要求一路上林語都要監視他們有沒有異常,並隨時彙報他們的談話內容。
第一批到達敦化附近的鬍子是老君山的人,因為他們出發最早,俗話說得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來的鬍子自然也有好位置占,能在東北這混亂之地立有一足之地的曹天俊自然不會傻到帶著人直接衝擊***,而是埋伏在了***三公裡外的一片林子里,這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敦化站並不大,只是一個小站,在吉林省的東側,車站只有10多個工作人員,不過現在大多被偷梁換柱,都是喬夢的人。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各綹子的鬍子陸續到達,大家比較有默契,已經被其他綹子佔了的地方其他人就不能再占,等到了晚上八點多,距離***三公里的附近已經埋伏了兩千多人。
關係好的綹子當家的紛紛見面商量,最後大家一致認為不能用一盤散沙的打法,應該團結一致,所以個山頭的大當家策馬來到老君山所在的位置。
「兄弟,我們要拜訪天君,煩請通報」
曹天俊手下的小土匪一看呼啦啦來了這麼多人,一時間還有些慌,連忙跑回去報告。
隨後這些人被請到林子里的一個平整地帶,曹天俊和孫大成正坐在那裡吃東西。
「天君雅興不錯,這燒酒配燒雞,真是饞人。」參王年紀最大,率先開口,笑著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天大的事也要先填飽肚子不是,諸位,環境艱苦,大家就席地而坐,一起喝點吧。」
曹天俊這一招呼,來得這十多個人也不矯情,紛紛席地而坐,抓起燒雞就吃,東北這地方冷,需要烈酒暖身,所以幾乎人人身上都有酒壺,這些人有的拿出酒囊,有的拿出鋼酒壺,有的拿出的是軍用的水壺,最覺得就是馬幫的梁俊峰,這貨竟然從懷裡拿出一個小酒罈子,真讓人好奇他是怎麼裝進懷裡的。
大家喝了幾口酒,感覺暖了不少,梁俊峰看看眾人率先開口問道:「天君,這仗咱們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