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二 長春

  「有人見過，那真是太好了！」


  「我有一個手下叫王松。他平時主要負責對外聯絡，常年蹲守在***汽車站。他說他在***見過這兩人。大概是5天前的晚上，王松在***執行任務。他記得那天晚上很晚，有一男一女去買車票。但是很奇怪，他們買票彷彿沒有什麼目的地。當時王松就在窗口旁邊，聽到二人問售票人員，要買馬上發車的火車，去哪兒都行。像這樣奇怪的要求，並不多見，所以王松就多看了二人一眼，就是照片上的人。」


  「那他們去哪兒了？」


  「王松回憶說，他們應該是買了去長春的火車。」


  「長春？」


  「沒錯，是長春，我來之前也找當日的票務人員核實過了。結合當時的情況來看，他們走得十分匆忙。王松隱約記得附近有槍聲傳來，會不會是有人在追他們？所以他們二人緊急離開了瀋陽。」


  「崔老闆說的對，很有這種可能。」


  「崔老闆，瀋陽這邊還麻煩你留意一下，我們一會兒就出發去長春。」


  「諸位先不要著急，今晚沒有去長春的火車，明天一早才有，我都已經給你們打探清楚了。」


  「崔老闆有心了，多謝。」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


  崔大志又吃了幾個餃子，便起身告辭。


  陳蘊章給山貓使了個眼色，山貓馬上站起來說：「崔老闆，我送你。」


  「不必不必，外面風雪很大，兄弟還是坐下吃飯吧。」


  山貓熱情的執意相送，最後崔大志拗不過他，二走出賓館。


  過了近40分鐘，山貓回來了。


  「怎麼樣？」


  「我送他離開后，一路跟蹤，他回到了客棧，並沒有去其他地方。」


  「維墨，你信不過這個崔大志？」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誰都不能相信。黑市開出20根金條的價格，財帛動人心啊。」


  那明天我們還去不去長春。」


  「當然要去。」


  「長春現在是我們唯一的線索，必須去。」


  第二天一早出乎周敏等人的意料，崔大志也來到了***，並且要和他們一同前往長春。


  「陳先生，我昨天上把這裡的情況彙報給了盧長官，盧長官嚴令我同你們一起遷往長春，也算是有個照應。畢竟我在東北這些年對這邊的情況比較了解。而且現在長春站的負責人是我的老朋友。」


  「崔老闆，如果你能跟我們一起去真是太好了，實際上昨晚我就想請你幫忙，但又考慮到你是瀋陽的負責人，沒好意思張口。我相信此行有你的幫助，我們一定能找到人。車快發了，咱們上車吧。」


  「請」


  「請。」


  1945年1月2日下午，一行人到達了長春。


  崔大志在離開瀋陽前已經和長春的負責人喬夢聯繫過了。


  他們到達長春后喬夢已經派車來到車站接眾人。


  出乎陳蘊章等人的意料，這位長春站的負責人竟然是一個貌美的女子。年紀應該有三十五六歲，一身白色的貂皮出現在***十分扎眼，她還安排了4輛車過來接人。


  周敏滿心都是疑惑，東北是被鬼子控制很嚴的敵占區，是不是應該低調一些呢？沒想到這位行事如此高調。


  美人、金錢，永遠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崔大志非常精明，一下子就看出了周敏等人的疑惑，他解釋道：「喬夢明面上的身份是長春皮草行大老闆。和她做生意的人很多，她經常在外面走動，高調一些，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老崔，小半年沒見了，這次來長春，還不快吧帶來的朋友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喬老闆，這幾位是從上海來的陳先生，陳夫人和他們的朋友。這幾位可都是做大買賣的，你好好招待，這單生意一定不少賺。」


  「那敢情好，這年頭什麼都沒有賺錢有意思，幾位請到家裡說話。」


  大家上了車以後，喬夢熱情的給陳蘊章、周敏介紹沿途的風景。她非常的健談，一看就是八面玲瓏的人物，同時又不讓人討厭。


  孫可望的妻子就夠妖嬈，和這位喬夢一比，還差了幾分。這位不僅妖嬈還嫵媚。


  簡單的說，就是她的眼神十分的勾人，這樣的女人最討男人喜歡，怪不得可以在長春混得風生水起。


  車子開進了一個大別墅的院子里。


  眾人下車後跟著喬夢進了她的家。


  周敏敢肯定，軍統人員中有他混的這麼好，生活品質這麼高的不多。


  這別墅和上海的周公館大小有一拼。只不過東歐的風格更強烈一些。


  「大家隨便坐，不必客氣。小美、小娟，趕緊給客人上茶點。」


  這兩個傭人年紀都不大，長得也很水靈，馬上就上了幾壺茶和點心，還有一盤黑油油的東西，看起來是某種水果。


  「大家嘗一嘗我們東北的特產，這是凍梨，只有冬天有。冰冰涼涼的，這個季節吃，非常的爽。」


  圓圓一臉好奇的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她含糊不清的說：「好娘（涼）啊。」


  「小妹妹，這個梨咬開一個小口，然後把汁吸出來會更好。」


  大家都按照喬夢說的吃法用力吸了一口凍梨的汁，果然很甜，而且是那種冰甜冰甜的感覺。


  他們這些人除了土匪以外一般都是南方人。可沒見過這麼特別的水果。


  大家邊吃邊寒暄，隨後陳蘊章問道：

  「喬老闆，聽崔老闆說您在長春可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這次我們能不能找到人，可就拜託你了。」


  「陳先生真是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你們要找的人照片我已經發了下去，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就在大家交談的時候，喬夢家的電話響了。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幾分鐘后，喬夢踩著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走了回來說道：「好消息，這兩個人打聽到了，有人見過。」


  「在哪兒？」


  「巧了，就是在我家的皮草行。他們去買貂皮，出手闊綽的很。」


  「喬老闆，那現在知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陳夫人稍安勿躁。我已經讓那天接待二位的小林子過來了，一會兒咱們當面問一問。」


  「好，麻煩喬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