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一 收買人心
看著眾人喝著熱乎乎的姜水,一臉滿足的表情,周敏笑了。
周敏從大個手中接過醫療箱,說道:「23號,躺在床上,我看看你腳上的傷。」
王鬍子一看周敏拿著醫療箱要給他看腳傷,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這些大男人,一天訓練下來累的要死,根本就沒有洗漱更別提洗腳。周敏要是給他看腳傷,還不被他酸臭味兒熏一個跟頭。
「周教官,我沒事,真的沒事。腳上雖然有划傷,我自己弄就好。」
周敏往前走一步,他就在床上往後退一步。他那表現,活脫脫的像被大漢強迫的小媳婦。
其他人一看他這個樣子,都哈哈的大笑。
「王鬍子,你就讓周教官給你看一下唄。」
「就是,你躲什麼?」
「還害臊了」
其他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紛紛起鬨。
「23號,服從命令。」
「是」
周敏拿了兩個枕頭將他的腿高高架起,隨後看向他的腳底。
王鬍子剛才堅持跑完三公里,但是倒霉的是他沒有穿鞋,現在腳底可以說是血肉模,周敏甚至看到兩個石子兒還鑲嵌在裡面。但是周敏也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
周敏看了王鬍子一眼,指了指她的腳說道:「你這腳的味道也真是夠勁兒,我感覺我昨天晚上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這要是上了戰場說不定能熏死鬼子。」
王鬍子被周敏說的漲紅了臉,而其他人都豬一樣的笑聲。因為周敏這句話,整個男兵營房發出了頓時有些狼窟鬼嚎的感覺。
「行了,你們都別鬼嚎了,誰在嚎就讓他親23號的腳。」
眾人一聽立馬閉嘴,原來開懷大笑馬上變成抿嘴憋笑,看他們的樣子都能憋出內傷,但誰也不想聞王鬍子腳的酸臭味。
周敏用鑷子將他腳底板陷進去的石頭取出來后,用碘酒擦了擦進行消炎和殺毒。
但是腳上的傷口被碘酒一刺激,疼得王大鬍子一哆嗦。腳也要往回收,周敏一把拉住他的腳踝。周敏看了他一眼問道:「疼嗎?」
王大鬍子得得嗖嗖地說:「不疼。」他怎麼好意思說疼呢?
周敏給他上好葯后纏繃帶說道:「不疼,你躲什麼躲?」然後使勁一勒緊紗布。王大鬍子頓時發出短促的慘叫。
「你不是不疼嗎?」
「疼,真疼!周教官你輕點。」
周敏給他邊包紮邊說他:「23號,疼就直說,不用隱瞞。不過你也是個老爺們,這點傷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幾天就能養好,你要相信我的醫術,怎麼說我也是個軍醫。」
周敏站起來後轉身要離開,剛走出兩步回頭對營房內的眾人說道:「你們這個營房太髒了,你們不嫌這兒的味道難聞嗎?」
周敏這麼一說,眾人也都動著鼻子吸了兩口,確實難聞。將近50個大漢沒有洗腳再加上一身臭汗,想想都知道屋裡是什麼味,
「明天開始你們要將營房收拾乾淨,每天早上,會有專門的人來抽查,抽查不合格的洗所有人的襪子。六小隊今天已經給你們洗過襪子,你們可以問問他們感覺怎麼樣。」
周敏這麼一說,六小隊的臉色頓時成了豬肝色。洗襪子的感覺怎麼樣?那還用問嗎?只有兩個字,酸爽。
「行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還有訓練,我可不會因為今天你們休息得晚而中斷明天的訓練。我只想告訴你們,明天比今天更殘酷,你們會一天比一天更辛苦。」
周敏離開后,營房內的46個男兵還特意派人到門口盯著,確認周敏是不是真走了,別他們再背後偷偷議論周敏被她發現。
「走了走了,他們真走了。」
一聽說周敏走了,營房內又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
「大鬍子,你那臭腳丫子可熏到周教官了。」
「誰說不是呢?周教官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也算清秀可人。沒想到要給你這糙漢子治傷,還摸了你的臭腳丫子。」
「哎呀,不知道師長知道了作何感想。」
「我不想知道師長怎麼想,我想知道陳隊長怎麼想。」
「鬍子,周教官的手熱不熱?滑不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追問,王鬍子聽他們問的問題,臉色從紅到白又到黑,現在更是氣得臉色發青。
「你們都閉嘴,明天還要訓練,你們不睡覺,我可要睡覺了。想知道周教官手熱不知道滑不滑,你們也受傷了,周教官是軍醫也會給你們治。你們誰要有膽子,可以傷在屁股上!」聽王鬍子這麼說,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周敏宋姜水,給王鬍子治傷,絲毫沒有嫌棄王鬍子的做法,給這46個男兵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原本的不快、埋怨等負面情緒全部消失。就連萬立也不得不佩服周敏能做到這一點。他原因為周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小姐,沒想到還挺親民。讓他去給王鬍子受傷的腳包紮,他都下不去那手,那味道太熏人了。
離開了男兵的營房,周敏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陳妱娣和圓圓就住在她的隔壁。
整個營地只有他們三個是女兵,自然會住在一塊。
「咚咚咚」
周敏發現他們屋子裡還亮著燈,便敲門進去,手中還提著一壺紅糖姜水。
她們二人一看是周敏,連忙下地敬禮。受過教育的就是懂禮貌。
「教官好」
「行了,你們兩個不用客氣,咱們都是衛生連的兵,算是一家人。來,把拿杯子拿過來,一人喝一杯紅糖姜水,暖暖身子,剛才肯定凍壞了吧。」
2女接過周敏遞過來的紅糖姜水連連感謝。剛才確實凍壞了,無論是站著受風吹的圓圓,還是跑了三公里的陳妱娣,現在都難受的很。尤其是陳妱娣,昨天的訓練對她而言負荷太大。
周敏看了看陳妱娣說道:「妱娣,我看得出來你心裡有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參加這次訓練。但我能感覺出來,你並不像很多男兵那樣是為了錢而來。能告訴我你是為什麼來嗎?你也看到了,這兒的訓練非常的辛苦,以你的身體狀況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陳妱娣聽周敏這麼一說,連忙放下手中的杯,急聲說道:「教官,請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堅持下來。我不想只當一個普通的護士,我也想上戰場殺鬼子。我要為我的親人報仇。」
她說報仇二字的時候可謂是咬牙切齒,那種恨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