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九 訓斥

  「2號，怎麼？你覺得你參加過這些大戰就了不起？你就牛B了？你就可以無視軍營的法度？可以肆意妄為？要你這麼說，我搗毀日軍在上海的情報點，將特高科一鍋端、配合軍統拔出特高課在重慶隱藏多年的情報機構、製造日本皇族醜聞、委員長親自授勛、帽兒山決戰鬼子，配合八路軍，殲滅鬼子兩個聯隊；兩年來我本人擊殺幾百個鬼子，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你一樣，在獨立師橫行霸道？我是不是也可以跟長官說話的時候，自稱老子？


  如果有一點點功勞都像你這樣，那還打什麼鬼子，天天坐在一起直接吹牛B不就完了，說不定你們吹的力氣大，鬼子能像牛一樣直接飛回日本。」


  周敏用手點著萬立的前胸說：「參加過大戰的人多了，誰不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近一個聯隊的鬼子，尾隨我兩天兩夜。我依然活下來了，只有你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嗎？以後這些話不要跟我炫耀，要說炫耀我比你有資格！


  以後，咱們中國人把鬼子趕出去了，你可以和你的後輩子孫去吹噓，但是在這裡，你這些話沒用。你受不了苦堅持不下來，你就是個逃兵！還是一個無能的逃兵！連累其他人的逃兵！」


  周敏深知吵架的真諦，那就是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她的嘴像機關槍一樣，直接把萬立突突了。


  「第2隊、第6隊，因你們兩個小隊隊員缺席，現在你們兩個小隊的其他人15公斤負重三公里，馬上執行。


  其他人都在這兒站著，看著他們跑。你們所有人都記住了，在做事的時候考慮考慮後果，不要自己一時爽而連累其他人。


  還有你，你可以走了，這裡不需要你，我不希望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周敏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萬立說的，氣得他天靈蓋都要鼓起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青筋從拳頭一直延伸到手，他感覺自己被氣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衝上去打周敏。


  二小隊和六小隊不敢反駁，直接執行命令，但是他們心中還是比較怨恨萬立、陳兵和周敏。當然，他們怨恨萬立的成分多一些，覺得他太囂張。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二隊和六隊共14人，背上裝備，吭吭哧哧的，在凌晨1:00多繞著場地開始奔跑。那個倒霉沒穿鞋的人也在其中，還有那個光著膀子的。


  穿著襯衫而沒有外套的人也有三人，他們凍得夠嗆。只能心裡祈禱，趕緊跑完好回去休息。


  而在場地中央站著的人，也被凍得瑟瑟發抖，現在也恨不得跑起來。


  萬立依然怒氣沖沖的看著周敏，但是周敏卻不看他一眼。這種無視的態度簡直氣的萬立七竅生煙。


  凌晨1:00多，只有兩三度。全副武裝的周敏站在那都能感覺到寒冷。


  更別說只穿了一件單衣和光著膀子的人。


  不過10分鐘的功夫，很多人臉色凍得鐵青。最慘的就是那個負重跑卻只有一隻鞋的人，那個倒霉鬼正是2小隊的王鬍子，23號。


  跑了不到半圈，他感覺自己的腳就磨破了。


  現在是1瘸一拐的往前走，根本跑不起來，但是他不敢停。他現在的心情比較複雜，是又恨又怕。恨周敏總是折磨他們，又有些怕受更大的處罰。


  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周敏是師長的妹妹，得罪了周敏，不就相當於得罪了師長。所以。現在就是再難也要把這口氣咽下去，反正一個月以後就自由了。


  跑到第2圈的時候，陳妱娣就有些體力不支。上午她就因為脫力而暈倒。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沒想到又是負重跑。就在她跑到離萬立和周敏不遠的地方時，突然跌倒。在爬起來后，就是大吐特吐。她感覺整個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天旋地轉。走兩步又跌倒，她又堅持爬起來。


  萬立看她這樣，小聲說了一句：「嬌氣」


  周敏看了看他，說道：「她之所以這樣，還是拜你所賜。你要是規規矩矩的按照規定三分鐘之內集合，你們二隊的隊員用得著現在跑步嗎？人要臉樹要皮，你不要臉也要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你看看23號，他只有一隻鞋，現在腳都應該磨破了，也是拜你所賜。你再看看六6隊的人，他們現在都跑不動了，也倒下了，兩個人在地上吐，都是你們兩個乾的好事。」


  萬立不服氣的冷哼一聲，不說話。


  第3圈跑完后王鬍子已經落後一圈。沒錯，他的腳已經被磨破了。他彎下腰，將行李中的白毛巾抽了出來綁在腳上，一瘸一拐的繼續往前跑。


  其他小隊的人現在特別想申請跟著跑，實在是太冷。但是沒有人敢說話。


  周敏大聲問道：「你們冷不冷？」


  所有人一起喊：「冷！」


  「冷就對了，我也冷。你們都要記住這個感覺。一個隊伍之中，一個人不服從命令，就會破壞整個隊伍的凝聚力，如果這是戰場，上峰長官下了一個命令，下面的人不服從，反而擰著來，很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甚至會造成整個隊伍丟掉性命。我原計劃是集合三分鐘后就讓大家休息。很可惜，因為某些人我和你們一樣，都要在這兒吹冷風！」


  周敏說完還看了萬立和陳兵一眼。


  這時二隊和六隊已經快跑完第4圈。光著膀子的現在是跑熱了，他們開始相互攙扶著。慢慢的二隊變成了「三三一」的隊形。之所以是「三三一」，是因為二隊有兩個隊員架著著23號王麻子一起，因為他的腳有傷，根本跑不完。而其他兩個隊員也是架著已經脫離了陳妱娣，一起釀蹌的前行。最後一個體力還行的負責接替他們。


  六隊也學得有模有樣。


  周敏看到這內心還是比較欣慰的。後市看軍旅作品電視劇的時候，她就總結了一個經驗：部隊訓練中各種各樣的琢磨，都是為了鍛煉士兵的意志，並且告訴他們團結的重要性。


  現在他們已經展現出這種團結，知道互相幫助了。而不是扔下王麻子和陳妱娣，自己率先完成任務。


  這時，六隊的陳冰突然大喊：「報告教官，66號請求歸隊，和我們其他隊員一起跑。」


  周敏看了他一眼，有些讚許的說道：「同意。」


  隨後，陳兵背上裝備，開始追趕其他的隊員。追上了以後，他對每個人說了聲對不起。還把最虛弱的那個人的行囊搶過來背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