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 二如賽仙樓

  「小偉哥，咱們去哪兒？」


  孔令偉眼珠一轉說道：「去賽仙樓吧，那天要去看看頭牌，被那個狗屁虎爺給打斷了。這次咱們兩個一起去。」


  一聽賽仙樓，頭牌，周敏頓時明白孔令偉說的是在縣裡很有名的青樓。


  孔令偉看周敏不說話，以為她要拒絕，再怎麼說周敏也是大家閨秀。雖然性格很對她胃口，但她提出的去妓院這個事還是有些唐突。


  但是讓孔令偉沒想到的是，周敏表現得比她還興奮。


  「小偉哥，賽仙樓是青樓吧？我還沒有去過哎。太好了，咱們就去賽仙樓。」


  像賽仙樓這種地方，晚上才熱鬧。二人又在縣城內閑逛了許久，買了不少東西后，吃過飯才晃晃悠悠的走到賽仙樓的門口。


  周敏仰著頭看著賽仙樓三個字，內心有些小興奮。賽仙樓跟後世影視劇中所演的青樓差不多，開門迎客，掛著幾個大燈籠，門口站著一個穿旗袍的中年婦女，臉上畫著厚厚地妝。但是看模樣也能感覺出她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但是身上的風塵氣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哎呦，貴客上門，快請進快請進。」


  賽媽媽熱情的歡迎二位客人。


  但是眼尖的她一下就發現了周敏是個女的，她連忙伸手一攔：「姑娘，我們這兒是男人玩的地方，不適合女孩子來。」


  賽媽媽怕周敏是來搗亂的，經常有女的帶著娘家人來她這裡捉姦，每次都弄的雞飛狗跳。


  還沒等周敏說話，戴著小墨鏡的孔令偉從兜里掏出幾張大票，往賽媽媽的懷裡一塞。


  賽媽媽頓時也不攔了，眼睛變成了圓形方孔，連忙請他們進去。


  賽媽媽臉笑得像朵菊花一樣，大喊道：「姑娘們，快去迎接貴客。」


  賽媽媽就是覺得這個出手大方的貴客眼熟，但是她這個地方每天人來人往這麼多人，她回憶了一下，沒想起來。旁邊端茶倒水的一個蛤蟆臉夥計倒是眼睛尖的很，他一臉緊張的說：「賽媽媽，賽媽媽，那個帶墨鏡的小個子，不是和虎爺大打出手的那個人嗎？」


  他這麼一說，賽媽媽一下子想起來了，怪不得眼熟。這是在她店裡鬧事的那個人。她原以為這人得罪了虎爺不會有好下場。沒想到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來了一隊士兵不斷把人救走不說，還把不可一世的虎爺等人都抓了起來。聽說虎爺好不容易撿了條命，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賽媽媽心想，這個喪頭星怎麼又來了？這可得小心應對。


  「兩位貴客，有沒有相熟的姑娘啊？」


  孔令偉一揚頭說道：「我們今天就是沖你們這頭牌姑娘來的。」


  「您說仙兒啊，她正在梳妝打扮。一會兒會在大廳給大家表演琵琶彈奏。」


  「樓上有雅座，您二位樓上去。」


  在賽媽媽的引領下，周敏跟孔令偉二人到了2樓的一個雅座。正對舞台中央。夥計很快就上了茶水，糕點，瓜子，花生一類的吃食。


  孔令偉掏出一根雪茄遞給周敏，周敏擺了擺手說道：「小偉哥，我不抽煙，你自己享受吧。」


  孔二小姐吸了一口煙，吐了幾個煙圈，周敏看他的樣子，心中感慨，這孔老二真不把自己當個女人呢。周敏不知道的是中國的第一夫人宋美齡女士也是抽煙的，也是唯一一個當著蔣委員長面抽煙的人。


  孔令偉歪著頭對周敏說：「這地方和大城市不一樣。大酒店都是跳舞唱歌。沒想到這北方的青樓還彈琵琶，有意思。」


  孔令偉平時出入的都是大飯店，大酒店。整的都是西洋玩意兒，哪還有彈琵琶的。


  周敏笑道：「這只是一個郊外縣城，還保留著以前的習俗吧。」卻如周敏所說，來賽仙樓的人一般還都是長褂短褂打扮，西裝革履的人不多。


  過了大概20分鐘，就看賽媽媽走上台，招牌式的笑，招牌式的動作，對大家說：「歡迎各位貴客的到來，今天咱們賽仙樓的仙兒姑娘，給大家準備了節目。請大家熱烈歡迎。」


  賽媽媽一說完，台下的人都哄然叫好，熱烈的掌聲響起。


  周敏跟孔令偉也抻著脖子，往舞台上看，只見一個穿著水藍色旗袍的女人走了上來，懷裡還抱著一個琵琶。


  她身材高挑，再加上一雙高跟鞋族，足有1米7。看側影可謂是前凸后翹，在舞台的光影下，更顯得妖嬈，她轉過身低頭向大家行禮。然後坐在凳子上，手抱琵琶。正面看她的臉，肌膚賽雪，柳葉彎眉，表情雖然清冷，但是眼睛脈脈含情，好像會說話一樣。纖細的手腕，柔軟的手指輕輕劃過琵琶，那聲音好像直接到了人的心裡。


  從她出來那一刻，整個賽仙樓就變得非常的寂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賽仙兒彈的是十面埋伏，一首極富盛名的琵琶曲。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周敏大多時候聽的都是西洋樂，鋼琴，小提琴，大提琴，長號，或者是軍樂，她還是第一次聽民族樂器。


  這琵琶聲真的像白居易寫的那樣，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賽仙兒每次手指劃過琴弦而產生的琵琶樂是那樣的動聽，周敏和孔令偉聽得也如痴如醉，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再加上她清冷的面容，還真有陷入十面埋伏的感覺。


  一首琵琶曲過後，賽仙兒站起來向眾人行禮后就去了台後。


  眾人一看人走了。紛紛吵嚷：

  「怎麼走了呢？就表演這一個節目？」


  「老子花了這麼多錢，只能聽一個曲兒嗎？再來一個」


  所有人都一起呼喊：「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賽媽媽連忙安撫眾人，一臉為難的走到台後，對正在卸妝的賽仙兒說道：「仙兒，你看大夥都這麼熱情，你再給表演一個唄。」賽仙兒卻冷著臉不說話。


  賽媽媽低聲下氣的說：「我的好女兒，媽媽求你了，你再表演一個，大家都花錢了。」


  賽仙兒冷聲說道：「媽媽，說好只表演一個節目。你每次都拿錢說事。前幾天就是因為虎爺給了錢，你讓我去招待他才出的事。」


  賽媽媽心裡暗罵，真是不聽話的小蹄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眼珠一轉說道：「仙兒，那天跟虎爺大打出手的那個人也來了，而且他是帶著一個女人來的。」


  正在卸妝的賽仙兒一聽這話停了手，一臉奇怪的問道：「媽媽，你說他是帶著一個女人來的。」


  「沒錯，我這是火眼金睛，怎麼能看錯呢？他們就坐在2樓的主位上。你看她還塞給我兩張大票。」在媽媽高興的從懷裡拿出兩張花花綠綠的票子。


  聽賽媽媽這麼一說，賽仙兒頓時來了興趣。那天發生的事情，她都在看在眼裡。沒想到不可一世的虎爺被當兵的帶走。後來聽說被這些當兵教訓的夠嗆，現在連路都走不了了。


  「媽媽，說好這是最後一個。」


  「好好，我的乖女兒，快，你們快給仙兒準備一下。」賽媽媽高興地吩咐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