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零 二次表白

  李如玉按照珍兒說的位置，趕緊趕到小溪邊，但是到達小溪邊后，她並沒有看到周敏，只看到在樹下抽煙的周濤。周濤看起來有些落寞和頹廢，和以往完全不同。李如玉四周看了看，發現根本就沒有周敏。她突然覺得有可能她是被騙過來的，想到這裡，李如玉轉身就要走。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周濤站了起來說道:「如玉，既然來了就聊一會兒吧。」


  聽周濤這麼說，李如玉有些為難，但是還是轉過身說道：「是，師長。」


  「如玉，我和你說了，私下的時候不要叫我師長，叫我周濤好嗎？」


  李如玉看著周濤一臉的深情和溫和的雙眸，突然心裡有些軟軟的地方好像被觸動了。


  但是她沒有說話，周濤也沒有逼她。


  「如玉，剛才敏敏過來找我，她告訴我你的事情了。」


  李如玉聽他這麼一說，身子微微一顫。聲音也有一些顫抖的問：「敏敏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可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被人騙了，這麼多年還耿耿於懷？」


  周濤走到她面前，用手幫她擦掉止不住的眼淚輕聲說道：「如玉，你一點兒都不傻，也不可笑。在我心裡，你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聖潔如玉。而且你這麼溫柔、善良、美麗、還是留美回來的高材生，我怎麼會覺得你傻呢？」


  周濤覺得他今天說的話是他有生以來最溫柔的話，他說的話讓李如玉的眼淚更加洶湧。


  李如玉嘶啞著嗓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對周濤說：「你是高高在上的師長，年輕有為，而我只是一個被人算計、拋棄的傻子。我的年紀還比你大，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周濤幫她擦著眼淚，溫情的說道：「傻姑娘，在你面前我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師長，也不是什麼年輕有為的將軍，我是一個追求愛情的傻小子。在我的女神面前，希望得到她的青睞。如玉，你知道嗎？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冥冥之中就有一種感覺，你將是我一生的伴侶。


  通過接觸我發現你不但人有能力，長得漂亮，而且心地善良，你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傷員，也從來不會叫苦叫累，永遠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每一個受傷的人。你比我大，是因為上天讓你先來到這個世界，讓我一眼就能找到你。


  在你們遇到危險的這段時間，我每天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受著地獄烈火的煎熬。一想到你有可能受傷，我的心就痛得像被刀刺中了一樣。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你的身邊保護你。如玉，忘掉過去，忘掉顧城。讓我帶你走出陰影，讓我保護你一生一世。」


  周濤說完再次單膝跪地拿出那枚漂亮的鑽戒。


  「我為你戴上好嗎？」


  李如玉哽咽的說不出話，身體好像也被使了定身術一樣，動不了，只有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就在周濤即將給她帶上戒指的那一刻，李如玉突然將手縮回去，大聲說道：「不，周濤，我不能接受你。」


  眼看就要抱得美人歸，沒想到李如玉突然又拒絕了他。這是周師長最受挫的一天，連續被拒絕兩次，他有些痛苦的問道：「如玉，為什麼？」


  「周濤，我不能那麼自私，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一定會影響你的前途，我不能！」


  「影響我的前途，怎麼會呢如玉？如果能娶到你是我三世修來的福分，你只會成為我的助力，怎麼會影響我呢？你到底還有什麼擔憂？告訴我好嗎？我們一起承擔。」


  看著李如玉一臉掙扎糾結的表情，周濤握住她的手說道：「如玉，告訴我好嗎？我說過我會愛你，保護你一生一世，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分享你心中的秘密，讓我們共同承擔。」


  李如玉看得出周濤的真誠，她艱難的說了一句：「周濤，我知道你非常在意敏敏和八路軍之間的聯繫，但是，我和八路軍之間的聯繫更加密切，我的親弟弟就是八路軍。」


  「什麼？你還有個弟弟？還是八路軍！」


  看到周濤一臉震驚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李如玉心裡沒有一點失落，好像還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就是報復自己的快感，她覺得周濤一定會拒絕她。


  「沒錯，我弟弟是125旅的軍醫李興邦。周濤，以你的身份地位，我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如果被人知道你和共產黨、八路軍有關聯，你知道後果的。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但是，為了我們兩個人都好，就此放手好嗎？」李如玉說完，紅著眼睛轉身離開。


  但是她剛走出一步，她的手就被周濤拉住。她一轉身還沒等站穩，就被周濤拉到了懷裡。


  「如玉，我說過，會保護你，照顧你一生一世。就算你弟弟是八路軍是共產黨又怎麼樣？這不妨礙我愛你。」


  李如玉想掙開周濤的懷抱，但是，她用了幾下力都沒有成功。周濤死死地抱著她，漸漸的李如玉放鬆下來，她有些貪戀這懷抱的溫暖，這強有力的臂膀給了她依靠，就好像這些年的孤身漂泊終於有了家的港灣。


  過了好一會兒，周濤才鬆開李如玉。


  「周濤，你說的是真心話嗎？當年顧城也是這樣對我說。當年他的話，比你還動聽。李如玉有些嘲諷的問道，不知他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周濤亦或是那個遠在大洋彼岸的顧誠。」


  「如玉，我當然是真心話。我不在乎你弟弟是什麼人，我也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在乎我們的未來。答應我好嗎？在這亂世之中讓我們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


  周濤說完以後，拿出戒指，拉著李如玉的手給她戴上。這次周濤沒有再詢問她的意見，而是十分霸道的給她戴上了戒指。


  李如玉本想把手抽回來，但是周濤的手好像鉗子一樣，無論她是多大的勁兒，周濤的手都紋絲不動，直到給他戴完戒指，周濤才鬆手。


  李如玉看著手上的戒指，有些甜蜜、有些回憶有些嚮往、還有些害怕。這時周濤突然捧起她的臉，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寵溺的說道：「如玉，相信我，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這話對於李如玉來講，不像是情話，好像是催淚瓦斯一樣，李如玉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周濤又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好生安慰。


  李如玉也含著眼淚抱緊他，她現在特別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聲痛哭，哭出這些年的壓抑。


  藏在百米外石頭後面的周敏和珍兒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一起做了一個「耶」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