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勸回
“父親他病得很重,想看你最後一眼。”文錦清輕聲說著,毫不在意文錦靈諷刺的語氣。
這下子,電話那邊徹底沒了聲音,文錦清默默的等待了兩分鍾,還是沒有說話的聲音,他不禁有些著急,剛要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唉,給我電話,我來打吧。”我搖搖頭,看著文錦清不知所措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文錦清點點頭,不自然的把手機遞給我,可能這輩子他還沒受過這樣的氣吧。
我拿著電話給文錦靈打過去,電話響了四十秒,我歎了一口氣,準備掛斷重打,文錦靈卻在這最後關頭接起了電話,“你到底幹嘛?!他病重了自己怎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你來說!讓他自己過來說……”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你,你好,我是文錦清的妻子,我叫季婉婉。”我友好的說著,心裏緊張的不得了,生怕文錦靈掛了我的電話。
沒想到文錦靈沒有掛掉,而且停止了抽泣,語氣略軟的說道:“你好,讓你見笑了。”
“沒有沒有,是這樣的,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聽我說些事情,就耽誤你十分鍾的時間你看可以嗎?”我溫柔的說著,生怕這位脾氣古怪的大小姐一個不高興掛了電話。
文錦靈猶豫了幾秒鍾,似乎被我的誠意打動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沒關係,你說吧,我有的是時間。”
“好,是這樣的,就在昨天,公公的身體被查出心肌梗塞,已經命在垂危,但是他不願意做手術,受各種藥品和儀器的折磨,我們選擇尊重他的決定,他臨走之前,想見你一麵,也不枉父女一場,你看有時間過來嗎?”我深呼吸了一下,緊張的說完了所有的話。
文錦靈半晌沒出聲,過了幾分鍾才哽咽道:“他……為什麽要見我?我那麽不懂事,他肯定早就對我失望了。”
“才不是呢!”我急忙打斷了她的話,“在每個父母的這裏,就算孩子再不理解,再叛逆,但是血濃於水,他不可能不牽掛你,這些年,公公一直過得很不好,他很孤獨,可是你從來也沒想過陪陪他,最後一麵你就來見見他吧,好嗎?”
我從文錦靈短短的幾句話聽出來,其實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也非常重感情,但就是太重感情了,所以才不能接受文老爺子辜負她的母親。
文錦靈猶豫著沒說話,但我肯定她一定會答應過來,她對文老爺子是有感情的。
“好吧,我過去,你給我發個定位,到時候我跟你聯係,你來接我。”文錦靈終於鬆口答應了,她好像想起了什麽,又加了一句,“別讓文錦清過來接我,我不想看到他。”
我不禁看了一眼文錦清,笑著答應了。
掛完電話後,文錦清一臉緊張的看著我,“怎麽樣?她願意來嗎?”
“當然了,就沒有我搞不定的事情。”我開心的笑了笑,想到能幫文老爺子完成父女團聚的心願,也算是我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了。
文錦清聽到我肯定的回答,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嘴裏念叨著萬幸,一臉感激的看著我,“謝謝你婉婉。”
“沒事,我隻是做我該做的而已。”我連連擺手,掩飾被他看得怦怦亂跳的心。
文錦清笑了笑,臉上有些期待的樣子,可能在他心裏,雖然文錦靈的媽媽霸占了父親的位置,還間接性的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可是在他心裏,文錦靈並沒有什麽錯,他特別在乎這個妹妹,我心裏都明白。
“你……想不想和你的妹妹和好?”我定定的看著他,問出這個我最在乎的問題。
文錦清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才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畢竟血濃於水,她是我的親妹妹,我也想多一個親人。”
“好,我幫你。”我拍了拍文錦清的肩膀,胸有成竹的迎上他期待的目光。
文錦清激動的顫抖著唇,“真的嗎?婉婉,你真的能讓她和我和好嗎?”
“真的,我先進去告訴爸爸這個好消息,等我們回去了再詳細談談你們和好的事情。”我點點頭,給了文錦清一個堅定的眼神,起身走進了病房。
文老爺子聽到聲響,睜開眼看到我走了進來,一雙眼睛頓時升起了光芒,期待的等著我的回答。
我笑著走過去,告訴文老爺子這個好消息,“她願意來看你,大概明天就到,我先和文錦清回去休息,明天再把她接回來和你相見。”
文老爺子聽了我的話,慢慢的咧嘴笑了起來,“好,太好了,你們趕快回去休息,累了一天了,謝謝你孩子,我的保姆待會就來了,明天一定要把錦靈安安全全的接回來啊!”
我看著欣喜萬分的文老爺子,笑著點點頭,幫他掖好了被角,“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來看您。”
說完後,我推門走了出去,看到文錦清已經等候在門口,我笑著和他一起下樓,準備去酒店休息一下。
“我就像做夢一樣,不敢相信我父親的病情,現在就覺得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胸口,怎麽也喘不過氣來。”文錦清摸摸胸口,一臉的苦悶。
我和他坐在出租車的後座,忍不住用手撫平他緊皺的眉,“別擔心,聽從命運的安排吧,爸爸他有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要勉強他。”
文錦清攥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目光灼灼的看著我,“那你呢?你是聽從命運的安排和我在一起?還是違心去和宋維意在一起?”
“這……我還沒想好,況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驚訝的看著他,文錦清看起來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其實他什麽都清楚。
文錦清苦笑一聲,仿佛早就猜到了我會這麽說,也不再追問,拉緊我的手看著窗外輕輕說:“沒關係,這一刻你是我的就夠了。”
我的心慌亂不已,想抽回手卻沒有力氣,隻能任由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感受著他心髒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