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隱瞞
“婉婉!”文錦清還在外麵拍著門,咚咚的噪音讓我心煩意亂。
我忍不住對著門口大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門外的敲門聲終於停了,文錦清在外麵站了一會就離開了。
大早上,我的心情被文錦清弄得糟糕到極點。
我心煩意亂的回到房間,繼續睡覺了。
“婉婉,婉婉,起來吃點東西。”
我被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叫醒,睜開眼就看到宋維意坐在我的床邊,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雞湯。
“維意,你幹嘛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我打量著宋維意,他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顯然是一夜沒睡。
宋維意眼神閃爍著,不敢抬頭看我,臉上有一絲心虛,“我,我昨天去找顧婉婉的時候,家裏出了點事,我回去處理了一下。”
“這樣啊……”我微微點頭。
我的目光落在了宋維意的衣領處,小麥色的皮膚上赫然有幾處不太明顯的草莓印。
宋維意昨天晚上肯定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回他爸媽家了,至於他昨天晚上跟誰在一起,做了什麽,我不能多想,不能探究,也絕不能在意。
我沒有拆穿宋維意的謊言,是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隱私,即使是情侶間也不例外,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不想說,我也不會問,但我相信他的為人,他的隱瞞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昨天晚上無論發生了什麽,肯定都不是他自願的,我隻需要這樣想就夠了。
“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給你熬了雞湯,趕緊喝了再睡吧。”宋維意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我接過雞湯,湊近聞了聞,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你什麽時候會熬雞湯了?不是隻會熬粥嗎?”
宋維意被我打趣的有點不好意思,“那總要學啊,不學著做飯以後怎麽照顧你?也不能每天辛苦你吧?”
我聽著宋維意的話有些別扭,想到以後每天都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沒有想象中那麽輕鬆和高興。
文錦清今天早上過來的事我沒有給他說,想到昨天晚上的打算,我商量的語氣對他說:“維意,文錦清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了,以後也應該不會再和季柔柔結婚,這幾天我和他簽了離婚協議,我們就搬家吧!”
宋維意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聽我這樣說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過一會才震驚道:“你決定要放過他們了?”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孩子,對不起,媽媽不能為你報仇了,媽媽實在是太累了,身體也支撐不住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李媽,我知道你的心願還是讓我和文錦清在一起,但是我不可能和一個縱容害你的凶手的人生活,我沒有能力為你報仇,也不能殺人,不過你放心,以後季柔柔和文錦清的關係會越來越差,他們都會遭到報應的。
我在心裏默默的想著,越來越想要放棄報仇。
“婉婉,你能放下這些和我去過全新的生活,我很高興,可是,你真的這樣就滿足了嗎?”宋維意深深的看著我。
我真的這樣就滿足了嗎?
我當然不滿足,如果可以,我希望季柔柔死,希望文錦清一直活在痛苦裏。
可是這些真的很難做到,我不得不放棄了。
“我很滿足了,季柔柔的真麵目被拆穿,相信他們之間也走不了多遠。”
“可是念青呢?你別忘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宋維意提醒著我。
對於這個孩子,我沒什麽可說的,雖然李媽因他而死,但畢竟他隻是個孩子,我能對他做什麽?
我沒有回答宋維意的話,一口一口的把雞湯喝完,滿足的擦擦嘴。
見宋維意還在等著我說什麽,我笑著推推他,“你看你,瞎擔心什麽?你快去睡覺吧,我給文錦清發個信息,看哪天把離婚協議簽了。”
宋維意看我不肯多說,也不再勉強,隻得回他房間睡覺了。
房間裏隻剩一個人的時候,我給文錦清打了一個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婉婉啊……”文錦清的聲音被巨大的音樂聲覆蓋,顯得模糊不清。
我一聽就知道文錦清已經喝醉了,他每次喝醉就是這樣,喊誰的名字都這麽慵懶溫柔。
“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再說。”我說完後就要掛電話。
文錦清連忙喊住我,“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說。”我不耐煩的吐出一個字。
文錦清一喝酒就會變得特別粘人又話多,所以他平時極少喝酒,大概是被季柔柔的事打擊的太大了,就跑去借酒澆愁。
“婉婉,我好,我好想你啊…”文錦清的聲音裏帶著不舍,濃濃的酒音像是在撒嬌,“你想不想我?嗯?我好想見見你。”
我心裏一緊,這樣說著情話的文錦清我還是第一次見,我沒有出聲,卻鬼使神差的沒有掛電話。
“我真的好愛你…”
“王哥,這小子喝醉了吧?”
文錦清的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一個洪亮的男聲,帶著凶神惡煞的語氣。
“嗯,好像是,你去翻翻他兜裏有沒有錢。”另一個男人尖著聲音快速說著,顯然是幹多了這種事。
我緊張的不敢呼吸,靜靜地聽著電話裏的聲音,文錦清還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已經沒有了兩個男人的聲音。
“文錦清?”我小聲的叫著他。
“幹嘛啊?你們幹嘛啊?”文錦清仍然是懶懶的語氣,卻不是對我說的。
那兩個男人很可能在偷偷的拿文錦清口袋裏的東西,被他發現了。
文錦清喝醉了和別人很不一樣,別人都是口齒不清,搖搖晃晃的沒有意識,而他隻是喜歡撒嬌,話多,其他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幹嘛?你看不出來啊?”那個聲音尖細的男人的聲音響起。
另一個男人緊跟著嘿嘿一笑,“哥幾個最近手頭緊,借你的錢緩緩。”
文錦清沒有接話,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電話裏頓時發出一陣尖叫,兩個男人痛叫著,“你他媽的幹什麽?!疼死老子了!”
“哼,偷東西偷到我身上來了?怎麽,我看著像喝醉的樣子嗎?”文錦清清冷的聲音裏帶著暗潮洶湧的危險。
我既擔心又覺得好笑,你沒醉誰醉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桌椅倒地的聲音,夾雜著玻璃的碎響和女人的尖叫。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緊握著手機,下意識的喊道:“文錦清?文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