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頭都大了
季凌璇被季冥寒無視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而等到所有的的碗筷什麼的都擺好了之後，季冥寒才停下動作，悠閑悠閑的坐在了季凌璇對面的座位上，似乎絲毫沒有打算理會季凌璇，只是無比淡定的開始吃飯。
季凌璇一直都跟隨著季冥寒筷子的動作，看著季冥寒吃的那麼開心的樣子，她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不自覺的開始肚子打鼓了。
看見季冥寒還打算繼續吃東西，完全不打算理會自己，季凌璇索性直接轉身，就想要離開這裡了。
她吃不到，總可以眼不見為凈吧？
季冥寒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隨即很是無奈的嘆氣，還是將想要離開的季凌璇叫住了。
「行了，我們一起吃東西吧，好不好？你這樣子餓著自己，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我自己嗎？」
季凌璇腳步頓了一下，她實在是不怎麼喜歡和一個陌生人這麼說話。
尤其那個陌生人還一副寵溺的語氣對著自己，哪怕是楚英奕，似乎也不曾如此寵溺的和自己親密交談。
雖然他們說她的身份是季氏一族的天女，但是，她卻覺得季氏一族對她來說無比陌生，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歸屬感。
更不要說，什麼責任啊，帶入啊之類的感情。
現在還平白無故的冒出來一個不認識的人，對她還這麼親密，她真是有些接受不能！
季凌璇緊緊握著拳頭，心中再三忍耐，猛地睜開雙眼的時候突然坐在桌子旁邊，用力的捶打了一下桌子。
「我告訴你……」
原本準備好了要放狠話的季凌璇，突然對上季冥寒那雙無比乾淨清澈的眼眸，突然就頓住了，無論如何都無法繼續說出口了，季凌璇突然覺得真的好無力啊。
「嗯，你想說什麼？我聽著呢……」
季冥寒的眼眸無比透徹，一瞬不瞬的看著季凌璇，反而讓她覺得更是無力感爆棚。
明明她都準備好一肚子話了，平時那絕妙的口才也是準備好了無數毫無瑕疵的理由，但是為什麼看著這雙毫無塵垢的眼睛，就是無法說出來呢？
莫名的，她不想說謊騙他，好似這是對他的侮辱一樣。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蒼白無力的話語已經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許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我真的是接受不了。」
季冥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好似天光將要消弭的樣子，嘴角的笑容更是充滿了苦澀的滋味。「接受不了嗎？」
季凌璇看見他現在的模樣，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抱歉了，就好似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太瘋狂了！
真的是太瘋狂了！
季凌璇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看見季冥寒猛地抬頭看向季凌璇，「好，我懂了，現在接受不了也沒關係，以後總有習慣的一天。」
「你……」
季凌璇覺得他的脾氣真是好的沒話說，她就是有火都發不出來了，而且，心中若有若無的熟悉感覺，是怎麼回事？
好似他們之間的相處無比的理所當然，這份熟悉讓她覺得越來越恐怖了。
這時候，季冥寒突然起身，慢慢的將手伸向季凌璇這邊。
季凌璇微微一頓，隨即反射性的往後退去，「你幹嘛？」
季冥寒見她如此排斥自己的靠近，頓時眼神傷感起來，更是讓季凌璇心中的抱歉更是洶湧澎湃，但季冥寒的傷悲並不明顯，很快就揚起美麗的笑容，溫柔開口，「你不要擔心，我絕對不會加害於你的。」
明明這些回答根本就是答非所問，但季凌璇卻絲毫沒有懷疑，沒來由的，她就這麼僵住身子，也不再繼續閃避了。
季冥寒頓時喜出望外，輕輕靠近伸手，好似想要撫摸季凌璇的臉一樣。
季凌璇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因為距離越發的靠近，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在一起，季凌璇的動作突然停住了，繼續往前的手腕也被猛地抓住了，無法前進一步。
「你們在幹嘛？」
喑啞低沉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卻讓人覺得陰寒無比，膽戰心驚。
兩個人都沒想到這種節骨眼上，竟然有人冒出來了，都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竟然是剛剛在台上想要一直跟在季凌璇身邊的黑衣男子？
季冥寒想到這男子剛剛和季凌璇說的話，眼中晦暗不明的閃爍著光芒，這男人是誰？
有什麼資格詢問這樣的問題？
季冥寒壓根沒有理會男子，只是轉頭看向季凌璇，「清濛，這位是？」
「啊……那個……」
季凌璇有些為難了，她真不知道怎麼介紹楚英奕才好，只是支支吾吾的發出幾個單音，便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的沉默讓兩個男人的心情都變得無比沉重，對上對方的視線，心中的警惕和防備更是明顯。
在季冥寒看來，能夠讓季凌璇產生為難的情緒的人，肯定是在她心中有一定的地位的，要不就是她壓根不在意。
而這個黑衣男子顯然不可能是不在意的那一類。
在楚英奕看來，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以路人甲的身份陪伴季凌璇，但是真的到了這種節骨眼上，他覺得尷尬的同時，還覺得心中無比疼痛。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
季氏一族的大祭司季冥寒，說起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一千年前就是老對手了。
一千年前，他可以打敗季冥寒，一千年後，依然可以！
楚英奕的眉頭微微一挑，直接為季凌璇解答了季冥寒的疑問，「我是天女的跟隨者。」
跟隨者？
這個身份還真是有些尷尬，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可以讓她不受到傷害，但是又將自己的身份定位在跟隨之類，避免再次對她造成傷害。
這就是楚英奕給自己的定位。
季冥寒對待楚英奕的態度，可沒有對待季凌璇那麼溫柔。
「跟隨者？你憑什麼跟隨清濛？清濛是我們季氏一族獨一無二的天女，就算是需要跟隨，也必須是我們季氏一族的人！」
「季氏一族？呵呵，真是有意思！」楚英奕反唇相譏，「千年前季氏一族的跟隨守護起到了什麼作用嗎？還不是變成了現如今的局面？」
季冥寒被楚英奕的話語中傷了，臉色也瞬間慘白。
一千年前季凌璇的慘狀，一直都是季冥寒最大的傷痛，無法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這種不好的傷口被直接撕開撒鹽，臉色怎麼可能好看呢？
兩個人之間的對視簡直就好似火光亂撞，就連季凌璇站在一旁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但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也瞬間就讓兩個男人的眼神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被兩道如此具有壓迫感的眼神緊迫盯著，季凌璇只覺得身體很是僵硬，尷尬的擺擺手，笑了，「那個啥，你們繼續就好，繼續，繼續……」
看見季凌璇這幅事不關己的模樣，兩個人都是無力到了極點。
這丫頭，他們都已經快打起來了，當事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感覺真是讓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屋子裡的情景越來越僵著，而季凌璇變成了兩邊的夾心餅乾，正打算說點什麼，讓氣氛不要那麼尷尬的時候，門外卻突然一陣風過，衝過來一個人影。
「凌璇！」
那無比熟悉的溫潤如玉，不用回頭，季凌璇都知道是誰來了。
瞬間，她覺得自己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