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如此真相

  季凌璇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景，也不知道楚英奕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她只能聽見外面一聲重物掉落地面的聲音響起，那大嗓門的聲音也突然止住了。


  耳邊突然安靜下來，季凌璇還有些怪不適應的。


  呆愣幾秒之後，季凌璇才回頭看著楚英奕，輕聲開口，「你不會把大嗓門給殺了吧？」


  對方到底是楚皇派來攔阻他的人啊，要是楚英奕將人殺死，那就真是顯得過分狂妄自大了。


  任何事情，一旦人命有關，那百姓們就會覺得死了人的那一方是弱勢群體，而殺人的八成不是什麼好人。


  楚英奕對楚皇不禮貌，百信們都是理解的，畢竟他的家都被楚皇給毀了。


  但是，這大嗓門好歹是楚皇的人，哪怕對楚英奕有些無禮，但是也罪不該死，楚英奕要是殺了這個人，那就相當於濫殺無辜了。


  百姓們雖然都是為了利益跟隨楚英奕離開，但是有時候金錢並非萬能。


  上次她和上官雲馨的比賽就可以明顯看出來，百姓們寧願自己賭輸，也不願意支持上官雲馨！


  這次百姓們跟隨楚英奕，也許有一部分原因是有人承諾資助物資。


  但是，如果他們不崇拜楚英奕，不是真心支持楚英奕，他們一樣不會拋棄家鄉的。


  因此，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是絕對無法得到百姓們的盲目支持崇拜的！

  「在你心中，本王就是一個這樣子濫殺無辜的人嗎？」楚英奕淡淡瞥了季凌璇一眼，將手收回。


  「對啊，不然呢？」季凌璇幾乎毫不猶豫的點頭。


  楚英奕可是殺人無數，雖然其中大多數都是活該的，但是無辜之人也並非沒有，比如青靈宗那些同門師兄弟。


  雖然那時候他是因為走火入魔了，但是也的確是濫殺無辜。


  更何況，剛剛那個大嗓門其實並非無辜。


  大嗓門一開始和百姓們大吵大嚷，其實就是在侮辱楚英奕，絕對不是無辜之人！

  楚英奕頓時覺得心中突然苦澀起來，原來，他在季凌璇心中就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嗎？


  只有壞人，才會濫殺無辜。


  原來，季凌璇一直以來都是將他視為壞人嗎……？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絕非良善之輩，早已雙手沾滿血污，哪怕是迫不得已，卻也的確是連自己都會厭惡。


  但是，他卻還是希望季凌璇能夠將他看的稍微完美一些，這也是他為何總是不敢將所有事情據實相告的原因。


  他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背後的黑暗也是不少的。


  那些事情，他都不敢讓季凌璇知道。


  楚英奕瞬間低落的情緒，季凌璇一下子就能感受到。


  她沒好氣的翻翻白眼，無語的開口，「你什麼時候這麼容易受傷了？不就是濫殺無辜嘛？那又怎麼樣？咱們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你傷心什麼？怕什麼啊？」


  「有人會這麼說自己嗎？」楚英奕嘴角抽搐，壞人一般都會拼了命的給自己找理由證明自己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自己就是好人。是世人過分愚鈍，無法了解。但是，季凌璇倒是新奇，竟然直言自己不是好人，他都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了。


  季凌璇無所謂的聳肩，理所應當的開口，「好人都是活不久的，禍害才能貽害千年，咱們會長命百歲的，你還不高興啊？」


  楚英奕頓時哭笑不得的搖頭，心中的煩悶頓時消散無蹤。


  季凌璇雖然覺得他是濫殺無辜的壞人，但是，她將自己和他劃分在了一起，這就足矣了。


  沒有了大嗓門的打擾，季凌璇也不繼續耽誤時間，直接將藥物給楚英奕吃下去。


  楚英奕也沒有推脫，直接吃了下去，為了讓季凌璇相信他沒有說謊，吞下藥丸之後他還張嘴讓季凌璇檢查。


  看到楚英奕如此配合，而她卻選擇用這樣的審訊方式來問他，頓時季凌璇覺得有些難掩的愧疚。


  她這樣子做，其實就是變相的不信任楚英奕……


  不過，事已至此，再怎麼內疚也是無濟於事，她不會就此打住的。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立刻將紅繩取出在楚英奕面前晃蕩起來。


  等到確定他已經被完全催眠了，季凌璇立刻出聲詢問，「楚英奕，你明明愛我，為何還是如此冷落我，對我百般傷害，讓我誤會你不愛我？」


  「因為，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是本王最愛的人，你會有生命危險。」楚英奕機械的生硬聲音響起。


  「他們？為什麼他們知道你最愛我，我就有生命危險？」季凌璇聽完楚英奕的回答，頓時滿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


  楚英奕回答說，「他們是本王的母妃和不相識的人，當初本王並未昏迷，對他們的談話都聽得真切，他們從未放棄祭祀之事，但是因為無法找到哥哥作為祭品，他們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那個斗笠男便在本王的身上做了一場法事，本王聽他說，本王的本命年，要用愛人的鮮血作為祭奠，激發體內的某些能力，這樣祭祀才能順利進行。」


  「額……你母妃不是不在人世了嗎？還有，什麼叫做當初沒有昏迷啊？祭祀又是怎麼回事啊？」季凌璇越聽越不明白。


  一開始她還有些明白，但是聽了楚英奕的話，她頓時又不明白了。


  如果不是楚英奕吃了葯，她一定當這是楚英奕的胡言亂語，都是在耍她玩的。


  「母妃尚在人世，當初……」楚英奕毫無感情的說著，將他和楚無晟的小時候說出來，只不過在他被取走鮮血之後發現並非楚無晟的地方，多加了一段。


  當日他其實並未和楚無晟完全交代清楚，當初他並未完全昏迷，只不過是假裝的。那時候兩個人以為他不過是孩子沒有什麼鬼心眼，加上失血過多，並未懷疑，只當他真的昏迷，便當著他的面開始商量。


  他對季凌璇所得這些，都是真實而且沒有任何隱瞞的。


  只不過是，對於母親和那個斗笠男為什麼對祭祀如此看重，他現在都不知道，當初他們也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


  季凌璇聽后，心中震驚得不得了，沒想到楚英奕小時候竟然有這麼一段如此驚世駭俗的過去嗎？

  雖然小時候自己也吃了不少苦，但是聽見楚英奕那麼小就被關在小黑屋失去自由，她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來。


  季凌璇深深吸氣，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


  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也沒有必要繼續用藥物控制楚英奕，因此，立刻將解藥給他吃下去。


  楚英奕恢復如初之後，沉默不語的看著季凌璇，季凌璇也是相顧無言。


  好半晌，她才沉聲開口，「你武功如此高強，又和自己的親哥哥相認了，你要是主動開口，他會幫助你的。還有宗主和高手兄他們，他們加起來，那可是整個大陸都可以夷為平地的，你為何非要選擇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