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悲催

  聽到滿場的笑聲,六羽的臉上就跟塗滿了白色漆料似的,因為憤怒,而變的蒼白一片。


  像他這種性格扭曲的變態,其實內心當中很是敏感脆弱。以自傲示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種事情他做可以,但若是換過位置來,他成了被嘲諷對象的時候,心理就開始變的暴躁以及不平衡。


  要是按照正常發展,他若是不修鍊那個功法,按照正常人的成長,一步一步來的話,怎麼著都不會成為這種性格。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多年的受歧視,已經讓他的心靈變的扭曲,想要變回正常,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六羽的一生雖然是悲哀的,但也沒辦法否認,其實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聽著滿場的嘲笑聲,夏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對六羽攤手道:「我的本意可不是這樣啊,看你那臉色,你還能堅持住嗎?需不需要先治療一下內傷?沒關係的,我可以等你治療好了,咱們再打。」


  這話看似安慰,只是從夏銘的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顯得怪異。此時的六羽,已經出離憤怒了。


  「啊!!!」


  驚怒中的他,仰天發出一聲暴烈的吼聲,將周圍低低的笑聲徹底壓過。感受著從他身上傳出的恐怖威壓,整個廣場瞬間變的安靜下來。


  這貨隱藏實力了!

  這是此刻所有人的心聲。


  處在場外的天心子突然皺了皺眉,已經暗中做好了準備,若是發生意外的話,一定不能讓他這個寶貝徒兒出事。


  顧飛白、寧雪兒,就連周柏的臉色都變的不好看起來。不得不承認,六羽所修鍊的功法,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弊端,但其威力卻是不容小覷。而且對方的攻擊是走的陰險路線,這就更加讓他在同級當中難逢敵手。就憑藉對方暴露出來的氣勢,若是當真拚命的話,築基期的修士還真的很難壓住住他。


  「不行就認輸啊!」寧雪兒因為緊張,臉色有些蒼白,緊緊抿著唇角。看向仍舊立在擂台上的夏銘,升起一股擔心。


  巫月家此時也是滿臉憤怒,心想你這個變態,要是敢讓夏銘出意外的話,老娘就豁出去跟你拼了!


  只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擔心夏銘,天河宗的宗主,就老神在在的端坐著,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眼裡。而離陽宗的錢澤卓,這位夏銘已經有些忘記了的娘炮,興奮的狠狠捏緊了拳頭,心頭大吼:「就是這樣!雖然干不掉他,但讓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臉,就已經很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可憐的錢澤卓,自從夏銘進了離陽宗之後,就一直生活在對方的陰影下。本來就小肚雞腸的他,這心理狀態,也已經變的有些扭曲了。


  此時的夏銘,根本沒有時間去觀察周圍的動靜。身處威壓中心的他,覺得就像是掉進了一處無底深淵,永遠無法到達盡頭。


  如果他現在還是處在剛做系統任務的時候,遇見這種威壓,恐怕還得跪。只是還好的是,現在的他已經比以往強大了太多太多。心中警惕著對方的動作,腰板卻是挺得筆直,咬牙笑道:「還不夠,有本事再來!」


  「今天就讓你明白,你招惹我的後果!」六羽的身高只達到夏銘的小腹,只是現在再也沒有人敢取笑這個變態了。話音未落,只見一道劍氣劃過,向著夏銘飛速接近著。


  若是被這道劍氣碰到身體,夏銘就算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小命。


  說的多,其實事情只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就在對方的劍光即將掠過夏銘小兄弟的時候,一道青光突然出現,將夏銘的身體保護在內。


  『轟!』


  劍光與青光罩相互撞擊,發出一道沉悶的巨響。明眼可見的氣浪呈環形向四周衝出。將觀戰的眾弟子吹的睜不開眼,實力弱一些的,身形更是搖搖欲墜。


  六羽的身形也向後飄去,堪堪落地之後,眼中陰晴不定,直欲吐血。


  沒錯,在前段時間,夏銘就已經從元初道人那裡取回了玉如意。要知道修仙界什麼最珍貴?不是丹藥也不是武器,而是防禦類法寶。上品的防禦法寶,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夏銘的玉如意雖說只是重新修繕的,但是威能也是中等偏上的,又豈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能夠攻破的?就算是金丹巔峰,武器若是不行的話,也是休想攻破防禦。


  在之前跟六羽對上的時候,夏銘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個方法雖然有些丟人,但別忘了,六羽也不是什麼好鳥啊。他既然實戰經驗少,但架不住有趁手的傢伙事兒啊!

  場間再次陷入詭異的靜謐之中,就連之前還在擔心他的周柏等人,都是滿臉的無語問蒼天的表情。也就元初道人發出一道果然不出所料的笑聲,在之前他就想過,自己的這個師侄會不會祭出玉如意,這不是還沒想多久,夏銘就毫無心理負擔的用了出來。


  這等不要臉的做派,寧雪兒直接『噗嗤』笑了起來,聯想到夏銘之前參加入宗選拔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好笑的搖頭。這個師弟,還真是改不了氣死人不償命的性子了。


  六羽額頭青筋直冒,看著夏銘身處如意大陣中,那懶散的挑釁模樣,就氣的差點破口大罵,陰聲道:「躲在烏龜殼裡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就出來!」


  「是啊,做人不能太無恥啊!」


  「這又不是以命搏殺,真是給你們宗門丟臉!」


  「離陽宗的天龍之體,就是這樣的?著實令人失望……」


  不止是六羽氣憤,圍觀的其他宗門的弟子,在反應過來之後,也是集體聲討著。他們想看到的是精彩的比試,而不是這種認慫的對戰。再看到夏銘死活不出來的樣子,頓時有些忍不住了。


  一時間群情洶湧,似乎已經忘記了六羽之前的無恥了。一個個的都向著夏銘發出了噓聲。


  夏銘才不管那些人,只是當他們都在放屁,臭不可聞。眼神盯著六羽,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聳肩攤手道:「有本事就先攻破我的防禦再說。」


  「你用這種防禦類法寶,我怎麼能攻破!」六羽嘴角抽動著,額頭上的青筋血管一突一突的,顯然已經怒極:「明知道會有比試,為了不輸,你竟然向宗門長輩借來這種寶物,真是不要臉到極點!」


  「恩,隨你怎麼說。只不過這個玉如意,可真不是師門長輩的。這玩意兒本來就是我的。」夏銘指了指漂浮在頭頂的玉如意,沒所謂的回答。


  六羽卻是不管這些,扭頭看向台下的天心子,說道:「你徒弟如此無恥,這場比試已經沒辦法進行下去……」


  「小友說話不要太沖,這只是一場比試而已,也沒有規定不能使用防禦類法寶,你既然……算了編不下去了!」天心子臉色愈發難看,沖著夏銘吼道:「小兔崽子,你真是讓離陽宗丟臉丟大了!還不快滾出來好好比試!」


  聽到師父怒吼,別人的話他可以不聽,但自己師父的話,還是要聽的。因此夏銘非常委屈的撤了玉如意,將裂空匕祭出,盤旋在自己的身側。眯眼對六羽道:「好了,只會告狀的小屁孩兒,來吧……」


  還未說完,就見六羽爆吼一聲,向著他飛速衝來。


  而夏銘身形不進反退,仗著從離陽宗練就的瞬移,左閃右躲,就是不跟對方硬抗,盡情的調戲著六羽。


  離陽宗的功法絕技,除了瞬移之外,夏銘也就把摘星手練的還算可以,至於青蓮劍訣,恩,只能算是勉強入門。


  裂空匕盤旋身側,不停地騷擾著對方,而時不時地用出摘星手,跟六羽一個德行,專挑對方的下三路而去。


  一時間劍光交錯,轟鳴聲不絕於耳,看似交戰激烈,其實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夏銘調戲著對方而已。


  能夠看清雙方交戰的人,都在搖頭暗嘆,這六羽遇見夏銘,真是想發火都沒地方發火去。當無恥遇見無恥,只有更無恥的人會獲勝。


  而夏銘之前祭出玉如意的時候,就已經成功挑起了對方的火氣。如今又是不選擇正面交戰,而是佯攻騷擾,六羽連他的皮毛都碰不著。打來打去,火氣那是越來越大!


  「有本事跟我硬碰硬!」在交戰的空隙,六羽的眼中差點噴出火來,對夏銘吼了起來。


  夏銘才不吃他那一套,冷聲笑道:「你每次攻擊都向著我的下三路來,還有臉說別人?先照照鏡子看看毛長齊了沒,一小屁孩兒,裝什麼大象呢。」


  他是三句不離『小屁孩』,明知道人家雖然變態一些,但年紀也三十好幾了,可他就是故意這麼說。沒有別的目的,就是看他不順眼。


  再次交戰數回合,眼見著對方因為氣憤,空當越來越大,跟個蠻牛似的橫衝直撞起來。暗道機會來了,瞅準時機,調動體內的靈力,向著對方的胸口一拳砸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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