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的一生,僅此而已
隨在浩蕩的衝鋒部隊之中,夏銘的心中很是複雜,這個任務是逼著自己殺人啊!
可是你們******打生打死,跟我有個毛的關係!
我只想做任務啊混蛋!
隨著衝鋒,前方已經能夠看到敵人所布置的防線了,夏銘的心緊緊地提了起來。之前使用過激光炮,知道那玩意兒的威力,現在改成他們衝鋒了,要知道人家那邊也有激光炮啊!
心思根本沒有放在如何殺敵上,也就越跑越慢,從中間的行列,變成了最後的吊車尾。
現在的夏銘,覺得自己就是個****。
本來以為李家輝既然是聯邦元帥,而自己又沒有辦法在硬闖的前提下見到他,那麼就只有加入聯邦軍隊這一條路選擇,說不定部隊打了勝仗,李家輝一個高興之下,就親臨前線,嘉獎他們呢。
這樣的話,不就有機會了?
夏銘剛來這裡的時候,正在雙方激烈交戰的當口。能迅速的想到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現實卻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直接把他抽的呲牙咧嘴、暈頭轉向。就算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會來到這麼一個奇葩的國度啊!
身為總統,又身兼元帥一職,若是在普通人看來,這就算是沖向了人生巔峰了啊!
站在這麼巔峰的位置,有些自我膨脹也是理所應當,可是誰知道,這貨不按常理出牌啊!不為國為民也就算了,反而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把整個聯邦當成了他家的後花園,看厭了之後,直接推倒了!
推的理所應當,推的理直氣壯!
夏銘心裡苦啊,但夏銘不能說啊!這年頭,做個生意容易嗎?人家是做生意賠錢,到了他這裡卻變成了做生意玩命啊!
再加上坑比系統,足足坑了自己10聲望點,還特么凈給些垃圾情報!李家輝這貨的詳細情報,你倒是提前給我一份啊混蛋!
吊在隊伍的最後面,聽著周圍震耳欲聾的轟鳴以及一個個被激光炮打出的巨坑。偷偷的瞥了一眼身上的『幻裝』,不停的祈禱著:「千萬得撐住啊,要不然哥們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衝鋒的叫喊聲衝擊著耳膜,夏銘嘴裡吆喝著,但始終不向前面沖。
廢話,沖個毛啊!
自己才來了這裡多少天啊?又不是自己國家的戰爭,他只要完成了任務之後,就會立刻離開。這輩子都不一定有機會再回來了,對於這樣的現實,他能有多少榮譽感?又憑什麼為他們拚命?
就像是地球上,如果兩個國家爆發戰爭,一名第三方國家的遊客剛來了這裡半天,你覺得他會放下手中的相機,為了所謂的和平與榮耀,正義與光明,不求任何回報,然後傻啦吧唧的扛起槍替某一個國家賣命?要真有這樣的人的話,夏銘絕對會朝著他豎起大拇指,然後送他兩個字:****!
只有****才會幹的事情,已經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夏銘,哪裡還會再干?反正任務的線索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只要沒有理清楚頭緒,再想讓他賣命,那是痴心妄想!
一路跑著,跟著前面的敢死隊路過的時候,看著穿著聯邦軍服,面目全非的倒在地上的屍體,夏銘默然了一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心中雖然敬佩,同時也有很大的感觸,但想讓他為了這個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聯邦國家拚命的話,還是算了吧。
無論被指責自私冷漠也好,膽小怕死也罷,反正他就是這樣的人,根本不在乎。
想到這裡,不由得想起了洛落,在這混亂的戰場上,卻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要是洛落在這裡的話,肯定會不忍心的哭鼻子。」
跟在大部隊的身後,憑藉著超強的反應能力,悠閑的躲過流彈的襲擊。看到一名死去的士兵,手中還在抓著槍。夏銘向他敬了一個軍禮,然後瞥了一下四周,三兩下把自己滿格的能量晶塊與對方的交換了一下。
無論如何,等到這場戰爭結束的話,要是被人發現了自己一槍未開,暫且別說什麼軍事法庭了,就單憑這群士兵的口水,就得把自己淹死。
前方的『敢死隊』憑藉著不要命的精神,已經撕破了對方的防線,而他們後面的士兵也迅速的衝進了戰壕,將對方的防禦沖的稀巴爛。
觀察了四周情況的夏銘,這才嗷嚎一聲,隨著大部隊沖了進去。
因為同時得到了太空艦隊失敗的消息,對方的士兵明顯沒有多大的戰鬥慾望,僅有的少部分好戰分子,卻也已經影響不了大局了。
此時的鄭燁是沖在最前方的人之一,而他也是率先撕開對方防線的功臣之一。為了避免誤傷自己的同伴,雙方早已經進入到原始的肉搏戰之中。
夏銘遊走在其間,遇見聯邦士兵有危險的話,就順手幫助一下,恐怕在這激烈的戰場上,最清閑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雖然不打算為他們拚命,但再怎麼說也算是自己一方的人,在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順手幫幫忙也沒什麼。
來回遊走的時候,無巧不巧的看到了鄭燁剛剛乾掉一人,還沒來得及轉身,就從後面伸出來一把鋒利的切割匕首,向著他的后腰捅去。
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的匕首又急又狠,根本不給他絲毫反應的時間。眼見著就要死去,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恐懼,只是發出一道慘笑。
就在這時候,夏銘的手掌突然出現,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向後一扯……
鋒利的匕首拐了個弧線,頓時插入那人的心口。
鄭燁愣了一下,大難不死的他,突然有了一股虛脫感,他之前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如今剛剛逃脫虎口,頓時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這麼拚命。」夏銘嘴裡嘟囔著,伸手扶住對方快要倒下的身體。
「身為聯邦軍人,自當……」
夏銘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行了行了,老掉牙的說辭了,換個新鮮的說來聽聽。」
鄭燁被他說的一呆,旋即惱怒瞪了他一眼,掙扎著就要離開。夏銘也感覺到自己的玩笑有點過火了,於是想了想,開口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知道,只有活著,才能實現你的夢想;只有活著,才有無限可能。不要為了能夠多殺幾個敵人,從而愚蠢的把自己陷入絕地。」
「因為你要明白,留著有用之軀,才能報效你的國家。要是死了的話,即便有人為你擦幾滴眼淚,你也毫無價值。」
「謬論!若沒有無數戰士的死亡,又怎麼會輕易地得到勝利?」鄭燁憤怒的指責著夏銘,在他的想法里,對方的話看似有道理,卻也只不過是歪理而已。
看他死倔的樣子,夏銘無奈的撇了撇嘴。沒有任何辦法,道不同不相為謀。救了他一次,也算是報了堪堪只有半個小時的室友之誼。他可不是聖母,也不是道德模範。即使現在實力與以往相比,有了質的飛躍,他的內心還仍舊避免不了小人物思想。既然自己已經說了這麼多,對方還不領情,那就各走各的算了。
反正他就是這樣的人,再說了對方又不是女人,還得遷就著他怎麼的?而且就算是女人又怎麼樣?說的就好像哥沒有揍過似的。
反手一伸,抓住身後想偷襲他們的人。轉過身子看向那人,呲著牙臉色猙獰的樣子,讓夏銘皺起了眉頭,他最討厭有人對他露出這種表情了。以前是沒實力還手,現在有了實力,為什麼還要受這份鳥氣?
撒開手的瞬間,一個巴掌向著對方甩了過去,抽飛后就不再理會。他知道會有人替他做接下來的事情。
看也不看搖搖欲墜的鄭燁,竟是真的要把他丟在這裡,任由他自生自滅了。
「喂!」鄭燁嘴唇咕噥一下,看著遠去的夏銘,終於開始惱怒的開口:「你他媽真的要走啊?老子沒力氣了!」
夏銘聞言回過頭來,對於這種一根筋的腦殘貨,他一向缺乏耐心:「第一,我們只認識了很短的時間。第二,是我救了你,要是你又反悔不想死了,那就別在我面前做出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最後,別給我講你自以為是的大道理,除了我爸媽,我最討厭有人用大道理壓我。」
「操!別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了!救了老子一命就覺得我欠了你的,你算個鳥!」被夏銘擠兌的有些掛不住,鄭燁的表情一變,頓時豁出去了罵著夏銘。
被罵的夏銘卻是面無表情,其實心裡已經厭極了對方的做派,裝逼完了明明後悔了,卻仍舊是還頤指氣使的樣子,你特么裝給誰看呢?
向著鄭燁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有骨氣。」
說完再也不理會對方,身形連閃間,就已經避開了偷襲而來的敵人,瀟洒的彷彿並沒有置身此間。
就在夏銘離開之後,不知是誰在混亂間開了一槍,刺眼的光束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所有人之後,穿透了鄭燁的胸口。
而在遠處的夏銘,餘光看到了事發的全程。他沒有過去救他,那道激光的速度太快,他也沒有能力去救他。
就這麼看著,眼角努力的擠出了一滴淚:「流淚了,卻又風乾了;你曾來世間行走,用生命詮釋了你的愚蠢。在你躺在地上的那一刻,雙目漸漸地失去了以往的明亮,是否已經後悔?」
「已經晚了。你的一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