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難！難！難！
蘇文明不耐煩的等沃立德把人領回來，著急的拿出煙杆子加了黃煙葉，點著了猛吸一口，心裡的焦慮感頓時得到解脫，心想人不會真的淹死了吧，達干在邊上安慰著蘇文明，這時候門外來人了，蘇文明興奮的看著門口，楊參謀來了，上了火炕給自個倒了一碗酒喝乾。後面緊接著是巴希里斯基寧，摟著一個瘦小的俄羅斯小夥子，這就是他的表弟斯米爾吧，光溜溜的披著袍衣，深身發抖，看樣子這澡洗的很爽，金黃色的頭髮濕漉漉帖在腦門上，灰色的眼睛，臉色蒼白，腮幫子還在打架，還是個孩子啊，估計不到十八歲，嘴邊還有淡淡的絨毛，一臉驚恐的表情看著周圍的人，像個受傷慌亂的小鹿。
巴希里斯基寧在邊上不停的安慰著斯米爾，斯米爾的情緒也漸漸的穩定下來，蘇文明讓巴希里斯基寧給了斯米爾一碗燕麥粥，斯米爾一看是熱的食物，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喝著，碗低也舔的乾乾淨淨，看樣子也是餓壞了，巴希里斯基寧向蘇文明請求能否給他表弟一碗酒喝，蘇文明點頭同意，沒想到這小娃娃竟然一口一口的把酒喝乾了！在漠河這樣的小娃娃要是偷喝酒吊起來鞭子抽。
終於斯米爾緩過來了，氣色比剛才好多了，不再發抖了，蘇文明滿臉疑問的問巴希里斯基寧：「這個小屁孩行嗎？會製造硫酸水啊，你沒開玩笑。」巴希里斯基寧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我尊敬的大首領，你的僕人不會欺騙你，這就是我的表弟斯米爾，我相信你會得到滿意的答覆。」蘇文明只好說道：「你告訴他，回答我的問題讓我滿意，會享受很好的待遇，還有賞錢。」巴希里斯基寧用俄語和斯米爾交流，又指了指裝有錢幣的盒子，斯米爾欣喜的點了點頭，對著蘇文明就一陣鞠躬，看樣子金錢的魅力就是大，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文明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問：「硫酸水你會製造嗎？」巴希里斯基寧當起了翻譯，斯米爾信息滿滿的說道：「我會製造硫酸水，純度還很高。」蘇文明又問：「製造硫酸水需要什麼原料？」巴希里斯基寧翻譯了好久好久，斯米爾回答道：「我說了硫酸水的原料，大首領要保證我和表哥的生命安全。」蘇文明樂了，這小屁孩還蠻聰明講條件了，巴希里斯基寧生怕激怒蘇文明，翻譯的已經很婉轉了，但意思還是這個意思，蘇文明笑著說道：「小子，製造硫酸水的方子我有，什麼原料我也知道，我只是確定你會不會而已。」斯米爾一臉的不信，蘇文明用酒水在桌子上寫了硫酸水的化學公式，寫完后對斯米爾說道：「如果我把硫酸水的公式全寫完了，你也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可以繼續和你的同胞去河裡洗澡了。」斯米爾看了一眼蘇文明寫的硫酸水化學公式，感覺很驚訝，又倔強的對蘇文明說道：「你有公式有原料，但你沒有我一樣製造不出來硫酸水。」巴希里斯基寧額頭上都已出汗了，這熊孩子要弄死我啊，楊參謀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我有方法有原料，製造出來只是個時間問題，我有的是時間等，三年五年我都能等，你能等嗎？！」說完兇狠的瞪著斯米爾，斯米爾畢竟是個小孩子，情緒有點慌亂，求助眼神的看著表哥，巴希里斯基寧已經背上流汗了，你這個熊孩子，拿把壞了吧，趕緊拉著斯米爾跪下磕頭求饒：「尊敬的大首領，原諒表弟年輕不懂事，無意冒犯了你的尊嚴，他還是個孩子，他會按照你的指示為你效命，請原諒他吧。」蘇文明笑著說道：「起來吧，我也沒有要怪罪於他，斯米爾的表現我很滿意，這五塊銀幣賞他了，告訴斯米爾，我雇傭他為我的工程師，另外這五塊金幣就是他一年的薪水。」巴希里斯基寧愣了，張著嘴看著蘇文明，蘇文明很奇怪的問：「怎麼了，有問題嗎，嫌少啊。」巴希里斯基寧連忙說道：「不不不，我尊敬的大首領，你誤會了，太多了，太多了，在沙俄他的薪水低不了你的一個銀幣啊，五個金幣太多了！大首領你確定嗎？」蘇文明摸了把臉，心想你當老子傻啊，我能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凱子，不下血本怎麼能讓這小子死命的為我幹活啊，還有那個貿易之戰也得開始了，蘇文明裝逼窮大方慷慨的說：「我確定，如果表現好了另有重賞，還可以簽訂契約，但有條件，必須明年開春之前弄出硫酸水，否則一切優待的條件全部失效。」巴希里斯基寧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準備把蘇文明的裝逼的話翻譯給斯米爾聽，蘇文明又說道：「你也有薪水，和斯米爾一樣，只要你用心為我工作，待遇會相當的豐富。」巴希里斯基寧激動的將蘇文明的話翻譯給斯米爾聽，斯米爾聽了激動的反覆的問巴希里斯基寧，看著盒子里的金幣雙眼放光，這可是十足的金幣啊。
蘇文明肉疼的拿出五個金幣扔給斯米爾，斯米爾接過金幣左看右看，用牙咬了一下滿臉的驚喜和巴希里斯基寧說著什麼，巴希里斯基寧也瞪大的眼睛接過金幣咬了一下好激動，蘇文明又拿了五個金幣扔給巴希里斯基寧，巴希里斯基寧驚喜說道：「我尊敬的大首領，您的承諾值萬金，您的奴僕願為您效勞一輩子，我們可以簽訂終身契約，我巴希里斯基寧一生將效忠於您！」蘇文明頭大了，什麼是終身契約，以後再說吧，總之金錢的效果不錯的，賣到了兩個沙俄士兵的忠心，至少能為自已工作幾年。
正在大家為這次商談結果雙方都很滿意的時候，斯米爾拉了拉巴希里斯基寧衣角說著什麼，巴希里斯基寧聽了臉色很不好，蘇文明問怎麼了，巴希里斯基寧老實的回道：「斯米爾說，大首領你確定有製造硫酸水的原料嗎，需要的礦物具體位置你知道嗎，製造硫酸水的時間期限是明年開春，如果是因為礦物原料不齊的原因，製造不出來硫酸水也算是斯米爾的責任嗎？」蘇文明頭又大了，雖說漠河礦產資源豐富，但都是瞎貓碰死耗子發現的，只知道鐵礦、銅礦、銀礦、金礦、煤礦之類的，從來沒有研究的其中的成分，或著發現更多的礦物，大明朝從來沒有組織人員去全國範圍內勘察過，更別提什麼具體位置，連什麼礦什麼名什麼用處都是空白，別說漠河，就整個大明朝也是這個樣。
楊參謀聽了一陣臉發燒，大明的官員和秀才除了會吟詩對歌以外別的還真不會了，除了數學以外其它的都是空白，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大家都懂的，重文輕理啊，還好有畢懋康老爺子、宋應星屬於技術型人才撐門面，要不這大明秀才的臉都丟盡了，更不好意思在飛鷹聯盟混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啊，楊參謀一陣感慨，沒想到沙俄小小的娃娃都懂得如此重要的學識，如此成熟，還頗有遠見，想我大明朝的孩童這個年齡都在搖頭晃腦的讀人之初呢，這就是差別啊，世界在進步，我們卻在內耗，想到大明朝的處境楊參謀一陣心堵，默默的喝著烈酒，澆著心中鬱悶的國愁。
天色已晚，屋子裡氣氛很壓抑很沉悶，蘇文明也料到有這麼一天，也讓莫鐵炸礦的時候多留意，收藏不知道的礦石，可都沒什麼卵用，沒人認識啊，真讓人著急。蘇文明皺著眉頭抽著黃煙，一口一個煙圈，腦子高速運轉，怎麼辦，怎麼解決這個難題，現在派人勘察礦源，開玩笑，大冬天的有個鳥用啊，時間也不能等了，只能用穿越的唯一的福利了，弄個全中國的礦產資源地圖出來吧，那個腦殼發漲發疼的滋味讓蘇文明不堪回味，不言而喻的暗爽啊。
斯米爾和巴希里斯基寧低聲交談，說了好多，巴希里斯基寧越說越激動，音量高了些，打斷了蘇文明的思緒，蘇文明敲了敲煙灰，無奈的對巴希里斯基寧說：「告訴斯米爾，硫酸水的礦物我們來負責湊齊，時間要是耽擱了，他沒有一點責任。」巴希里斯基寧對斯米爾翻譯道，斯米爾一陣得意，又和巴希里斯基寧交談，後來竟然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蘇文明心情正不爽呢，猛拍桌子吼道：「吵個毛線啊！再特么吵都扔河裡餵魚！」
巴希里斯基寧驚恐的雙手捂胸鞠躬表示歉意，斯米爾卻不住嘴，挑釁似的和巴希里斯基寧交流俄語，蘇文明喝了一口烈酒問：「斯米爾在說什麼？」巴希里斯基寧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尊敬的大首領，請原諒斯米爾的無理，他還是個孩子，被金幣耀瞎了眼，傷了神智，在胡言亂語。」楊參謀也心情不好，不耐煩的吼道：「說！」巴希里斯基寧看了看斯米爾，斯米爾堅定的點了點頭，巴希里斯基寧無奈的翻譯道：「斯米爾說他有你們這裡的礦產資源分布圖。」「什麼！」一屋子人都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斯米爾，楊參謀更是怒不可遏的跳下炕，一把提住斯米爾的領惡狠狠的說道：「小子，你特么哄誰呢！你特么現在全身光溜溜的，那有藏東西的地兒，當老夫是三歲孩童！還是當真不敢殺了你！來人！拉出去扔河裡餵魚！」門外兩個衛兵闖了進來，架起斯米爾弱小的身體就向門外走，斯米爾恐懼的尖叫聲在門外響起，巴希里斯基寧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嚇軟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嘴裡不停的喊道：「他真的有！他真的有！不在身上啊！大首領！請再相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