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懂事的太子朱慈烺
王承恩看到此火槍如此威力，眼睛都樂成一條縫了，學著樣將霰彈槍對就青磚牆就是一槍，子彈的超強後座力差點把槍反彈砸在王承恩的臉上，威力不小啊，真他娘的帶勁！再來，扣下板機沒反應。擦，不會吧，壞了，王承恩求助的看著旁邊的飛鷹戰士，飛鷹戰士一臉的鄙視將霰彈槍的手托向里拉，輪子轉在撞針上。
王承恩才恍然大悟，剛聽鍋巴講解沒聽明白，現在明白的一塌糊塗，此槍真妙啊！王承恩打一發拉手托一下，還眼看著輪子轉動，感覺其樂無窮。哈哈哈，九發子彈全讓王承恩禍禍光，打完還沒過癮，轉過身來準備問飛鷹戰士再要子彈，這一轉身嚇一跳，飛鷹戰士們的槍全舉起來對著王承恩的腦袋，鍋巴早已離自已好遠，一名飛鷹戰士指了指王承恩的槍，示意把槍還來。王承恩鼻子差點氣歪了，真是他娘的小氣又記仇！
王承恩意猶未盡啊，依依不捨的將霰彈槍拋給飛鷹戰士，用手撥開快戳到自個鼻子里的槍管，對鍋巴嫉妒的說：「鍋巴局長啊，你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意思意思一下，洒家可是喜歡的很啊。」鍋巴看霰彈槍已離開王承恩的手中，確定十分安全了。才敢扯開前面保護自個的飛鷹戰士連忙解釋：「王總管，這都是小意思，送你十把槍玩都沒問題，子彈你隨便要，十萬發都沒問題。可現在不敢啊，此槍非同小可，一不小心會給王總管惹麻煩啊，都在這個節骨眼上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黑龍江，步槍霰彈槍撒的，還有大炮保證讓王總管玩的盡興，到時候我帶你去打野豬，那傢伙皮老厚了，只有這霰彈槍能應付，到時候咱倆好好喝他個痛快！」王承恩聽了喜上心頭，多久沒陪萬歲爺出宮打獵了，這個萬歲爺太勤政了，沒有放鬆的時候，天天綳著神經真的受不住了。人老了就嚮往安靜的日子了。
王承恩打算等到了黑龍江就在那裡養老吧，相比現在這個行情黑龍江算是全國比較安全的地兒了，火槍大炮如此犀利，誰敢惹！王承恩想到此處心中一陣歡喜，要告辭準備太子出行之事。鍋巴從屋裡拿出了兩個禮品盒對王承恩說道：「這是黑龍江的特產，給王總管補補，以後有勞王總管的事多著呢，區區的薄禮還望笑納啊。」王承恩很高興的讓小太監收了，鍋巴偷偷的將禮品盒打開一角，背對著小太監讓王承恩看到，金光閃閃！黃金！王承恩那能不識貨，好傢夥，兩個禮品盒估摸著也有一萬兩黃金了吧！懂事！王承恩心中一陣美啊，這個鍋巴真是懂事，知道洒家辦太子這個事要花錢的，當時差點醉了，拉著鍋巴的手感激的說道：「真是及時雨啊，最近洒家身體吃不消啊，這些補品真是幫了洒家的大忙了！」鍋巴笑呵呵的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是為了大明，一點補品而已，如果王總管還有什麼需要飛鷹全力相助！」聽得王總管心裡暖暖的，看看這京城上下啊，都渴望給自已撈銀子，誰會向外掏金子幫洒家！就飛鷹了！錦上添花的事人人搶著做，可雪中送炭這個簡單的事沒人會做啊。
當下王承恩滿意的告別了鍋巴等人，看著小太監手中提著兩個禮品盒，那可都是金子啊。王承恩感覺走路帶飛了，走在回宮的路上王承恩一陣又感慨了一下，對大明的未來充滿迷茫又有希望，很矛盾的想法。對自已已知的結果感覺不寒而慄，也偷偷去過景山，就是煤山，果真有顆歪脖子的老槐樹，旁邊也有個歪脖子的老桃樹，真是應景的一對啊。平常看著很有詩意的兩顆樹咋看起來那麼的妖孽，像兩個老樹妖張牙舞爪的向王承恩撲去，嚇的王承恩屁滾尿流的跑出煤山才感覺好點。拼了！洒家為了大明什麼都敢做！只要萬歲爺平安無事，洒家就有希望善終！今兒收到了鍋巴的金子，看樣了這飛鷹是真的要幫大明幫太子重建大明，飛鷹都這麼豁出去了，洒家還怕什麼！今晚想辦法和太子談談，讓他明白大明的處境和責任。
王承恩回宮后讓小崽子把金子藏好，吩咐小太監今兒的事得保密，把小嘴把嚴實了，露了風聲看洒家怎麼弄死你！小太監小松子那能不知此事的嚴重性，連忙發誓打死也不說！王承恩對小松子說道：「走著，隨洒家走一趟鍾粹宮，見見太子，你給洒家看好門，不得有人打擾。」「是。」小松子在前面領路，步子輕快的走著，心裡想法多了去了。和眼前這具王爺爺參與了這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感覺又刺激亢奮和害怕，沒想到大明的未來就在洒家身上了，真是命陷一線吶。不知去黑龍江這位王爺爺帶不帶洒家走啊，不管了，到時哭也要讓王爺爺帶洒家去黑龍江！王爺爺身邊也要有人辦事是吧，這全宮裡就洒家知道爺的秘密，應該沒有問題。最近啊聽同行哥哥姐們悄悄談論國事，對大明的形勢不看好啊，九成是要亡國了，這大明要是亡國了咱們這兩千多號哥們姐們去那裡啊，好多哥哥說大明亡了天底下沒有咱們的活路了，只能以死報國！咱們是天子家奴，主子沒了咱也沒什麼好活的了，這話多嚇人，洒家還年輕呢，不想死啊。好多哥哥把刀子都磨的亮亮的準備殺敵，要不就抹脖子吧。聽王爺爺說此去黑龍江只能帶五百哥們姐們去，多了一個不行，洒家得想法要了這個差事，我那要命的小桃姐可不能就這麼沒了，得帶走！
小松子想著自個的心事，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鍾粹宮，看到小沖子正出太子的門外，小沖子見了王總管一陣問候馬屁送上，相當的噁心。聽的小松子渾身掉皮，王承恩也不廢話問小沖子：「太子爺可在裡面？」「回王總管的話，太子爺在裡面，太子爺正專心在讀書呢。」王承恩和小松子聽了一起搖頭嘆氣，都這年景了還讀書啊。王承恩看小松子一陣憂國憂民的表情感到可笑，伸手拍了他的腦袋輕喝道：「小崽子，看好門。」「是！」小松子立碼站在鍾粹宮門口，那架勢真是霸氣，誰來咬誰。
小沖子帶領王承恩走進鍾粹宮裡，向前稟報太子王承恩來訪，太子那有心情讀書啊，正背著雙手向窗外看，眼睛里不是十六歲少年的幼稚的眼神，而是像個早熟的成年人，一臉的老成，不知道在想什麼，國家的命運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是重之又重，從小的皇室教育，讓本應該快樂度過童年的朱慈良過早的成熟，童年唯一的樂趣可以偷偷在門前的樹下看螞蟻搬家，可以爬上樹掏掏鳥窩，雖然裡面鳥毛都沒有一根，但朱慈良還是樂樂不倦的向上爬著看，希望有鳥在裡面安家下蛋。
王承恩拜見了太子，看到太子眼神中的憂鬱一陣心疼，可憐的孩子，差點掉淚，朱慈烺見過王承恩很是開心，和朱由檢一樣，從小就對王承恩倍感親切，如親人的感覺，拉著王承恩的手坐下，親切的問候著王承恩的身體如何，讓王承恩感動的流淚，朱慈烺掏出手帕擦了擦王承恩的淚水安慰道：「王伴伴不哭，大明不會有事的，孤做不了皇帝也沒關係，只要我們平安就好。」
聽了此話王承恩更是心裡難過的抽抽，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嗚嗚抽泣，朱慈烺也忍耐不住了，咬著嘴唇任淚水流下。從小飽讀史書的朱慈烺知道亡國皇帝的下場，那就是一個死，自已敬愛的父親，疼愛自已的母親，還有懦弱膽小美麗的姐姐長平公主，可愛的妹妹弟弟們，包括自已都不會有好下場，都會死掉的，這就是生在帝王家最悲慘的結局。
前幾天朱慈烺被父親叫去，談了一夜的話，中間父子抱頭痛哭，朱慈烺才發現平常威嚴的父親也會哭，變的很老了，也很疲倦也很脆弱。朱慈烺第一次真正的感受了父親的擁抱，真是溫暖舒服。當聽到父親讓自已帶著弟弟們逃離京城，去安全的地方生活的時候，朱慈烺哭了，倔強的他死活不答應，幼稚的要求父親傳位與他，讓父親和母親弟弟妹妹一家人離開京城，所有亡國的惡果自已承擔，只要家人平安死也值了。朱由檢聽后被朱慈烺的孝心感動的心痛又無奈，慎重的對朱慈烺說道：「烺兒，當大明朝皇帝不容易，大明朝積重難返了，你父皇我起早貪黑的打理這個國家，嘔心瀝血，最後還是讓大明朝難逃滅亡之惡運，大明現在四面楚歌，沒有辦法挽回了，你和弟弟都是我朱家的血脈，不能因為父皇的失敗而讓朱家斷了香火，聽父皇的話，到河南洛陽要安生的生活，做個尋常百姓人家，不要想著復國，只要平平安安的，繁衍朱家的血脈，這樣父皇在九泉之下見了列祖列宗也有個交待啊，你明白嗎，如果你死了父皇死也不會瞑目！永遠不會原諒你！」就這樣朱慈烺強迫的接受了離開父親母親獨自逃命殘酷的秘旨，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父親，每次去見父親都是避而不見，內心深處的疑問和煎熬天天折磨著朱慈烺幼小的心靈。
直到看到王承恩的到來讓朱慈烺倍感欣喜，看到王承恩老淚縱橫再也忍不下去了，心中的委屈和不甘隨著淚水一起涌了出來。站在門外守護的小松子和小沖子都暗暗動容落淚。
等二位爺哭夠了擦了淚水，王承恩對朱慈烺問道：「太子爺，老奴問太子爺一句，可曾想過救大明？救萬歲爺？」朱慈烺激動握緊拳頭站起來說道：「怎麼不想！孤天天再想！狠不得率兵擊潰賊寇！」又無奈的坐下嘆氣：「唉，怪孤無能年紀太小，不成大業，文不成武不就，提不動刀騎不得馬，如同廢物一般。」王承恩連忙擺手道：「太子爺不可如此輕賤自已，眼下有個機會能救萬歲爺，也能救大明，太子爺你可敢隨老奴一起做個驚天動地之事？」朱慈烺熱血沸騰吼道：「敢！怎麼不敢！為了救父皇孤把天捅個窟窿又如何！」王承恩驚的連忙按住激動的朱慈烺：「我的太子爺，你輕聲啊，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走漏風聲。」朱慈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王承恩又輕聲言道：「太子爺，你可聽過飛鷹聯盟？」
「飛鷹聯盟！聽過聽過！真乃英雄好漢！一萬飛鷹竟然把五萬清兵打的落花流水！將后金親王大將多爾袞打的落荒而逃！皇太極被活活氣死升天！真是大快人心！」朱慈烺激動的滿眼都是對飛鷹崇拜的星星，又迷茫的說道：「不知飛鷹對大明是敵是友？孤只從地圖上了解了個大概，飛鷹聯盟在關外苦寒之地，屬於朵顏三衛其中的一衛，具體的消息再沒有了。大明對此朵顏三衛已失去聯繫將近快一百年了，彼此相隔萬里，我大明對關外的情況一無所知啊。」王承恩激動的對朱慈烺說道：「飛鷹對大明是俯首稱臣的！」朱慈烺聽此欣喜若狂！興奮的來回在屋裡踱步，一拳擊掌邊聲說道：「好！好！好！王伴伴，快將此事告於父皇！」王承恩一聽面露難色，朱慈烺奇怪的問道：「蘇伴伴，難道父皇不知道此事？這是怎麼回事啊？」王承恩親切的將朱慈烺的手拉住坐下，語重心長的對朱慈烺說道：「太子爺，聽老奴慢慢向你道來這個飛鷹聯盟的來歷，然後老奴再說為什麼不告訴萬歲爺的原因。」王承恩喝了口茶水悠悠的說道：「這個飛鷹聯盟是我大明關外黑龍江邊上的眾多部落組成，有達斡爾族部落，有鄂溫克族部落，有錫伯族部落，鄂倫春族部落、赫哲族部落，柯爾克孜族部落，這些眾多部落生活的地方還是和后金滿族在一個源地黑龍江，各眾部落在黑龍江都如兄弟般的彼此相安無事的生活著，後來滿族后金崛起，四處挑事搶佔我大明關外領地，橫掃漠北草原，統一蒙古各部落，又想統一黑龍江各部落，黑龍江各部落很不滿后金的欺壓，黑龍江各部落只認從大明朝為宗主，引起后金的不滿，以各種理由壓榨黑龍江各部落，逼迫各部落向後金貢獻貢品。」朱慈烺狠的咬牙切齒道：「欺人太甚！」王承恩又慢慢道來：「後來就在滿清皇太極準備征戰黑龍江各部落的時候，黑龍江達斡爾族部落首領杜拉爾.博穆博果爾揭竿而起，舉起反清大旗，聯盟黑龍江各部落組成了飛鷹聯盟！」
朱慈烺聽到精彩之處連聲叫好，激動不已。十六歲年紀的少年很容易青春衝動，也很喜歡崇拜英雄，夢想著自個是那個大英雄幹些驚天動地的大事。自從朱慈烺聽到飛鷹聯盟這個名字的那一天起朱慈烺就熱血翻滾幻想心中的英雄是什麼樣。青春期的激素讓朱慈烺坐立不安，狠不得能結識飛鷹聯盟的大英雄，翻閱大明史書，一遍又一遍查閱，把有關黑龍江的資料全看了個遍，結果很失望，大明史對關外黑龍江的信息寥寥無幾，只有奴兒干都司、朵顏三衛、使犬部、使鹿部幾個詞，沒有任何黑龍江飛鷹聯盟有關的詳細信息，看大明史記載的年份，朱慈烺暈菜了，都好幾十年以前的記錄了！說一百年前也不為過。
今個兒王承恩對黑龍江飛鷹聯盟的詳細的講述，讓朱慈烺的心田如久逢甘露一樣歡快，如飲醇醪對飛鷹聯盟醉了，牢牢的記住了飛鷹聯盟大首領的名字杜拉爾.博穆博果爾。
「這個飛鷹聯盟大首領杜拉爾.博穆博果爾有勇有謀之士，和后金皇太極今年在黑龍江交手了兩個回合，一個是呼瑪河戰役，一個是聞名的黑水縣戰役，兩次戰役飛鷹都大獲全勝，重創后金八旗精銳五萬有餘！」朱慈烺擊掌叫好。
「飛鷹聯盟大首領杜拉爾.博穆博果爾深知大明危機，四面楚歌，憂心忡忡，不忍大明宗室就此滅亡，施展神通請示神靈，得到解救於我大明危機的錦囊妙計。」王承恩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朱慈烺目瞪口呆，一腦門兒黑線，施展神通？神靈？我擦！合著這個大首領就是一個大神棍啊，不屑的瞥嘴道：「王伴伴，此神鬼之言你也信啊。」王承恩嚴肅的回道：「此神鬼之言不得讓老奴不信。」「哦，為何？」王承恩渾身發麻咽了口吐沫道：「太子爺我問你，此去河南洛陽之事是何時曉得？」朱慈烺滿不在乎的說：「前天晚上父皇給孤說的啊，怎麼了」王承恩發抖著說：「太子爺知道此事的前一天，這天底下只有萬歲爺和老奴知道啊。」「那又怎麼了，王伴伴，你別抖啊，說說怎麼回事，你這樣子讓孤也很害怕啊。」王承恩面色蒼白咬牙切齒的說道：「太子此行之事杜拉爾半年前就已知曉！」「什麼！」朱慈烺一個激靈抱住王承恩抖個不停，嚇的牙齒咯咯響，聲音也抖抖的嗔怪道：「王伴伴，大白天的你講什麼聊齋啊，孤被你嚇著了。」「太子爺恕罪，老奴也不想啊。」說出此事王承恩也是害怕的要命，爺倆抱在一起抖呀抖的。
終於爺倆適應了不抖了，朱慈烺讓小沖子泡了兩杯薑茶，和王承恩一口一口的喝著，驅趕心中的寒意，朱慈烺疑慮的問王承恩：「王伴伴，會不會是走露了風聲被人偷聽了去？」王承恩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絕無可能，老奴跟了萬歲爺十幾年了，輕重還是知道的，從沒出過漏子。」朱慈烺一陣發冷，猛猛的喝了口熱熱的薑茶才好受些，朱慈烺抖抖的問問道：「那神靈的錦囊妙計是怎麼說的？王伴伴從何而得知呢？」王承恩也灌溉了一大口薑茶呼出了心中的寒氣道：「神靈的錦囊妙計就是要飛鷹聯盟大首領杜拉爾，秘密派飛鷹精銳進京趁李賊破京城前一月救出太子爺去黑龍江，施驅虎吞狼之計逼清兵入關與李自成、張獻忠反賊廝殺，等各方人馬筋疲力盡之時，太子爺號令天下有志之士，率領飛鷹大軍長驅之入關中反清平亂！重建我大明朝！」朱慈烺聽得兩眼發精光，滿臉興奮之色驚嘆道：「好計謀！果然是神機妙算，不愧為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