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槍神畢懋康
黑水縣城內，蘇文明帶著新收的三個小弟楊參謀、馮軍師、王副軍師到寬廣的地方，讓他們見識一下火槍的厲害，讓衛兵扔了手雷聽了個響，引得大明百姓速來圍觀，看著火槍如此犀利手雷如此暴力，都紛紛叫好，都要求加入飛鷹聯盟，要求學會打槍使用手雷，蘇文明當然滿口答應，這可是珍貴兵源啊，除去老人孩子女人，不下五百多青壯，這事有人干王副軍師去干，總算有個幫手，還識字，登記造冊，自個輕鬆了不少。
這時候楊參謀發揮了大腦智囊的作用，看此槍和手雷簡易操作，建議蘇文明應該讓全城只要能拿得動槍扔得著手雷的百姓都要學會，包括老人和女人，稍微大的孩子只要能扛得動槍就可以學打槍，和清兵作戰的是不可多得的力量和幫手。
蘇文明感覺有點殘忍，都準備計劃將老人孩子女人都送到黑龍江各屯安心的生活，看著百姓們熾熱的眼光，對清兵的仇恨那麼濃烈，蘇文明只好滿口答應，百姓熱烈歡呼，老人一隊女人一隊的由衛兵帶領學打槍，一陣槍響過後，蘇文明和楊參謀等人在邊上涼爽的地方商量重建黑水城的防禦，木匠們都已到了，水泥也夠了，就要開工。
這時候從操練老人槍隊里走出來一位白髮蒼蒼老者，年齡大概六十有一，走來對著蘇文明抱拳問道：「大首領，老朽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好嘛，一個老秀才，文明現在對文化人特別需求，一聽這話就知道肚子里有墨水，立即起身讓座，很狗腿的倒上茶水恭維的回話道：「老師請講，學生洗耳恭聽。」老者呵呵一笑入座，撫摸著鬍鬚回禮道：「不敢當不敢當啊，大首領可知清兵作戰方式？」蘇文明立即回答道：「蜂擁而上唄。」老者點了點頭也認同說道：「也對，老朽剛看大首領的火槍和子彈，真乃天工之作也，可稱為神器不為過。」蘇文明得意笑著又謙虛的道：「那裡那裡，妙手偶得妙手偶得，從沙俄那裡學來的。」老者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看此步槍如此精妙，應該是西洋火器，射程威力都不在話下，簡易操作，一氣呵成，鋼彈設計微妙之極，槍管里有旋轉線拉成，彈無虛發，特別是裝彈此處機關妙不可言，方便快速，槍管不發燙，可謂精鋼打造。」蘇文明很震驚啊，這觀察力夠敏捷的，一下子就把步槍的優點全說出來了，興奮的拉著老爺子的手問道：「老爺子，你會造槍！」老者一聽這個稱呼感覺太親切了，可不是個老爺子嘛，哈哈大笑：「略懂，略懂。」蘇文明快開心的差點哭了，那個鐵腦袋快把自個榨乾了，眼前終於就一位懂槍的人，激動的大呼：「天助我也！老爺子你貴姓啊？」「畢懋康是也」蘇文明想了想沒聽過，楊福吉等人聽到名字大吃一驚，連忙起身長躬拜禮：「學生拜見上官。」蝦米，還是個明朝的官，蘇文明嫩了呆立當場，立馬反映過來雙拳拜禮：「黑龍江飛鷹聯盟大首領杜拉爾.博穆博果爾拜見上官，無禮之處還請海涵。」畢懋康苦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老朽已無官身，不用多禮，大明氣數已盡，后金殘暴，只望盡老朽微薄之力拯救我大明百姓而已，我還是老爺子，以後望你們後起之秀能力挽狂瀾救大明百姓於水火之中。」「晚輩深記在心不敢忘！」
畢懋康見禮完畢，笑呵呵看著蘇文明說道：「大首領，老朽現已無官身，只是個糟老頭子了，不必約束，聽大首領講對火器深得見解，不妨找個地方我們徹夜長談，希望能對大首領有所幫助。」聽了這話蘇文明放鬆下來，興奮的拉著老爺子就走說道：「老爺了去我屋裡詳談，來人，備好酒好肉，拿出最好的人蔘給老爺子熬粥補補，把貂皮衣多拿幾件，別把老爺子凍著了。」畢懋康哈哈大笑，摸著鬍鬚笑道：「大首領啊，你可把我糟老頭子的酒蟲給勾出來了。」蘇文明豪邁的一塌糊塗：「老爺子，酒肉管夠！」說著把身上的金鷹令牌遞給畢懋康，畢老爺子納悶的問道：「此乃何物？可換酒喝？」楊福吉等人一陣感動莫明，可見大首領對畢懋康如此器重，剛還擔心大首領會對大明官有抵觸，現在不用擔心了，大首領連自已的金鷹令牌都捨得送，連忙說明了金鷹令牌的作用，聽的畢懋康急忙將金鷹令牌還給蘇文明說道：「大首領使不得，如此重要信物老頭子不會要的，我也明白大首領的心意，老頭子我看透了官場，不想從政，更不想成為你們後起之秀的束縛，老朽一生痴迷火器，對天下之勢已無能為力。」蘇文明見老爺子如此堅決，本來想請老爺子出仕，只好拿出銀鷹令牌對畢老爺子說道：「老爺子，這個銀鷹令牌真能換酒喝呢，只要你在黑龍江，想喝酒了亮出此令牌，酒肉管夠！」畢老爺子看了看銀鷹令牌問道：「真是好東西，可老朽無功不受祿啊。」蘇文明笑道：「老爺子，不用擔心，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委屈你到黑龍江鍊鋼廠當大廠長，就是造槍的廠子，保你喜歡，撒都有，從現在開始廠子你說了算，你最大！」畢老爺子摩擦著銀鷹令牌為難的說道：「我最大，合適嗎？」「你當之無愧！那個鐵腦袋比起你來差遠了，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畢老爺子也不矯情，收起了令牌，眼神中已渴望早點去那個造槍的廠子。
對於畢懋康蘇文明並不熟悉，只知道他老人家是個明朝的官，對火器有很深的研究，估計可能在明朝的某個火器營當個大匠頭吧，問畢老爺子以前的事，老爺子只是笑著不語，看樣子對過去的事不想提也不想回憶，問楊參謀等人也是閉口不談，這時候蘇文明領悟了一些以前經常嘴上說的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人不能老活在過去里，明天是新的，不管是美好的過去，還是痛苦的過去，都讓它過去而不是忘記，因為過去是人生的經驗積累，是走向明天的動力，而不能當成一種包袱阻礙自已前進的步伐。
於是蘇文明安排兩個軍師帶領工匠，組織城裡的百姓用水泥修建城牆，這次皇太極在呼瑪河和黑水縣吃了兩次暗虧，鑒於皇太極的節操下限深不見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來報復，及早做準備，不能放鬆警惕。
安排完公務，由楊參謀帶領，文明便拉著畢老爺子走向自已的指揮部，當一個人在他鄉遇到知己是很痛快的事情，特別是對火器有研究的大師，蘇文明一直心裡感覺空空的，今天老爺子的出現讓蘇文明感覺很踏實，請老爺子上座，蘇文明、楊參謀各左右伺候，桌子上飯菜弄的很豐盛，都是部落的特色菜，油亮的狍子肉，還有金黃野豬腿肉，還有新鮮野雞燉猴頭蘑菇，木耳素菜米飯，焦黃的大馬哈魚，最絕的就是人蔘燕麥粥，剛出鍋，完整的人蔘還在鍋里翻滾呢，上面漂著幾片綠色的大蔥，讓人賞心悅目，胃口大開，食指大動，旁邊還有兩壇泥封的純糧米酒，一切都齊活了。蘇文明豪邁的拍掉泥封的酒罈，頓時酒香沖鼻，聞的畢老爺子兩眼放光，盯著蘇文明把酒滿上，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頓時感覺滿口中生香，如溫火在口，咽進胃裡感覺一小團火徐徐升起，一股暖流淌遍全身，飄飄欲仙，四肢舒坦，畢老爺子呼出酒氣連呼：「好酒！」然後一口喝乾，頓時滿臉微紅，看著年輕了十歲，蘇文明連忙又倒上，楊秀才給老爺子盛了一碗人蔘湯，老爺子喝了一口人蔘湯，那表情相當的滿意，人也變的豪邁起來，對肉不感覺興趣，只淺嘗而止，對大馬哈魚肉人蔘雞肉偏愛，年齡大的緣故，蘇文明看此時老爺子過了癮，向楊秀才遞了眼色，兩人起身共同舉杯敬畢老爺子：「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好，干！」
老爺子幾杯酒下肚，話也多了起來，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抓著酒碗說道：「大首領，步槍雖然犀利，但短兵相見就發揮不了威力，手雷也容易誤炸，雖然有刺刀做輔助，但清兵從小騎射吃肉成長，身有蠻力無窮，擅長近身肉搏，善於蜂擁而上，沒有近戰武器是無法與之匹敵的。」蘇文明想了一想，果然，子彈終歸會打完的，炮彈雖然殺傷力超強，可清兵也不是木頭，近身肉搏鬥估計以後是常態的戰鬥了，這樣會給飛鷹聯盟帶來很大的傷亡，畢老爺了扯了一口雞腿，喝了一口小酒得意的說道：「自從看到大首領的火槍，老朽突得一法，保管清兵有來無回！」蘇文明和楊秀才滿眼的星星，專家就是專家，一會會的功夫就能想到解決問題，連忙洗耳恭聽，畢老爺子接著悠悠的道；「火槍可再開發，將火槍槍管長短鋸割一半，槍管口擴大半尺，彈殼也大半尺，彈殼內裝填幾十粒熟鐵丸與火藥，火藥分量比火槍子彈多一兩，以薄木封彈口，以火槍精巧機關壓彈，擊打彈殼底部，彈丸受火藥推力射出槍口，在方圓九尺為開花狀射出，定能死傷清兵無數！」蘇文明腦子裡陣陣雷鳴，這不是後世的霰彈槍嗎！這個老爺子肯定大有來頭！說得如此精道！有空一定用鼓敲敲腦子弄個明白！這可是大寶貝啊！不等文明發表感慨點贊，畢老爺子喝了一口酒，嘴裡吃著美味的雞腿又道：「可惜此槍裝彈量少，彈殼大，退彈不便，影響時速，槍體不能做大，最多四發，只能小巧才可行，便於攜帶擊殺。」
蘇文明腦子裡想起了後世的彈夾，還有來福槍扶手退彈，連忙說道：「霰彈槍彈量少可以做此槍的彈夾，打完可以取另一個彈滿彈夾，容量可十發，退彈機關可以換成手扶退進式退彈，快速方便。」「哦，霰彈槍，嗯，很貼切，何為彈夾，何為手扶退進式，快快速講，便於老夫想法改進。」
蘇文明也喝了一口酒潤潤嗓子，拚命的搜索後世的一點點的槍械知識，彈夾外形如一長條空的鐵盒子，寬度和兩顆子彈大小相差不遠，裡面由鋼彈簧頂著一個鋼條，將子彈壓進彈夾里，彈夾容量大，方便裝彈，技術難點就是彈夾口承彎開要扣住子彈，槍栓機關下方要開個口子，將彈夾插入，要有個能托住彈夾的機關，說的文明口乾舌燥，最後說的累，乾脆就把圖畫了出來，讓畢老爺子看得眼冒精光，眼神中一絲殺氣一閃而過，連聲說妙妙啊，這彈夾終於讓畢老爺子和楊參謀懂了個大概，也讓文明累的夠嗆，畢老爺子深思了一會就將文明畫的圖紙收起來放入懷中說道：「此彈夾的妙用老夫省得八分，只是對霰彈槍不合適安裝此彈夾，霰彈槍短小精悍，加了此彈夾會多此一舉，會成為霰彈槍的累贅，大首領再說說何為手扶退進式。」蘇文明又畫了畫霰彈槍的槍形開始講解，其實從蘇文明剛開始講彈夾原理構造就讓畢老爺子心中深深震撼，眼中發出好幾次犀利眼神將蘇文明全身上下來回掃了好幾秒，畢老爺子畢竟在大明火槍界算是最牛的鼻祖人物了，玩火槍火炮的高手，還擔任過大明兵部尚書一職，對火器的知識那是相當的博大精深，還是大明火器發展的領軍人物。
大明朝對火器的研究一天也沒有停過，明朝將火器的發掘達到鼎盛時期，而且已裝備在軍隊中，火器發展到花樣繁多，種類齊全，手銃、火繩槍、佛郎機銃、紅夷大炮、地雷、水雷，三眼銃、還有小型號的火炮，開花彈，而且還與世界上擁有最先進火器技術的葡萄牙國家進行過長期的合作，火炮鑄造技術相當強悍，和西洋武器的發展相比不相上下。
所以讓畢老爺感覺這個大首領很妖孽，從鋼水步槍、手雷到大炮，都有這位大首領的影子，雖然說是從沙俄那裡學會的煉精鋼水的技術，還有火炮技術，說不過去啊，和沙俄是敵對的你死我活的關係，這技術是那麼容易學的嗎，和白撿的一樣，單單就子彈殼而言，是如此的精妙，銅鋼合成圓殼，受熱穩定不炸，有底火擊發，彈頭為圓錐尖形，飛行穩定殺傷力相當恐怖，省去了裝火藥鉛彈的麻煩，還保護了槍管不受火藥渣子的堵塞和受熱損耗，也不怕炸膛！畢老爺子絕對敢保證西方還沒有出現這種子彈！還有這種大炮和錐形炮彈！還有手雷也沒出現！此人難道是天才？！還是妖孽，還是從阿鼻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這些殺人兇器估計也是從那裡帶出來的吧，此人身上有中說不出來的高深莫測，要不是看此人對百姓秋毫無犯，時刻都有人跟著，白天也能在太陽低下走，也沒聽說此人來後有人死去的事發生，晚上也睡覺，都像個人一樣能言語喘氣的行為，要不畢老爺子早就找機會一槍崩了蘇文明再說。看著蘇文明真誠的解說槍械知識，眼睛是那麼的清純毫無邪念，可能是自已想多了吧，也可能這幾年大明朝戰爭不斷，與西洋來往稀少，西洋火器說不定已發展朝前了我們大明好幾年，而我們不得知而已。蘇文明將手霰彈槍手扶退進式壓彈退彈再擊發的原理終於講完了，猛猛灌了一碗酒，畢老爺子腦子裡想像出了蘇文明說的那個方式大吃一驚，此法將擊發退彈合為一體，瞬間就能完成兩個步頻開火，要是成了將是戰場中近戰的大殺器！
此時畢老爺子就像個狡猾的老狐狸，對火器的熱愛痴迷程度鑒定為骨灰級別，決心要把蘇文明那點可憐的槍械知識全部掏空，於是乎攤開雙手為難的說道：「霰彈槍的退彈擊發已沒有問題了，可彈量少啊，大首領可有法子？」蘇文明疲倦的摸了把臉，這時候楊參謀已醉了，早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打呼嚕。
霰彈槍的子彈不能少啊，少了飛鷹聯盟的戰士就要和清兵肉搏，那可不行，可是要吃虧的，死一個蘇文明會心疼死，雙眼緊閉在腦子裡扒拉少的可憐的槍械知識，終於扒拉出來一個，雙眼一睜一臉亢奮的說：「有了，給霰彈槍加個輪子！」這會該畢老爺子腦子不夠用了，這位爺不會喝高了吧，伸出兩個手指在蘇文明眼前晃著問到：「可識數否？」「二也」還真是二啊。
畢老爺子放心了急忙道：「速速道來！」其實蘇文明說的輪子就是後世的左輪手槍的轉輪，為了減少飛鷹戰士的傷亡只好把好好的霰彈槍改成四不象了，蘇文明又抓起毛筆在紙上畫了個大圈圈，又在大圈圈裡畫了八個小圈圈，看的畢老爺子滿眼都是圈圈，腦子裡也轉了好多圈，深思不得其解圈圈有何用意，蘇文明又畫了轉輪的正面圖，詳細講解到，將霰彈槍彈倉改成摺疊式，將轉輪用鋼棒螺絲型固定，不妨礙其轉動，扳機和擊針合為一體機關，擊發一次機關轉動轉輪一次，擊發完子彈，將彈殼倒出來再裝彈，大概理論講解完畢。
蘇文明問畢老父子道：「此法可行否？」好嘛，有文化了，畢老爺子沉思不語，一會眉頭緊鎖，一會又笑意濃濃，蘇文明可不敢打擾，在一邊靜靜看著老爺子發獃神遊，突然畢老爺子一陣仰天狂笑，面目猙獰，雙手在空中揮舞，一副要進入發顛發狂狀態，驚醒了在桌子上睡的香甜的楊參謀，這貨真是牛人，愣愣的看了畢老爺子和大首領，拿起酒罈給畢老爺子和大首領填酒，雙手抱拳文質彬彬向這兩人施禮：「楊某招呼不周還請海涵，在下自罰一杯。」仰起脖子把酒就倒胃裡，然後再沒有然後了，接著睡。
蘇文明看到老爺子要發瘋了，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說的太多高科技了，老爺子受不住了，要瘋了，這可不行啊，看了四周發現有一臉盆水急忙端起了向畢老爺子臉上潑去，嘩…畢老爺子一個激靈，滿身水啊摸了一把臉，看著拿著臉盆的蘇文明發彪怒吼：「兔崽子！你潑老夫幹什麼！」蘇文明一看老爺子還能如此清晰的言語，頓時放下心來，沒瘋就好，連忙道歉，喊來衛兵拿了乾淨的袍子讓老爺子換上，畢老爺子罵罵咧咧的將衣服換上，說還好精妙之處已想到，否則定將蘇文明砍成一段一段喂狗，留下一段下酒喝云云！看樣子也是個狠角色啊。
蘇文明很狗腿的給畢老爺子拿毛巾擦擦臉，畢老爺子罵完又坐回酒桌上喝了一碗酒，讓文明把肉撤了，菜熱一下，特別是人蔘湯要很熱翻滾的那種，叫衛兵把楊參謀抬出去騰個地兒，讓蘇文明再把另一壇酒打開。還喝呀，蘇文明心裡叫苦，一看畢老爺子的架式，就知道今晚必定是個無眠的夜晚，要受這個老頭子的折磨了，都後半夜了，老爺子精神還是那麼亢奮，這人蔘湯也太吭爹了。
剛一陣費腦子的講解讓蘇文明筋疲力盡啊，討好的對畢老爺說：「老爺子，你看天色已晚，不如睡下，明兒個咱們再長談，來日方長嘛。」畢老爺子斜眼看著文明罵道：「少TM廢話，過來坐下！今晚不睡了，明兒個老夫還要去鋼鐵廠上任，沒時間跟你來日方長！」蘇文明心裡哀嚎著坐下，揉著發疼的腦門，畢老爺子拿起勺子給自個盛了一碗人蔘湯，霸氣十足的一口喝乾，看著蘇文明不吭氣，不耐煩的用勺子敲了敲桌子說道：「講！」「講什麼呀，我都講完了啊」「嘿嘿嘿…」畢老爺子一陣陰森的冷笑讓蘇文明陣陣發冷，「講馬克沁重機槍、手槍，何謂火藥燃氣、後座力，半自動步槍、全自動衝鋒槍，全部給老夫畫出來，如何運作統統如實講來！」天！蘇文明想了一下我沒說這些啊，只是提了幾下做比喻而已，用得著這麼認真嗎，太累了，只好裝糊塗道：「這些玩意不知道啊，我沒說過啊，你看你老爺子，你肯定聽錯了。」「嗯……」一股子殺氣向四周蔓延，超強的氣壓讓蘇文明真想拔腿就跑，又怕把畢老爺子氣著了，又怕血濺當場，桌子上趁手的兇器太多了，那湯還翻滾著呢。嘆了一口氣，在心裡狠狠的教訓了自已，以後注意了，不要在骨灰級別火器愛好者面前提相關的知識，瞎顯擺，真是嘴欠的，鐵腦袋的教訓咋忘記了。
蘇文明只好打起精神來，先從那講起呢，一定記住不能提原子彈，也不能提坦克，要不非被老爺子玩死，先講手槍吧，唉，命苦。蘇文明從腦子裡又扒拉出來手槍的簡單知識，講給老爺子聽，老爺子很滿意的邊聽邊吭雞腿，喝一口酒，再一口菜，那個滿意如神仙，看得蘇文明心生嫉妒，自個到了老爺子這個歲數也這麼干，也要這麼瀟洒，折騰人玩。
蘇文明在腦子裡一陣走馬觀燈似的徐徐講來，還得畫出來，老爺子時而看畫一陣深思，讓蘇文明停下來，不帶這麼玩的，讓不讓人活了，時而又讓文明繼續，此間那臉上的表情相當給力讓人情不自禁點贊，一會恍然大悟，一會驚異一會又生氣的罵娘，一會歡樂開懷，一會發獃，一會大哭，總之人一生的表情全讓畢老爺子一個人演繹的精采萬分。
終於天蒙蒙發亮，蘇文明講了又講，畫了又畫，從手槍講到馬克沁重機槍，又講到全自動衝鋒槍，畢老爺子又從全自動衝鋒槍問到手槍，衛兵崗是換了又換，菜是熱了又熱，人蔘湯是翻滾了又翻滾，文明現在狠死人蔘湯了，補勁太大了，看把老爺子弄的，到現在都那麼亢奮，毫無倦態。
畢老爺子看時候差不多了，將文明畫的圖紙仔細疊好，小心的放入懷中，立即讓蘇文明安排車馬自個去莫廠長那裡報道，蘇文明哈欠連天說道：「老爺子不急，明天去也行，今個兒你好好休息，你也一晚上沒休息了，小心身體啊。」畢老爺子哼了一下說道：「老夫身體很硬朗，再從百姓從挑幾個會打鐵的鐵匠我一起帶走，我要教出幾個徒弟來。」蘇文明驚訝的說：「還要帶徒弟？」畢老爺子手指敲著桌子道：「怎麼著，大首領，不願漢民學造槍？」「不敢不敢，學生也是對敝掃自珍行為深痛惡絕，感到此行為可笑鄙視無知，中華民族一家親，不分你我，我這就去安排，」畢老爺子瞪了蘇文明一眼說道：「這還差不多，還算識相，現在就去安排，我現在就要走！把人蔘湯也帶走。」蘇文明暈著頭搖搖晃晃跑出門外，讓衛兵去安排車馬，吩咐衛兵一定要把馬車弄的舒適，把貂皮弄厚點，路上馬車要輕點，可以讓老爺子睡會，年紀大了不能騎馬，讓一千飛鷹騎兵護衛，小心伺候，從百姓中挑出會打鐵的鐵匠，要聽話身強力壯的，一切安排好跑回屋子裡給畢老爺子回話，畢老爺子抬腿就出門，蘇文明只好又暈乎乎搖搖晃晃的跟著老爺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