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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鬧天山(二)

  當年的天山七子今日被一年輕人斬落劍下,這樣的事情關係極大,不是羅傑能夠處理的,今時面對著派中地位最高的兩人,他也只能靜靜等著。


  而田卅與魅影也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田卅終於開口,「這世上能夠一招便殺了覃師弟,這樣的武功劍術,據我所知,也僅有二人。


  即便是我,百招之內,也休想勝他,這樣的年輕人必定不是無名之輩,這樣,你立刻帶領派中得力弟子,連夜趕往青龍山,查探線索,記著一定要清除一切痕迹。」


  羅傑拱手稱是,便轉身欲行,田卅依舊眉頭緊皺,此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喊住羅傑,「你剛才說什麼?還有一名女子和一名道士?」


  離去五步,黑暗中羅傑的身影顫動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道,「師父的意思是說,這道士就是他?」


  田卅沉吟道,「徐安沒有見過他,師妹也沒有見過他,自然不認得,不過若真是他,那便糟了,這樣吧,你先召集派中內門弟子趕來養劍殿!」


  這是身旁的黑衣魅影現了真聲,冷哼道,「不過是一個臭道士,有什麼可怕的,在那青桑鎮中,也不過任人宰割罷了!」


  「師妹有所不知,當年你一怒離山,我們與尹施允戰敗,面臨滅門慘禍,正是道先道長從中調停,這才保下我派,今時此時為他知曉,恐怕大事不妙!」


  田卅似乎因為魅影適才在屋中的一番話摒棄了前年舊隙,此時說來也似語重心長,頗有無奈。


  「與此說來,他於我天山派自然有恩,可是此事與他無關,自然不由他管,師兄這把年紀,還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道士么?」


  魅影語氣清冽,對於當年之事也耿懷在心,對於道先也無好感,今日覃廣之死讓她心中戾氣大盛,此刻也無客氣之言。


  羅傑見二人爭吵,此時又拖不得,不得已上前說道,「道先確實不是因為武功而讓人懼怕,而是因為他的一手相術駭人聽聞,只要他有心算計,恐怕此時我們所談之事,事事具在他心中。」


  魅影衣袍隨風晃動不止,看在羅傑眼裡心驚膽戰,眼前之人不好伺候,就算是自己的師父,也不留情面,如今作為後輩,他敢出言,實在是冒著大風險。


  現今一聽魅影對於道先一無所知,而且好似還帶著幾分怒怨,羅傑便大叫不妙,沖著田卅急看。


  魅影似乎抬頭,羅傑更不敢看,只覺自己為人窺透,心顫到了極點,「什麼未卜先知,既然算得出來青桑鎮之事,為何甘願以身犯險,就不怕被人一刀殺了痛快嗎?

  師兄怕死,教出來的弟子也怕死,這天山上下,可還有一點當年的骨氣,今時誰殺了覃師兄,定教他碎屍萬段。」


  田卅心下一沉,當年魅影雖然與他賭氣,不以北斗劍陣對敵,可是她的心裡,確是沒有離開過天山。


  而且以她的個性,更是受不了他人欺凌,一如當年的天山派,雖然面對尹施允,在缺少一人的情況下,毅然決然與尹施允開戰,在魅影眼中自然是有骨氣。


  被魅影一番說道,師徒二人心中不是滋味,羅傑不敢反駁,田卅不好反駁,緊接著魅影又言道。


  「那老道是沒有一點武功,跟隨他一同來的年輕男子武功也不高,心機淺薄,難堪大用,怎麼也不可能殺了覃師兄。師兄之死,恐怕另有原因。」


  田點了點頭,似乎對魅影之言十分贊同,左手四指驅動而負於身後,靜聲說道。


  「不過如今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道先,十年來他一直在這幾州遊盪,極有可能這次也是他。


  從三宗法會歸來,帶有女子,跟隨年輕男子,極有可能就是道先,而那年輕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便是泰山棄子。


  要說什麼武功能夠一招殺了覃師弟,在這世上,恐怕也只有神劍訣了!」


  羅傑心神驟停,連聲附和,「是了,是了,那小子在三宗法會之上施展的劍招確實可怕,一舉擊傷隱靈子,如今要說擊敗覃師叔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一說,師徒二人心中更加確定殺人者的身份,畢竟他們都曾親眼見過秋心使劍,這樣的年輕人,普天之下,恐怕也難找出第二個吧。


  「去,將徐安找來,我要細問。」


  田卅想了一下,羅傑對此事細節不知,也是從徐口中聽聞,倒不如當面詢問,羅傑拱手稱是,快步離開。


  羅傑走後,田卅面露猙獰之色,「此子前番戲弄於我,混在派中上了泰山,鑒於道先與谷藏鋒身份,便不動他。


  此番又殺了覃師弟,這舊賬新賬一起算,也正好找一個純陰之體,餵養雪狽,道先便是道法通天,也休要攔我!」


  …………


  話說秋心一路上了天山,以他亂實身法確實是隱藏的好手段,沒有多長時間就到了山腰之處。


  此處較為昏暗,四周房間之中不見火燭,其中還帶著絲絲別樣的氣味,秋心只覺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俯身貼地,靠近一處房門,秋心輕輕伸手一探,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四周,如此手不離門推了幾下,卻發現門被人閂好,推之不開。


  秋心退過牆角,將耳朵貼在牆邊窗欞下,卻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似乎被人極力壓制,卻是十分不穩而不均勻,不像是鼾睡之人。


  暗道一句糟糕,屋內的人醒著,屏住呼吸便是想要躲藏,這樣的話自己極有可能已經被發現,此前推門的舉動可能已經被察覺,為今之計,只能將計就計,抓了屋中的天山弟子,再詢問小白下落。


  說干就干,秋心身形極快,只聽得窗戶輕輕一響,一道影子劃過,嫌棄的窗戶又被輕輕放下。


  而秋心則在這片刻之間便進到屋中,而眼前的場景讓他掩面欲逃,而且口中不覺輕呸一聲。


  此刻雖然月光朦朧,但是房屋高大的遮掩,四周又沒有燈火,進入屋中便宛若眼瞎,可是秋心五識相交,卻如白晝。


  眼前正是一男一女,身上縷絲未掛,緊緊相擁,而四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秋心,此前歡愉過後的曖昧氣氛由於秋心的到來也一轟而散。


  難怪感覺到門被人推便屏聲躲藏,秋心愕然不知所云,而對面的男女心中更是怕,他們如此做便是壞了派中規矩,更是喪了倫理之德,散播出去乃是重罪。


  他們不止知眼前之人身份,可是更要緊的是自己的性命,男子起初抱著女子,掩著身上女子大半肌膚。


  可是這沉默的幾個呼吸,男子突然撲身跪倒在秋心面前,「師兄饒命,師兄饒命,只要不將此事說出去,師弟必定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那女子也慌了神,扯過一邊的衣物敷在胸前,臉上還帶著汗珠,帶著極為魅惑的聲音說道,「只要師兄不說出去,你想怎樣都行。」


  二人同時向著秋心求饒,秋心突然轉過身去,「你二人穿好衣服,再做打算。」


  二人從秋心語氣中聽出他似乎並沒有多嚴厲想要將自己交出去,雖是疑惑,但還是依言而做。


  穿好之後,男子帶著諂媚之色,而那女子更是直接,一手攀上了了秋心後背,秋心厲然轉身,一手扼住她的手腕。


  女子顯然是嚇壞了,再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他們兩人此舉意是百般討好的秋心,他們猜不透秋心所想,只能出此下策。


  「你,將她綁了!」


  秋心指著男弟子,實在不想看他的****猥瑣的表情,哪知道男弟子一聽此言,嘿嘿一笑,「原來師兄好這一口,繩子早就準備好了。」


  女弟子一聽事情有了轉機,這獻身討好之事他可是沒少做,只要秋心做了此事,那便是解決了此事,心中怎能不喜。


  當下她邁步走到男弟子身前,秋心見此頭腦眩暈,喝道,「還不快些!」


  男弟子一聽生怕觸怒了秋心,但是秋心這般急,自然是正中他二人下懷,一邊綁著繩子,一邊說著,「師弟我與覃師兄相熟,乃是覃師叔門下,不知師兄是哪位師叔門下?」


  「廢什麼話,再不快些便喊將出去!」


  男弟子見此又是嘿嘿一笑,「想不到師兄也是同道中人,以後若是想要嘗嘗鮮,盡可來找…」


  我自還未說完,男弟子就感覺到脖頸一涼,他手上綁縛的最後一個動作也做完,只見秋心一劍搭在他的肩上。


  一手撕下他的衣衫,塞到女弟子口中,接著講她一把推倒在地,做完這一切,男弟子額頭冷汗直冒,艱難地從口中冒出幾個字,「你不是派中弟子!」


  秋心冷聲之言,「誰說我是天山弟子,與你們這些污穢不堪之人為伍。」


  地上的女弟子搖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沖著男弟子投去求救的眼神。


  可是男弟子此刻也怕到了極點,秋心何時偷偷拿劍,何時將劍逼著自己,就連剛才進入屋內的身法,都讓他一顆心沉浸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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