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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道先之謎

  費玲瓏的話語不帶絲毫情感,在覃儒森的耳邊響起,可是覃儒森此時一心想要羞辱秋心,費玲瓏此語全然沒有起到作用。【ㄨ】


  覃儒森低頭看向他,看似十分溫柔,手指拂過她的臉頰,「此事皆因你而起,不過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另一手已經將褻衣拉到一半,羅傑此時終於站起身來,說道,「覃師弟,洞房花燭之夜也不急在這一時,你我師兄弟還未盡興,先讓新娘子去吧。」


  自始自終,覃儒森未看到秋心出手,可是就算如此羞辱費玲瓏,也未見費玲瓏出言求救,眼看目的沒有達到,他又怎肯罷手。


  這時從院外走進兩人,前人手中拿著一面白幡,幡上所寫,正是「曉古通今」四字,卻是算命道士道先。


  身後一人粉色衣裙,面襯粉色絹紗,面目不可見,但那股出塵靈秀之氣,卻比之費玲瓏更勝三分。


  所有人本來都盯著覃儒森的動作,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二人吸引過去,只聞得道先說道,「天山弟子,不知廉恥,強搶民女,貽笑天下。」


  眾人沒有想到來人出言如此大膽,如此大步的走進來,出言便是指責天山派的弟子,半點情面也不留。


  說著,道先與粉衣女子走進了正堂,羅傑這時起身向著道先一拜,「道長見笑,今日師弟大喜之日,高興之下難免失了方寸。」


  秋心分明看到羅傑身後的手招向覃儒森,覃儒森乃是天山七子中第三子,覃廣的兒子,平日里嬌生慣養,沒少做下這等事,久而久之,被人稱作玉面郎君。


  有了其父作為依仗,他自然沒有顧忌,這次去去泰山的人選之中本沒有他,可也是依靠覃廣之名這才加入進來。


  也是有了羅傑照看。這才放心他跟來,可是覃儒森此時怨恨斥心,對羅傑之語也不在意,管也不管。依舊自顧自地解著衣裳。


  羅傑身影快速閃動,制止了覃儒森,覃儒森臉上急紅,掙脫了羅傑束縛,怒道。【ㄨ】「羅師兄,一個臭道士,你怕他做甚?」


  道先一笑,手撫著山羊鬍,緩爾說道,「我一個臭道士,你們繼續,怕我做甚?」羅傑低下頭,此時冷汗涔涔,心中暗罵覃儒森。


  道先身後的粉衣女子上前將費玲瓏的衣衫穿好。輕言安慰,「妹妹莫怕。」接著將費玲瓏送到費母手中。


  聽到粉衣女子的聲音,秋心猛然覺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可是此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與之相比,更為讓他心奇的是道先。


  自己與此人見過兩次,心中也以為他是江湖術士,萬沒想到他的出現讓羅傑如此忌憚,而且帶著幾分恭敬。


  道先轉頭想著秋心看了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我看透你了,秋心心中大為驚懼,如若在邊陲小鎮認出自己是巧合,那麼此刻自己以內里改變了容貌。他又是如何能夠認出自己的?

  道先徑直走向秋心旁邊的位置,羅傑離開,他身旁的位置正好空缺出來,坐到秋心身邊,獨留羅傑一人待在原地,錯愕非常。


  拉著覃儒森走到道先身旁。羅傑說道,「道長贖罪,我這師弟年幼無知,還望勿怪。」


  覃儒森漸漸冷靜下來,羅傑向他出手也要制止自己,肯定是眼前的老道士不一般,心中敢怒卻不敢言。


  「小子,你生得這般丑,如若娶了這般貌美如花的妻子,你會怎樣?」道先指著費玲瓏,對著秋心說道。


  眼見道先沒有理自己,羅傑心中更加責怪覃儒森,若知今日,當時如何也要拒絕覃師叔之言,惹下這些麻煩。


  秋心不明道先之意,拍手抖掉其上的瓷石碎片,其上血跡斑斑,恭然道,「道長說笑了,我長得這麼丑,又怎能有此福分娶到費家姑娘。」


  「那娶到了又當如何?」


  「娶到了自然是好生供養,怎敢有絲毫懈怠?」秋心意明道先是想要折辱覃儒森,便依言答道。


  道先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依我看,你就應當將她脫光了衣服,當中羞辱一番才顯男兒氣概。」


  道先之語聽得覃儒森臉上陣陣青白,若不是羅傑攔著,恐怕已經上前動手了。


  夜深過子,可是院中前來看熱鬧的人卻不願離去,平日里這些高高在上的天山派弟子在此吃癟,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


  大紅的燈籠之光映照之下一片暗紅之色,費玲瓏經今日如此場景,生意將無,全身上下紅白二色,被費母緊緊抱著。


  倒在地上的費昌珉已經被人扶了出去,費仲自道先進來就似乎得救一般,只是立在原地。


  所有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秋心與道先一人一語,說個不停。


  「道長,在下雖然相貌醜陋,但是基本禮義廉恥卻知道,似我這般,卻是娶不到這樣的娘子。」


  紅色火燭搖曳,道先將手中的白幡一松,立馬倒向羅傑,羅傑伸手抓住,可是卻沒有怨言,依舊躬身。


  秋心心中更加奇怪,道先身份再高,也不至於哪派掌門,這副打扮,卻是從來沒有聽過。


  「面丑心不醜,心丑面不醜,大概就是這般,今日人家大喜之日,你一個醜人,坐在這裡豈不是大煞風景。」


  此刻誰都聽得出來道先的嘲諷之意,羅傑無奈再次出言,「請道長贖罪,是晚輩管教不利。」


  道先卻絲毫不領情,「天山派的小子,你不僅逼人家女子嫁給你,更是當眾羞辱,玷了人家清白,這份罪,如何賠。」


  羅傑頭皮發麻,其他人不知道先身份,尚情有可原,但是他年過四旬,自然之道一些隱秘,是萬不可得罪的。


  但是覃儒森又是覃廣的親子,這般身份,已然不似普通弟子,又怎能簡單處置,兩相為難。他看向了秋心。


  道先性格捉摸不透,但是他進入此地唯與秋心說話,看似對秋心態度不錯,羅傑這才想讓秋心幫著說話。


  可是此刻他又有些後悔之前只是一味地在旁看著。心中隱隱想知道秋心忍耐的極限,便沒有制止覃儒森,卻沒有想到引來道先。


  秋心見此雙眼一眯,言道,「覃師兄如此做自然是人家的事。費姑娘也是人家的妻子,想要如何,便是如何,你這老道管這般多做甚?」


  覃儒森五次三番想要引自己出手,此時有了道先作為依仗,自己也可放縱一番,沒有好言相勸,反而是又引道先。


  道先嘴上未說,心中卻是明白,「這樣吧。你們該如何便如何,該成親還是成親,就當老道沒有來過。」


  道先心智如妖,此語一出,場中三個聲音同時喊他,「道長,前輩,爹爹。」


  依次是費仲,秋心,以及那粉衣女子。費仲是見道先想要拋開此事,經他一攪,若是再任由覃儒森下去,只會更甚。


  秋心也是覺得道先似乎有棄之不管的意思。自己又不能出手,只能出言,而粉衣女子所言是為何,幾人卻猜之不透。


  道先早就預料到這一切,言道,「帶著你天山派的弟子。滾出這裡,如是再有半點不正之舉,就算是天山七子聚齊,也休想救下你。」


  此語雖平,但是頗有幾分氣勢,羅傑如蒙大赦,「多謝道長。」


  轉身看見派中弟子還愣在原地,羅傑喝道,「還不快走。


  覃儒森此時也緊緊跟上,他心中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的父親,沒有想到眼前的老道士出此狂言,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事,自然不敢在此地逗留。


  此時就連新郎也灰溜溜地走了,眾人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但是這場婚禮原委卻已知曉。


  此後多時,天山派的弟子強搶費家小姐之事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使得天山派顏面盡失,覃廣也沒有庇佑兒子,受了不少刑罰。


  「道長,晚輩也走了,來日方長,自有拜會之時。」秋心見人走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應該走了。


  羅傑多疑,道先又與他說話,生恐回得遲了,又被懷疑。


  道先將秋心拉到一旁,說道,「走什麼走,如今你若是跟著天山派的人上了泰山,萬一露出破綻,可還有活路,聽老夫一言,人非單為他人而活,你且細細想來。」


  秋心一拱手,「在下心中所想,當日已經說得清楚明白,再無可改,若單為自己而活,可還有什麼意思?」


  道先自知秋心主意已定,多說無益,忿然不語,這時才聽到費玲瓏細弱蚊音之聲,「娘,那日在酒樓,就是這位公子出言救我。」


  死裡逃生,費玲瓏已經心力交瘁,又受覃儒森當眾侮辱,怎教她一個女兒身承受。


  費仲與費母看著秋心的樣子,若不是這面貌實在難看,真想將女兒嫁給他,也是不錯的選擇。


  而且今日秋心與道先一同出言譏諷,也令二人感激,於是走到秋心面前,齊齊跪了下來,「多謝恩公搭救。」


  秋心擺手,「不必多禮,天山派這等作為,換做是任何人,也看之不過,在下也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此刻在費府擺下的這數十桌酒菜孤零零地躺在院中,其上杯盤狼藉,前一刻還在歡鬧,這一刻又回寧靜,那令費府眾人絕望的時刻近在眼前又仿若過去很久。


  圍牆之上的紅色綢緞還在兀自飄蕩,紅色的繡球不知跑向何處,紅色蓋頭也被踩上腳印,燈籠中燭火也將燃盡,這大喜之下所藏的無奈,此刻也爆發出來。


  秋心順著紅毯走向門外,就在他跨出高高門檻的那一刻,聽到身後道先的言語,「說什麼人家天山派,你不也是天山派的。」


  秋心磚頭莞爾一笑,道先卻是還想要勸阻自己,心思全在此處,卻沒有看到那粉衣女子正看著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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