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彌補之法
第二十六章彌補之法
這一日,秋心問伺候自己的黑衣人要來一件白色長袍穿著,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打算離開石室出去走走,卻不料不門口的守衛攔下來,秋心告訴他要和道士談一談,守衛這才離開門外去請那灰衣道士。
不多時,道士便來到石室,手中拿著一隻鐵盒,卻讓秋心感到熟悉之感,看其材質顏色正和師父用來裝那把劍的鐵盒是同一材質。
進到室中,道士放下盒子,上下打量秋心一眼,說道,「少俠身體感覺如何。」
秋心也恭維道,「多謝道長牽挂,秋心已無大礙,今日叫道長前來是想談談修補丹田之法,還有道長要讓在下所做的事」
李道林聞此沒有回答,卻打開盒子,露出其中之物,卻是一塊黑色石頭,石塊只有拳頭大小,紅黑之色,卻散發出驚人熱量,整個石室不覺溫暖許多,秋心不知李道林此舉何意,便問道,「不知此物是何東西?」
「這便是鑄成火鑒靈器的精火石,此次想讓你幫忙尋找之物便是這種鐵石,若是有足夠多的精火石,便可重鑄火鑒靈器,到時也無需你說出火鑒下落。」道士如此解釋道,眼中仍是充滿懷疑之色,也是試探秋心到底知不知道火鑒下落。
秋心面不改色說道「你們要找的火鑒靈器在下確實不知,不過既然知曉此物便是鑄造火鑒靈器的原材,你們為何不去自己尋找,在下此時武功盡失,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李道林從盒中拿起那塊鐵石遞給秋心,說道,「說起來為何會抓你到此,便是因為火鑒靈器會散發出此石特有的火金之息,所以才會斷定你知曉火鑒下落,這種火金之息灼熱無比,習武之人不論武功高下,進入其中也會被燒的殘渣不剩。」
秋心接過鐵石,入手灼熱,溫度之高只想讓他立刻丟掉,只是小小一塊,看起來防放置時間已長,尚且有如此大威力,那出產這種鐵石的地方又該如何,一念及此,秋心冷聲問道,「既然這火金之息如此駭人,為何讓在下去尋找,不是讓在下去送死嗎?」
秋心接二連三的拒絕之語似乎讓李道林失去耐心,有些強硬地說道,「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你自稱從小身中火毒,既然被抓到此,必是火鑒靈器所致無疑,雖不知你是如何活下來的,既然火毒已解,便不懼它。」
「不行,在下十分了解這火毒,只是沾染一點,就讓人生不如死,況且火鑒靈器為人鑄成,火金之息不知弱了幾分,尚有如此威力,就算在下真有抵抗火毒的能力,也斷然不能去原材之地。」
李道林一副秋心必然會答應的樣子說道,「既然如此便談一談丹田修復之法,據《三絕譜》記載,世上只有璨金之息方可。」
秋心從李道林平靜的話語中嗅出陰謀的味道,又不明所以,接著問道,「那這璨金之息又在何處?」
「五行之術,火克金,有金之地必有火,有火之地必生金,所以璨金之息必然伴生火金之息,那麼不知現在我們能不能談談如何取得那璨金之息。」
秋心深吸一口氣,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陷入李道林所設的圈套之中去,他料想自己為了修補丹田必然會去取那璨金之息,而他們所需要的火金之息也正在那個地方,不論他願不願意,他都要幫這群人得到火金之息。
一念及此,秋心心中又對這群人多了幾分畏懼,這李姓道士尚且如此老謀深算,自己一步步想法都在他掌控之中,而那天在火窟中所見,給自己沉重壓迫感的銀面人就更加讓人猜不透,如此看來,這群人所圖,恐怕不單單是想重鑄一件火鑒靈器而已。
想到這裡,秋心更加感覺不安,自己一步步陷入圈套之中,不論他是否願意,或多或少都聽聞一點隱秘,恐怕等他替這群人拿到那種鐵石,自己也就失去了作用,到那時也就是自己身死之時。
況且道士之言,處處透露出其對天下正道恨之入骨,如果重鑄火鑒靈器,不知又被那去做何等惡事,到時豈不是天下大亂,可問題是如今自己性命都握在這些人手中,哪裡還顧及得天下大事,去不去已經不容他自己選擇,若是不去,恐怕立刻就會身首異處,去了若是能修好丹田,還能有一博之力,下定決心,秋心對李道林說道。
「如今在下別無選擇,只能依道長所言,去取那中鐵石,不過在下有兩個條件。其一,在下須得知曉丹田修補之法。其二,在下要先帶著鐵石離開,放在約定位置,你們不能跟隨我,否則在下立刻毀掉鐵石。以上條件缺一不可。」
李道林輕撫鬍鬚,思索多時,接著說道,「看來少下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丹田彌補之法現在就可給你,不過鐵石事關重大,不是貧道所能決定的,還要請示過主上才能定奪。」就在此時,石門外卻傳來陰沉之語。
「可以。」卻是秋心在火窟中所見銀面人,不知何時站在門外。
緩步走進室內,那天秋心在火窟內見到此人時,剛從昏迷中醒來,意識不甚清楚,此時看來卻如同一隻猛獸,安靜又沉穩,雖然看起來身材瘦小,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淡淡陰沉氣息,雖然帶著面具,但是桀驁之氣自然散發,讓秋心很不舒服,有些后怕那天在火窟之中所說的話,稍有不慎恐怕此時已經化為灰燼。
此時李道林躬身道,「見過主上,此事萬不可輕易答應,若是此子帶著鐵石逃跑,那……」不待他說完,銀面人揮手打斷,說道,「鐵石本座志在必得,如若他帶著鐵石逃跑,那就再抓回來,挫骨揚灰。」
此人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讓秋心生不起絲毫反抗之感,見此秋心問道,「不知火金之息到底在何處?」
「就在這座山中。」
此語直接讓秋心放棄逃跑的心思,此山被這些人經營多年,恐怕山中有絲毫動靜都在監視之中,就算自己修復丹田,拿到鐵石,也會被抓回來,見識過銀面人手段,秋心此時卻是心中慘淡不安,言語苦澀說道。
「原來閣下之語凈是哄騙在下,說什麼放在下離開,山中都是你的手下,怕到那時在下寸步難行,哪裡有活命的機會。」
「我答應你,放你離開,便會讓你離開,只要你拿到鐵石,但是信不信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這世上從未有人拒絕過本座,那日在火窟之中放過你,今日亦是如此,是在挑戰本座耐心嗎,你若是再有絲毫猶豫,便不要去,活命機會只掌握在你手中。」銀面人轉身看向秋心,讓秋心瞬間感覺如臨冰窖。
人都懼怕生死,何況秋心只在這世上一十六年,便不想如此死去,不論銀面人說話是真是假,如今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只能點點頭,接著說道,「那在下只能選擇相信閣下所說,如果幸運,尋得那火金之息,便放在下離開,若是在下此去未回,若是你們能尋得在下屍骨,若是你們有半點人性,便將在下屍骨送與泰山,葬在泰山懸壁峰後山一座孤墳旁,在下先在此謝過了。」
聞此李道林卻抬頭看了秋心一眼,眼中透出異樣神色。
「哼,世間之人總放不下感情二字,可笑至極。」聽聞此語,銀面人冷哼一句,似是對秋心之舉頗為不屑。
「不過本座答應你便是。」說完便走出石室,李道林也跟著走出去,室中只剩秋心一人,接著是重重的嘆息聲,這飛來橫禍,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主上,此子已經知道太多了,而且他可能與泰山隱宗有關係,如果將他所知說與正道之人,會壞了大事,放他不得。」石窟中一間石室內,李道林對著銀面人如此說道。
「此時我自有打算,無需再議,你且先下去準備鑄劍事宜。」
「屬下告退。」說完躬身退出石室。
不知又在石室中待了多少天,期間李道林派人送來紙帛上丹田彌補之法,卻只有六個字,「喝下璨金之息」,這算哪門子修補之法,秋心心中大怒,卻又十分疑慮,便讓門口守衛喊他前來,卻不見人影,秋心只能在石室中來回踱步,暗自思索脫身之法,未果。
自從他被抓到此,早已不分白晝黑夜,而且石窟中又十分安靜,秋心本在青桑山上受慣了這種感覺,此時卻也顯得十分躁動,不過這些天來,門外走道上黑衣人來來往往,金戈之聲連日不斷,不知在做些什麼。
秋心待得越來越心煩,像是在等死一般,煎熬難耐。
這一日,秋心再也忍不住,便推開石門,正要再次催促守衛去喊李道林前來,卻看見門外站著那日在客棧中與他爭鬥,抓他前來的黑衣護法,一臉怒相看著他。
秋心心道,最後的審判就要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