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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火蟾血祭

  第二十章火蟾血祭


  時間回到半月之前,梓州郊外一處建於秘洞內,火光通透,通道中每隔五步便有黑衣人把守,整個洞內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還不時傳來慘叫聲,在靜謐的洞內回蕩,直透人心,黑衣人眾對此彷彿毫無知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打量著四周。


  而在秘洞中央的空間內,有一青衣人面色凝重地看著前方,慘叫聲正是從此處傳出。


  「先生,這些鮮血應該夠了吧?」說話之人聲音陰沉,正是幾日前在瀛州院落內被稱為護法的男子,正向著身旁軍師模樣的人看去。


  「應該夠了,不過這火蟾對血液極為挑剔,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說著便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洞中央。


  只見入眼便是半畝大小的血池,不知是何材質做成,濃濃血漿在其中滾動,不凝不散,還散發出淡淡熱氣,飄向空中,想必洞內血腥氣便是由此而來。


  在血池一旁,兩名黑衣人正提著一男子屍首向洞外走去,看了不禁讓人心生寒意,這滿池鮮血竟然都是鮮活人血,想要裝滿半畝大的池子,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生命,而血池旁兩人對此竟然面無表情。


  那護法緊接著說道,「這半月來抓了不少附近村民才集滿一池鮮血,想必大荒已經發現不對,派人查看,還請先生快些開始,不要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其旁灰衣男子聽聞,微微一驚,說道,「屬下一定竭力,不讓護法失望。」


  「如此最好,若是像以前一樣浪費時間,你們最好做好準備提頭去見主上。」護法冷聲說道,語罷便轉身向洞外走去。洞內黑衣手下聽了也暗自膽寒,護法此人說的到便做得出,心中祈禱這次千萬成功,不然恐怕會因此丟了性命。


  護髮走後,青衣人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將火蟾拿上來。」


  不多時黑衣手下呈上一墨玉色盒子與一卷羊皮紙,青衣人接過盒子,輕輕放在地上,雙膝跪地,打開盒子,只見盒中之物全身剔透,體內繁複經絡清晰可見,神似蟾蜍,正緊閉著雙眼,趴在其中。


  青衣人見此,滿意地點點頭,咬破手指,在羊皮紙上用手畫下圖案,正是大陸之上各州方位,畫好之後便將其平鋪在自己身前,爾後閉上雙眼,口中念出晦澀難懂的咒語,其聲如歌,歌聲如泣,蒼茫悠遠,一直飄向洞外,聲音不大,卻威力奇大,甚是刺耳,洞內黑衣人眾聞此立即捂上耳朵。


  隨著咒語念動,青衣人跪在地上開始顫抖,整個地洞也彷彿隨之晃動,土粒石屑不停地從洞頂掉落,時間一點點過去,青衣人睜開雙眼緊盯著盒內火蟾,口中咒語越唱越快,顫抖越發劇烈,突然他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在盒子內火蟾身上。


  隨後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摔在石壁上,口中吐出大口鮮血,不及顧及自身傷勢,望了一眼盒中之物,毫無動靜,心想這一次恐怕又要失敗了,口中嘆了一聲。


  就在此時,盒中火蟾猛然睜開雙眼,整個身體浮在空中,鮮紅的眼睛盯著池中鮮血,發出「呱呱」之音,接著張嘴朝著血池猛吸,只見本來緩緩流動的血漿凝成小股向火蟾飛去,不偏不倚被吞入口中。


  青衣人見此大喜,掙扎著站起身來向洞外跑去,黑衣手下見了也一刻不敢停留跟著跑出洞外。


  隨著血液不斷湧入體內,火蟾之體變得鮮紅起來,一雙血眸愈加興奮。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伴隨著最後一滴鮮血被吸入口中,火蟾本身顏色也與血漿一般無二,身體也由於血液湧入而脹大,濃濃的血液在其體內緩緩流轉,飽餐一頓之後,火蟾身上也散發出強烈的火熱氣息,洞內溫度驟然上升,火蟾口中又發出「呱呱」之音,而後緩緩落入盒中。


  身體才一接觸盒底,其身上竟透出淡淡火光,隨後越燃越盛,緊接著砰然一聲,一道金黃色柱光從其口中噴射而出,衝破洞頂,破土而出,衝天而去。


  就在洞外眾人等待多時,不耐煩地想要進洞中去,其中黑衣護法也向青衣人投去詢問目光,青衣人此時滿臉蒼白之色,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看似十分痛苦,就在他欲要開口解釋之時,突然看見光柱透射而出,燃亮整個夜空,如同白晝,眼中露出及欣喜又懼怕的表情。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了眾人注目,黑衣護法,也轉身望去,臉色緩和許多,隨後說道,「本座也是為主上做事,先生勿怪,如此景象怕是此事已成,尋得此物,先生之功,在下一定如實稟報主上。」


  「護法不必客氣,這都是屬下分內之事。」說完目光微閃,臉色更加蒼白,聲咳不止,看來此事對其負荷極大。


  柱光整整持續一炷香的功夫,才漸漸散去,地洞周圍又陷入一片黑暗。


  一眾人等急忙沖入洞內,入眼一片狼籍,洞頂早已破開,石塊落滿一地,搬開廢墟之後,才看見奄奄一息的火蟾正趴在羊皮紙上,全身血色褪去,又變回白色晶瑩之色,身下地圖被染成紅色,而其一對血眸中正透出惡毒之光,看著洞中黑衣人。


  看過羊皮紙之後,黑衣護法略顯吃驚,指著被染紅的地方,問道,「先生,這可是暉州境內?」


  「啟稟護法,正是暉州。」


  「那可是密宗的地方,那東西怎會流落至此,血祭之事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不可能,血祭之法乃是上古禁法,加上火蟾是世間少有的靈物,如此血祭之後,體內多年累積的煞火之精散去,不及時補充,不出半月便會死去,涉及生命,不可能會感應錯。」此時那青衣人大聲說道,語氣十分肯定。


  黑衣護法聞此道,「若真在此地,那便麻煩了。」


  「火蟾對火精之氣感覺十分敏銳,不論多遠,都不會錯。如今在圖上暉州地界留下痕迹,那便是了。」聽到護法語氣似乎還有懷疑,青衣人接著說道。


  「本座倒不是對地點有什麼懷疑,畢竟我們在此準備時日已多,先生也費盡心力,只是你可知那暉州是哪個宗派?」護法輕聲嘆氣道。


  「佛家密宗。不過那又能如何,縱然是三宗之一,只要那東西不在須彌山上,那便取得。」


  「先生有所不知,密宗管理暉州多年,就連當年魔教氣盛,卻也未敢踏入暉州半步。」


  青衣人聞言驚詫,問道,「這是為何?」


  「因那大乘法杖。大乘法杖是佛家聖物,千年來一直供奉與大雄寶殿佛陀身旁,吸收世人信仰之力,早已通靈,若是再有深厚佛法駕馭,恐怕連主上也不是對手。」


  提起黑衣護法口中的主上,一眾手下眼中皆是懼怕之色,只是聽聞,雙腿就不自覺顫抖起來,如今連那實力通天的主上都不是對手,他們自然也無法匹敵,卻要如何尋得那東西。


  青衣人聞言也是詫異,又接著問道,「暉州大地方圓幾百里,只要行事小心,不正面與密宗交手,還是有辦法尋得此物。」


  護法聽此卻是冷笑一聲,道「早聽聞主上提及先生,學識豐富,無所不知,如今提起密宗,先生卻是什麼也不知曉。」


  青衣人面露尷尬之色,道,「還請護法明說。」


  「其實最主要的問題不是那大乘法杖,而是我們根本無法踏入暉州。」


  此語一出,青衣人更加驚奇,道,「這又是為何?」


  「菩提樹,就是須彌山上菩提樹。那東西是密宗高僧坐化所留,能分善惡,只要我們這些人踏入暉州地界,感應到我們的氣息,便會示警,密宗那群禿驢也會下山查看,這也是魔教不敢踏入暉州的原因。」


  既有大乘法杖護宗,又有菩提樹示警,想要進入暉州只怕難如登天,更別說尋找東西了。


  洞中沉默許久,黑衣護法又接著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先帶著火蟾先趕向暉州,趕在密宗發現趕來之前率先尋得那東西,再馬上離開。」


  「護法還須注意,火蟾只能存活十五日,只要那東西在其十丈之內,就會示警,還請護法時刻關注火蟾狀態,千萬要趕在其死亡之前找到,不然是功虧一簣。」青衣人輕咳兩聲,如此提醒道。


  「那便如此,事不宜遲,本座這就帶人出發,先生先回到宗內養傷,主上還有其他事要先生去做。」說完便招手帶著一幫黑衣人離開此地。


  其他人走後,那青衣人捂著胸口,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要開啟那地方,有此物只怕還遠遠不夠。」說完便順著通道走出了秘洞。


  一切又安靜下來,重新歸於黑暗,等得一股清風帶走這荒野中濃郁的血腥氣,只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堆積如山。


  漸漸地,東方泛出晨光,重新照耀大地,想要凈化了一切的黑暗與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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