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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究竟是誰(求收藏、求推薦)

  第十六章究竟是誰

  京墨無恥地搶走最後一點食物之後,在自己面前大口吃了起來,還發出聲聲咀嚼之音,秋心和小白眼睛一直盯著他,各自咽著口水,腹中更加飢餓,小白直接發出「呼呼」低吼聲,若不是秋心攔著,早就撲上去爭搶了,而秋心索性閉上眼,不去想他。


  而書生一邊吃,一邊看著小白與秋心的樣子,乾笑兩聲,卻絲毫沒有謙讓之意,吃完之後還向著小白髮出嗝聲,炫耀神色,暴露無遺,氣得小白全身銀毛之力,樣子好不嚇人。


  秋心本已運功一天,如今無物果腹,更覺疼痛難忍,便急忙盤身坐下,慢慢調息。


  像往常一樣,運行過一個周天之後,可能是由於任脈已通,真氣流動之下,全身舒暢之感更甚從前,丹田真氣平靜如水,緩緩從五臟流過,與往日不同的是,真氣從六脈經過肝臟與腎臟之時竟有絲絲縷縷融入其中,而肝腎在真氣滋潤之下顯出紅潤光澤。


  雖是定點變化,但秋心只覺倍感神奇,從未聽過也從未有人見過真氣可融入臟腑之內,卻在自己體內發生此事,不知是何原因,不過似乎並沒有產生不適之感,反而覺得異常舒服,全身上下都在歡呼雀躍,幾日來的傷痛一掃而光,讓秋心不覺輕呼一口氣。


  沒有察覺異狀,秋心準備繼續凝氣而上,而就在此時,異象陡生。


  只見秋心身邊由於真氣外散竟產生淡淡猛虎虛影,並伴隨著隱約虎嘯,真氣引動周身氣流,捲起地上塵土,伴隨虎影在秋心身旁上下奔騰,氣勢好不驚人,不過此像一閃而逝,灰塵快速落下,歸於平靜,,而此時秋心對此並沒有察覺,一心陷入真氣引動之中。


  本來還在看書的京墨驚覺此像,抬頭看向秋心,恰好看到這一幕,下意識驚呼,「龍虎虛像!隱靈訣!此子到底是什麼人。」


  然後壓下心中震驚,細細觀看。


  當最後一縷真氣沉入丹田,秋心也從入定中醒來,與京墨二人望向對方,目光於空中交接。


  京墨起身,輕搖摺扇,道,「看來小生需要重新認識一下你,這位秋公子。」


  「秋心正做此打算。」秋心目光如矩,似要看透京墨心中想法,道,「你究竟是誰?」


  「閣下是準備空手套白狼,只讓小生回答你的問題嗎?不如你我各問一個問題作為交換如何?」


  「如此甚好,那就在下先來。」


  「你究竟做何稱呼?」


  「京墨。那你真的是叫做秋心嗎?」


  「是,不過姓氏在下也是真的不能確定。不知閣下去向何處?」秋心露出沉思,考慮半天才如此說道。


  書生聞此卻是哈哈哈大笑,前俯後仰顯出誇張之態,道,「小生以為秋少爺是敷衍在下,名字之事只是隨口一說,不曾想你這七尺之軀卻真取得一個女兒家名字,笑煞小生了。」


  秋心面露尷尬之色,輕咳一聲,道,「姓甚名誰,取與父母,若是閣下覺得秋心名字好笑,再沒有什麼可問的,那在下便接著說了。」


  「等等,等等,你這人怎待好生古板,開不得半點玩笑,且容小生平靜平靜,哈哈哈……」秋心則是滿臉黑線,看著眼前之人手舞足蹈,暗罵一句,真是放蕩。


  足足笑了半晌,書生才稍稍緩和過來,問道,「今日你修習內功心法可是泰山隱宗秘笈《隱靈訣》?」


  「正是,不知你是從何處識得此功法?」此時秋心臉上詢問之色更盛。


  「書上看來的,小生不是說過,在下遍覽群書,學富五車,天上地下之事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何況是這小小《隱靈訣》,如此看來,在下此去梓州,高中狀元,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如此說著,臉上顯出自得之色,挺胸抬頭,握扇於腰,確有一絲豪邁氣概,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這一切美好的幻想化作泡影,盡顯滑稽。


  「對了,你到底有沒有《金瓶梅》,我真的願用此書交換。」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正是《金陵海縱慾身亡》。


  說到此處,秋心面不改色,卻是終於忍不住,冷冷地道,「閣下當真以為在下好糊弄嗎?你若真是讀書之人,又怎會讀得武功秘籍,就算是習武之人,也鮮有人識得此功法,你若真是讀書人,去梓州趕考,怎會整天握著那種書不放,你若真是讀書人,怎會今天一早不趕路進城,非要留在此地,究竟是何目的,閣下若是再遮遮掩掩,拐彎抹角,我想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說完,氣勢更盛。


  「兄台莫要著急,小生所說句句屬實,關於《隱靈訣》之事,確是從書中看來,但凡打通任督二脈,修成第一層者,周身都會環繞龍虎之象,小生看你受了內傷,定是在這廟宇中強行沖開任督二脈所致,不過你既修得此功法,定然也知曉如此太過冒險,一般來說,修到此程度都會尋一安靜所在,請前輩高人護法,你卻一人強行沖關,若不是運氣好,小生恐怕只能看見閣下屍身橫於此地了。」


  秋心目光接連閃動,他從未聽師父提過此事,更不會想到他打通任督二脈是多危險之事,不過他沒有打斷京墨,任由他接著說道。


  「而且,你身旁只凝聚出一虎之象,只怕只打開任脈,後勁不足,無力打開督脈,不知在下說的可對?。」此時京墨臉上難得嚴肅神情,目光在秋心身上不停打量。


  「此事頗為隱秘,我都無從得知,不知是哪本書上如此寫道。」秋心臉上詢問之意更濃。


  「確是從書中所得,不過贈書之人,恕在下不能告知。現在輪到在下問了,秋公子可是要去泰山參加三月舉行的拜師大典?而你所煉功法又是從何而來?」書生如此詢問,臉上略帶玩味之色。


  「在下是去泰山尋親,拜師之事只是順道而已。不過功法來歷,在下無可奉告。」


  「兄台說得輕巧,天下多少習武之人都想拜入泰山隱宗,一步登天,在兄台口中只是順道為之。可見你與泰山恐怕大有聯繫。」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秋心一眼。


  秋心面不改色,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去梓州趕考,只是在下一時興起,如今得見兄台,便想與你一起前往泰山,拜入隱宗,以顯在下武學天賦。」說著又顯出飄飄然神色,一副欠揍的樣子。


  「一起去泰山之事還是算了,你是讀書人,我是江湖人,本不該有任何交集,如今在破廟之中相遇,也算有緣,若是閣下所說句句屬實,秋心必定心生感謝,若是欺騙在下,我也毫無辦法,你我之間,就此打住。」秋心這幾日被傷痛困擾,又被這書生在耳邊絮叨,真是身心俱疲,一時一刻都不想與其待下去。


  「秋公子,秋少爺,秋大俠,秋好心人,可憐可憐我,就帶我去吧,實在不行在下把這本書送與你,我看你年少,也沒有看過幾本這樣的書,心中對這男女之事相必十分好奇,就當看在這份恩情上,讓我跟你一路吧,不然在下只能去死了。」


  「去吧。」


  「那你所說是真的嗎?」


  「若有半點虛言,願以頭搶地。」


  「你還是去吧。」


  「你………"

  秋心斷然拒絕,一來此人雖然放蕩不拘,說話行事顯得隨意,但是從剛剛的交談之中可以感覺此人心思縝密,絕非像其所說是個簡單的讀書人,二來自己此去泰山祭親之事,福禍難測,若是帶著此人,又不知平生出多少事來,第三,自己與此人堪堪接觸兩天,不知這人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帶在身邊實在不安全。這事卻是怎麼也不能答應。


  不理會京墨大喊大叫,秋心躺下身來,裝作睡覺,不多時那人也放棄了,氣急敗壞兀自踢了幾腳地上磚頭瓦礫,走到一邊,又開始挑燈夜讀,邊看邊笑。


  躺下來秋心也並無多少睡意,便暗自思索,自己下山也一月有餘,在洛城中因為腰間玉佩,一眼識破自己身份,從而卜卦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在須彌山上又被慧沖方丈萬般阻撓不得下山,也是因為腰間玉佩,所以為避免此類事情再次發生,從須彌山下來之後,秋心便取下玉佩貼身掛於胸前。


  想不到如今自己在破廟中修鍊內功,不僅險些丟了性命,還被人識出功法來源,又想起師父告誡之事和下山之後一連串的事情,秋心只能暗罵自己行事魯莽,不加思考,若是一直這樣,怎能到得千里之外的泰山。


  秋心只能不斷告誡自己,以後遇事萬般小心,切不能再像以往一樣糊塗難當,一定要多留一份心眼才好,如此想著便沉沉睡去,夜裡,篝火漸漸熄滅,廟內又陷入一片黑暗。


  屋內二人一番甚是激烈的唇槍舌劍,而屋外風雪齊鳴,比起屋內絲毫不遜,只怕是又覆蓋了前路,壓歪了枯樹,愁煞了趕路人。而老天卻一刻也不願停,雪花一片趕著一片地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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