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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身世之謎

  第四章身世之謎


  秋心聽到師父如此說,面露尷尬之色,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同時心中又對他那未曾謀面的父親多了份好奇,只不過看著師父的神情,似乎極不願意提起往事,秋心只能等待師父說下去。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就連小白也來過一次,終於,蒲團上中年男子收回目光,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緩緩說道。


  「此事,還要從泰山說起,上代泰山劍堂堂主一生收了四個弟子,分別是大弟子谷藏鋒,二弟子齊琨,三弟子尹施允,四弟子藍沐月,當時劍堂是泰山五堂中最為興盛的堂口,堂內弟子數百,皆修習劍術,其中以四位堂主親傳弟子武功最高,隱宗上下也以劍堂為傲,立足天下,真正成為三大宗之一。


  後來突然有一天,堂主召見四位弟子,說道自己由於修習劍道不慎,已經走火入魔,恐怕時日無多,當時四位弟子才知道劍堂之中存在著傳聞中的劍譜《神劍訣》,而師父也是由於修鍊了其中劍招而難以控制,然後便要傳位於四位弟子,他的四位弟子聞此消息當然是難以接受。


  一來師父劍術已臻至化境,內力深厚,斷不可能發生此事,二來劍堂先輩明令禁止修鍊《神劍訣》,作為一堂之主,怎會違背,不過就在眾弟子將信將疑之時,大弟子谷藏鋒為師父號脈,發現心脈盡斷,只怕還剩一口氣,便說服眾位師弟師妹聽從師父安排。


  由大弟子谷藏鋒接任劍堂堂主一職,二弟子齊琨代表劍堂作為下一代宗主候選人,而三弟子與四弟子則輔佐大師兄管理劍堂上下,切勿弱了劍堂的名頭,四位弟子皆俯首稱是,爾後劍堂堂主便咽下最後一口氣,駕鶴西去了,當時隱宗上下悲呼一片,喪禮大辦了三天三夜。」


  談到這裡,中年人面露悲傷神色,秋心問道,「既然這《神劍訣》害人不淺,為何不直接銷毀,反而留於世間?」


  師傅接著說道,「這劍譜便是你白天所練劍譜,蘊藏著成仙的秘密,在這巨大的誘惑面前,又有哪個人能夠拒絕,換作是你,你又能拒絕嗎?」秋心聞言緘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自己是否能夠撇下這成仙的誘惑。


  接著,他的師父說道,「你會奇怪,這些隱秘之事我是如何得知,彷彿親歷一般,其實我便是那大弟子谷藏鋒,師父死後,我真正接管了劍堂,按照師父遺願,我將劍譜藏在懸壁峰靈堂內,併發誓此生再也不會拿出來,後來劍堂在我的管理下並沒有出什麼差錯,反而比師父在時更加強盛。


  就在一切看似步入正軌時,我那三師弟突然判出隱宗,加入魔教,改名為應天梟,一路當上了魔教教主,對於這件事情只有隱宗高層知曉,為顧及顏面,隱宗之內也沒有傳播開來,我並沒有怪他,只覺得他有什麼苦衷,而且魔教在他的管理下反而行事謹慎,不像以往作惡多端,也是一件大好事。


  同年,我那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師弟,竟然當上了隱宗的宗主,這也漲了我不少顏面,我們四人雖然分隔多地,但各自都還算成龍成鳳,直到後來小師妹也走了,去找三師弟,小師妹天生長得俊俏,一生武功不在我之下,深的師父喜歡,當然也贏得了眾弟子的愛慕,當然我和二師弟也在其中,當小師妹走後,我們才明白原來他們早已情根深種。


  小師妹寧願背上欺師滅祖的罵名也要和三師弟在一起,我和二師弟雖然心中有恨但奈何身在高位,也不便多言,只能將這事放在心上。


  一年後,過了中秋不久,似乎是第二天,小師妹突然一個人來找我,說要我拿《神劍訣》救她的孩子,原來三師弟與她早有骨肉,幾天前在衛州南離客棧遭到神秘人物的襲擊,搶走了孩子,並且留下字據,要她帶《神劍訣》來換孩子,無奈她只能來找我。


  當時我想,能從小師妹手中搶走孩子,武功定然不低,然後我帶著劍譜下了山,來到衛州,此時小師妹由於擔心孩子已經茶飯不思,日漸憔悴,等到約定換人的日子。


  一群黑衣人意圖搶了劍譜然後逃之夭夭,沒有見到孩子我自然是不會交出劍譜,他們趁我一時大意抓了小師妹要挾我,我想要是給了劍譜孩子定然是回不來了,便橫下心來不交劍譜,最後黑衣人終於答應交出孩子,但是已經奄奄一息。


  為了避免再生事端,我便交出劍譜讓他們離開,檢查孩子的傷勢,竟然中了一種火毒,難以祛除,就在此時,來了一幫魔教之人,小心帶走了她們母子,想必是師弟的安排吧,隨後我便回到了泰山。」


  說到這裡,師父似乎刻意停了一下,秋心問道,「既然劍譜已經交到那群惡徒手中,那師父這本劍譜從何而來?」


  師父並未料到秋心會如此相問,答道,「當時我拿的只是拓本,沒有原本,根本無法參透其中奧秘。等我回到泰山之後,卻傳來消息,魔教攻破了太谷火鑒派,並屠殺了派中弟子,我那二師弟連忙召集天下眾派商議對策,幾天也沒有個結果,成立的聯盟也是名存實亡。


  當魔教大軍兵臨泰山的時候,三師弟放言要交出火鑒派掌門齊峰,將隱宗趕出泰山,我才意識到那嬰兒體內的火毒或許是齊峰所為,當時苦於沒有證據,而且主要的問題是如何保下隱宗,交出齊峰讓各派顏面掃地的事我那二師弟是不會做的,事實上他也並沒有這樣做,想要三師弟顧及昔日情分恐怕是沒有可能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當年重陽,小允帶著浩浩蕩蕩的魔教大軍一齊攻上泰山,眾派生怕自己傷亡,幾乎沒有做任何抵擋,魔教便一路攻下了泰山。」


  聽到這裡,秋心大致明白了其中原委,自己恐怕就是那個身中火毒的孩子,而他的父親就是魔教教主應天梟,他的母親就是藍沐月,但是他又是如何上得這青桑山,父母如今究竟在何處呢?

  師父緊接著說道,「看來你已經明了你的身份了,在你父親攻下泰山之後,一面將正道各派圍困在隱靈殿中,另一方面帶著一幫徒眾來到了懸壁峰,要我交出劍譜,我原本以為他只是為了給妻兒報仇才遷怒正道各派,原來還惦記著劍譜,看來他已經入魔了,沒有人受得了這麼巨大的誘惑,我也是如此,面對魔教眾人,我不得不使出劍譜上的絕學,就是那日曜,只消得三劍,便重傷了你的父親,魔教一時群龍無首,退了下去。


  這才避免了一場正道浩劫,之後的事便如那書中記載一樣,正道大興。過了大概三月,傳來你父親去世的消息,我和那沉默寡言的二師弟也終於放下心中恨意,於劍堂之中偷偷立下無字靈位。


  又過了不久,有人送來一副棺槨,放在泰山腳下,言明要我親自打開,待我得知之後立馬下山,卻是小師妹的遺體,在棺旁還有一個嬰兒,棺中放有一封遺書,信中說道她為解孩子體內火毒,不顧師弟反對,獨自一人去了極北苦寒之地,尋得這枚玉佩,暫時壓制體內毒素,只是身體連日操勞,一病不起,意料到自己恐怕時日無多,托我照顧孩子。


  後來我將小師妹葬在懸壁峰後山上,將其靈位供在師弟旁邊,我時常想當初四人如今只剩下兩人,而且我也違背門規偷學劍譜,已是有負師父臨終所託,常常夜不能寐,自覺對不起隱宗上下,對不起師兄妹,我便帶著你下山來了。


  後來幾經輾轉便來到了這青桑山上,山中的寒鯉對你體內火毒有治癒效果,那洞中寒床也能壓制你體內之毒,於是就定居下來,這一住就是十幾年,關於你身上的這枚玉佩為何只有一半我就無從得知了,還有你生於中秋便取名秋心,也恐怕是你母親離開泰山之後有半點思念之愁罷,如今十六年之期已到,我也算是完成了師妹所託『,便將這一切都說與你聽。」


  十幾年來,秋心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的身世,師父都搪塞過去了,如今聽得這一段往事,恐怕此生註定無緣面見生父生母了,心中便沒由來的苦悶,委屈。


  少年含著淚光說道,「感謝師父十六年養育之恩,秋心沒齒難忘」,師父看著秋心,眼中愈發悲傷,心想是否自己不該告訴他這些,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這些是否太過沉重,竟一時想不出安慰的話語,一師一徒就這樣沉默著。


  秋心師父實在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這樣,便說道,「你父母若是在天上看到你如今已經長大成人,肯定會欣喜萬分,況且凡事自有定數,切莫悲傷。」


  秋心此時目光獃滯,突然被師父的話驚醒,便說道,「徒兒只是一時難以接受,師父切勿擔心,既然師父告訴秋心這些,秋心這就回去了」,說罷便告退了,秋心走後,中年人吐了一口氣,釋然自語道,「小月,這孩子果然跟你一個性格,只希望他不要恨我這個師父。」


  此時,太陽已經越過山巔,重新照耀在這雪山上,開啟了新的一天,就像開啟了新的人生,溫暖著山上各懷心事的男子,當然還有懷有心事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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