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冰的直覺告訴他,跟著齊智會讓他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猶豫了一下,李流冰便悄悄跟上了齊智那稍顯急促的步伐。他很清楚,齊智不是那種喜歡讓別人窺探到自己真實情緒,或者幫忙的人,而現在他明顯是要去做什麼很緊急的事情,如果讓他發現自己在跟蹤他,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甩掉自己。
李流冰隱匿身形的本事雖然在行家面前只能算是雕蟲小技,但瞞過齊智這種普通人卻是綽綽有餘的,齊智腳步不停,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已經多了一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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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陳舊的小區,雖然還沒有達到年久失修的地步,但居住條件甚至比不上很多小的平房,黃艷為何居住在這裡,李流冰並不清楚,只能歸咎於她的古怪性情,但他卻知道齊智絕對不會是與黃艷同樣的原因,所以在齊智走進一棟看起來比黃艷那棟還要陳舊的住宅樓下的時候,李流冰幾乎立刻便判斷出他家的經濟狀況似乎並不是十分寬裕。
到了這裡,李流冰也不好再跟上去了,否則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會發現他的行蹤。不過李流冰有自己的辦法,他立刻散出精神力,尾隨著齊智的身形追到了最頂層。
「娘,我回來了。」齊智一進門便語氣急促的喊道。
李流冰早在感覺到齊智用鑰匙開門的時候,便迅速的躥入了樓道里,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樓上衝去,當齊智把門關上的時候,他剛好到達了最頂層,所以很清楚的將齊智焦急的聲音收入了耳中。
「……」齊智對他母親的稱呼讓李流冰很是無語,沒想到他在家居然也是這樣說話,不過更讓讓李流冰奇怪的是,他雖然與齊智見面次數不多,但無論是正面,還是側面,自己了解到的,以及齊智給自己留下的印象,都是那種十分沉穩的形象,現在這種語氣明顯與自己心目中的他格格不入。
不過很快,李流冰心中的疑問便被解答了,齊智的話音落了不久,一個蒼老而又虛弱的聲音便應道:「智兒啊,快點進來吧。」
「……」李流冰靠在牆上的身子差點摔倒,合著齊智一家子都這麼說話,他有些好奇的將精神力滲入聲音傳出的房間,卻見一個面黃肌瘦,頭髮斑白,眉宇間依稀與齊智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女人躺在炕上。
李流冰之所以判斷這女人身處中年,完全是因為齊智跟她叫娘,但實際上怎麼看她都像是年過六旬的老婆婆。
「娘,你等一下,我先去把葯熬好。」聽到母親的回答,齊智鬆了口氣,對著卧室的方向輕柔的交待一聲,便提著手裡的塑料袋向廚房走去。
「智兒啊,不是早說了要你別買這些葯了嗎?一點效果都沒有不說,還要花那麼多錢。」雖然齊母的話帶著埋怨的意味,但口氣中卻蘊含著濃濃的慈愛之意。
齊智顯然已經習慣了母親的這種嘮叨,並沒有搭話,手指活動間已經將放在爐子上燒好的熱水倒進葯鍋里,然後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堆各式各樣的中藥材,倒進了鍋里,蓋上蓋子。
雖然齊智今天的表現與以往很是不同,但李流冰卻無心去探究這些,從齊智與他母親的對話里,他能夠聽出齊智的母親似是得了什麼重病,而且現在想來那天齊智被好漢幫的人圍堵時手裡提著的袋子應該也是裝著藥材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讓他困惑的是這種境況到底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李流冰無論是對敵的勝利,還是提前知悉針對自己的陰謀,除了實力之外,他的直覺起到的作用無疑是最大的,所以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是現在的景象卻讓他有些懷疑了,他實在想不出自己能從齊智那裡得到什麼。
如果真要說會發生些什麼,那無非是李流冰能替齊智的母親瞧一下病,但雖說李流冰有一本神奇的醫書在手,卻也不敢肯定一定就能治好齊智母親的病,畢竟他不過是將書上的內容全部記住了而已,卻並不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融會貫通,成為一代名醫,若是齊智母親的病在醫書上的範例中沒有描述,那憑現在的他肯定是束手無策了,再說就算他能夠治好齊智母親的病,他也做不出那種挾恩圖報的事情,何況他根本想不出齊智能有什麼可以回報的東西。
不過不管怎麼樣,遇到這種事情李流冰是不可能不管的,何況他對於齊智這人還是很有好感,所以他沒有猶豫,直接伸手按下了門鈴。
「智兒啊,有人來了,快去開門!」聽到門鈴聲,齊母趕緊招呼齊智道。
齊智自然也聽到了,不過他卻不像齊母那樣毫無顧慮,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齊智很清楚自己在學校並沒有什麼真正交心的朋友,知道自己家住哪裡的人,除了老師們之外,更是一個都沒有,而今來人卻又會是誰?
「嗯,我這就去。」不過齊智卻沒有因此驚動母親,他張口應一聲,不動聲色的從灶台處拿了一把菜刀,然後向著門口走去。
李流冰的精神力自然將這一切都收進了腦海里,對於齊智的反應,他只是有些感慨的搖搖頭,他自然知道齊智在擔心什麼。
「是你?」齊智打開門,身體緊繃,但當他看到來人是李流冰時,臉上卻浮現出錯愕的表情,不過身子倒是放鬆了下來。
「你這是……」李流冰為了不露出破綻,故意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看了看齊智手中的菜刀。
「哦,剛剛在做飯……」齊智明顯不是很會撒謊,語氣結巴不說,臉色也變得通紅,拿菜刀的手緩緩挪到了背後。
「智兒啊,怎麼不請客人進屋?」齊母的聲音傳出,緩解了齊智的尷尬。
「進來吧……」齊智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稍稍有些不自然,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退後一步,伸手對李流冰示意道。
李流冰進了屋子,隨手關上門,不動聲色的打量起身周的情況。
半晌后,李流冰暗自嘆了口氣,從齊智家的布置上來看,他家的經濟狀況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閣下先坐一下吧……」齊智沒有察覺李流冰的動作,指了指牆角處的破舊沙發,說道,而他對李流冰的稱呼也回到了初見時的那般半文不文,不過這卻讓見多了虛偽的李流冰感到很親切。
「我還是先見見伯母吧……」李流冰搖搖頭,說道。
齊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帶著李流冰進了她母親所在的那間卧室。
「伯母你好,我叫李流冰,是齊智的朋友。」真正看到齊母的時候,李流冰還是被她那蒼老的樣子弄得有些心酸,不過他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笑容可掬的對她說道。
「啊,智兒的朋友……」齊母下意識的往齊智面上看去,見他並沒有什麼表情時,頓時臉色大喜:「我們家智兒也有朋友了,這真是太好了!」
李流冰一愕,聽齊母的話,齊智似乎並沒有什麼朋友,不過他也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開口說道:「嗯,我一個親戚住在這裡,剛剛從她家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齊智,結果叫他兩聲他沒聽見,所以我就跟著過來了,打擾到伯母真是不好意思。」
李流冰知道齊智心中肯定對自己是如何找到他家的有疑問,索性便半真半假的自己主動說出來,省的他再胡亂猜疑什麼。
齊智本就不是喜歡追根溯源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因為趕著回來給母親熬藥,走路時有些心不在焉,聽不到別人叫自己名字也是正常的,所以被李流冰這九成真的解釋一說,立刻便沒了疑問。
「咦,怎麼有股糊味?」李流冰突然聳了聳鼻子,蹙眉問道。
「啊……」齊智一拍腦門,驚呼一聲,回身跑出了卧室。
「唉,智兒總是這麼魯莽,真是讓你見笑了。」齊母看到李流冰『驚訝』的眼神,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不過這也不怪他,都是我這病鬧的……」
李流冰其實並未聞到什麼味道,他這麼一驚一乍的也是想要故意將話題引到齊母的病上,現在目的達到了,他當即神色一動,明知故問道:「伯母你生病了?」
「唉,老毛病嘍……」齊母不知李流冰『別有用心』,嘆息一聲,說道。
「不知伯母能不能把您的癥狀跟我說一下,我略懂醫術,或許能幫上一點小忙。」李流冰見縫插針,表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啪……」齊母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流冰身後便傳來一聲脆響,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齊智顧不得被自己摔碎的碗,以及流淌了一地的葯汁,他緊緊握著李流冰的手,雙目放光道:「你說的可是真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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