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新的傀儡
夜晚的沙城異常的安靜，因為打仗，城裏的百姓們早早就回到了屋子裏，那熱鬧的街市已經不複存在。
狂風過處，隻剩下軍營依舊燈火通明。
今日輕易的就打退了嶽國的軍隊，秦毅然與士兵們暢飲了一杯，當場揚言此戰必勝，頓時士氣高漲。士兵們並未多喝，一個個都熱情萬分的期待著明日的戰爭。與嶽國之間的戰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長期以來一直得不到任何的好處，他們也曾一度低迷過，如今終於給了敵人臉色看，他們能不激動麽？
宴會沒有持續多久就散了，為了讓明日的戰爭更加順利，大家都早早的回去休息，養精蓄銳了。唯有秦毅然找來了他的副將，一邊嘀咕著一邊往鳳翎夜的屋子走去。
當秦毅然一臉笑容的踏進鳳翎夜的房間的時候，堆著一臉的笑容，準備道賀，到是話還沒出口，就先被鳳翎夜搶了台詞。
“恭喜秦將軍，今日大敗嶽國軍隊，實在大快人心。”他雲淡風輕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手捏著一顆葡萄正往嘴裏送，那嬌柔的樣子，竟比女子更為妖嬈。
秦毅然微微一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低著頭笑道，“應該是末將要恭喜王爺才是，這都是王爺的功勞。”
“嗬嗬，秦將軍謙虛了，請坐。”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姿勢有何不妥，依然笑得跟朵花似的。
秦毅然有些不自在的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房間裏似乎點了不知名的香，讓人有些昏昏欲睡，他強自打起精神，全身都警惕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竟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但這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鳳翎夜又開口了。
“秦將軍可真是體貼本王，昨夜送來的美女實在是太讓本王喜歡了。”鳳翎夜笑靨如花，這聲音卻讓秦毅然的心都差點跳了出來。
“美女？”秦毅然剛想反駁說他並未送什麽美女，卻不料又被鳳翎夜搶先了一步。
“秦將軍如此為本王著想，實在是叫人欣慰。那美人本王已經留下了，待戰勝回去，便許以側妃的封號，到時自然不會忘記你這位大媒人。”
聽著鳳翎夜的話，秦毅然突然有些分不清他的用意，他，是真的在感謝他？還是試圖讓他說出什麽？
“白衣，為秦將軍斟酒，讓本王好好謝謝秦將軍。”
鳳翎夜的聲音響起，秦毅然的身體卻不由的顫抖了一下，不知為何，他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將軍，請……”白衣那張絕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溫柔的為秦毅然斟了一杯酒，再送到他的手中，那嬌弱無骨的手還有意無意的碰到了他的手指，讓他立刻心猿意馬。
“謝謝”秦毅然抬頭，對上了那雙絕美的眼睛，魂都差點被攝走了。
“來，本王敬秦將軍一杯。”鳳翎夜含笑看著眼前的一幕，舉起酒杯一口將杯子裏的液體飲盡。
秦毅然幹笑幾聲，也舉杯一飲而盡，還很客氣的誇了一句，“好酒……”
“哈哈，秦將軍喜歡才好……”鳳翎夜眯起眼睛，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麵具下的那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毅然。
但是，這才過去一分鍾，秦毅然的臉色就變了，他瞪大了眼睛，驚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指著鳳翎夜，顫抖著問，“你，你給我喝了什麽……”
在這大戰的緊要關頭，他以為自己是最安全的，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的，軍隊也不能沒有首領。這個時候鳳翎夜對他下手，這分明就是自取滅亡……
“嗬嗬，秦將軍，恭喜你即將成為本王的傀儡，要是還有什麽話想說的就趁早開口，本王也許可以幫你完成遺願。”鳳翎夜從椅子上站起來，笑靨如花，仿佛他說的隻是玩笑一般。
“你，你居然要把我變成傀儡。”秦毅然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額頭青筋暴起，立刻閉上眼睛運功試圖抵抗那霸道的毒藥。然而已經晚了，那毒藥早已經深入了他的五髒六腑，蔓延至了全身。他這一運功，不僅不能將毒素逼出，反而加速了毒素的蔓延，很快他的身體就變得不受控製，頭腦也變得遲鈍了起來，這一切反應告訴他，他很快就會被那個男人控製了。
鳳翎夜懶懶的看著他，笑道，“秦毅然，在你變成傀儡之前，本王讓你做個明白鬼吧……”說著，他拍拍手，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立刻從窗口飛了進來，低著頭，靜靜的立在秦毅然的跟前。
秦毅然努力的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這時，那女子慢慢的靠近他，因為低著頭，那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一時間有些認不出來。但是光是看著那熟悉的身材，他的身體就開始微微顫抖。
不，不是她，不是……
秦毅然的心在大聲的呐喊，但真相還是很快就被揭露了。女子抬起頭的那一刹那，秦毅然心中的城牆轟然倒塌了。也就是那一刻，一粒圓圓的東西被彈進了他的嘴裏，滑入了喉嚨，在他的心底化成了一隻小蟲子，很快就侵襲了他的心。
“噗……”氣血攻心，他吐出了一口鮮血，但即使身體在快速的被侵襲，他仍是固執的伸出了手，想要觸碰一下眼前的人的臉。然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她臉的那一刻，那女子卻將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心髒……
“雪兒……”他不敢相信的說出了心裏的最後一句話，接著，雙眼一閉，就倒在了地上。
秦毅然一倒下，立刻就有幾個黑衣人上來將他帶了下去。而屋子裏很快就恢複了安靜，隻剩下那手裏還握著滴血的匕首的黑衣女子和笑得越發深沉的鳳翎夜。
他一步步的靠近那女子，嘲諷的笑著，抬起了她的下巴，“怎麽樣？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心痛麽？”他的手很用力，捏得她的下巴都紅了，但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似的，眉頭沒有沒有皺一下。
“我真該留住你的意識，讓你體會一下這是什麽感受，嗬嗬，若雪，我還是輸了。比起折磨你們這些人，我更希望跟她一起受苦……”
他麵前的女子依然麵無表情，就像空氣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裏。鳳翎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把將若雪推開，冷冷的說了一句，“滾出去……”
屋子裏的人很快就消散一空，隻剩下了鳳翎夜臉色蒼白的站在屋子中央。“噗”的一聲，他吐出了一口鮮血，無力的扶著桌子，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良久，他才閉上眼睛在椅子上坐下，嘴角還帶著一絲苦笑。
阿紫，你在哪裏……我什麽時候才能忘記你……如果可以，真希望從未認識過你。那樣現在我就不用經受思念和蠱毒的折磨了……
他無聲的歎氣，在榻上躺下，頭腦裏卻滿是那個人的笑容。明知道越是想起就會越痛苦，可是他控製不住，哪怕被折磨的痛不欲生，他就忘不掉。
“主人，別再想她了……”不知何時，他身邊出現了一個紅衣女子，她一身豔紅的衣衫跟鳳翎夜身上的一樣顯眼。與那些傀儡不同，她的臉上有著深深的擔憂，眼底的深情那樣的明顯。
“莫涵，你越來越大膽了。”他沒有睜開眼睛，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是否帶有責怪。
被叫莫涵的紅衣女子微微一愣，神色變了變接著道，“作為你的側妃，我有權利關心你。”
她別開了臉，有些固執的不看她，看起來像是在賭氣一般。
鳳翎夜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與以往不太一樣的女子。她在他身邊待了不下10年，嫁到翎王府也已經有5年了吧，雖然他從未跟她發生過關係，她卻一直堅持要留在他身邊，對他有求必應。他必須承認這些年來翎王府全靠她在打理，不僅如此，娶了她之後，他還躲過了皇帝的逼婚等一係列的麻煩。莫涵是他最得力的手下，這一點他從未懷疑過，但是，她隻是手下而已，對他來說，她的身份一直沒有變過。
他知道莫涵對他有想法，但他無法回應，從前是，現在是，今後也是。他以為她會懂，所以在一隻留著她在身邊，可是他似乎錯了，因為她現在的表情告訴他，她對自己的待遇有些不滿了。
“莫涵……”他拉長了聲音，慢慢的道，“我必須提醒你，你的身份是我鳳翎夜的手下，是我的得力助手。如果你想落實側妃的身份，那麽今後開始，回翎王府去吧。在那裏你永遠是我的側妃……”
他的意思很明顯，要麽跟在他身邊做一個手下，要麽回那個空蕩蕩的翎王府做她的側妃。不管是那一個選擇，對於一個女子，尤其是深愛他的女子來說都太過殘忍了。
“我不明白，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了，王爺，我陪在你身邊也有10年了吧。你既然願意娶我，為何不願嚐試愛我……”她之所以願意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是因為他當年的恩情，不過是因為愛他而已。哪怕他從不讓自己看到他的真麵目，她仍是愛的無法自拔，但是為什麽他永遠都看不到她的好呢？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