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番外二 聖女的暗戀生涯
我糾結到半夜都沒睡著,院子裏靜悄悄的,我想著男孩應該睡了,再也忍不住想去看看他。
三十年了,這些年的思念累積起來,不是想克製就能克製得住的,我可以暫時不跟他相認,但是叫我不去看他是不可能的。
走到門口,我忽然意識到我這個樣子進去,要是被撞見了不大好,畢竟我還想跟這家經常往來,所以進去的時候,我直接變了蛇形。
我盡量縮小自己的身體,男孩在睡覺,直到這個時候,他的臉色才舒展開來,我遊上床,靠在他的肩頭,慢慢的用蛇尾撫摸他的臉頰。
看著他紅潤的嘴唇,想著我們的過往,忍不住低下頭,吐出蛇信子舔了一下。
這一下,男孩猛地睜開了眼睛,我沒想到他睡覺這麽警醒,立刻縮回了蛇信子,當時第一反應沒想到要逃,而是怕他看到我這麽大一條蛇盤在他身邊驚到他。
他先是盯著我看,繼而一翻身爬起來,一把就按住了我的七寸。
隻是我太大,他的手雖然很有力,但是並不能完全掌控我,我卻沒有動,他興奮道:“白蛇,這麽大的白蛇,這是真的嗎?”
我滿頭黑線,他自己本身也是一條巨大的白蛇好嗎?
好吧,他下凡渡劫根本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直按著我的七寸下了床,之後用一隻手拿工具,想要將我困住,我看著他忙亂的樣子,心裏麵軟軟的,隻要他高興,他做什麽我都可以配合。
因為我太大,他沒有合適的空間來囚禁我,隻能去將門反鎖,將窗戶關起來,事實上這些對我來說,想要破了簡直是小菜一碟。
然後他拿來尺子,開始測量我的長度、粗細,還……還檢查了我的性別。
一邊測量,一邊在筆記本上不斷的記錄著,等到忙完了這些,他開始要取我的毒液化驗的時候,愣住了。
因為這一圈下來,足足有二十分鍾,他並沒有將我的嘴給紮起來。
我的蛇頭雖然收縮了一部分,但是隻要一張嘴,還是可以一口將他的頭吞下去,這麽長時間,他不斷的擺弄我,我卻毫無攻擊性,可能讓他覺得我脾氣好的太過分了,有點後怕吧。
我以為這個時候他會退縮,至少得拿來繩子什麽的將我的嘴捆起來,可是他沒有。
他拿著手電筒,衝著我說道:“來,張嘴,啊,讓我看看你的口腔。”
我配合的張開蛇嘴,我知道,我們蛇的嘴裏麵會有一股腥味,雖然我每天都刷牙,但是這是我們不可避免的生理特征。
他毫不嫌棄,手電筒在我的嘴裏麵掃來掃去,記錄著我的牙齒個數,分類,測量我的口徑,最後拿來一個量杯,想了想,又換了一個盆過來:“你,你吐點蛇液給我吧,不用多,我拿去化驗一下。”
千年蛇液,那可是珍品,一般人我根本舍不得給,但是他要,我還是排了一點給他。
他如獲至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真乖,你家在哪裏,你晚上回去嗎?要是不回去,在我家可別亂跑哦,等我開學了我就帶你去學校,你喜歡吃什麽,我去給你弄,雞可以嗎?”
誰說他冷酷無情,整天板著一張臉的?
他不是冷血的人,隻是他有自己足夠喜愛的東西,所有的溫柔都給了蛇,反而對人類感情相對淡薄罷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變回人形,可是我知道,那樣他會很失望,但是我又不可能一直以這種麵貌陪在他身邊,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離開。
我用蛇尾掃破了窗戶,迅速的遊了出去,他站在窗戶邊一直目送著我離開,我知道他肯定希望我再回來。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躺在床上,還是睡不著,腦子裏麵稀裏糊塗的想了很多事情。
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不知道以後該不該再跟他見麵,甚至覺得一切有些不真實。
我在滇南住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我幾乎每天都能見到男孩,但是卻沒有再半夜進他的房間,直到一個星期後,男孩要出發去上學,我才跟他一路去了車站。
我們分坐不同的火車,就此分道揚鑣,縱有萬般不舍也無可奈何。
我可以遠遠的看著他,可以以買家的身份去他家做客,甚至可以入股他們家的茶鋪,有了這層關係,我們能見麵的機會就會多很多,我不想跟他相認,我知道他是下界來渡情劫的,我們見麵了,卻沒有擦出愛的火花,這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
回到長白山之後,我沒再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就連太爺爺問起,我也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生活在繼續,幾乎每個季度我都會去滇南,借口采買各種茶葉山茶花之類的,有時候能遇到他,有時候也撲個空。
直到三年後,他大學畢業前夕,為了做課題,獨自潛入長白山,長白山蛇多,品種繁多,並且未被發掘出來的蛇的品種更多,癡迷於研究的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危險,愣頭青似的闖了進來。
那是陽春三月的一個夜晚,我化為蛇形吐納月之光華,修煉到半夜才恢複人形,滑入林間的溫泉池洗澡,可能是修煉之時太入神,也可能是認為在我的地盤上,不會有人敢偷窺我修煉,以致於等我泡在了溫泉池裏麵的時候,才驚覺到不遠處有東西入侵。
我蛇尾一甩,卷起躲在參天水杉後麵的東西,拖入水裏之後才發現,原來是他。
當時真的是愣住了,隨即便扯過一邊的衣衫裹住水下的身體,他愣愣的看著我:“你……你……是你?”
我沒說話,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更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的蛇身,不敢隨便說話露了馬腳。
“你是那條大白蛇?可你也是我家的商客,你到底是什麽?”他情緒很激動,不完全是發現秘密後的憤怒,裏麵夾雜的情緒很複雜,我一時半會根本參不透。
我斟酌了一下才說道:“東北出馬仙,這個你應該是聽說過的,我是柳仙,修煉成人,生活在人世間,對人並沒有惡意,我們做好事積累功德,以求有生之年能擢升天庭,升為上方仙,你家的茶葉山茶花很好,我很喜歡,而你喜歡蛇,所以我對你友善,僅此而已。”
他定定的看著我,好半天點點頭:“是我眼拙沒看出來,今天冒昧了,還請不要見外,我,我什麽都沒看到。”
隨後他便從溫泉裏爬出去,默默的往山下走,我沒想到他會是這反應,一時間有些怔愣。
等他走遠了,我才忽然反應過來,他這大半夜的在哪睡?現在去山下,一路上多少妖魔鬼怪等著他做下酒菜呢,要是在山上過夜,離開了我的保護圈存活率也不高啊。
我趕緊穿好衣服追上去,還沒等我看到他人,就聽到一聲尖叫,頓時嚇出一身冷汗,緊接著就聽到沙沙的聲音。
我沒看到人影,不知道是誰把他擄走了,在周圍找了幾圈都沒找到。
他下界來渡劫,好像並沒有修煉這一環節,之前的法力肯定是被封印在體內的,需要一個合適的觸發點,現在完全就是個普通人,長白山任何一個有點修為的小妖可能都會要了他的命的。
找不到他的人我慌了,立刻回了蛇族,讓太爺爺派人去找,孩子們也被我叫了出來,立刻又去了芃芃那裏,狐族也是傾巢出動。
當時我真的很怕,很後悔怎麽沒留住他,芃芃一個勁的安慰我,說柳文亭畢竟是下界的仙家,上天不可能看著他被什麽小妖小怪隨便吃掉的,這或許也是他渡劫的一部分,讓我不要過於緊張。
可是她怎麽說,我沒看到柳文亭安然歸來,心裏麵都不會安寧的。
我們漫山遍野的找,萌萌對氣味特別敏感,胡其琛的鬼寵也是追蹤高手,可是長白山太大了,抓他的人明顯也是個中高手,一時半會竟然也確定不了目標。
最後翻來覆去的,還是萌萌嗅到了氣味好像就在蛇族大宅的方向,我們立刻又往回跑,剛進了蛇族,就看到柳文亭被掛在牆頭上,大表哥就站在不遠處,俯視著我們。
竟然是大表哥。
是了,大表哥跟柳文亭有過節,柳文亭下界渡劫的消息不可能永遠不走漏出去,估計柳文亭一進長白山就被他盯上了,隻是之前柳文亭一直在我的領域內,他沒機會動手,這會子逮到機會,還不往死裏折騰他?
太爺爺氣得拐杖在地上直搗:“小畜生,你到底想幹什麽!文亭下界渡劫隻是暫時的,他到底還是歸天庭管的,你弄死了文亭,你以為你有好下場?”
“他該死,被貶下界就是已經被天庭拋棄了,天庭不會管他死活的,我這是在替老天爺除害。”大表哥信誓旦旦道。
太爺爺氣得渾身顫抖:“小孽畜你給我下來,以前是我對你太縱容了,慣得你現在無法無天了。”
“嗬,你縱容我?”大表哥嗤笑道,“你個老東西最偏心,明明已經選定我做接班人了,柳真那一窩孩子一回來,你立刻變了嘴臉,直接將我從天堂拉下了地獄,我告訴你,該我的東西我一定要奪回來,今天你就把掌家大印交到我手裏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掌家大印?你覺得你配?”太爺爺嗬斥道,“就算真真的孩子們不回來,我也得透徹的考察你的品行,我曾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珍惜,這能怪誰?別把責任全都往別人身上推,放了文亭我還能對你從輕發落,否則,休怪我待會不念親情。”
“親情?你對我也有親情?開什麽國際玩笑,老東西,睜大眼睛看著,掌家大印現在就交出來,否則,我立刻刺穿他的喉嚨。”匕首寒光凜凜,抵在柳文亭的脖子上,看得我心肝膽顫。
我大喊道:“大表哥,你別激動,你先放了文亭,我們大家坐下來慢慢商量。”
“柳真,三十年前你耍的我團團轉,三十年後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大表哥這仇記得可真深。
“對,三十年前算是我欺騙了你的感情,有什麽你衝著我來啊,我就在這裏,你過來啊!”我吼道。
大表哥狂笑一聲:“幼稚!等我收拾了柳文亭,你就是下一個,別這麽著急,等著!”
轉而又衝著太爺爺喊:“老東西,把掌家大印交出來,再不交,你就會失去你所摯愛的所有人,我不是恐嚇你,我說到做到。”
說著,匕首已經劃破了柳文亭的脖子,鮮紅的血跡滲透出來,太爺爺失聲叫道:“好,不就是掌家大印嗎,我給。”
“太爺爺!”我驚道,“掌家大印不能給,就算是文亭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允許自己拖累整個族群的。”
“但是在我的心裏,你們這群孩子的命,遠比掌家大印來的重要。”太爺爺歎了口氣,“掌家這麽多年,我也的確是累了,長白山蛇族這個擔子太重太重,有時候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既然他這麽有信心能管理好,那就讓他管吧。”
“太爺爺……”我直搖頭,“掌家大印不能給,咱們長白山蛇族也不能散。”
可是太爺爺還是從懷裏麵掏出了那方掌家大印,純金的底座,上麵盤著一條幾近透明的白蛇,昂首對月,蛇尾布滿蛇鱗,分明有化龍之勢。
大表哥一看到掌家大印,頓時激動了起來,一手掌控著柳文亭,一邊伸出尾巴就朝著掌家大印卷了過來。
我看著他那貪婪的樣子,心裏麵明白,這家夥一旦得到了掌家大印,肯定會對我們斬草除根,不可能真的放了柳文亭的,所以當他的尾巴近在眼前之時,我飛身卷了上去,扯住了他的蛇尾,狠狠的咬在了他身上。
他吃痛往回縮,我順著他的蛇尾衝上前去。
在我做出動作的那一刻,其實心裏麵已經做好了準備,掌家大印必須還握在太爺爺的手裏麵,這是咱們長白山蛇族的根本,絕不可以出錯,一旦掌家大印到了大表哥或者任何不是經過千錘萬練選出來的繼承人的手裏,長白山蛇族就會大亂。
我們都是隸屬於長白山蛇族的,覆巢之下無完卵,所以,我寧願犧牲自己和柳文亭,也不會將掌家大印交給大表哥的。
大表哥一看形勢不對,匕首立刻朝下壓了幾分,柳文亭的脖子上鮮血橫流,但是沒有傷到大動脈,大表哥心裏明白,柳文亭是他最大的籌碼,如果真的弄死了,他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而我趁著這個空檔已經衝了上去,蛇尾在大表哥的匕首再次朝著柳文亭的脖子劃過去的時候,一下子擋住了刀刃。
大表哥氣急敗壞,匕首直往我蛇尾上麵插,我忍著痛始終沒有絲毫的閃躲,就在那個時候,一條條白蛇的蛇尾從牆壁後麵伸出來,纏住了大表哥。
四周早已經打成一片,大表哥這麽多年在長白山培養了一批自己的死士,他們都是指著大表哥上位做開國功臣的,這會子鉚足了勁兒殺的水深火熱。
九條白蛇纏緊了大表哥,我拖著受傷的身體將奄奄一息的柳文亭放下來。
他脖子上麵流了太多的血,整個人顯得都很蒼白,我凝起內力往他身上輸過去,以此維持他的生命。
他微微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我:“你,我……”
“別說話,安心的休息,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我打斷他的話,用力將他抱起來,“我現在就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可是我剛站起來,身後一陣勁風掃來,當時我們就站在屋頂邊緣,我抱著柳文亭,身體本來就有點前傾,這一掃,整個人抱著柳文亭便朝著下麵掉去。
我想伸出蛇尾卷住什麽,但是蛇尾被大表哥特製的匕首傷得太重,這會子已經失去了知覺,根本扒不住牆麵,幸好妞妞一把拽住了我的尾巴,給我一個助力,我一下子又騰了上去,反手便給了大表哥一掌。
這一掌我用盡了全力,大表哥本來就被孩子們傷得不輕,這一掌直接將他拍吐了血。
幾個孩子再次攻了上來,大表哥氣數算是盡了。
柳文亭已經暈了過去,我伸手在他鼻端探了探,還有氣,直接抱著他回我的房間,幫他渡真氣續命。
他一直昏迷著,到了夜裏開始發高燒,胡言亂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那時候大表哥也被打得奄奄一息,修為損失了一大半,要不是太爺爺心有不忍讓孩子們留他一條命,估計他今天肯定得死在屋頂,太爺爺將他封印在了長白山天池底好好反省,他算是再也掀不起大浪了。
二叔匆匆趕回來,巫醫也已經被找來替柳文亭治傷,可是他也束手無策。
二叔急的團團轉,太爺爺卻把他叫了出去,關上門,將我和柳文亭單獨留了下來。
我握著柳文亭的手,感受著那滾燙的溫度,心裏麵刀子割一般的痛。
“文亭,你是在做噩夢嗎?你夢到什麽了?”
“你是不是夢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夜,就是在這張床上,我說了那麽多傷你心的話,這麽多年這些話是不是一直都縈繞在你的心頭,以致於你過不了這個坎?”
“傻瓜,我怎麽可能不愛你?我愛你,是用盡了我的全力的,隻是你不知道罷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心眼該是多小才一直記著?”
“你該感謝我啊傻瓜,你看我給你生了多少孩子?我一個人把他們拉扯大我容易嗎?你在天庭還不好好的,你對得起我嗎?”
“你該好好的,你是我們全族的希望,你離開之後,我特別喜歡去山林裏麵的溫泉洗澡,你知道的,我自己院子裏就有一方溫泉池,可是深宅大院,有時候看不到更廣闊的天空,隻有在外麵,躺在溫泉池裏,仰望著天空,看著這一片你生活著的領域,我就感覺你是在陪著我的,每每這個時候,我才能抑製住自己的思念,假裝我們是在一起的。”
“你看,我還笑你心眼小呢,原來我自己的心眼也很小,小到單單隻能裝下你一個。”
……
我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語著,三十年了,這樣安靜的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光根本沒有,等他醒來,他便要回滇南去了,下一次再見麵,還不知道是何年馬月,即便是能見麵,我也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將這些話說出來。
我隻能趁著他不省人事的時候嘮嘮叨叨一通,過了今晚便再也閉口不提。
可是就在我說著的時候,隻感覺手上一緊,他猛地睜開眼睛,眼裏麵一片血紅,他盯著我,死死的盯著,盯得我頭皮發麻,我囁嚅著嘴唇問道:“你,你醒啦?我去叫巫醫。”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他手上猛地一用力,將我拉了回去,我身子一個不穩,跌在了他的胸口,眼睛又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掌著我的後脖子,將我控製住,張口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裏麵,一個狠心的女人拋棄了我,逼得我遠走他鄉,她卻偷偷的生下了我的種,再次見麵,她裝作不認識我,閉口不提我們曾有過孩子,我現在真想一手捏死她……”
我心亂如麻,一個勁的推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既然醒了,你該回滇南去了,你父母知道你出事,肯定要急死了。”
“又攆我走?”他譏笑一聲,“那我們就再把三十年前那一夜發生的事情重演一遍,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真真,這是你自找的。”
我也不知道他燒到渾身跟開水滾了似的,怎麽還能有那麽大的力氣,一個用力便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就在他上下其手,逼得我無處可逃的時候,門轟咚一聲被推開了,十二個小家夥衝了進來,嘴裏嚷嚷著:“媽媽,我們那個弱雞爸爸還沒醒嗎?”
柳文亭一下子坐了起來,衝著孩子們吼道:“你們說誰是弱雞?”
“爸爸啊。”妞妞無辜道,“還能有誰?”
“是啊,弱雞爸爸還要我們和媽媽來保護,怪不得這麽多年不敢出頭,三十年都不來跟我們相見,簡直就是一個弱雞沒擔當加膽小鬼。”兒子們抱怨道。
柳文亭氣得七竅冒煙:“好,你們都被教育的很好,接下來我會用我漫長的一輩子來補償你們所錯失的三十年父愛,但是現在,立刻馬上都給我出去,將門關好,我要先好好跟你們媽媽算算三十年前的舊賬,我不叫你們,誰也不準進來。”
我哀嚎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啊!
……
那一夜之後,柳文亭不再回天庭,被天庭責罰損失了五百年的修為,功德也被扣個精光,我們都感到可惜,他卻美滋滋的,說是東山再起指日可待,我和孩子們比這些身外之物要重要的多。
我問他損失了五百年的修為,你這個弱雞爸爸在孩子們的心中可能更弱雞了,他卻說道,我再強都不算驕傲,但是我的孩子們足夠強,我就是隻弱雞我也光榮。
真是拿他沒話說了,好在,兜兜轉轉三十年,我們終於可以相依相守一輩子了,餘生很長,我們會好好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