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豆蔻年華之時的定情信物
胡其琛摟著我逼著我睡了一會,九點半左右才把我叫醒,胡亂的洗漱一下,他便帶著我離開。
昨天是鬼寵帶著我們左拐右拐的,弄得我暈頭轉向,今天胡其琛直接帶著我過去,我總覺得周圍的景象跟昨天的不怎麽一樣。
一直等到了那個土坡,爬上去往下看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山坡下麵哪來的村莊,就是一個墳地,離墳地不遠處,有一道小澗,小澗的對麵又是一個高聳起來的土坡,從我們的位置看不到土坡那邊的狀況。
“我們昨晚竟然是在一片墳地裏麵亂轉嗎?”我現在覺得整個人都有點懵。
胡其琛也是眉頭緊皺:“確切的說,這不僅僅是一片墳地,更是一個陣法,要不然昨晚我不可能隻感應到危險,而分辨不出我們看到的景象到底是真假。”
“那現在要怎麽辦?”事情似乎比我們想象的要棘手的多。
“你還記得昨晚那十個壯漢嗎?”胡其琛問我。
我點頭:“他們應該也是被迷住了,之後離開,是朝著小澗那邊而去的。”
胡其琛點頭:“走,我們先不要著急進陣法之中,先繞路過去小澗對麵,去找找那十個男人。”
我當然沒有異議,任由胡其琛帶著我繞遠路,跳過小澗,爬上對麵的土坡,從土坡往下看,卻發現千米之外坐落著好幾個村莊,生活氣息很濃鬱。
這應該是比鄰我們吳家族群以外的另一個族群,也不知道我們這兩個族群之間有沒有互通往來。
我和胡其琛進入村落之後,挑了一個村裏麵的小賣部,買了點東西,然後跟小賣部的老板娘聊起了天,有意無意的,我便將話題往小澗那邊的墳地引,那老板娘五十多歲,瘦削臉龐,嘴唇細成了一條線,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吐沫橫飛的跟我們八卦著,聽說我們是從墳地走過來的,頓時瞪圓了眼睛:“吹牛吧,你們真的從那片墳地走過來的?”
“是啊。”我撒了謊,我們是繞路過來的,但是看老板娘的表情就知道這墳地有故事。
老板娘直擺手:“你這姑娘,看你年紀也不大,吹起牛來臉都不紅,別說是你們兩個小年輕的了,就是我們村裏麵的長今大白天也是不敢往那邊跑的。”
“長今是誰?”我趕緊問道。
“長今是我們村裏的老鰥夫,命硬得很,祖上是大財主,年輕的時候仗著手裏有點錢,一個月連娶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但是沒一個熬過新婚夜的,都被他克死啦,後來就沒人敢再把女兒嫁給他,這不,打了一輩子的光棍,現在專門給人家抬重為生。”老板娘一邊說一邊搖頭,唏噓不已。
“他命既然這樣硬,為什麽也不敢靠近那片墳地?墳地裏麵到底有什麽?”我問道。
“一群寡婦。”老板娘撇了撇嘴,“早年間,離我們村子不遠處,有一個很大的牌坊,牌坊上麵密密麻麻的刻著很多女人的名字,這些女人都是年紀輕輕死了丈夫,重病衝喜的、在外打仗的、下海有去無回的,那個年代對女人真的是太殘忍了,活活熬了一輩子,臨死了,還進不了夫家的祖墳,統一都埋在了寡婦溝,本來也沒出過事,九幾年的時候發洪水,小澗裏麵的水漲起來,據說從裏麵浮上來一口棺材,從那之後,寡婦溝頻頻出事,久而久之,那一片就成了禁地,再也沒人敢去了。”
“但是我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好像還看到裏麵埋了新墳,要是沒人去,這新墳哪裏來的?”這是實話,我之前站在土坡上麵,的確看到了新墳。
老板娘臉色頓時白了:“姑娘,你看清楚了?真有新墳?”
“有的,我親眼看到的。”我篤定道。
“壞了壞了。”老板娘說著掏出手機,匆匆撥了一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就聽老板娘劈裏啪啦的說著,“大壯啊,你接到小雅沒有?最近幾天你就帶著小雅在縣裏住,別回來了,那老棺又不安分了,嗯嗯,我收拾收拾也過去。”
放下手機,老板娘便說道:“小姑娘,聽你口音是外地來的吧,我勸你趕緊離開這邊,老棺不安分,這一片倒黴的小女生又要遭殃了,每一次不死滿七個都不會安寧下來,我也得關門去縣城陪我女兒去了。”
她已經下逐客令了,我們隻得離開,臨走的時候,問她長今家在哪,她指了指村後麵的一座青石屋,說那就是長今家。
我和胡其琛便過去,長今家的門關著,伸手敲了敲,沒人應,貼著門能聽到裏麵如雷的鼾聲,這長今大白天的竟然在家睡大覺,也真能睡得著。
胡其琛稍微用點內力便將門打開了,沒有弄出很大動靜,進去的時候,一股酸腐的味道,房子隻有一間,床就靠著左手邊牆麵放著,上麵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呈大字型躺著,黑頭黑臉的。
床頭放著一個五鬥櫃,五鬥櫃上是一個彩色電視,帶一個大屁股的那種老式彩電,頭上全是灰塵,後麵還黏著蜘蛛網。
電視旁邊堆著一堆東西,一把被磨得透亮的嗩呐站在那裏,看到這嗩呐,我頓時想起來昨夜送喜轎的兩個吹嗩呐的,難道這個長今大叔就是其中一個?
胡其琛朝著酣睡的長今吹了口氣,長今呼啦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神呆滯的盯著正前方,胡其琛就問他:“長今,你昨晚幹什麽去了?”
長今呆愣的坐著,嘴唇張了張,搖頭,一副很茫然的樣子。
我拿起那把嗩呐在長今眼前晃了晃:“昨晚你帶著嗩呐去了什麽地方?”
長今接過嗩呐便吹了起來,兩個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可能因為常年吹這玩意兒的緣故,他的腮幫子很薄,一用氣就像是被吹起來的小氣球似的。
他吹的曲子,就是昨晚我們聽到的那陣喜樂。
長今一遍又一遍的吹著,就像是永遠不知道停歇似的,直到胡其琛又衝著他吹了口氣,他轟咚一聲倒在床上,鼾聲隨即又起。
我看向胡其琛:“他好像除了吹這段喜樂,別的什麽都記不得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昨晚的十個男人就分布在周圍的幾個村落裏麵,並且全是光棍,血氣方剛的那種,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被煉屍人控製住了,煉屍人用他們來完成一些儀式,將年輕女子獻給那老棺裏麵的東西,以此養著老棺。”胡其琛分析道。
“老棺裏麵到底會是什麽?”我心都在發抖,這個煉屍人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應該是屍體吧,這就是他煉屍的一種手段,這樣說來,錢萌萌很有可能會被獻給老棺。”胡其琛說著,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激動了起來:“錢萌萌會不會……”
“這個現在誰都說不準。”胡其琛拉著我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看了一眼日頭,“日到中天了,咱們去會會那老棺。”
雖然對那墳地有點發杵,但是為了錢萌萌,我一定得闖一闖,幸虧我之前沒有放胡其琛回江城,要不這會子我真的要慌爪子了。
我們翻過土坡,跨過小澗,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走近了,能看到那兩排墳墓由西往東排列,越往東墳墓越新,西邊的墳墓都是有墓碑的,雖然年代久遠,依稀還能分辨出來,東邊的墳墓什麽都沒有,就一個土堆。
而在這兩排墳墓的盡頭,最西邊,離墳墓幾百米的地方,砌著一個矮小的石房子,從外形來看,就是一棺材的形狀。
石房子的周圍,有斑斑血跡,我一下子想到了昨晚女子的尖叫聲,轉身就想去扒開最新的那座墳看看。
胡其琛一把拉住了我:“幹什麽去,小心。”
我看了一眼周圍荒涼的環境,滿目的墳墓,再加上血跡斑斑的石頭小矮房,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安靜,但是處處卻都充斥著危機,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什麽東西跳出來?說不定那煉屍人就在什麽地方盯著我們呢!
“今天十一了吧?”胡其琛問我。
“十二了,問這個做什麽?”我不解道。
胡其琛點點頭:“我明白了,咱們先回去吧。”
他說完,拉著我便要走,我問他到底要幹什麽。
“小賣部老板娘的話你忘了嗎?她說過一段時間,村子周圍的女孩子就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之後,寡婦溝裏麵就會有新墳出現,這些女孩子怎麽死的?”胡其琛反問我。
“為了鎮壓老棺舉行的某種儀式死的,但是歸根究底,應該是煉屍人抓的人,不是嗎?”這一點很容易想到。
“確切的說,這些女孩是被煉屍人殺掉的,為的是解除老棺的封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棺裏的東西會在某個十五月圓之夜突破封印出來,成為煉屍人的殺人工具。”胡其琛分析著,“所謂的儀式,就是一種祭祀,能有資格埋在寡婦溝裏麵的女人,必定是寡婦命,但是這天底下哪來的那麽多寡婦命女孩?”
“老板娘說每次寡婦溝裏麵出現新墳,就會連續死七個女孩,就算每年祭祀一次,也得找到七個寡婦命的女孩,這何其容易?”再說了,如果真是一次七個,這一片的墳墓應該成片成片的,數量對不上。
“所以,那些用來祭祀的女孩並不是寡婦命,可能隻是命格比較陰罷了,隻有月圓之夜用來祭祀的那個女孩,才是寡婦命女孩。”胡其琛終於得出了結論,“所以,錢萌萌絕對還沒死。”
我頓時一激動,可是隨即便搖頭:“有一點說不通,既然月圓之夜才會動手,最東邊那個新墳又怎麽解釋?”人沒死,就先立墳?
“所以……”胡其琛一把拽過我,直奔那座新墳,“可能錢萌萌真的就在墳裏麵。”
“那還等什麽,刨墳啊!”我說著便蹲下去,伸手便想刨土,胡其琛再次阻止了我,“你別衝動,你想想,如果錢萌萌真的提前埋下去,為什麽?肯定是因為在祭祀之前,需要對她進行一番處理,這座墳不會跟一般的墳一樣,我們得小心為上。”
他頓了頓,四處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你看看,這邊有土、有水,前後都是良田,為什麽偏偏這邊寸草不生?”
他不說我還沒注意到,這邊真的連一點綠意都沒有,陽曆也不過才十月底啊,可見這一片的煞氣都多重。
“怎麽辦?胡其琛,我們到底要怎麽做?”
“放長線釣大魚。”
胡其琛的話讓我崩潰,我揪著他的衣領直搖頭:“不,我一天都不能等了,胡其琛,你想想,咱們線放的越長,死的女孩就越多,你忍心嗎?”
“我活了上千年,這些生老病死早已經看淡了,對於我來說,隻要能抓住煉屍人,犧牲幾個女孩還是值得的。”胡其琛冷靜的分析,“如果我們盲目出手,一旦被他逃了,下一次他還會從哪弄出這樣的陣仗,我們找都找不到,那將會死更多的人,孰輕孰重,我心裏有杆秤。”
“可是……”我猶豫不定,“真的不扒墳嗎?要等多久?”
胡其琛帶著我離開,一邊走一邊說道:“別慌,咱們晚上再來,就算現在我能想到辦法救出錢萌萌,但是沒了這個鉺也抓不住煉屍人,既然想透了,那就一網打盡,現在回去部署點人手,晚上再帶著你奶奶,她懂陣法,到時候一手破陣救錢萌萌,一手抓捕煉屍人,忙完了這些,咱們正好回江城。”
……
回到家正好吃午飯,大伯父一家也罕見的上了桌,飯桌上沒說幾句話,但是顯然他是把我的話聽下去了,不鬧騰了。
吃完飯,胡其琛跟奶奶關在房間裏聊了好長時間,徐福不在,這偌大的吳家,我就隻能去找大哥。
吳家大權掌控在大伯父的手中,吳錦言能調動的人馬有限,新月在一邊聽我們說了會話,之後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就說二伯母那邊會出一部分人幫我。
二伯父在吳家雖然話語權不大,但是他畢竟是吳家人,正好大伯父稱病這麽久,族裏麵屬他最有地位,趁著大伯父還沒回來管理族事,他正好出麵。
這件事情我們全程都是瞞著大伯父的,我對他心裏有芥蒂,到底覺得他不會真心幫我。
等到忙完了這一切,奶奶將我叫去房間裏,拉著我的手說道:“芃芃,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跟奶奶說呢?”
“我不是怕你著急上火嘛。”我有些理虧,“畢竟這是關乎到萌萌的事情。”
“萌萌這孩子命裏帶的劫,奶奶看得透,不過按照狐仙爺的描述,今天你們沒碰那個墳是正確的選擇。”奶奶說道,“老棺裏麵躺著的是什麽人我不清楚,但是既然要娶親,那必定是男性,一個男性能夠在寡婦溝裏麵存在著,你說這東西厲不厲害?”
“他是被鎮壓在那邊的。”我補充道。
“對,因為他的煞氣太重了,不鎮壓的話,我們這一片早就不存在了,這東西是從小澗裏麵翻上來的,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被鎮壓在小澗下麵的,當年被洪水衝了上來,又被人葬在了寡婦溝,想要用寡婦溝女人的煞氣與他的煞氣相製衡,卻沒想到多少年之後,又被人利用,如果錢萌萌被活祭給了這東西,他的封印被解開,那我們必定會迎來一場無法應對的殺戮。”
“那今晚我們應該怎麽做?”這個最關鍵。
“我一把老骨頭了,上次受傷留下了後遺症,那種陰煞之地我不能去,但是你聽我說,那新墳的陣法,應該就是為了聚煞而做的,你們到時候要備齊朱砂、黑狗血、童子尿、五彩公雞血以及純陽男人的舌尖血,將前四樣分別在墳的東南西北方位挖三寸深的坑埋下去,點看事香,哪一方香火燒的最快,就將第五樣潑在那個方位上,然後下鏟子從那個方位開始挖,動作必須快,一炷香之內必須將人給挖出來,挖出來的人不要用手直接碰,用浸了黑狗血的紅布直接裹住,盡快送回來,我會在家裏做好準備幫著除煞的。”
奶奶一口氣說完,我自己腦子裏又複述了一遍,確定都記住了才點頭:“我會做好一切準備的。”
“人必須在午夜十二點之前救出來,除了這些,”奶奶說著,從懷裏麵掏出一個六角銅鈴,並不大,我在柳金花那邊也看到過這種六角銅鈴,但是她的要比奶奶這個大一倍,她將銅鈴交給我,“這隻六角銅鈴是我豆蔻年華之時,你爺爺送我的定情信物,當年他手裏麵已經有一支親信隊伍,整個隊伍也就十二人,個個都是一頂十的高手,如今也不知道還存不存在著,反正你帶著吧,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
豆蔻年華?
這一說都六十來年過去了,那估計這十二個人都老態龍鍾了,早就解散了吧?
但是我還是收了下來,畢竟這相當於是奶奶給我的護身符,即便沒有用,我帶在身上她也安心。
隨後,奶奶便讓我去找巫女,讓巫女再給我提點意見。
我去的時候,巫女正在給新月說著什麽,看到我來,便朝我招招手:“芃芃你來的正好,你替我勸勸新月,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怎麽了?”我問道。
新月立刻鼓起了小嘴:“今晚你們都有事情做,我肯定要跟著幫忙的,這個老巫女不讓我跟著,討厭。”
我滿頭黑線,這丫頭的嘴真的是被慣壞了:“新月別這麽沒大沒小的,快跟巫女道歉。”
“哼!”新月兩手抱著胸背對我們生悶氣。
巫女擺擺手表示無礙:“做巫女的,要的就是這口不向任何人低頭的傲氣,我就喜歡這丫頭的脾氣,但是不管怎麽說,今晚所到之地陰煞之氣太重,對她的魂魄妨礙甚大,一個不小心要是走了魂不得了。”
“新月你聽到了嗎,別說巫女不讓你去,就是我也不會允許你跟著的。”我也表態道。
新月立刻像是炸了毛的小獅子:“不都說我開了靈智就能上入天下入地府嘛,地府的陰煞之氣難道還比不過那個小小的墳場?”
“你的靈智是開了,但是你還沒有能夠很好的把控自己的靈魂,也還沒有做過一件事情積攢到功德,所以現在的你還很弱小,懂嗎?”巫女苦口婆心道。
新月的氣勢弱了一點:“你們都去了,就留我一個人在吳家睡覺嗎?”
“誰說我們都去了?奶奶今晚留在吳家,你正好幫著她做事,這一夜別說睡覺了,你到時候別被差遣的喊累就行。”我笑道。
“真的嗎?二奶奶真的不去?堂姐你可別騙我。”新月立刻有了精神。
“我騙你做什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要是不信呐,你現在去找奶奶問問不就行了?”
新月立刻屁顛屁顛的回家去了。
她走後,巫女對我說道:“芃芃,我聽說你身邊有隻千年梧桐精,你們相處的很融洽?”
我點頭:“也剛得到不久。”
巫女點頭,轉身去房裏麵倒騰了一會兒,出來便遞給我一隻方形盒子,盒子很古舊了,巴掌大小,打開來,裏麵躺著一枚五帝錢,這枚五帝錢是我看到過的最大最厚的一枚,方孔之中鑲嵌著一顆血紅色的寶石。
巫女將它拿出來,念了一句咒語,我隻聽到哢擦一聲,五帝錢一下子伸展開來,竟然變成了一把銅錢劍。
“這把銅錢劍跟著你爺爺走南闖北幾十年,殺了不知道多少小鬼和僵屍,這銅錢劍裏本來是養著一隻鬼奴的,後來在一個古墓中,鬼奴為了救你爺爺灰飛煙滅了,從此以後,這把銅錢劍他便再也沒用過。”巫女說到這裏,不由的歎息,“我想著,如果你的梧桐精願意,或許可以取代當年那鬼奴的位置,從此效忠於你。”